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相公-第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神仙打架,跟班和属下不敢参与。
曹珍也不下死手,纨绔么,就是这般嘻嘻哈哈,不结死仇。
钱少卿捂着肚子,哎吆哎吆的叫唤着,“好你个曹十六,且等着,老子进营带兵后,再来与你决战!”
大宋厚待臣子尤其文臣,但在荫补之事上,一视同仁,无论东西班,品阶到达之后,自有名额。
尤其是他吴越王之后,当年奉表献国,和平解放江浙。后来的恩荫也是冠绝百官。往往子侄尚未成年便有官身,不过没有差遣,尤其是文荫,需要二十五才有差遣,不像武臣,二十便可领兵任实职。
钱少卿比曹珍小两岁,虽整二十,但因文荫,年龄不到,不得实职,虽有官身,也就是挂名,领些俸禄。
“你家何时荫出武职了?我倒要看看!”
“曹家能出文臣,我钱氏一门不能出武臣么?”
说着,钱少卿做一个挥手扬鞭的动作,不曾想,打到个什么东西,直震的手疼。
“啪嚓!”
一阵稀碎声传来,只见一酒坛子摔在地上。
“钱衙内,都是小的不是,没伤到您吧。”
小二哥满脸惊怕,眼看要哭出来,平日里还好,尚能说话。这会看他模样,不把小二哥揍出个花来,恐怕难以善了。
“好啊,连你跑堂倌也来消遣钱某,当真以为我是泥捏的么?”
打不过曹珍,找别人撒气总可!
拳头已然高高扬起,只要落下,小二哥怕是要头青脸肿。
“何种酒味,如此香醇?”
堂倌闭上眼睛也没有等到拳风脚雨,却看见一双好奇的眼睛盯着他手中另一个酒坛子。
不对,是两双,好像,好几双
“你这酒,似乎不错,放在某这里,便饶你。”
堂倌自然闻出酒质异常,哪怕他们最贵的西湖春也不得此味。
“钱衙内,非是小倌儿不给您,这是客人的,小倌只是只是帮人拿进来”
“哪家客人,去去,说是钱四郎借去,找我便是。”
说着,已然伸手去抢。
曹珍也看出好酒,武将的他,自然更好此味道。
“钱四,我看酒还是归我吧,你老老实实回去绣花才是正理。哈哈哈”
“腌臜泼才,小爷这次真的给你拼了。”
“且慢!”
两人争夺跑堂倌之时,一声大喝传来,不是别人,正是陆游所发。他和梁范吏部归来,便带上两坛白兰醉,寻觅这临安最有名的吃食。
喝惯蒸馏酒,别的东西不过水一般,毫无味道。
两人带着两坛二斤装,也不过喝到正酣,再多,就有些浪费,一个海量,一个无底,吃酒比吃水更浪费。
曹珍自然认识二人,“原来是陆火丞和梁大郎,曹珍有礼了。”虽然纨绔,但他们最重有真才实学之人,更不要说,这两人可是将来军中争相讨好对象。
曹珍手上一慢,便被钱少卿抢了去。
“哈哈,曹十六,还是我厉害些。”
几个人挡在门口一侧,甚是遭人围观,若不是多人认出曹珍和钱少卿身份,只怕早就七嘴八舌的议论。
跑堂倌彻底蔫了,打烂客人一坛酒不说,另外一坛又被有名的钱衙内抢了去,他的生计怕是今日要断路子。
要知晓,进这金华楼,绝非易事,若非他和掌柜是乡党,送了不少好物件,怎能有机会来此跑堂。此地,从来无人关心拿月钱几何,光是衙内官人们给的赏钱,少则一贯,多则四五贯,乃是天底下少有的挣钱买卖。
可惜,这下,本钱还没回来,梦便破了。
电光火石间,曹珍已做数个决定。原本,他想坑钱少卿一把,但想想陆梁二人是今后要亲近的目标,便收起作恶心思。
“钱四,莫要胡闹,此两位乃是制造猛火药,跃马阵前,拿下金花岛的陆务观和梁临波!”
这般介绍,钱少卿也是定在原地,嘴巴张的恁大!
无它,金花岛一战实在出名,官军极轻微伤情,无人死亡,便拿下来百年未曾剿灭的海匪。
这是猛火药的威能,是个脑壳正常之人都能想明白,放大到城池上,用更多的药量,便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城墙!
过去要攻城,需十倍围之,日夜不停。然而猛火药的出现,势必极大改善攻城手段!
第48章 章四八 陆游卖瓜()
“当真?”
钱少卿鬼使神差蹦出这么个词。
“钱四,曹某何至于骗你。”曹珍笑道,把钱少卿引荐给陆游、梁范。
陆游尚好,毕竟也是世家出身,虽与钱氏来往不多,但不轻不重的招呼,也算点头认识。
至于梁范,就有些不好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在京城,莫比官大。砖头砸下来,十个人里,八人是官,还一个是诰命夫人!
既如此,打架争执作罢,纨绔们也有自己的方式,和正儿八经的官人们,自然是不敢折腾。慢说是抢一坛子酒,就是多看几眼,说不得还会吃一次弹劾。
大宋便是如此,勋贵自有勋贵圈子,官人有官人圈子。暗地里瞧不起土生官人可以,明面上表现出来,那便坐等弹劾,失去爵位晋升的机会吧,反正子孙众多,不愁无人封赏。
四人重新找个隔间,进去之后,发觉四冷四热已然摆在桌上,屋内暖烘烘,还没有碳气,多半学的北方火龙,才有此效果。
钱少卿的跟班和曹珍的属下,互相拼坐一桌,找补去了。
剩余的二斤酒温在炉上,酒香飘溢,甚是醉人。
陆游年纪最大,便先开口,“曹少兄累世将门,钱少兄书香仁义,都是才德兼备之人,相比方才小误会,稍待饮上两杯,一笑而过便是。”
陆游有这个本钱,虽然他家族背景不如二人显赫,但几代人官职不低,皆实权,年纪又大,说和之事,极为合适。
钱少卿不傻,即便没有陆游居中调解,哪日他二人依旧会称兄道弟,一场架而已,所谓不打不相识,越打越亲密,正是此理。
“务观兄言中了,我与十六郎只是切磋技艺,实非矛盾。”
曹珍也是就坡下驴,“务观兄说的甚是,我与月海兄素厚重,方才只是一时义气。”
话到这份上,梁范很恰当的给各人倒上酒,一杯下去,谈笑风生。
“临波兄,这酒何处所得,初入口直觉辛辣,片刻后便在口中迸出浓烈香气,其中有麦酒香,亦有果子酒香气,甚至于,还能感到花开气息。几种互相增益,妙不可言!”
钱少卿一口品下去,把白兰醉中各种成份尝出来。
曹珍也附和到,“在下还未吃过如此妙味之酒,真想饮他一大坛,才能解酒虫。”
陆游和梁范对视一笑,后者说,“此酒乃是福州特产,不过不打紧,旬日便能在临安见到售卖。我等福州出发时,酒家已经起运一船到来。”
若是打出商品名气,没有比在京城流行更为便捷。原本,按照梁范和沈蜇约定,先在福建路站稳脚跟,再徐徐图之,毕竟运输越远,运费越是高企。按照他们估算,即便福建路的销量,已经能够赚的盆满钵满,尤其是有泉州这个数一数二的贸易港口。
不过,计划总是追随变化,梁范北上临安,白兰醉的制造基地只好搬来。
至于梁范说的船运来,根本不存在,只要此处的场地准备妥当,蒸酒作坊马上开工,毕竟火炉一起,流出来的不是酒,是黄橙橙的铜子!
钱少卿不晓得梁范根基,问道,“临波兄,不知你是哪一榜进士?”
再寻常不过的拉家常,山阴陆家,他自然知晓,梁范文气十足,虽看上去孔武有力,但在读书人中也不算异数。
见他摇头,“我自幼入逍遥派,秋冬之交才由海外归来,功名,尚来不及考”
“哎呀,少兄见谅,在下不知。”
梁范摇摇头,这也不是什么丢人之事。
“观少兄年不足二五,想必是特旨恩准?”
陆游插话道,“帅司、宪司、仓司,三人举荐,官家特旨恩准,政事堂直接派的差遣。”
“临波兄创制猛火药,又有攻克金花岛之功,此事,实属寻常!”钱少卿举起酒杯,敬他一杯。
“不止,剿灭东瀛贼窝一事,亦是冲进内部为应,乃是头功,可惜奏报到的晚了些,传到政事堂时,差遣已然下达,怕是要下次一起转迁。”
此话一出,便是曹珍也不得不刮目相看,如果说金花岛之战是以武器之长取胜,那深入敌阵孤身犯险,是密谍才具有之能。
“前日听那杨家大郎自福建路归来,且立下奇功,恐怕他那功劳还不如临波兄吧。”
陆游笑眯眯的回答,“克敌之功亦是不小,不过比起临波,或许差上分毫。此外,临波在诗词、经史、政事、格致上的才能,丝毫不逊他上阵杀敌!假以时日,定然笑傲九天。实不相瞒,白兰醉虽是沈家售卖,但这制作工坊,可是在临波手上!”
“啊!”
钱少卿和曹珍俱是震惊,这可比晴天霹雳还要来的狂烈。
诗书武艺也就罢了,竟还有如此生财之术!
他们的眼里,顿时充满了孔方兄
不管是卖酒,还是以后火器监的发展,乃至未来的印刷术推广。都少不了勋贵们的支持,梁范有才,有大才,但是这话不能他自己说。
不然成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陆游论起来,也是衙内圈里人,牛皮由他来吹,好上许多,更不必说,本不是胡烂吹捧,是真才实学。
“临波兄大才,在下佩服。”钱少卿站起,长长一揖。
“曹某敬梁大郎君一杯。”曹珍不甘落后,站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番赞美之词后,梁范着实应对,才算过去。
毕竟都是有心结交,便没有那些试探,事情真假,不需要怀疑,都是实打实的东西,回去稍微打听便可知道。
钱少卿再把话题扳回:“临波兄通晓格致、策问、经史,那索性去锁厅试他一试,若是没有出身,在东班(文官序列)迟早吃亏。”
“那便只能博学鸿词科亦或是明经科罢。”
钱少卿摆摆手,“无需如此,博学鸿词和明经科锦上添花尚可,以他做根基,依旧差了些。索性便去试那策问。多数锁厅试官员,无非是荫封文官亦或是特奏官。无论何人,诗词歌赋或许堪堪能行,策问大多一塌糊涂,若是此项,只怕马到功成!”
“还是月海兄知晓的清楚。”
“不瞒你说,这是我为自己准备的路子!”
说完,三人齐齐抛来原来如此的表情,弄得钱少卿脸红不已。
第49章 章四九 父子斗法()
是夜,钱少卿在下人搀扶下进府,大门自是不敢走,悄悄溜侧门,绕中庭,过月亮门进入后宅时被人拦住去路。
拦住钱少卿的不是别人,正是其父——德庆军节度使,钱唯物,亦是钱家当代家主。
当年钱唯物父奉其母鲁国大长公主之命,随侍赵构,扈从车驾南渡,因而再兴钱氏。
不夸张的说,钱唯物若跺跺脚,整个临安恐怕都要抖三抖,尽管他在勋贵之中风头正劲,却唯独对幼子毫无办法。
看到钱少卿烂醉如泥,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谨小慎微,恪守祖训半生,造的什么孽,生这么个儿子。
一声怒喝。
“孽畜!跪下!”
“何人在聒噪,反了你不是,还不给我捶捶背!”
随行下人脸都吓得绿了,大气不敢喘。
也是酒壮怂人胆,平日里钱四郎看见他爹,跟耗子见猫般,哪有现在风光。
钱唯物脸气成绛红色,似乎要生吞活剥什么一般。
“逆子,酒饮得连为老夫都不认了?”
“啊,该死的钱安,掐我作甚!”
钱少卿大叫一声,刚刚还沉浸在酒国的他疼的龇牙咧嘴,才睁开眼好好看看四周。不看不要紧,一看,魂飞天外,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酒醒大半。
撒酒疯撒到老子头上,古往今来也没几个。
其实钱少卿喝的并不多,四人分两斤,不过半斤白酒。
但是白兰醉四十度,他酒量也就在黄酒上显现些,如此大量酒精摄入,已然烂醉如泥。
“老夫给你捶捶背?”钱唯物话不多说,挽起袖子就要抽他。一见如此,钱少卿更是不敢动弹。
所谓小杖受大杖走,打两下吃不得多少亏,跑了可就难说。要是大棒槌砸什么的,那必须要跑,不然出点意外,就是害了父亲。
“整日里东混西赖,何曾像我钱家人!”
钱唯物一边拿着下人递过来的柳枝抽他,一边数落。
钱四郎愣是一声不吭,咬牙受着,直到钱父把钱氏家训强调一遍,抽的累了,才算完事。
钱父扔下柳条,“起身回话!”
钱四看他爹模样,知道气消一半,才战战兢兢起来。说起还要感谢钱安,若不是他拿个柳条,八成要请家法鞭子,那滋味,酸爽至极,谁试谁知!
“又去哪家胡混?”
“回爹爹,金华楼吃酒”
“吃酒,吃酒,整日里就知吃酒!虽说有个荫补官身,若你无真才实学,何处得差遣?莫不是去正店吃酒,瓦市子里听书,便能满腹诗书?”
钱唯物双眼圆瞪,一副择人而噬模样。
钱四屁都不敢放一个,唯有左耳进右耳出,以不变应万变,保持沉默。每每话题到此,钱父都要翻来覆去叨叨许久。
“此番与何人?”
“原是儿独自一人,后遇见曹十六。”
“你二人上次之事已了?”
“并没有,这次他又出言讥讽,孩儿再和他斗过一场!”
钱父不屑看着他,“说的恁好听,能把挨揍说成如此,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也算一流!”
知子莫若父,钱唯物明察秋毫,根本不会被钱四谎言哄住。
“好罢,您说的是,孩儿又被那厮揍了,不过,此番不算白揍。”
钱父像是看着傻瓜一般的看着钱少卿,平日里还好,就是纨绔些。今日是为何,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