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芳贤王之路-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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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爷，李督监又带了两千人马去追击辽军，方才传讯的兵士说李督监在保州西射城再次大败辽人，敌军正向西山退去。”
“李督监真是虎将”德芳看看孔守正“孔将军，本王听说将军在曹河与敌互战数十回合，一人枭首三十余，获马五十匹，真可谓壮勇！”
“末将不敢当壮勇二字，对战杀敌是末将的本分。”
“将军谦逊了”德芳又看看尹继伦“这位就是尹将军吧？”
尹继伦起身跪拜“末将尹继伦叩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尹将军快快请起”德芳说道“此徐河之战能够一举击溃辽人数万精锐，全赖将军奇袭，豪言壮志鼓舞士气，率仅有千人的巡边兵马杀入敌军，令那辽寇阵营大乱，尹将军又及时传讯李将军，这才使得我们部兵得当，让那辽寇溃败北逃，尹将军可是为家国立下了盛功。”
“末将谢王爷盛赞，此徐河大捷非末将一人之功，众位将军和万余奋勇的兵将都是功臣。”
“是啊，各位都是功臣，待本王回京之时，定会向陛下奏请战功，为诸位封赏。”
“末将等谢王爷！”众人行礼，李继隆说道“王爷，您在隘道阻敌，斩获辽军元帅铎泰，俘千余辽兵，末将等敬佩之至。”
“唉，这可并非本王之功”德芳指指家俊“这都是宋将军部兵设阵，这才使得我军损伤减少，至于那铎泰，能亲手了结他的性命，只能说是本王命大吧。”
“王爷神勇！”众将拱手道，家俊说道“王爷，您已达成皇命，是否要早些启程返京？”
德芳想了想“辽人还未完全退出边关，本王担心。。。”
“王爷”尹继伦说道“末将等一定会将辽人彻底赶出宋境，您且安心返京，用不了三日，末将等就会将捷报再献王爷。”
“是啊”李继隆也说道“王爷，辽军已然溃败，耶律休哥也受了重伤，他们只有北撤回辽，不会再进兵南侵的。”
510。第十六章 第十二节 铎泰欲闯隘道 德芳为敌所伤〔7〕（）
范廷召、孔守正也进言如此，德芳点点头“好，那本王就尽早回京复命，这里就交给各位将军了。”
“是，王爷！”
近晚时，德芳的腿又开始疼痛，而且右手手腕也因被铎泰踢到此时有些肿胀，且体肤发热，医官给德芳熬了汤药饮下，再施以针灸之后，德芳的才感到稍稍好了一些，崇明尚恩照料着他，外面的家俊和商兆义、常元宗整顿好禁卫军，然后三人询问了医官德芳的病情，又一起来到德芳的寝帐看望，家俊看德芳的脸色不是很好，上前道“王爷，方才医官说您有些发热，伤处也开始疼痛，现在还要不要紧？”
“刚服了汤药，已经不碍了”德芳看看三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是，王爷”商兆义说道“人马都已点齐。”
“皇城禁卫军损伤了多少人？”
“回王爷，禁卫军阵亡五百一十四人，伤一百六十二人。”
德芳叹了口气“五百一十四人。。。哎。。。胜战之下仍旧不绝悲痛之家，几位将军，如果可能，将阵亡兵士身上的物件取下一些，带着这些返京，也算是让他们随大军凯旋吧，回京之后再把物件交给他们的家人，使其亲属可以祭拜忠魂。”
“是，王爷！末将等这就去办！”商兆义和常元宗拱手退出。
“王爷”家俊下跪说道“末将已经为您准备了车驾，回京一路会很颠簸，让王爷您受伤忍痛这都是末将的失职，待回京之后，末将会向陛下请罪。”
尚恩听此也下跪道“王爷是因救属下才会被辽将所伤，若是陛下降罪，属下愿承担一切罪责。”
“属下也领罪”崇明下跪道“属下本应守护王爷左右，但却让王爷被辽寇所伤，大错已铸，愿领罪责！”
德芳看看三人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如今辽寇已溃败，本王不过是受了点伤而已，陛下是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但你们若是去向陛下请罪，陛下必定会将这个责任放在你们身上，到时圣令责罚，轻则廷杖，重则会丢了性命，难道你们想离开本王吗？”
三人相互看看，低头不语，德芳继续说道“尚恩，你能活着，本王就算赔上一条腿也值得，但若是你去请罪责罚，就是辜负了本王，是对本王的不忠不义。”
“王爷！”尚恩伏地痛哭“王爷大恩，属下此生难报，又怎能对王爷不忠不义，属下知错，属下要半步不离的守护王爷。”
家俊和崇明也叩头道“属下知错！”
“好了，看着你们如此，本王心里也不好受，都起来吧。”
“是，王爷”三人站起身，德芳稍稍动了动身体，腿部的疼痛不禁让他皱了皱眉头，家俊上前扶德芳躺下，德芳挥了挥左手“你们都去休息吧。”
“末将留下来候在这里。”
“不用了，今晚都好好休息，明日还要启程赶路呢。”
“王爷”尚恩说道“请您让属下留在这里吧。”
德芳看看尚恩哭红的双眼，知道他回去也睡不着，于是点点头“好，尚恩留下照料本王，家俊，崇明，你们去休息吧。”
511。第十六章 第十二节 铎泰欲闯隘道 德芳为敌所伤〔8〕（）
“是，王爷，您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末将就过来。”家俊和崇明拱手退出，德芳说道“尚恩，别站着，去把你的被褥拿来铺在床边的地上，这样晚上有什么需要本王也好叫醒你。”
“是，王爷！”尚恩赶忙去拿了被褥铺好，盘腿坐在上面看着德芳，德芳转头看看尚恩笑道“你这样看着，本王也睡不着，躺下吧，陪本王说说话。”
尚恩有些不安的躺下，和德芳说着话，慢慢地尚恩的情绪稍稍得到了放松，没多久，德芳和尚恩就睡着了。
清晨之时，禁卫军均已整顿完毕，家俊轻轻走入帐内，叫醒尚恩收拾行囊，家俊扶着德芳慢慢坐起身，崇明端了碗粥喂德芳吃着，家俊见德芳的腿部比昨天肿胀的还要厉害，而且整个人显得很虚弱，赶紧示意尚恩去叫医官，医官查看了一下德芳伤势，退到一旁对家俊轻声说道“宋将军，王爷的腿伤很严重，肿胀处积了太多淤血，若是不清出来恐怕过不了两日腿就会废掉。”
家俊听此大惊，转头看看躺着的德芳，崇明正给他擦着汗，于是家俊赶紧拉着医官出了寝帐“那怎么办？王爷的腿不能有事！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这个。。。”医官有些不敢说
“你有办法是不是？是不是！”
“宋将军。。。这个。。。下官的确是有个办法，但。。。王爷他。。。下官不敢。。。”
“什么？你这话是何意？说清楚！”
“将军，若是要清除淤血，就要在腿部割口刮出淤血，但王爷可是尊贵之身，下官岂敢在王爷身上动刀。。。”
“这是什么话！你不敢割口放血，难道是要看着王爷的腿废掉嘛！”
“不是不是。。。可是。。。下官不敢。。。”
“可是什么！你不敢，本将来！你只要说在腿上什么地方割口，本将动手下刀！”
“将军，这可是大不敬啊！”
家俊一把攥住医官的领口“这个时候还提什么礼数禁忌！再大不敬总比废了腿丢了性命好！”
“下官。。。下官。。。”
“你若是再啰嗦误了王爷的伤，本将就一刀杀了你！”
“是，是！下官遵命！”
家俊带着医官返回寝帐，德芳转头看看医官问道“医官，为何本王现在觉得腿很胀很麻，本王的伤到底如何？”
医官看看家俊，家俊朝他皱皱眉头，医官回答道“回王爷，伤处有积淤血，需要。。。需要。。。”
“需要什么？”
医官吞咽了一下“需要。。。在。。。在您的腿上割口。。。割口刮血。。。”
“割口刮血？”德芳说道“如何割口刮血？”
“回王爷，是在淤血处割开小刀口，再顺着腿部伤处的脉络刮出淤积的血。”
“大胆！”崇明上前道“敢在王爷贵体上动刀，你有几个脑袋！”
医官听此吓得要下跪，家俊一把拉住他说道“崇明，王爷的伤处积了淤血，若是不清出肿胀就会更加严重，到时恐会。。。”家俊说到此停了下来，德芳倒是明白了家俊的意思，于是说道“崇明，如何治伤医官最清楚，清出积在伤处的淤血割口刮出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办法，战场上医官为兵士治伤也多是如此。”
512。第十六章 第十二节 铎泰欲闯隘道 德芳为敌所伤〔9〕（）
“王爷”崇明说道“割口刮血不但有损王爷贵体，而且恐怕疼痛万分，属下不忍王爷如此受苦。。。”
“崇明，你可知三国之时，神医华佗曾为关羽破臂刮骨，除矢镞之毒，而关将军却在一边与人对弈，一边割炙引酒，言笑自若”德芳笑笑“如今本王不过是腿伤淤血肿胀，只需刮出就可好转，虽疼痛难免，但怎么也不及刮骨之痛吧？本王虽然没有关云长那么勇武，但这点痛还是可以忍住的。”
崇明点点头，退到一边，医官赶紧拿了药箱，准备好小刀烛火水盆等，德芳道“医官，可以了吗？”
“回王爷，都准备好了”
尚恩扶着德芳坐起身，医官慢慢掀开德芳腿上盖着的薄布，拿药水清了清肌肤上的残药，在腿旁放了很多厚布，然后拿着小刀在火上烤了烤，转过身看着德芳“王爷。。。下官。。。下官要。。。动。。。动刀了。。。”
德芳拿了一块折好的手巾咬在口中点点头，医官将小刀刃部点在腿部需要割口的地方，但手抖得厉害，迟迟没有下刀，家俊伸手拿过小刀又在火上烤了烤，然后放回医官手中，握了握他的手腕，医官定了定神，深吸了几口气，终于下刀割口，但流出的血并不多，医官放下刀拿出犀骨板开始刮淤血，流出的血渐渐变得暗红，德芳此时感到十分疼痛，紧咬着手巾，医官听到德芳忍痛的嗯声不禁手又开始颤抖，但这样却让德芳更加疼痛，家俊见此一把拽起医官拿过犀骨板，然后将自己的裤管拉起，对医官喊道“用多少力，刮什么位置你都在本将腿上试！”
医官擦擦额头的汗，拿起一块小竹板在家俊腿上刮着，家俊感觉着力道拿着犀骨板开始给德芳刮血，血从伤处涌出渗入旁边的厚布中，不一会几层厚布就渗满了血，崇明赶快又撤换，德芳紧闭双眼眉头蹙在一起，手扶握着尚恩的肩膀，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医官站起身道“将军，可以了。”
家俊停手起身，医官赶忙止血敷药，德芳此时才稍稍感到腿部没有那么胀痛了，但因方才刮血疼得有些头痛，脑子有些昏昏的，这时李继宣、李继隆、范廷召、孔守正和尹继伦走了进来，却见地上一盆血水和一堆染血的布，几人不禁大惊，赶忙来到德芳前“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德芳虚弱的摇摇头，家俊向李继隆和李继宣道明原因，几人这才稍稍放心，李继隆道“宋将军，就要启程返京，王爷伤成如此要不要紧？”
“医官说只要清出淤血就不会有大碍，只是我们要尽快回京才行，否则王爷的伤只会愈加严重。”
“可是回京有千里之遥，路途难免颠簸，行快怕有伤王爷贵体，行慢恐误了王爷腿伤，这要如何是好？”
家俊对李继隆说道“此战因获数千战马，禁卫军每人都有马匹，王爷乘坐马车，若是快赶回京不会超过七日。”
“但是王爷腿伤如此严重，快赶回京王爷身体怕是吃不消吧？”
“不碍。。。”德芳喘着粗气转头说道“六七日本王忍得住。”
李继宣上前跪拜“末将叩见王爷千岁。”
德芳伸手道“李督监快请起。”
“谢王爷。”李继宣站起身“千岁，没想到那铎泰将您伤得如此严重，您现在觉得如何？”
“好多了”德芳说道“李督监追击辽寇，在保州西射城打败敌军，真是辛苦了，李督监大功，本王自当上奏陛下。”
“出战杀敌是末将职责所在。”李继宣拱手道“王爷亲手斩杀辽将铎泰，击溃数千敌寇，末将怎敢在王爷面前居功。”
“李督监言重了，众位将士浴血奋战，护粮退敌，均为家国立下大功，是忠臣良将，待本王回京之后，定会向陛下详尽奏明，为诸位请功封赏。”
众人拱手“末将等谢王爷！”
“家俊”德芳说道“咱们也别耽搁了，马上启程吧。”
“是！王爷！”几名兵士慢慢抬着德芳上了马车，崇明驾车，尚恩在车内照料，家俊同商兆义、常元宗领军向京城返回。
513。第十六章 第十三节 心怀仁孝 共聚天伦〔1〕（）
一路上家俊依照医官的叮嘱，每两三日为德芳腿部割口刮血一次，但在途中，德芳脖子上的伤也有些涨疼，这对他来说十分痛苦，虽然膝部用夹板固定，下面也垫了软布，但路途颠簸，天气炎热，一天下来德芳往往是汗透衣衫，忍痛到头脑昏沉，疲惫不已，但每一天德芳还是在好一些的时候书写奏折，家俊和崇明尚恩看着心痛难当，尤其是尚恩，每天晚上都要躲着德芳哭上好一阵子，家俊拍拍尚恩“王爷不会有事的，只要回到京城，国手就会治愈王爷的。”
“宋将军。。。这都是我的错。。。”
“尚恩，这不是谁错，战场之上刀枪无眼，祸福难测，如今我们还能活着返京已是不易”家俊蹲下身看着尚恩“王爷仁德，视你我为兄弟一般，王爷岂会忍心看着我们丢了性命。”
“宋将军，王爷的救命大恩，我这一辈子都无法报答。”
“那就好好活着，我们若是死了，王爷更会伤痛难过”家俊伸出双手握着尚恩的肩膀“我们还要保护王爷，所以绝不能死。”
尚恩点点头，和家俊一同拿了晾好的茶水和吃食送去给德芳，七日之后，大军已近都城汴梁，太宗派了赵普和寇准前去相迎，两人来到马车前行礼“老臣（下官）参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