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一军师-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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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看着蜿蜒跟进中的数千步卒,这些军士就是自己保命的资本,这个精兵就是自己在这场大战中立足的根基啊。
陈翎率军行至泰山,不敢再向前军了,乃令安营下寨,准备在此过一夜,次日拂晓就拔营而起,快步捷走,赶赴奉高城中。
随着夜幕降临,各路哨探一一回营,陈翎亲自检视,有无遗漏者,有无奸细混入者。
见都是自己所派遣出去的哨探之后,陈翎才松懈下来,含笑令他们进营休息。
数十人向陈翎施礼之后,转身向营内而去,陈翎正待回大帐,忽见一人腿脚部似有伤痕,心中一动,没有拦阻,而是继续回大帐。
回至大帐,令人召来曹性、夏侯恩两人,陈翎跪坐案几前冥思苦想。
未几,夏侯恩、曹性两人到,陈翎看着两人进账,含笑请两将坐下,这才言道:“我等现在身居险地,不能有丝毫懈怠之意,故此,今夜我意曹性你一部人马在大帐左右埋伏,静待天明;夏侯恩你一部重骑人不卸甲,马不解鞍,就在大帐侧畔枕戈待旦,汝俩人意下如何?”
夏侯恩听罢,若有所悟,言道:“子仪,今夜有敌袭营?”
陈翎展望了下帐外,点点头,又摇摇,说道:“我心中不安,如此为之,只是以策万一。”
看着陈翎不敢确定的样子,曹性、夏侯恩两人却不能就此松懈下来,告退出去之后,依照陈翎所言行事。
夜色昏暗,在火炬的照耀下,营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此时,巡夜小尉敲打着梆子,“当、当、当”的三声,然后继续向前巡去。
正在迷糊间,忽听的营内有人高声叫起来喊道:“走火了,走火了!”
曹性、夏侯恩两人猛的睁开双眼,仔细看向喊话处,果见一个营帐在熊熊燃烧着,靠近这个营帐的旁边几个,火势也在蔓延。
曹性、夏侯恩两人心中大震,此必是奸细所为!
当知陈翎扎营,从不会让两营过于太狭窄,以致起火之,一营帐被焚烧之后,引至另外一营帐上去的。
随着大火的蔓延,不少军卒从着火的营帐中爬出来,口中骂骂咧咧着道:“是哪个腌臜匹夫?是哪个夯货引起的?”
未及说完,便有箭矢从营外袭来,射向这些袍甲不整的士卒。
瞬息间,在大火燃烧着的营帐旁,数十上百的兵卒为这一轮箭矢所命中,惨叫声不断,“啊!痛!”有人毫无头绪的扑进火中去,有人倒在地上挣扎了一阵之后,便不动了。
随着这一轮弓矢的袭击,营中凄厉的响起了“敌袭!敌袭!”的警报声,各种嘈杂之音混在里面,令人有犹如置身在地狱之感。
曹性、夏侯恩两人都按兵不动,此时的大帐毫无动静,曹性、夏侯恩两将自思着,陈翎自有他的分寸,不然大帐内不可能如此沉寂。
陈翎此时着衣袍,正跪坐在案几前,持笔墨抒写诗句,“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在数十亲卫持兵刃对向帐外之时,陈翎反复写着这半截诗句,心中暗道着,不知是谁?
曹操帐下大将能够前来的,现在几乎都在泰山郡内,在营外夜袭己军的,有可能是任何一将。
倾听着帐外步卒的慌乱,陈翎不为所动,周泰治军很是严谨,只要熬过最初的一段时间,便会自己安复下来。现在最主要的、最应该注意的是来将必定会直取大营,袭杀自己!
四面八方战鼓声擂起,惊心动魄,无数的曹军从黑夜中跳将出来,在骑军的前导之下,袭向陈翎大寨。
喊杀中,营内的步卒开始自发反击,他们有的上了箭楼向外射击,有的在各尉、各曲的带领下,组成阵势抵御着曹军的进击。
在这种情况下,曹军内有一员大将率几十骑从南寨门突入,袭向陈翎大营。
时刻关注中的亲卫禀报道:“大人,有将杀进营内了!”
陈翎抬起头来,暗暗道,终于来了!
作者题外话:书群号:一零**三八二五肆(108938254)
第一百五十五回北地枪王()
在陈翎营寨近旁的一座山峰之上,此刻有两人在侍卫的护佑下,观看着陈翎营寨内的情况。
此刻见一员战将移走拒马,踹开寨门,在陈翎步卒尚未来得及上来阻截的时候,杀进大营中,一人喜形于色说道:“文和,陈翎那小儿就此要被擒了。”
贾诩捋须呵呵一笑,谦逊言道:“听闻陈翎此人乃是夏侯元让之婿,将军擒之即可,”贾诩没有把话说完,点到就行了,不必强言之,若是此人真心想杀陈翎,自己又拦不了。
那人闻听之后罢手,仰天大笑一声,复长叹一声,说道:“我亦知此,感觉颇为棘手,方才令张绣一同前往。”
贾诩听罢,呵呵笑着,不再言语,心中则暗道,看来此人对陈翎这个青州温侯重臣起了杀心。
重陷进陈翎大营的正是张绣,张绣本是枪将,此刻提着一杆长枪在陈翎营寨中横冲直撞,肆意杀戮。
张济降曹,他是知道的,但就是因为知道,对此他才有些一丝的怨恨之情。张济兵马良多,加上有贾诩如此深谋远虑的军师,曹操不一能够战胜己军,可张济就是降了。
归至曹操帐下之后,平白无故官职下了一等,所率的兵马也少,如此境地之下,张绣更怨恨张济,若不是张济降了曹操,何至于此!
此刻张绣在曹洪的指挥下,杀进陈翎营盘中,肆意释放着自己的怒气,根本没注意到来自暗处的袭击!
陈翎大帐中号令已起,那是沉闷的三点鼓声,曹性听闻,随之而动。
早已瞄准张绣等人的诸葛连弩开始发威,一排箭矢无止无尽的射向张绣本人以及他所率的骑军。
在黑暗中,虽然有点点营火,但在这种情况之下,张绣怎么可能抵挡的住诸葛连弩的暗击?
一轮射击之后,所有的战马全部跪地死亡,马背上的所有骑卒,每人身上起码都中了七、八支箭矢,无一幸免,全部阵亡。
或者还有一人遗漏。
张绣在曹性诸葛连弩速射出弓矢之时,心中大骇,经过袁绍、吕布两军两次交战,诸葛连弩早已不在是秘密,曹军为此,已有了准备。
诸葛连弩有着弩弓的破甲性,又有快速射出弓矢的特点,针对于此,曹军装备了重型盾牌,本来那是配置给重步兵所有的,但现在张绣同样携了一盾在背。
眼见诸葛连弩箭矢而来,张绣顾不得伤人,向地上扑去,顺势把盾举了起来,遮挡着箭雨攻击。
在张绣遮挡着箭雨攻击的同时,从另外一边寨门外,又杀进一将来。
此将同样手持一柄长枪,率着无数的曹军冲进营寨。
觑见此刻营寨内陷入混乱中,此将不顾杀敌,率军直入,直取陈翎大帐。
纵马间,不少兵卒上来围杀,此将令左右分而砍杀之,自己继续突入。
待行至一半路程之后,突兀从左右杀出数百骑卒来,此将大惊,知是中计,忙不失迭的拨马准备撤出营寨内。
忽听闻对面一人喊道:“来将可是曼成兄?”
李典转目看去,见喊话之人全身装甲,甚至他胯下之马都是着甲覆盖,等他揭开面罩,露出面容来,李典才认出此人,竟是夏侯惇的族弟,夏侯恩!
夏侯恩既然跟随陈翎去了,那么就是敌人,敌将在此,就算是夏侯惇的族弟,自己也得把他擒拿回去。至于擒拿回去之后,夏侯惇是否再放纵回吕布重臣陈翎身边,那是另外一回事了,至多再遇上的时候,再擒拿一次,多赚一次擒将之功,李典觉得很合算。
李典也不搭理,持着长枪就冲夏侯恩而来。若是其他将领,李典可能不会这般大意,可夏侯恩这个家伙,不是自己的对手啊,那是有近十场的比试记录可供参考的。
夏侯恩见之,把覆面甲掩下来,一提重枪,就冲向李典而去。
重骑战术,夏侯恩一直在演练,在这个世上,夏侯恩可谓是重骑战术第一人,别人不能比。
胯下之马缓慢的启动,移动一点也不快,夏侯恩不急不躁,重枪瞄准李典胸膛而去。
李典见着夏侯恩纵马而来,差点笑出声来,凭着这样的速度,能征战?
不管不顾,长枪横握,夹马就驰了过来。
两马相遇之时,夏侯恩心中稍微有些遗憾,速度还没有到顶点,此刻出的一枪,将李典击下马来的可能性只有五成。
李典的长枪横扫过去,直取夏侯恩的肩膀,这是李典真的只想活擒夏侯恩而已,并不是想击杀他,指向肩膀是,准备将夏侯恩击下马,然后擒之。
夏侯恩见之,倒是蛮感动,连忙言道:“你避开一些,我这一枪你接不了。”
李典闻之,嗤之以鼻,本来向避让的,现在索性也就不闪了,直挺挺着冲了过来。
两人两骑相击,夏侯恩重枪长过李典不少,李典近前才发觉,此刻已经为时已晚,饶是李典努力腾挪躲避,也没有让过这一击,夏侯恩的重枪沉沉的顶在李典的胸膛上,李典随势直接飞摔了出去!
李典是飞了出去,他胯下之下还在向前冲击,夏侯恩本欲侧马避开,想想算了,挺累人的。
然后李典的坐下骑,直接碰撞上夏侯恩的铁骑,夏侯恩人形晃了晃就没事了,可李典那马一连暴退三步,前蹄一跪,就这么趴下了。
李典飞身中,觑得如此境况,心中大愤!
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惭愧自己不知所谓,竟然想抗衡战车一般的夏侯恩一人一骑,还没有掉落在地上,便已经口吐鲜血了。
夏侯恩纵马上前,过了十几息,来到李典的面前,说道:“曼成兄,若不想服侍我家主公的话,还是快点走罢。”夏侯恩说完,便拨转马首,向着曹性那边去。
夏侯恩在与李典交战之时,便已觑得那边似有一将在持盾抵御着曹性的箭矢攻击,李典是往年交好,纵敌而走,陈翎也不会为此惩戒自己的。
虽然夏侯恩心底是这样想的,但总归有些惴惴不安的感受,不如前去抢了曹性的功劳,那么将功抵罪,自己也就可以放开此事了。
李典努力爬起身来,举目一望,差点又吐出一口血来。
此刻自己所辖的部从,正与夏侯恩的铁骑在交战,枪来刀往的,厮杀的异常惨烈。
夏侯恩铁骑部从各个手持斩马刀,拼命的往李典部曲身上砍去,而李典的部曲同样持长枪在奋力刺击铁骑。
铁骑受到来袭,被刺中之后,仅仅是身形别扭了一下,便侧身让了过去。长枪刺击到重甲上捅不穿,只会留下一道道划痕,却伤不了人。
避让过去之后,铁骑挥刀怒斩,对面的李典部曲,有人用枪遮挡,有人躲避,这些算是幸运的了,那些来不及躲闪的,斩马刀劈落间,就是一声惨叫,接着就是坠下马来,为其余步卒所砍杀。
仅仅才一会的时间,李典带来的部曲已经所剩不多了,李典眼见于此,不敢再做逗留,强忍着一股欲吐之意,踉踉跄跄着在一部曲的帮扶下,爬上一匹战马,率着部曲,向外杀去。
此战杀至天明,曹军突兀退去,令待在大帐中的陈翎疑惑不已。
此刻早已成为阶下囚的张绣被捆绑着下首,陈翎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暗道:赵云与张绣乃是师兄弟,若能收得此人,不枉自己眼睁睁看着众多士卒死去,而不做防备。
陈翎乃站起身来,来至张绣面前,开口言道:“久闻张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张绣听罢,呵呵笑了起来,说道:“我闻你陈翎也算是个人杰,见过被绑缚待斩之人,是属上将的吗?”
陈翎仰天哈哈一声,俯下身,对着张绣说道:“这不过是客套之语,张将军何必当真?”
张绣眼前一亮,点头说道:“陈翎,依你此言来看,实属真诚君子,我不相瞒于你,我叔父刚降曹公,此刻正是栗栗危惧之时,我若降你,将置叔父于何地?”
张绣继续说道:“与曹操相比,与你同殿为臣,尊温侯为主公也无不可。不过先前在长安之时,我已为建忠将军,难道温侯想将青州让与我不成?”张绣说完,呵呵大笑起来。
建忠将军,秩第五品,掌征伐。
刺史,间或在五品、四品之间。
秩第五品,与青州刺史差不多大,现在主公吕布任命一个牙门将军、荡寇将军,都得反复斟酌一番,才能赏赐下去。
按照收降将官加一阶的惯例,除非能够封赏出四品衔的官职,不然就算当事人,譬如现在的张绣,心安理得的俯就称臣,可身为主公的却不能够就此安心啊。
一来,他的官职几乎与主公等列,有兵有权之后,加上不弱主公的人望,随时都有率众背叛的可能;二是,倾心来投,总得安抚一下,现在给不了官职,作为主公的温侯心中,想必定然会有一股歉疚之意吧。
歉疚之意,看人看事,若是马上能够弥补的,那就不是什么大事,可若是总是弥补不了,那么每次见着此人,是否会在心中升起一股,反正已亏欠你了的,就这么亏欠下去?
那是不可能的!
最标准的做法就是找个机会,让你消失了,然后心中就舒坦了,现在不歉疚什么人。
想到此刻,陈翎甚感麻烦,可又不能就此斩杀,毕竟与赵云有过一段接触,看人看面,总得留下此人性命来。
故此,陈翎叹了声道:“不若这样,你做我一护卒,我每天升一阶,过不了几日,就到校尉一职,然后由我推荐给我家主公如何?”
看着陈翎一本正经的样子,张绣哈哈大笑,说道:“有趣,有趣!”
陈翎戏耍了一遍张绣,正色说道:“我这是看在你师弟赵云面上,不然早拖出斩了你。”陈翎说完,转身回至上首坐下,静静阅览此战得失。
开战前,曹性八百诸葛连弩,夏侯恩五百铁骑,几乎没有伤亡,损失最为严重的是底下五千步卒,现在止有三千,其余二千众或死或伤,不能作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