箫韶九成凤来仪-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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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萧烬哀嚎一声,花影立刻趁着这个空隙从他的禁锢下逃了出来。看着床上一脸菜色的萧烬,花影得意的笑道:“我说我的王啊,您可要小心保重身体啊,后宫这么多妻妾还指望着您给她们‘幸福’呢,那花影就不打扰王上休息了,再见!”花影说着,给他一个大大的飞吻,迅速的跑掉。
她旋风一样的跑了出去,门被关上,房间里又只剩一片安静。萧烬缓缓的坐了起来,脸上再也没有刚才玩笑似的表情。良久,轻笑一声。
上次就听萧琉云说东离使节快要来的事,果然,萧烬很快就接见了他们,萧烬说这种场面少不了王妃,所以原本想赖在房间里不出去的花影也被他连拖带拉的领了去。
晚宴,歌舞升平,流光溢彩的华服和着热闹非凡的管弦声,来来往往的宫女端着各式菜肴依次上来。花影依照萧烬的话,又带着面纱遮住半张脸,萧烬之前说她只用坐在那里装哑巴就行了,于是她坚决贯彻萧烬的指令,一直一言不发的坐着,看到喜欢的菜夹两筷子,也偷偷尝了两口传闻中的葡萄美酒。
忽然感觉到一道目光,花影维持着半掀起面纱往嘴里送菜的样子看了过去,不由一愣——竟然是那天遇见的那个白衣公子。这时,耳边多了一个温热的气息:“影儿,你这样很有损我西临国王妃的端庄姿态哦。”
花影闻言,不满的看了过去:“我说不要来,是谁非要让我来不可的?”
“我。”萧烬十分诚实的说道。
“那有损西临国王妃的端庄姿态,有损西临国国风怪谁?”花影进一步问道。
“我。”萧烬答得很认命。
“不错嘛,王上,还挺有自知之明,孺子可教也。”花影十分慈爱的抚|摸着萧烬的头,笑嘻嘻的说道。
坐下的东离将领花青昱大声笑道:“西林王与王妃鹣鲽情深,真是叫人羡慕不已。”
萧烬看了过去,淡淡的笑道:“谁不知道花将军与夫人也是佳偶天成,将军这么说,不会是思念远在东离的花夫人了吧?”
花青昱大笑:“西林王说笑了。”
花影再次向那人看去,刚才花青昱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就默默的收回视线,眼中出现了落寞的神色。那个的杯子不知什么时候空了,身边的花青昱发现,立刻替他满上一杯。花影微微吃惊。
她听师父说过,花氏自古都是效忠于东离皇族的,只是花氏的正统归隐,而旁支却入了朝。能让花青昱这么恭恭敬敬对待的人只有东离的皇室。
场中央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一把古琴,一个女子轻轻长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跳动,优美的曲子自琴上流淌下来。一曲终了,场上响起鼓掌叫好声。
这时,一旁的侧王妃罗凉秋淡淡的叹了口气,说道:“说起来,凉秋也有好久没听姐姐弹过曲子了。”说着目光似有似无的转向了她,说道:“不知今日可否借这个机会,让各位大人和凉秋一饱耳福呢?”
花影淡淡的扫去一眼,她到了西临后,因为没有公西云的督促,一直就没有抚过琴,想必这个罗凉秋以为自己不会,想让她在这种重要的场合出丑。
众多的目光聚集了过来,那个白衣公子也是,似乎是想探寻什么一样。花影原想拒绝,可看着萧烬似笑非笑,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心里顿时犯倔。不就是弹琴吗?
她点了点头,微笑道:“有何不可。”
她走了下来,轻移莲步,走到琴前,琴放的位置正好就在白衣公子的正前方,花影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不禁有些别扭。待手指放到琴上,那种日夜被公西云逼着弹奏的日子仿佛突然回来了一样。花影摇摇头,甩开这种恶梦一样的记忆。师父教出来的徒弟都和他一个模样。
手轻轻抬起,落下,曲起。
这是对除忘尘谷以外的人来说很陌生的一首曲子,是公西云自创的曲子。
旋律听起来像是从幽谷中传来一样,带着水声,让人恍如身在空气清新的深山中。
在场的人无一不屏息静听,不一会,人们渐渐开始发出惊叹声,越来越多的蝴蝶在琴周围翩翩起舞。花影的嘴角不自觉的泛起一丝笑,这首曲子,被她开玩笑的取名为“招蜂引蝶”,后来公西云又给这首曲子取过无数高雅好听的名字,不过想来是这个“招蜂引蝶”太过形象,忘尘谷里的人还是沿用那个名字,把公西云气得不轻。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所有人都还沉浸在那首旋律中,花影缓缓的站了起来,那些蝴蝶还没有散尽,竟成了许多蝴蝶绕着她飞舞的场景,她一转头,突然面上的轻纱被风吹落,露出一张绝世容颜。坐下一片倒吸气声。萧烬冷静的对身边的侍卫道:“去帮王妃把面纱捡回来。”
他的声音一响,人们才缓缓的从震撼中惊醒过来。花影接过侍卫呈给她的面纱,带回脸上,缓缓的走到座上,坐了下来。
花影向罗凉秋看了一眼,唇角轻笑。都跟你说过不要和我斗,就你的小德行,斗不过我。显然,花影得意的眼神太过明显,罗凉秋眉间轻轻拧起,眼中诸多不满的情绪在酝酿。花影不想管她作何感想,移开视线,不经意的又看见那个白衣公子,白衣公子不再看她,只是原本还有些光泽的眼中一片晦涩,眼中闪过失望落寞。
中途,花影借着上茅房的名义溜了出去。回来的路上竟然遇见花青昱,因为嫌热,他干脆把袖子高高的卷起,花影摇头笑了笑,的确是个率性的人。花青昱见到她,施了一礼,说道:“王妃安好。”
花影微笑,但这个笑容却在看到花青昱臂上不太明显的一处标记凝住了。竟与那个玉佩上的燕子的造型一模一样。花青昱看着花影来回多变的眼神,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脸色微愠,说道:“王妃殿下,花某先行一步。”
“花将军,”花影出口叫住他,“花影有一件事想问你。”
“花影?”花青昱听见她的自称后,稍有些吃惊,西临国的人,花姓并不多。花影点了点头,说道:“花朝是我师父。”
听到花朝的名字,花青昱露出吃惊的表情。但还是有些怀疑的看着她。花影皱了皱眉头,说道:“花将军,我骗你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花青昱打量了我一会,道:“王妃想问什么?”
“刚才那个标记的出处。”花影简单道。
花青昱沉默了一会,说道:“若是夫人什么时候得空,请来驿馆找我。”说完又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花影在宫中属于没什么正事做的闲人,既然没什么正事,于是她第二日就跑去了花青昱住的驿馆。花青昱见到她并不吃惊,什么都没说,起身走在前面带路。
走到一处小院,门口守着的人见到花青昱行了一礼,花青昱带着花影走了进去。小院中,一棵巨大的龙爪槐,树下放着一把琴,白衣公子背对着他们坐着,弹奏着什么。花影听着觉得有些耳熟,再仔细一听,原来是昨日她弹的那曲“招蜂引蝶”。
花青昱走到守在一旁的高凡身边,小声与他说着什么,还往花影看了看,像是在谈论她。高凡看过来的眼神有些怀疑,花影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这些人还真像特工。
这时,琴的曲调突然乱了,毫无章法的旋律。白衣公子猛的站了起来,琴弦登时断了好几根。
他转过身来,他闭上眼睛,稍稍平复了一下胸腔中乱涌的情绪,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等在后面的花影时稍稍吃了一惊。
对面的花青昱和高凡脸上惊恐的表情,柴君安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嘴角,果然有血。他轻轻的擦去,开口道:“无妨,花将军不用担心。”
只听声音,花影就知道他的内力受损严重。那张苍白的脸让人感觉他的气息随时会消失了一般。柴君安看了看花影道:“不知王妃造访,招待不周,王妃多见谅。”
花影看了看花青昱,见他点头,她立刻明白眼前那人就是玉佩的主人。刚想开口,突然看见柴君安直直的倒了下去。
高凡与花青昱脸色大变,立刻上去把他扶起。花影也失了神,前一刻还好好的人后一刻竟然直接失去了意识,可见他刚才也是一直强撑而已。
花影大步走了过去,拿起他的手帮他号脉。一旁的高凡皱了皱眉,刚想阻止,花青昱开口道:“她是花朝的徒儿。”
高凡原本想阻止她的手听了下来。
他的脉象很乱,原本就寒气过重,气息郁结于胸,内力好像受过很大的损害,加上刚才好像又很大的情绪波动,竟然催发了体内的寒毒。
花影皱了皱眉,说道:“把他移到房间里去。”
花影流光 第9章
躺在床上的人紧紧皱着眉,花影忍不住伸出手想去帮他擦去额角的细细密密的汗,刚要碰到他,就被他先一步抓住手腕。他缓缓的睁开眼睛,那双眸子发出冰蓝色的光,浓浓的疏离感。但那种冷漠的感情却在触到花影的那双眼睛的时候变得有些暖意。
他抬起手,慢慢的伸到她的眼眶边,细细的抚|摸着。花影原本想躲开,可是看着他眼中浓郁的思念,她有些不忍心了。过了良久,他从有些干涩的喉咙中发出一声轻浅的叹息声,说道:“她没有这样的容貌,也不会弹琴,果然只是相像而已。”
他收回手,闭上眼睛,拂去花影放在他手腕上的手,哑着声音说道:“你走吧。”
花影有些无措的看着他,轻声说道:“可是若是你一直这样的话会死的。”他身上的寒毒原本不致命,只会让人痛苦异常,只是刚才她替他号脉的时候明显看出他平日里寒毒发作的时候根本不注重引导真气归位,而是放任其在体内胡乱游|走,他的经脉已经受到一定程度的损害,若是再任其这样发展下去,恐怕不出三五年就要一命呜呼了。
只见柴君安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语气平淡道:“有劳王妃关心。”他闭了闭眼睛,又深深的看了她的眼睛一眼,说道:“请王妃毋要再踏足此地,对王妃的声誉不好。”
太过明显的赶人的话,花影站了起来,真是狗咬吕洞宾!若不是因为师父的命令,她才懒得管别人的破事。
“公子!”一直站在一旁的高凡突然跪下,连磕了几个头,说道:“公子,您让王妃替您医治吧!夫人在天之灵也不会愿意看到公子这个样……”
话没说完,只听“咣”的一声,高凡被一个巨大的力道弹了出去,花影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在半空中整个人背部撞开门飞了出去。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僵硬的转过头,看着柴君安,娘啊,这人什么暴脾气。
原本安静的躺着的人已经坐了起来,因为用了真气,嘴里不停的流出血。他瞪着眼睛看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跪着往房里挪的高凡,眼中的愤怒剧烈翻滚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这样的话,不要再让我听见!谁说她死了?!”他紧握着床边的手不停的打颤。
这个时候,高凡已经进来,不顾因为刚才伤得太重而吐出的血,说道:“公子,既然你相信夫人没有死,您就该让王妃治好您,若是夫人回来发现您这个样子,她一定会很生气。”
从他们的对话中,花影已经猜出大半。原来是个痴情的男子,她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想道:琉云可惨了。
柴君安闭了闭眼睛,薄薄的眼皮遮住了眼睛复杂的情绪。莫名其妙的,花影突然感觉到一种隐隐的心痛来。
回去路上,花影坐在马车上不停的回想着刚才的情景,她临走的时候让高凡好好劝劝他家公子,那个高凡涩涩的笑了笑,说道,“这世界上公子只会对一个人言听计从,只可惜那人已经不在。”
虽然知道事不关己,除了医好他,好向师父交代,其他的什么事情她不需要关心,可是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心中涌动。
“呀!”花影突然叫了起来,掏出玉佩,无奈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竟然忘了把玉佩还给那人。
下了马车,她甩了甩头,不想再去替别人烦事情,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再带着嵘筝出宫转转。这宫里实在没意思,规矩太多,虽然她从来没遵守过什么规矩,但总还是有种压抑的感觉。
为什么压抑呢?显然是因为有太多双眼睛盯着,那个罗凉秋就不用说了,女人天生会对威胁到自己感情的人充满敌意,不管爱不爱自己的丈夫,但骨子里的占有欲有的时候比男人还可怕。除了罗凉秋,当然还有眼前的这个人。
“去哪了?”坐在软椅上的萧烬眯着眼睛,翘着腿,睨着眼睛看她。
花影的脚步慢了慢,看了看他道:“你自己说我可以随便出入皇宫的。”
萧烬皱了皱眉头,眼神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可我没说你可以出去私会男人,我的王妃。”
说到这里,花影缩了缩头,毕竟她是人家的妻子,应该守妇德来着,可是她只不过是见见病人,又没做出什么对不起萧烬的事来。想到这里,她挺了挺胸,昂首道:“我身为江湖上第一神医的徒儿,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我看看病人总没错吧?”
听到这里,原本冷着脸的萧烬竟然露出一个笑容,说道:“影儿,据我说知,花神医虽然医术无人能比,但从来就没有什么慈悲心肠,”他的眼睛中全是狡黠的笑意,“他会教他的徒儿要救死扶伤?”
花影一愣,花老头的确是铁石心肠来着。空有一身绝好的医术,却从不入世救人,就算伤者的家人历尽千辛万苦找到忘尘谷,他也是诸多刁难,最后会救的人寥寥无几。所以花老头虽然在医术上有盛名,但在人品上课就是臭名了。
要她救那个男人,恐怕也是因为对方的身份吧?连花青昱都对那个人这么恭敬,想必是来头不小。
萧烬见她呆呆的样子,对她挥挥手,说道:“过来。”
花影听话的走了过去,萧烬一把把她揽到怀中。花影忍不住拧起眉头,虽然总是听萧烬说她是他的妻子,但她却一直没有办法让自己与他亲近一些。
头顶上传来萧烬略带慵懒的声音,他轻声说道:“影儿,你不是想红杏出墙吧?”
花影翻了翻白眼:“你胡说八道什么?!”
萧烬笑了笑,说道:“昨晚的那个小白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