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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隋风飞扬-第41部分

小说: 隋风飞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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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听训众人都是一脸惊诧的反应,白申有意停顿了一下,方接着说道:“平陵驿做为一座地处冲要的水陆大驿,驿中竟出了残匪的眼线,这件事不能不说是平陵驿的耻辱。为此,我已向上司自请降罪惩处。之所以在今晚将大家紧急召集于此,告知平二是商畴所部残匪的眼线一事,是要警示列位,最近一段时日,须得小心办差,不要出任何差池,以免被平二这件事影响到了列们日后的前程。”

    听训众人皆面面相觑,议事房内一时鸦雀无声。

    杨凌本以为,接下来白申多半会谈到王举的事了,却没想到他连雷参军这个名字都没提,转而向众人解释起了,他在查知驿中出了平二这个朝廷逆犯后,向上司呈文自请罪责的同时,为顾全平陵驿的体面,坚持设宴款待各位在驿中下榻吏员的苦衷,并不是为他个人的前程考虑,而是不想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牵涉到在驿中当差的兄弟们身上。

    众人当中听到这里,已经有人忍不住打起呵欠来了:人人肚子里都十分明白,白申今晚这么做的真正用意只有一个,就是要告诫众人,别在这个时候给他添事起乱,以免影响到他个人的前程。

    杨凌等到众人听罢白申的一通训诫,纷纷散去,心中却产生了另一个疑惑:倘若白申已如李靖所说,通过其恩主张伯和现正在为夏侯福效命,而夏侯福又已将王举密捕的话,那么白申有什么必要非得搞今晚这一出呢?他派其相好珠娘赶往建康去向夏侯福通风报信,捉拿商畴所派密使立下的功劳,难道还抵不上下属中出了平二这么个朝廷逆犯的错失吗?他今晚召集驿中众人前来,只向大家通报了平二是商畴安插在平陵驿的眼线这一件事,而对王举只字不提,又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不过,杨凌随即转念一想:反正自己又不打算长久在平陵驿干下去了,过多地考虑这些事未免有些多余,甚至是可笑了。索性也就不去多想了。

    当晚,杨凌返回自己的宿房,忽地想到,经驿长白申今晚当众通报了平二是朝廷逆犯这一消息,大约过不了几天,居住在忠伯、小草那里的顾沁儿就会听到传言,不知她会不会受到这一消息的惊吓,以至凭此推测出无垢托她带往浙东天台山的那卷经文有问题,看来自己明日一早就须去好好安抚她一番了。

    自从几天前顾沁儿向他透露出自己对读书人素怀仰慕之后,杨凌就对他这一世的人生目标暗自做了修正:他打算改头换面,重新拾起书本,全心全意地做一名隋朝的秀才了。至于先前曾怀有的在这一世尝试经商,希望终有一日能穿越回千年之后,帮助母亲将“状元面馆”做强做大的念头,也因受到顾沁儿的影响暂时抛在了脑后。

    所以,出于对顾沁儿的关心和担忧,杨凌次日一早就跑到了忠伯、小草二人租住的民居,首先将平二是朝廷逆犯的消息告诉了顾沁儿,好心地安抚她说,平二逃窜这件事与她无关,要她不要想得太多,担惊受怕,且向她表示,自己定会努力帮她尽快离开平陵,前往东殴城替父母双亲扫墓的。

    顾沁儿听罢杨凌的话,倒没有杨凌预想的那样惊慌失措,只冷冷问了他一句:“杨大哥,你确切地给我个信,要等到哪一天才肯放我去东殴城为父母扫墓?”

    从顾沁儿的眼神当中,杨凌分明看到了一丝戒备和怀疑,忙向她解释道:“我昨日听说,县令老爷这两天就要回衙了,你很快就能拿到路引了。”

    “那,就请杨大哥过两天再来吧。”顾沁儿淡淡地说道。

    顾沁儿过于平静地接受了平二是朝廷逆犯这一事实,并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改变,令杨凌既觉意外,又颇感到失落。顾沁儿越是对他冷落,他越是觉得自己有责任帮她搞到一份路引,成全她的一番孝心。

    于是,过了两天,杨凌便趁进城采买的机会悄悄来到县衙求见了英荐,向他提出了要为顾沁儿申办路引,放她前往东殴城为父母扫墓的请求。

第87章 问题原来出在这里(上)() 
“顾沁儿事涉‘雁巢’要案,未经我家公子允准,不得擅离平陵县境。”

    英荐一口回绝了杨凌的请求,并要他负责看管好顾沁儿,令不禁令杨凌十分恼火,当场与英荐争执道:“李将军也曾说过,顾沁儿对无垢托她带密信给浙东残匪毫不知情,如今平二已携密信潜逃,你为何还要将她留在平陵?”

    “公子临行前并没交待下话,要我放了她,所以,你要成全顾沁儿的孝心,也请等到我家公子返回平陵后,再当面求他允准吧。我衙中还有事,就不陪你了。”英荐撂下一句话,就扬长而去了。

    得不到英荐这位平陵县尉的帮忙,杨凌根本找不到另外的办法来帮顾沁儿搞到能使她离开平陵的路引,只得怏怏地回去劝顾沁儿再耐心等候些时日。

    “我的事就不劳杨大哥费心帮忙了吧。待到清明,能在平陵旧宅旁为二老烧上些纸钱,我也就满足了。”顾沁儿像是预料到了杨凌办不来她所需的路引,依然用冷淡的语气说道,“但请杨大哥告诉我一句实话,清明之后,我能返回建康灵谷寺吗?”

    “这”杨凌被顾沁儿问得面色一红,只得如实答道,“姑娘心中想必也猜到了个中的隐情,目下我虽不能给姑娘一个确切的答复,但可以向姑娘保证,我定会尽力帮助你的。”

    顾沁儿似是被杨凌这话所感动,抬起眼来凝视他良久,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心中清楚,杨大哥为了帮我的忙,已尽了不少的力了。但我想,我自已沾惹上的事情,终究还须我自己出面去了结了才行。能否请杨大哥再帮我一次,带我去见那人,好叫我当面向他解释清楚这一切?”

    杨凌深知英荐决不会给顾沁儿一个满意的答复,与其带她到英荐那里碰钉子,伤心失望,还不如等到李靖从浙东剿匪归来,自己替她去求李靖早日放她返回建康为好,于是便向她谎称英荐到广陵办差去了,勉强劝说得顾沁儿暂等几天。

    在此之后,每隔两三天,杨凌都要抽空到平陵城里探问李靖是否返回平陵的消息,可是将近半个月过去了,始终没有得到他期待的答复。

    同时,这段日子里,杨凌也在根据着李靖曾向他透出的口风,默默估算着三郎和养母娄氏从关外赶来平陵与他团圆的行程,在心中期盼着养母娄氏能见上顾沁儿一面,喜欢上这位自己一见倾心的女子。

    好在,自从驿长白申那晚召集驿中众人,当众宣布了驿里的更夫平二是商畴所部安插在平陵驿的眼线之后,平陵驿中再没有发生过诸如老贾被杀,平二潜逃之类的大事,一切都风平浪静,一如既往,使得杨凌在闲暇时也从驿里的差伴那里借到了一本诗经,开始埋首读起书来。

    这一天午后时分,杨凌忙活完了驿中的晌饭,回到宿房正想捧起书来再读上两三首诗,忽听窗外有人在轻轻拍打着窗扇,他放下书卷,走到窗边向外观瞧,却见是英荐站在那里,一见他走了过来,便冷着脸向他问道:“公子传你随我速去县衙后花园一趟,你现在是否走得开?”

    杨凌听到李靖从浙东返回平陵的消息,心里高兴,也没有留意英荐的脸色,便跟着他兴冲冲地进城来见李靖。

    “时至今日,平陵的事暂告一段落了。杨凌,明日我和英荐便要离开平陵回广陵去了,今日传你前来相见,是为告知你一声,迟则五六日后,你便能见到三郎和养母了。”

    从李靖的脸上,杨凌丝毫看不出他此次前往浙东剿匪的成功与否,只是在听他提及五六天后自己便能与三郎和养母娄氏相见团圆了,心中高兴之余,并没忘记顾沁儿的事,便向李靖请求道:“多谢将军了。在下尚有一件小事须当面征得将军的允准方可,能否在清明当日允许顾沁儿来此旧宅祭奠过父母后,仍放她回建康居住?”

    “怎么,是顾沁儿要你来问我的吗?”李靖盯着杨凌,反问道。

    “我想,将军此前既说过,顾沁儿对无垢托她带密信给商畴并不知情,如今浙东之事已了,自该放她回建康去的。”杨凌隐隐听出李靖辞气有些不善,忙解说道。

    “此次浙东剿匪,虽端掉了商畴所部残匪藏身多年的老巢,一举歼灭了其主力,但商畴本人连同从平陵驿携密信潜逃的平二两人却不知了去向,因此,暂时还不能放顾沁儿离开平陵。你回去告诉她一声,就说你已托朋友为她在平陵境内安排了一个居住,可使她暂居平陵的这段时日内衣食无忧,要她不必想着返回建康去住了。”李靖摇摇头,对杨凌吩咐道。

    杨凌没想到李靖要把顾沁儿长久地留在平陵不放,一时猜不透他如此做的用意何在,便委婉地问道:“我记得半个月前将军临赴浙东前曾说过,不怕平二抢先去向商畴报信,为何此次没能捉到他二人呢?”

    李靖目视杨凌多时,忽然问道:“杨凌,你是不是当时已经瞧出了平二携密信潜逃,其中另有蹊跷,却未向我禀陈哪?”

    杨凌陡地一惊,急忙躬身答道:“在下决不敢对将军欺瞒不报,只是在那日将军走后返回平陵驿的路上,我对平二未曾知会已与他接上头的王举一声,就独自携密信潜逃的行为颇为费解,时至目下,仍想不通平二为什么要如此行事。”

    李靖目光移向英荐,用教训的口吻说道:“你若是能像杨凌这样,遇事多动动脑子,也不枉了我带你加入‘鹰窠’的一番苦心了。”

    英荐也是一头雾水,当即抱拳道:“尚请公子明示。”

    “事后细细回想此次浙东剿匪的整个过程,我还是败在了无垢的手下啊。”李靖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注意到了无垢写给商畴的那封密信,却因此忽略了无垢托顾沁儿带往天台山的那卷经文,问题极有可能就出在这卷经文本身,而非那封密信里。英荐,你可知,智觊大师一生都有过哪些佛家著述吗?”

第88章 问题原来出在这里(下)() 
“天台山的智觊大师是晋王殿下的佛门恩师,我记得公子您曾向我等说过,智觊大师是佛家天台宗的开门宗师,一生著述颇丰,我能想到的就有法华玄义、法华文句、摩诃止观等多种,对,还有无垢抄录的这卷观经疏”

    英荐因方才受了李靖的训诫,要他像杨凌学习,遇事多动脑筋,心中很有些不服,便有意当着杨凌的面儿显示自己的佛学造诣,侃侃说出了智觊大师的多种佛家著述。

    “不错,但是你想过没有,为何无垢放着那么多的智觊大师生前所作不去抄录,偏偏抄了一卷的观经疏托人带往浙东,转交给商畴?”李靖向英荐追问道。

    “在接到杨凌送来的这卷隐写有密信的经文后,我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经文背面的密信上面,的确没留意到经文本身。公子,难道无垢在经文内注有暗语,那他有必要再在经卷背面隐写一封密信吗?”英荐仍没明白李靖所说的问题倒底出在哪里,向他提出质疑道。

    “经文里面并没标注有暗语,但是恰恰是这卷经文的名称存在问题。这就无怪乎平二那日在顾沁儿居处一见到无垢抄录的是观经疏,就不顾王举还在平陵驿中,独自携经文潜逃回浙东向商畴报信了。”李靖目光来回在杨凌、英荐二人扫视着,说道。

    “不对呀,将军既称观经疏这一经卷名称本身就是无垢欲向商畴所部下达的指令,那么这道指令的含义究竟是什么呢?难道是要商畴在接此指令后按兵不动,意存观望吗?倘若如此,那么,无垢又有何必要在察觉顾沁儿被朝廷盯上后,不惜采用自缢身亡这种极端方式向其同伙报警,他想借自己一死传达的另一道指令又是什么呢?”不知不觉间,杨凌就被李靖带入了商讨案情的节奏之中,凝神思忖着向李靖发问道。

    “其实事情本身很简单,只不过是我事先误以为,在无垢得知朝廷兵败辽东的消息后,必定会指令商畴所部残匪在江南造乱生事,趁机图谋东山再起,才会被他领入了歧途。杨凌,正如你猜想的那样,据今想来,无垢欲向商畴所部下达的指令就是观望不动四字,而他紧接着不惜用一死下达的第二道指令却是危险速撤四字。所以,商畴才会在见到平二之后迅速地撤离了浙东。”李靖脸上浮现出一丝愧色,向杨凌解说道。

    “公子不必自责,您采取行动前不是已向张衡长史作出禀报,并经过他的允准了吗?只能说无垢此贼行事太过狡诈,有谁能想到背面隐写有密信的经卷本身的卷名就是他要下达的指令呢?”英荐跟随李靖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他面带愧色地自承错失,忙好心地劝抚他道。

    杨凌却因李靖此次浙东剿匪未获全胜,放跑了匪首商畴,进而联想到自己也就难以立下功劳,向李靖开口辞去平陵驿的差使了,未免感到失望,犹有不舍地问李靖道:“将军可曾打探到商畴和平二的逃窜去向?”

    “经对被俘获的商畴所部残匪进行审讯,并无一人知晓商畴的去向。”李靖摇了摇头,答道,“但据我推断,目前商畴要想顺利地避过官府的追捕,最好的去处有二:其一,是逃往岭南,与仍流窜于诸俚部落的其胞弟商略会合,尔后或是居留在当地策动鼓惑岭南诸俚对抗朝廷,然据岭南诸俚皆听命于冼夫人这一情况分析,他们策动成功的希望并不大,因此,商氏兄弟会合后大多会选择从水路返回辽东,去向匪首张仲坚禀报江南的情形;其二,就是反其道而行之,潜至建康、广陵一带长期蛰伏,这也是我接下来要交待给你的差使,商畴如选择北上潜伏,平陵就是他必经之处,杨凌,我和英荐走后,你须更加小心办差,一经发现商畴和平二的行踪,随时禀报,切记。”

    杨凌听到这话,心刷地凉了半截,情知此时再向李靖提出辞差已决无可能得到允准,便试探着向李靖问道:“将军,你和英荐离开平陵后,我要如何与你们取得联系?还有,平二这一潜逃,我卧底的身份已经暴露,仍留在平陵驿,恐怕不利于办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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