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席卷而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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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开车的时候我经常一个人这么走回家,陪伴我的是灯下的影子。以为就这么永远的孤独走下去了,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能够这么拉着你的手,相携着一起,不再一个人孤单地走着。”
席远的话在寂静的夜晚下,自带落寞的伤感。
“谢谢你萱萱,不管这段一起走过的时间或长或短,我都永远珍藏。”
席远低头看着被他包裹在手掌中的手,直到苏亦萱把手从中抽走。
“你……我……”话到嘴边,苏亦萱还没组织好词语,犹犹豫豫的两只手都在扭捏着背包的带子。
席远挡在苏亦萱身前停下来,一双漆黑的眼里噙着后悔和无奈:“对不起萱萱!我试过找机会告诉你,但说不出口,就这么一直拖着,最后还要别人来说。对不起!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不是吗。所以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接受。”
“是严麒韦吗?”原来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苏亦萱竟不忍和席远对视,移开视线看向周围的夜景。
“这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想装作若无其事从未发生,但良心在谴责我,我的所作所为让人鄙视,我的犹豫不肯面对也错失了很多次可以向你坦白的机会,而今再说什么都太晚了。”
“我不想用过去的事情抹杀我爱你的事实,但要完全忽略又做不到。”苏亦萱很难把对她用强的席远和眼前这个席远联系到一起。
她没那段记忆,当时两个人怎么发生的她也不想对席远追问,既然当时她没选择报警,反而事后会和他订婚,那她对他的感情该是微妙的。哪有人不解自己性格的,她就算会为家族名誉做出自我牺牲,但绝不会和伤害自己的人订婚。
而今她又爱上了他,想恨更多的反而是委屈,正如他所说,找机会想说的,如果他坦白主动忏悔呢,是不是就立刻原谅他了呢?
苏亦萱心事重重。
席远黑眸低垂,敛住眼底的泪。
他听见她说爱他,只是在这样的时刻。
悔恨夹杂着喜悦,心早已被扯开一个破碎的大洞,一点点往里面填着绝望。
☆、植绒盒子
“所以……”苏亦萱清了清喉咙,心里感觉有什么堵着,“所以我们还是分开吧!”
“好,那我送你回家。”席远抿唇点头。
隔阂、芥蒂就像菌群般蔓延,阻挠着两个明明相爱却又不得不远离的心。
苏亦萱看着席远走向汽车的孤单背影,多想叫住他,多想和他说:给我一点时间,也许我们之间的问题只要一段不长的时间。
苏亦萱不知道席远是怎么向她爸爸和哥哥说的,这晚之后,没人问她和席远的事。
这之后苏亦萱白天用工作充实自己,下班后不是和谭若言约饭就是和章龄之同行陪玺儿玩,每晚回公寓后洗洗收拾也就大半夜了。
可是不管如何忙碌以及故意的不去想,在四周静悄悄的黑夜里苏亦萱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席远,如果他开口求她留下,求她的原谅,她会立刻原谅他吗?
生活并没有因为感情的波澜而变得处处沉重。一个获奖的消息,让苏亦萱晦暗的生活多了丝亮色。
李铭阳作为苏亦萱的经理由衷的向她表示祝贺:“恭喜苏设计师获得了这一年的新人特别奖。这样的殊荣对于刚刚涉足设计界不久的设计师来说纯属不易啊!”
苏亦萱拿着获奖通知很高兴,当然她要感谢李铭阳对她的推荐:“应该感谢李经理的推荐,不然我哪有这样的机会呢!”
“我是公司负责人有职责推荐好作品参赛,能不能获奖是你个人的努力结果。所以真不需要感谢我。”李铭阳是个很实在的领导,平时话不多,但也从不用权势压人,对新老员工一视同仁,尚品的工作氛围很好和他的领导是分不开的。
李铭阳提醒苏亦萱:“颁奖庆典上你要准备不超过五分钟的获奖感言和参加典礼的晚礼服,具体的注意事项和时间通知上都有,你回去后好好看一下。”
获奖是这段时间唯一让苏亦萱振奋的好消息,想着那个熟悉到倒背如流的号码,他应该知道了吧。
那晚别后他没再和她联系,想避开一个人不用说这么大的集团,就是同一家公司,真心想要避开,也是做得到的。
下次再见的时候,是不是和他一起去办离婚手续的时候呢?
这样的想法出现后,苏亦萱开始失眠了。
·
邱秘书近期感觉稍露温情的席总变得比之前更淡漠了,常常抿着唇一言不发。
最近一个项目并不用太赶,但他总见到席远连日加班,他有些担心:“席总,已经九点多了。”
查阅着电脑资料的席远头都未抬:“你先下班吧!”
“要不要给席总买宵夜?”
这次席远只是摆了摆手。
忙完了的席远有些困乏,关了电脑他萧索地靠坐在办公椅上。
每天能够见到她都在午餐前后,他安排了一间休息室,正对着对面大楼的同层员工餐厅,这是唯一见到又不被她发现的机会。
她日渐消瘦的脸颊以及眉目之间的倦意,他都看在眼里,除了心在痛竟已找不到借口去关心。
她还在难过吗?她也和他一样夜不成寐,常常失眠吗?
手机上搂着他的笑颜依旧灿烂,可这一切不管愿不愿意,都会随着时间无情地流逝殆尽。他不想,却又不得不品尝自己种下的苦果。
黑暗的夜再黑再漫长也会有破晓的黎明能够期盼,而他会有吗?
·
快要下班的时候,苏亦萱意外的接到了席远妈妈的电话。
“小萱,不管你和远儿怎么样,我都当你是我女儿了,做妈妈的有些日子没有看见女儿了,约出来吃个饭也不可以吗?”
佐雅琴话已至此,苏亦萱只得硬着头皮赴约。
会所的包间里,佐雅琴把翡翠挂件又塞到了苏亦萱的手里:“这是我给你的,和远儿无关,能和远儿走到一起是他的福气,不能你也是我的女儿。”
苏亦萱把翡翠挂件用纸袋封好,请邱秘书转交给席远的,现在佐雅琴又要再次给她,苏亦萱真不知怎么办好:“阿姨,这个挂件特殊,我拿着不好。你送我别的,我肯定会收下的。”
这是给席家儿媳准备的,她怎么能拿呢。
“拿着吧孩子,如果你确实不想要,那等你结婚的时候再给我,我另外给你准备嫁妆。”佐雅琴用纸巾轻抹眼泪,“你和远儿如今这样都是我的错啊!不是我,你们早就能在一起了。”
苏亦萱不明白佐雅琴的意思,她和席远之间的问题,又和佐雅琴有什么关系呢?
“唉!如果不是我看错了人,远儿就不会和我有隔阂,也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了。”等佐雅琴把汪诗莹的事情说完,苏亦萱震惊了。
车祸的背后竟然是这样的真相:佐雅琴中意汪诗莹,汪诗莹制造和席远同床事实被揭穿后指使人动苏亦萱的车刹。就连酒吧的事也是汪诗莹设计。
太多的突然苏亦萱消化不了。
“能原谅我吗孩子?”佐雅琴抓着苏亦萱的手一脸歉疚。
佐雅琴伤心的样子让苏亦萱于心不忍,她连忙说:“阿姨,这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
事情都过去快五年了,看佐雅琴的样子想必她也尝尝自责,除了汪诗莹大家都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又有谁能从开头就预见到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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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公寓后,杂乱无章的一个个问题让最近睡眠不好的苏亦萱更加没有睡意,待在空调的房间里她感到胸口一阵阵的发闷,索性到阳台上透透气。
今晚的天空暗沉并不明亮,月亮掩在黑幕里只有极淡的一抹影子,零零星星散落的星子在黑幕上闪烁着不甚耀眼的光。
偶尔吹过的风也没有一丝凉爽的气息,空气里流动着夏天独有的热流,让她觉得胸口更闷了。
回房准备睡的时候,席远打来了电话。
他的语速有些急:“小萱对不起,我也是刚刚听我妈说才知道她找你了。如果她给你造成困扰,我向你道歉。还有那个挂件,你明天上班时带给我。”
席远的话让苏亦萱刚有的激动消退了,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个吗?:“我答应了阿姨在我结婚的时候还给她,如果没别的事我准备睡了。”
后半夜,苏亦萱因为噩梦惊醒之后再无睡意,想着佐雅琴的话还有睡前席远的那通电话,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的失声痛哭。
席远这边的情况比苏亦萱还要糟糕。苏亦萱的话一直在他的耳边重复:我答应了阿姨在我结婚的时候还给她,如果没别的事我准备睡了。
终有一天她会和别人结婚吗?终有一天她会和别人结婚的。
难道上天赐予重生,就是仅仅给他几个月的美好时光吗?
在苏亦萱去美国的这四年里,只有第一年他因为身体的康复没有办法过去看她,后来的三年,他从不去别的国家和城市旅行,唯一去的地方只有美国的洛杉矶,因为只有在那里他才能看见想见到的人。
他会守在她必经的路上;会去她喜欢去的中餐馆;也会在她不在的时候坐在书店那个她常坐椅子上。他知道她的每件重要的事,甚至包括那些爱慕者。
那时他至少还有幻想,还心存希望,而今他连这些也失去了。
为此席远彻夜难眠。
·
又到了周末,苏亦萱和平时一样回了苏家大宅,不过这次她像冬天蛰伏的动物般窝在房间里。
苏家人看苏亦萱不出门,认为她的心情不好,所以除了通知她吃饭外,没人上楼打扰她。
苏亦萱找出了出国前用过的笔记本,查看每个文件夹,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几个盘除了系统文件外什么都没有,找之前苏亦萱也没抱有多大希望,因为出国前她把需要用的都拷贝到了新的笔记本上。
准备合上本子,想到做桌面的图不错,她点开图片,想把图复制走。当看到存图片的文件夹后,苏亦萱立刻紧张起来。
里面有张她手带着戒指的自拍,照片里除了手旁边还有只紫红色的心形植绒盒子。
她戴的是他们的婚戒,那晚被从她手上摘下来已经还给他了。
不喜欢一个人又怎可能把他送的戒指戴在手上拍下来呢?难道失忆前她对他也有感情?
这个植绒盒子被放在哪儿了?有种莫名的冲动,她就是想把它给找出来。
苏亦萱在房间的每一处有可能的地方翻找,梳妆上、衣橱的抽屉,多用柜抽屉、床头柜的抽屉,就连洗漱间的柜子也找了一遍。
该不会被她给扔了吧?
苏亦萱颓然地坐到书桌前,没找到盒子也没有其他的发现。
最后还有书桌的抽屉没有找,这次她更不报希望了,因为书桌的几个抽屉是使用的最多的,回国后有关设计上的资料以及手稿,她都放在这几个抽屉里。
是不是越是不能就越有可能呢?因为还真被苏亦萱给找到了,而且还是在每天用的最多的中间抽屉里。那只紫红色的心形植绒盒子在最里面的角落。
打开盒子,原本应该装着对戒,现在空着,因为两枚戒指都在席远那里。
把盒子颠来覆去的看,之后拎开植绒发现里面还有个夹层。
夹层里有张对折的粉色纸条,苏亦萱把它拿出来的时候手都在抖。深深呼吸了后她才一点点展开。
行云流水的字,每一字都像雨滴一点点浸润她干涸的心。
萱萱,很幸运能让你看见它,只是不知是多年以后?结婚多少周年?还是我已离世了很久?无论我在哪里,心依旧,唯爱你!
几滴泪打湿了字,苏亦萱咽喉发干,久久未动。
☆、身随心动
这个周一对苏亦萱来说显得格外的漫长,想到那个格外沉得住气的人,竟生出忿忿不平的小情绪来。
让一个先提出分开的人主动靠过去吗?
磨磨蹭蹭的期望晚下班能够碰巧遇上,可苏亦萱似乎一直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白天时不时传出的沉闷的雷声,在晚上终于轰隆出了阵雨,噼里啪啦敲打着窗户。正画效果图的苏亦萱想到阳台上还有没有收的衣服,轻叹着放下马克手绘笔出去收。
雨刚下,雨点很大但不细密,苏亦萱降升降杆的时候无意瞥到公寓楼前的路灯下有人站在那里。
灯光下,瘦削的熟悉站姿让她僵立在原地。
水汽立刻迷蒙了双眼,为了不让自己哭出来,苏亦萱用牙齿死命地紧咬嘴唇。
这还是那个优雅贵气的席远吗?皱巴巴的衬衫,领带也歪斜地挂着,平时被修剪整齐柔软的发丝此时也被风吹得乱七八糟。
还有他是傻瓜吗?没看见在下雨吗?既不打伞也不知道避一下雨。
席远因为看见了苏亦萱,那双眼立刻变得黑亮,整个人的面庞也跟着生动起来。
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最后眼睛又暗淡下去,嘴角生动笑意也化成晦暗的无奈和苦涩。
苏亦萱再忍,此时眼泪还是忍不住沿着脸颊滑落下来。
当初苏皓轩买这套公寓就是为了苏亦萱上班方便,主体五层的电梯房,买在第三层。在这段不近不远的距离里,席远和苏亦萱就这么上下地对视着。
相隔不足十米,却又似乎隔着万水千山。
席远收回视线,惆怅地转过身。
他沿着过来的路往回走,自嘲地扯松了脖子上勒得有些呼吸不畅的领带,冲上脑门的酒意眩晕着他,连带脚下的步子也变得踉跄不稳起来。
今晚他喝多了,酒意驱使着他来到这里。他没想到她会出来,今晚已经够幸运的了,他看见了也该知足走了。
都过来了还装什么?话也不说句就走。
苏亦萱从楼上看到席远晃动的背影,电闪雷鸣雨点越来越密集地落下来,她由抱怨开始担心。
他肯定喝酒了,刚刚看见他的脸色白的厉害应该喝了不少吧?苏亦萱印象中的席远并不贪杯,没有应酬基本不碰酒,有应酬的时候回家也是薄薄的酒意。他喝酒不红脸,反而喝的越多脸色越白。
苏亦萱他怎么过来的?司机应该等在外面吧?苏亦萱愣怔怔地看着楼下快要从视线中消失的瘦削身影,心里往上涌动着什么。
顾不上还没收的衣服,苏亦萱像疯了一样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