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烽火战神-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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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兄弟,你们阮老板人呢?”
傻熊对孙玉民心甘情愿地跟着陌生人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很是不满,一路上不知道偷偷地说了多少句风凉话,现在看到这样简陋的一间屋子,更加的生气,直接开口发问。
“我们老板很快就来,请几位稍稍休息一下。”
戴毡帽的人听得出傻熊的不满,可他仍是笑容满面,有礼有节。
“这位兄弟,还没请教尊姓大名呢。”孙玉民对这个戴毡帽的人甚是有些好感,一路上他的谨慎,他的言谈举止,包括不卑不亢的神情,都深受他的欣赏。
“孙东家客气了,哪里当得起尊姓大名这个词,各位可以叫我六子,也可以叫我小六?”
“小六兄弟,麻烦你通秉一下贵东家,烦请百忙之中也抽空和在下见上一见,孙某有事需叨扰。”
孙玉民的话说得很客气,因为他现在几乎能肯定,他们口中所说的阮老板并不是什么真正的老板,而是地下堂北平的负责人之一,或者说这个阮老板有可能是整个北平地下党的最高领导人。
“好的,孙东家,我马上就去。”
六子对于孙玉民的彬彬有礼同样是抱有好感,他投去了敬佩的目光,点了下头后,便走了出去,那个一直未吭声的年轻苦力也跟在他身边走了出去,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孙玉民八个人。
“老大,不是我说你,怎么能随便跟着别人走呢,这儿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说不定咱们就陷在这儿了。”
傻熊仍在愤愤不平,他甚至打算到行李中去取武器,大家伙带不了,订制回来的弩却被他们分解成零件带了出来。
“你好好坐着就行,就算是龙潭虎穴,不是我们大家都在一起吗?有什么好怕的。”
小丫头开口训斥了他一句,屋子里的人中,只有孙玉民和丫头敢这样说他,而不会惹怒他。
“可是……”
傻熊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坐在孙玉民身边的陈莱打断。
“你不要瞎担心了,这里很安全,你信不过别人,难道你还信不过你老大吗?”
孙玉民听到陈莱的这句话,忍不住对这个小女人侧目。从她泰然自若的神情上,孙玉民看出来了,这个小女人应该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正打算问问她,却听到院门被推开的声音,透过院子,孙玉民看到一个穿灰色长衫,剃着平头,约摸三十出头的人走了进来,六子跟在那人的身后,先前跟着六子一起去车站接车的年轻苦力没再跟来。
他们二人进来时,孙玉民他们都已经站了起来。
“孙东家,这是我们阮老板。”六子向孙玉民介绍进来的那个人,又指着孙玉民向那个人介绍:“这位就是孙东家。”
孙玉民首先伸出了手,说道:“阮老板,在下孙玉民,打扰了。”
“孙将军客气了,”灰衫人同样伸出手,礼节性地握住了孙玉民的手,口中的话却是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在下阮云西①,地下党北平负责人,先前接到上级的指示,说让我全力配合你的行动,可又不知道孙将军几位的具体到达时间,才会采用这个笨办法,没想到还真的接到了贵宾。”
“阮先生千万不要如此称呼,在下早已经脱离了国军的序列。”孙玉民先前听到人家直接喊孙将军时吓了一跳,当时就对这个年纪不大却一身老成装扮的人,心生不满,可又听到他自我介绍时,把自己的身份毫无保留地说出来,那份不满随之又烟消云散。这个阮云西看似年纪不大,却能做到如此重要的位置上,也可以这样说,小小年纪却能独当一面,果然是有着不同凡响的地方。
“对对对,孙先生早已经不是那个腐朽到骨子里的国民政府的人了,阮某不应再如此称呼,真是该死该死。各位稍事休息一下,饭菜前头已经在准备,马上就会送进来。”
际云西先前的话其实是在试探着孙玉民,这边当初接到L部长的来电,让北平地下党全力协助即将到来的孙玉民,并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时,自然是万般不情愿,可是上级的命令如此,只得执行。虽然是执行了命令,可是他还是试探了孙玉民一下,如果自己这个高帽他来之不拒的戴上,那不用说,他肯定不会再正眼去看一眼,也不会尽心尽力地去协助,一个把曾经辉煌光环始终忘却不了的人,不值得自己大费周折,动用不该动用的力量去协助他报一己私仇。现在的这一番话,算是基本上认可了孙玉民这个人,对于上级的这个“奇怪”命令,也没有先前那么不满了。
“阮生生万勿如此,孙某前来叨扰就已经过意不去,哪敢再当阮先生的这般厚待。”
孙玉民客气了一下,紧接着又说道:“在下是听到四支队高司令的消息,说害死拙荆的罪魁祸首在北平,所以才会千里迢迢来这复仇,不知道阮先生有无此人的具体下落?”
“不急,不急。”阮云西说道:“王金平的下落是上海那边的同志委托上级,然后上级让我们查出来的,这个人一直在我们的掌控中,收拾他很简单,其实不需要孙先生亲自跑这一趟。”
这句话里的上海那边的同志,孙玉民不用想都知道是邓秀芬和张全他们,以他们的实力千身手,对付王金平是绰绰有余,可不知道为什么会让这个人从上海那边跑出来。虽然有这个疑惑,但是孙玉民却明白,他们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才会让这个罪魁祸首跑路了,否则以他们几个人生死相依的关系,不可能会放之不理。
或许是冥冥之中注定这个王金平要命丧自己之手,才会让他从上海脱逃。既然现在这个家伙到了北平,怎么会还会假借别人之手,取了他的狗命。阮云西说的话虽然有些不妥贴,但是人家并没有恶意,他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我和她都发过誓,必当亲手伏诛这个千刀剐的家伙。”
孙玉民这句话是指着陈莱说的,见阮云西不解的样子,他又说道:“阮先生,这位是在下的小姨妹,陈芸的亲妹妹。”
听到了这句话,阮云西才晃然大悟,说道:“我有听说过,陈芸同志是我们的优秀成员,是党的优秀儿女,丧生上海实在是太可惜,请二位不要太过于悲伤,等我们手诛了元凶,再好好祭奠一下陈芸同志的在天之灵。”
正说话间,院门那边又传来了声音,只见那个跟着六子一同去接站的年轻后生,领着几个人端了许多的饭菜走了进来。
陈莱和小丫头两个人的目光。没有像傻熊他们一样,只盯在丰盛的菜肴上,两个人反而是都看向了那个年轻的后生。特别是小丫头,看了一眼那个年轻的后生,又看了一眼六子。
六子显然看出来小丫头想问那个年轻苦力的姓名,轻声说道:“姑娘,你是不是想问他叫什么?”
小丫头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六子笑了笑说道:“倒底是姑娘家,心细,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叫燕儿,和你一样是个女孩,不过可惜的是,她生下来就不能说话。”
小丫头闻言后,和陈莱居然不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流露出怜惜的神情。
等饭菜一摆好,阮云西正要请孙玉民他们上桌,燕儿却拉住了他,手在胸前不断地比划着。
燕儿的手还没比划完,阮云西脸上忽然间露出了异常惊喜的神色,招呼都没有打一句,飞快地就朝屋外跑去。
倒是六子在孙玉民他们的惊奇中解释:“燕儿刚刚说陆委员来了,所以他才会如此失态。”
“那个陆委员是个女的吧?”陈莱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六子笑着点了点头。
孙玉民会心一笑,暗暗想道:如果此时来的是陆曼,自己会不会像阮云西一样的欣喜呢?
第二百四十七章 情已逝()
主人不在,虽然六子和燕儿竭力劝说他们入席吃饭,可是还是被孙玉民他们拒绝了,无奈之下,六子只得让燕儿去告知阮云西,让他重新过来相陪。
没过多久,燕儿就率先进来,身后跟着的是阮云西和一个女人,他们进入到大家视野时,屋子里突然离奇的安静下来,时间也像是静止了一般。
不光孙玉民呆若木鸡,连傻熊、小丫头、周善军、小山子和吴林生都给惊呆了,只剩下后来才追随他的刚楞子和陈莱二人不明所以。
那个女人进来时还在和阮云西说着话,视线和目光都在他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屋子里这异样的气氛,走到门口时,才突然间发现屋子里居然是几个她此生都无法忘却的人。
她当即楞在了门口,眼睛死死地盯在孙玉民的身上,嘴唇微微抖动,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来的这个女人正是失去讯息许久的陆曼。
阮云西还没有留意到陆曼的变化,仍还是满面笑容,说道:“和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河北省委的陆委员。”
他说完这句话后,才看向了身边,却发现原本和自己并排进来的她此时还站在门边上,连忙又退了几步,伸手去牵她,可没想到,他这个动作一做出的时候,陆曼居然把手藏到了身后。
阮云西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才发现陆曼的眼睛已经矇眬,连嘴唇都在轻微发抖,整个人似乎都处在一个崩溃边缘的状态。
“你怎么了?”
阮云西还没有把她的反常,同面前这几个陌生来客身上联系,直到他耳中听到了那边传来的几声称呼。
“嫂子!”
“嫂子!”
“嫂子,嫂子!”
傻熊当先叫了出来,然后是小山子,紧接着吴林生和周善军一起叫了出来。
小丫头倒是没有吭声,看到陆曼后,在原地呆滞了一下,然后飞奔着扑向了她,紧紧搂着陆曼,已然是泣不成声,以前发过永不留泪的誓,在此刻被抛到了九宵云外。
阮云西傻眼了,嘴里喃喃道:“你们认识吗?”其实从中人的称呼中,他已经有了不好的念头,只是心中不愿意承认罢了。
际曼没说话,孙玉民也没说话,两人只是四目相对着,没有说话,没有表情。更加没有久别重逢后的惊喜。
倒是抱着陆曼的小丫头在抽泣中边冒出了一句:“他们何止认识,陆曼是我哥明媒正娶的夫人,是我嫂子。”
阮云西面如死灰,紧咬着嘴唇,似乎想问询陆曼,却是没有开出口来。
“嫂子?呵呵,我算哪门子嫂子?自已丈夫怎么死的,又怎么突然间冒出来的,都不知道,哪还配得上嫂子这两个字!”陆曼自看到孙玉民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惊喜的不行,她知道有个姓孙的来了北平,上级发来要求北平地下堂协助他们完成任务的事她也知道,可是她从来就没往自已已逝的丈夫身上想。
陆曼本来是在保定,可是突然收到l部长的来电,让她急速赶往北平,去协助阮云西的工作,现在她终于明白了,l部长早就知道来人是他,所以才会让自已赶来。
如果不再次看到孙玉民,陆曼已经形同死水的内心,绝不会再起波澜。
如果不再次看到孙玉民,陆曼现在绝不会如此痛苦,面前的这个男人给了自已无数的快乐和回忆,又给了自已无穷的伤害和折磨。
她的这一番话即是对孙玉民诈死的哀怨,又是对孙玉民完好无缺站在面前的欣喜。
“小曼,其实我一直都有在找你,只是”
孙玉民终于出声了,他压根就忍受不了陆曼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何况本来就是他的错,如果当初在医院不顾一切地答应她,哪里还会会这么多的周折。
“呵,找我?武汉有那么大吗?我家有那么难找吗?”
不提这些还罢,一提到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陆曼的心里就腾起凄凉。当时听到他阵亡的消息时,自己感觉到天都蹋了,一病不起,整整卧了一个多月的床,哪里都去不了,如果说有找过自己,不可能会找不到。
“是真的,小曼,我在霍山安顿好后,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也曾派过人去武汉找你,可是”
孙玉民还在分辩着,他听得出出来陆曼语气中的生分,听得出这并不长的日子里两个人中间已经有了隔阂。
“你不用再说了,我也不想听,或许你孙大将军有千千万万种想法和借口,但是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陆曼只是个凡人,只是个女人,想让自己的丈夫和自己走在同一条路上,可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个梦想都不能如偿所愿,那两个人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
孙玉民早就知道,这个妮子对自己所有的哀怨,对自己所装出来的冷淡,全部的症结都在于此,可是当时如果自己答应了她,自己和她倒是可以逍遥自在了,但是她父亲陈布雷以及她的兄姐们呢,这牵扯的可不只是一点点,还有自己曾经的部下和同僚们,周振强、桂永清和张小虎、钱进他们,如何还能立足于国军行列中。
“小曼,我现在不是正在朝你的希望,朝你的梦想在前进吗?”
孙玉民的这两句话如同是睡梦中的一记闹铃,把气头上的陆曼给惊醒过来。
对呀,他们过北平来,还是l部长告诉自己的,如果不是和自己这边走到一起,怎么会得到如此高首长的重视。
她听到这句话后,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些,可是很快她又发现了这句话里的毛病,苦笑了一句:“正在前进,什么叫正在前进,孙玉民你不要玩这些文字游戏,难道还嫌我给你捉弄的不够吗?”
这句话明显提高了音量,是个人都知道她激动了。小丫头赶紧出来圆场,双手拉着她的手说道:“嫂子,站着说话累,你先来坐下。”
说完话,就牵着陆曼往竹沙发走去。
站在孙玉民身边的傻熊很是醒目,立刻让出了位置,帮着小丫头把陆曼推到了老大的身边。
阮云西本来是满心欢喜的去迎接陆曼过来,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调来北平是在陆曼之后,本来几乎陷入瘫痪的北平工作,在他俩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又进入到正常中。
一段时间的共同工作,使阮云西深深地迷恋上了这个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