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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隋风飞扬-第112部分

小说: 隋风飞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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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道去,还是为唐介休来做说客来的,方才居然口口声声说自己哪头也不站呢?”

    “崽子,其实我本来打算要唐介休赔给你一笔钱,尔后咱们便可同他了结了恩怨,一拍两散,从此再不与他往来的。”三郎见杨凌对自己的误解还未消除,遂诚心诚意地向他解释道,“你替我也想一想,唐介休曾在长安出力帮助过我,我能眼见他落难而坐视不理吗?”

    “你要报恩日后尽管报去,何必非得拿这件事来偿还你欠唐介休的人情?”杨凌余怒未消地反问三郎道。

    “你。这几年来,我对你的这片心意难道你真的不懂吗?唐介休前天在公堂上说的什么你没听见吗?还不明白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吗?”三郎说着说着,声音里竟带了几分哽咽。

    面对着眼圈通红,语带哽咽的三郎,杨凌再说不出一句狠话来了,只得侧过身去不去看她那张写满幽怨的脸,小声嘟囔道:“晋王刚下令要将唐介休扣留在平陵,即使我答应你,官府那边也不会轻易就放唐介休一马的,这一层你想过没有?”

    三郎听到他这话,忙抬手抹了一把眼泪,转忧为喜地说道:“听石当说,唐介休小的时侯就曾为了得到一件心仪的玩意儿,瞒着父母偷拿了家里珍藏的一幅古画与人交换,他这么个骄纵任性的世家公子,为了逼诱你与他合伙开汤饼馆,一时任性做了过火的事,只要你这个原告不再认真与他计较,官府想必也不会太过责罚他的吧。”

    杨凌听她这话虽与石当不同,可话里话外却都没太把朝廷的律令太当回事,不禁暗自想道:难道古时人们都是这样的吗?法律对他们来说,只是一张可以供人随意涂改的白纸吗?

    这样想着,一股坏水便从杨凌头脑里冒了出来。

    “好吧,我可以做出让步,只要唐介休答应用‘升和汤饼馆’赔偿我们的损失,我就不再勉强他承认自己的罪错。至于官府那边会不会继续查究于他,就要看他的造化了。”杨凌转过身,面对三郎,装做无奈地说道。

    “崽子,甭以为我瞧不出你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我可事先警告你,要唐介休为他的过火行为付出些代价可以,但再也莫打欺哄他开口招供的主意,否则,我和你没完?”三郎仍不放心地板起面孔告诫杨凌道。

    然而,汤饼馆纵火一案的查办情形并不像三郎、石当等人想像得那样简单,也不像杨凌预料得那么顺利。

    在接下来的近一个月里,奉了晋王杨广之命将唐介休扣留在平陵继续审讯的房乔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不仅每天必亲自提审唐介休一次,想方设法地威逼利诱他主动开口承认其罪状,而且还依据白申的供辞,派出了几名干练的差役前往平陵驿,挨个地询问驿卒、驿隶,想要查找出唐介休主使白申纵火的旁证,可是到头来却是一无所获,既未使得唐介休开口承认了罪状,也没能查找到任何有力的实据来证明唐介休主使白申放火烧了杨凌母子的汤饼馆。

    在此期间,因唐介休、杨凌、三郎长期滞留平陵未归,唐喜、娄氏等人曾多次托人来平陵询问音讯,都被杨凌、三郎托辞白草山一案还有诸多善后的事未曾办妥,需要他们在平陵多住些时日配合官府加以料理,给一一搪塞了过去。

    唐介休起初对石当借前来探视他的机会向他提及的用“升和汤饼馆”来赔偿杨凌母子,经此交换得杨凌不再要求官府查究他这一法子嗤之以鼻,根本不予考虑,但随着他被羁押于平陵的时日一长,始终没见建康夏侯福那边再有什么动静来帮助自己早日脱此牢狱之灾,唐介休心里不免也恐慌了起来,加之每天房乔提审他时,总会有意无意地向他强调是晋王杨广要彻查他主使人放火的真相,使得唐介休心头犹如压上了一块千钧大石,不得不回心转意,开始认真考虑同杨凌私下达成和解的事了。

第253章 朝廷律令只是一张废纸吗(上)() 
通过石当、三郎两人在唐介休和杨凌双方之间充当说客,从中传递消息,经过双方一番讨价还价,最终私下里达成了和解:

    唐介休承诺无偿转让其在“升和汤饼馆”的全部股份给杨凌母子:杨凌保证不再要求官府继续查究唐介休主使人放火一事。

    对于与唐介休私下达成和解一事,在杨凌而言,虽有替三郎清偿欠下唐介休的人情的考虑,但其实也有将事情统统推给受命彻查汤饼馆纵火一案的房乔身上,想要看看房乔倒底会不会罔顾朝廷律令,敢不敢违背杨广的王命,最终无罪释放了唐介休。

    令人耐以寻味的是,作为汤饼馆纵火案主审官的房乔明明在传唤杨凌到案参与堂审之初就向杨凌作出了与唐介休达成和解的暗示,但一经唐、杨双方私下里达成了和解,他却再也闭口不提此事,只一味地理首于彻查案件的真相了。

    随着汤饼馆纵火案的久拖未决,当初因听到晋王命将唐介休扣留在平陵这一消息,一度销声匿迹的张安再次找到了杨凌,请求他帮忙减轻官府对汤饼馆纵火案另一当事人白申的处罚。

    杨凌心里明白,张安之所以再次现身,主动上门来找他,多半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担心官府一旦查找不出唐介休主使白申放火的旁下,难以给唐介休定罪,多半就会把汤饼馆纵火案的罪责推到白申一人身上,最终定他个长流三千里的重罪。

    他因之前已与汤饼馆纵火案的真正主使唐介休私下达成了和解,所以也无意再严厉查究白申、珠娘的罪责,便做了个顺水人情,同意了张安初次提出的条件:由张家出一千贯来帮白申减轻罪责。

    杨凌答应张安的请求,与先前与唐介休私下达成和解所抱持的想法相似,都有在旁观望房乔将如何为汤饼馆纵火案结案,怎样实现他对自己母子做出的承诺的意思。

    与完全无视杨凌与唐介休私下里达成和解不同的是,就在张安二次来找杨凌的三天后,房乔主动传见了杨凌,告诉他汤饼馆纵火一案经过数月的访查审理,现已可正式结案了。

    杨凌强忍着笑,站在房乔面前,想听听他将怎样为汤饼馆纵火案结案。

    就见房乔一本正经地说道:“关于白申、珠娘二人指告唐介休主使其纵火一事,已经过本县派员连日访查,尚未找到足以证明确是唐介休主使二人纵火的任何旁证,因此难以认定唐介休为此案的幕后主使,关于此事,本县将另行禀报晋王。鉴于汤饼馆纵火一案自案发至今已有数月之久,根据前言之查办情形,并无再拖延下去的必要,今日本县传你来见,实为欲先告知你将对本案一干涉案人犯作何惩处:

    首先,对主使他人纵火的本案主使白申,依律处以流刑,因应本案另一实际受害人珠娘之请求,参酌白申已向官府退赔了所毁房屋的损失,所以,拟对其从轻发落,流放五百里;

    其次”

    “老爷,小的没听明白,珠娘不是白申指使人纵火的同伙吗,怎么成了本案的另一受害人了呢?”杨凌听到这里,不禁脱口问道。

    “白申指使他人放火烧掉的虽是你们母子开设的’羊羊羊’汤饼馆,但汤饼馆租赁的店面、房屋是不是归珠娘所有?“房乔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可是”

    “你莫急,且听本县把话说完嘛。”房乔把目光从杨凌身上移开,打着官腔说道,“对珠娘于汤饼馆案发后向你们母子索得的赔偿款,本县拟令其全部退还,并责令其加倍赔偿给你们母子,除此之外,鉴于其为本案的同案犯,还当处以流刑,与白申相同,俱流放五百里外”

    杨凌张张嘴,还想再问什么,却见房乔手指身前几案上放着的一部开皇律冲他说道:“本县所做各项判决,皆依律所做,你若对此存疑,现在即可查阅此律。”

    杨凌来之前虽已猜想到了房乔可能减轻对白申、珠娘等人的处罚,可一想到这件案子最终皆因案件之外的诸多因素结了案,一时还是难以按捺心头的火气,冷冷地瞟了一眼那部开皇律,语带揶揄地说道:“这就不必了吧。草民若是连老爷都信不过,还能信得过谁呢?”

    “你今日若不提出异议,本县就将依此择日召集百姓,当众做出判定,审结汤饼馆一案了。“房乔依然不动声色地说道,“不过,在此之前,你最好同我一起去面见晋王,当面向他表示认同此一判定。”

    “如何向晋王殿下回话,应是老爷您的事吧?请恕草民难以从命。“杨凌负气答道。

    “杨凌,晋王今晚就要下榻于平陵驿,事前已派人来点名要吃你煮的汤饼,你若不去,岂不是要公然违抗王命?“房乔丝毫没有动气,风轻云淡地说道。

    “老爷,您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消息,才坚持要小的随您一道去见晋王的呀?“杨凌仍不甘心就这么乖乖地被房乔牵着鼻子走,两眼紧盯着房乔问道。

    “杨凌,你须明白,我只要你在我向晋王禀报案情时在场即可,并不难为你做别的事。“房乔正视着杨凌,平静地答道,“至于你所说的什么消息,我想,大约也会传到晋王耳中吧?今晚见了殿下,你便可知端的了。”

    杨凌听房乔言外之意,颇有晋王杨广也已得知自己与唐介休私下达成和解的意思,但房乔既不首先开口挑明此事,他是万万不肯主动说出此事的,便将信将疑地答应了房乔。

    房乔对待他与唐介休、白申达成和解一事采取了默认的态度,使得杨凌惊讶之余,又不免感到大失所望:他原本指望后来成为大唐开国名相的房乔能替他主持公道,查清纵火案的真相事实,依律给唐介休、白申等人一个公正的处罚的,却没想到他会如此草草地审结了此案,不但大言不惭地自称是依律结案,而且还要强迫自己帮着他去向晋王杨广做出解释,难道号称“开皇盛世”的法治如此不堪,官员审案办案实际遵从的也是潜规则,而不是白黑字的法律条文吗?

第254章 为官之道() 
客观地说,杨凌还真是有点错怪房乔了。

    房乔其实是在接到其父房彦谦写给他的一封家书,得知皇帝已将查证吏部侍郎萧子宝弹劾张衡一案交由晋王杨广主持这一消息后,审时度势,决定适时审结汤饼馆纵火一案,进而给涉案各方一个相对公道的处置的。

    正如杨广当面揭穿他的那样,早在珠娘供认出唐介休才是汤饼馆纵火案的真正主谋之初,房乔就动了劝杨凌与唐介休私下达成和解的念头,其用意固然是为他自身的前程考虑,但也不能否认确有为杨凌争取一个现实公道的想法。

    可是,晋王杨广在东巡途中机缘巧合地旁听到了他对汤饼馆纵火案的堂审,并传下王命,扣留了唐介休,如此一来,就不能不迫使房乔改变初衷,彻查唐介休了。

    及至后来,当房乔使出种种手段,也没能查找出唐介休主使白申放火的旁证,从而无法认定唐介休的罪行时,他便开始意识到,倘若长久地将唐介休扣留在平陵,无论对他,还是对杨凌,可能都只会有害无益。

    因为他深知,夏侯福所以在虞大都督返回建康后没有再派人来解救唐介休,多半是惧于杨广的权势,而日后如果杨广忘记了这件事,或者是调离了江南,夏侯福是一定会出面干预此事的,真要到了那时,身为这一案件苦主的杨凌固然什么也得不到,即连他这个小小的署理县令可能免不了也要吃瓜落。

    与其那样,倒不如自己冒些风险,借皇帝命杨广主持查证萧子宝弹劾张衡一案,不便对有着深厚东宫背景的唐介休公然报复这一机会,趁早审结了断了汤饼馆纵火一案,使自己摆脱眼前的困境。

    基于平衡各方利益的用意,房乔在默认了杨凌与唐介休私下达成和解的同时,也根据这一案件的实际情况,相应减轻了对白申和珠娘二人的处罚,其目的也是为不会因自己放唐介休一马惹来新的麻烦。

    不能不承认,年纪轻轻,初登仕途的房乔相较其父房彦谦来,似乎更谙为官之道,对世道人心也有着更加深邃的洞察力。

    晋王杨广是在顺利完成了他此次东巡,率领麻叔谋实地踏勘了水道,并亲至浙东天台山吊唁了佛门恩师智者大师后,取道吴州返回广陵的。

    在返程途中,杨广先是接到了越国公杨凌自岐州派人给他带来的消息,得知父皇杨坚已传下口谕给房彦谦,命他和达奚长儒须向他汇报查证萧子宝弹劾张衡一事的进展情况,紧接着便收到了达奚长儒和房彦谦二人要来向他当面禀报差使的呈文,因他还惦记着平陵县汤饼馆纵火案的查办情况,便命人回信给达奚长儒和房彦谦,请二位钦使到平陵驿来与他相见。

    在回信给两位钦使的同时,杨广还另派了两路人马,一路返回广陵去向张衡催问广州刺史刘方率军清剿交州俚帅李佛子造反判乱的消息,另一路前往建康急招李靖来平陵驿禀报近来为江宁县牢翻案的进展情况。

    当杨广一行抵达平陵驿时,杨广一眼望见署理平陵县令房乔也站在驿站门外迎接自己,微微皱了皱眉头,回身问道:“高昌,是你将本王的行程安排提前告知了平陵县吗?”

    高昌忙躬身答道:“禀殿下,咱家因见殿下爱吃杨凌煮制的汤饼,才提前派人传召杨凌来平陵驿侍候,或许是因此被房县令得知了消息,这才赶来迎接殿下的吧?”

    “唔,本王交给你的那件差使办得怎么样了,房乔查出唐介休主使人纵火的罪证了吗?”杨广面带不悦地又问道。

    “似乎还没有。不过,房县令既已来了,殿下何不当面问问他?”高昌乍着胆子提醒杨广道。

    “好吧,吩咐人端几碗热汤饼到议事房来,咱们边吃边听房乔禀报差使吧。高昌,但有广陵和建康传来的消息,立即前来禀报本王,不得有片刻延误。”杨广冲麻叔谋等随行吩咐一声,来到平陵驿门外下了马,冲房乔等前来迎接诸人点了点头,便径直朝驿站议事房走去。

    房乔已听到了杨广方才的吩咐,急忙向身旁的平陵驿长低声交待了一句,就紧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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