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相公-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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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正要下令,一个身材雄壮的带御器械摆摆手,上前用双手抓住铁门边缘,一声怒喝,竟生生将铁门摘下来,看得周围军卒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武艺到一定程度,真的可以无视各种障碍。
随后,一位瘦削带御器械收好手中革囊,带头走进去,约么半个时辰之后,才鱼贯走出,只是俱是脸色阴沉,革囊变大,其中一个似乎受了些伤,向副将要几匹马,便匆匆离开。
副将不敢隐瞒任何一个细节,将实情禀报曹珍。曹十六与梁范商议后便加上吴挺,三人一同下密道,密道颇深,曲折变化,从方向上看似是通向五云山山腹。
行走有一会,突然眼前变得开阔起来,拐过一个角后豁然开朗,眼前一切就算是梁范也是吃惊不已。
黄金玉石做成的宫殿楼阁,山腹顶部几枚硕大的夜明珠照的如同白昼一般,三人走上阶梯,进入大殿,中间龙椅上坐着个穿着龙袍的男子尸身,胸前凹陷一片,头更是不翼而飞。进入后堂,更令人发指,十几个赤身少女倒在血泊之中,颈间俱挂着铁链,有的已经支离破碎,四散掉落一地,死状奇惨。
历朝历代,总有一些人自封帝王,至于被砍的这位自封什么皇帝,梁范半点也不关心。里边的奇珍异宝归谁,才是值得惦记部分。
他们不敢自作主张,毕竟有不少东西,都是违制之物。
赵令詪看了一眼洞中景象,赶紧拉着几个人出来,好像走的慢,就会沾染什么一般。
“你们几个又不是缺钱之辈,拿这些东西作甚,趁早当做没看见,赶紧消失。沾上一件,都是麻烦!”
听人劝吃饱饭,几人觉悟很高,迅速作鸟兽散。
火炮实战攻坚之威,深深震撼见识过的人。按照常规作战,官军想要打进小院,需付出巨大代价,眼下就是扔些炮弹进去,上去就是打扫战场。
虽然看上去靡费不小,但是少了阵亡抚恤之后,并不算多。
能打炮,绝不用枪棒。
吴挺、曹珍、钱少卿终于明白此话含义。
由于炮队出色表现,参与之人都有三到五转进阶,钱少卿的火炮队正终于获批,再无人阻碍。即便赵构心有什么想法,也阻挡不了他对火炮的期待。
由于两个贼人的存在,皇城司终于得到些蛛丝马迹。在钱家得到信息后,几经排查,最后确定刺杀梁范的幕后黑手。
果然,既非东瀛人,又非黄家,而是个无论如何都猜不到的人。
竟是沈家二房!
不过,既然如此,梁范心里顿时明白大概,世家大族手足相残之事,可没少有过。
一年以来,随着白兰醉横空出世,火遍大宋,各处买酒的商贩,几乎要把沈家的门槛踩平。
一时间,沈南风风头无俩。
沈南风风光,有人却不高兴了,正是一向觊觎沈家位置的沈南云!
沈南风子女当中只有一个拿得出手的沈蜇,而他可是有好几个儿子,虽然没有沈蜇一枝独秀,若是守成,自是毫无问题。
当然,全都是他自行幻想,事实上,他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各个不省油,比之沈蜇几个兄弟还不如。
第133章 章一三三 车轮滚滚向前()
沈家在福州是高门大户,可谓门庭显赫。
沈南云看来,女娃就该好生嫁人,至于家产什么,自然有他几个二郎处理便是。
可惜,沈南风凭借酒、造纸、日报几样,已经尽人皆知,以往或许有人还惦记他沈二爷一份好,如今齐齐转到沈大一方。
钱四把事情说完,同情的拍拍梁范肩膀,曹珍也愁眉苦脸,“你说,此事,插手也罢,不插手也罢,总是烦恼事。”
除了梁范,海上劫持沈南风的也是他们。
此刻,若是论起来,只能是沈家家事,他不便参与。
恶心人的地方在于,受害时当沈家家事,刺杀他的事情大事化小;处理事情,又将他排除在外,毕竟还不是沈家人
处理完手上之事,梁范便全身心的突入到火器监学院以及火炮队当中。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并没有因为梁范的存在而掀起不同波澜。
春去秋来,凛冬如期而至。
转眼就是绍兴三十一年,正月开始,来自北国的兵压终于越来越强、越来越清晰!空气中似乎弥漫着刀兵味道。
今次,大宋派出的正旦使,不是别人,正是以工部尚书名义前出行的礼部郎官虞允文。
他还在路上,就发现金境内“运粮造舟者多”,如此备战信号,已经能看出来,金兵南下的日子近了。
等他面见完颜亮,更加肯定危机已经迫在眉睫。
此事,与花有关,当然更像是个不像借口的借口。
当年,武则天醉后喝令百花冬日绽放,唯独牡丹不从,由此惨遭焚枝除根,贬出长安,扔进洛阳邙山。
武则天想不到,牡丹竟开得漫山遍野,继而被洛阳居民如获至宝般移栽家中,日久天长便成传统,奠定洛阳花都的地位。
而那“国色天香”四个字,更是早已成为牡丹独一无二标签。
当然,传说毕竟只是传说,实际在隋,牡丹已经移植洛阳。
完颜亮毫不掩饰,大剌剌对虞允文说,“我将看花洛阳”!
花当然是牡丹,那么,完颜亮亲自到洛阳,绝不仅仅只为看牡丹
牡丹盛放在谷雨前后,所谓“谷雨牡丹正逢时”。
此刻农历新年,离三月谷雨只剩两个多月。就是说,完颜亮南侵时间,很可能将至。
完颜亮南侵计划已久,即将迁都汴京,而牡丹妖娆的洛阳,距离南京不过两百里而已。
完颜亮两次迁都,中都第一次是为莲花;到汴京第二次所为牡丹。当然,花只是由头、看牡丹也是由头。比起他那些捕鱼猎兽、鞍马征伐的粗犷祖辈来说,汉化得足够细腻、挺有闲情逸致
虞允文回朝后,将一路所见以及收集的信息奏报上去,最后“申言淮、海之备”,再次提醒做好战争准备。
前后脚出发的生辰使徐度,获得更加清晰情报。这一次,完颜亮诏谕通过参知政事李通向徐度传达,其中倒再也没有用牡丹充当障眼法:
前在宗弼军中,我便喜欢汴京,总想去看看。南京宫室即将完工,计划二月末动身。帝王巡猎,自古就有,不是什么稀罕事。淮西一带有不少空地,准备在那里射猎,带上的兵马也不会超过一万。何况大金历代陵寝和宗庙都在中都,也不会在汴京呆得太久,你回去告诉你家皇帝,淮南一带的百姓不要疑惑害怕
所谓“淮右”就是淮西,是金宋分界线。至于“帝王巡狩”,自古以来不仅很多,而且经常就是宣战书中委婉说法。后世,这个规律其实也差不多:假如某国在边境线上突然毫无征兆地举行大规模军事演习,另一方会怎么想?会仅仅认为对方在练兵么?
金即将迁都、兵马即将大量出现在淮西,如此清晰的警报,连续传入大宋朝廷,过去,还需要宋使跑过去才能听到;而现在,完颜亮的嗓门巴不得天下皆知。
当然,他迟迟走不开,也是有些原因。
完颜亮当政伊始,鞑靼南下攻掠金国,连年不断。
完颜亮迁都中都,将以地近鞑靼之利,再以中原的军力和物力,及时而有效地防范或反击鞑靼部族南下侵掠金国。
总而言之,在对北方有所让同时,完颜亮也希望对南方能有所取。
此前,蒙古同塔塔儿因为一个巫医引发的事件发生冲突。或为平息冲突,俺巴孩登上汗位后,答应将其女儿嫁给一个塔塔儿的部落首领,但在护送时和合不勒的长子斡勤巴儿合黑一起被塔塔儿人抓住,送与金朝皇帝。俺巴孩被抓住后曾托人对合达安太子说,“今后以我为戒,你每将五个指甲磨尽,便坏了十个指头,也与我每报仇。”金帝将俺巴孩钉在木驴上处死,这是“专惩治游牧叛人”的刑罚。
从此以后,金与蒙古高原诸部一直合纵连横,而此时,完颜亮在他们手底下没少吃亏。
他知道女真人跟草原人打仗,终归是要吃亏,穿鞋的怎会打的赢光脚之辈?
完颜亮调兵遣将扑灭一处叛乱后,再度抚平蒙古高原。
好容易告一段落,他再也等不及,即刻南下,跟南宋抢生存空间!后世金宣宗在被蒙古打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蒙古打我,我打南宋,当然啦,结果死得更快。
大宋朝堂也不敢怠慢!一项项针锋相对的政令层出不穷。
眼下,再也不是和战派相争的时候,别人要打上门,再去讨论议和,不可能得到相对好的结果,城下之盟,有几份是公平的?
绍兴三十一年二月赵密领殿前都指挥使。罢杨存中殿前都指挥使,进太傅,为醴泉观使,封同安郡王。
三月,左翼军统制陈敏部兵屯太平州。兵部尚书杨椿参知政事。汤思退罢相,陈康伯为尚书左仆射,朱倬右仆射,并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四月,遣周麟之使金贺迁都。减少荆南上供钱银绢丝米一半,用招填禁军。
此时,完颜亮带着群臣也赶到洛阳。
第134章 章一三四 天水郡公离世消息()
五月十六是赵构生日,谓之“天申节”,完颜亮派出签书枢密院事高景山、刑部侍郎王全,分别充任生辰使和生辰副使。
出发之前,完颜亮专门召见王全,言辞切切命他,“当面数落赵构,要求宰执等重臣来汴京参加学习班,提高专业能力水平;索要汉水、淮河一带土地;如此显现大金上国威风,赵构不同意,还要当面痛加指责,反正他不敢杀。”
按照完颜亮性格,充分发挥他有枣没枣打三竿的原则。
假如答应,就得老老实实交出地盘、交出大臣,随便说几句话要来的利益当然是白捡,而且以后依然随时如此说事,一点也不会耽误南下;假如不答应,那也没什么损失,反正终究要开战。
至于太过嚣张,万一惹怒对方,也不是坏事,只要有反抗或者一怒之下杀掉来使,战争借口不是就找着了?
无论如何,占便宜的都是他完颜亮!
不得不说,完颜亮对人心的把握,相当厉害。此番对赵构心态的把握,照样精准
为确保计划成功,完颜亮又对高景山说,“王全到底会否按所说去表现,还必须有人监督”
而这二位金使,果然不辱使命。充分发挥螃蟹横着走的原则和外交豁免权,在船上随意射杀岸边宋民
而此事,官府竟然奈何不得,只得忠告民众小心
五月十九,金使捧国书升殿,说正事。其中,负责宣读诏谕的副使王全东壁面北,朝着赵构放肆地厉声开口。
“从东昏王时代起,金宋议和。我上台之后一两年间,你曾经派“祈请使”巫伋等人来,谈到放归被俘虏皇帝宗族以及增加帝号之事。当时巫伋所说的赵家皇族中,除却天水郡公因风疾病亡以外,其它事情,经过仔细考虑,似乎不能批准。“
被俘的赵桓,本来被金太宗废为庶人,再封重昏侯。皇统元年,金熙宗为向南宋示好,又将赵桓由重昏侯晋封为没有贬义的天水郡公;而六年前已经病死的昏德公,则被追晋为天水郡王。
当年在晋封时,由侯而公、由公而王之外,所封的天水郡,本来也是赵家的“族望之郡”;很显然,金熙宗此举就是为缓和金宋关系,进而为即将开始的皇统和议做铺垫。
大宋朝堂为回报,便以加官夺权等方式,明升暗降,将岳飞、韩世忠、刘锜等抗金名将兵权通通拿掉。几个月后,金宋和议达成,史称绍兴和议。
此时,赵桓之死对大宋来说还是个秘密,完颜亮在诏谕中突然提到,当然也有打乱对方心神目的
完颜亮先是拒绝大宋,尔后便开始提出自己要求:
今年岁贡较大,富饶江南出产又不多,只从民间征集,想必很难备齐,我有其它想法;其次,金宋以淮河为界,民间私自过河的多,之间往来越境现象,虽严令禁止,也很难杜绝。
再次,长江以北、汉水以东,虽然有边界约束,但是金宋叛亡的人经常在这一带互相交往,引起边境纠纷。
淮南一带,田荒人少,有人户耕种的土地都给你,我所要求的,不过是其余那些田地而已;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意思很清楚:什么岁贡不好搞,什么往来越境,什么引惹边事,什么淮南油水不大,什么金宋界限需要明确通通都是幌子,目的只为引出结论——当年边界线划错。
淮河以南、长江以北、汉水以东,正是京西南路、淮南西路、淮南东路一带,通通划入大金!
果然狮子大开口,而且还是颇为恶毒的一大口。这一口并非咬在无关大局的僻远边疆附近,而是直接瞄准对宋而言最致命的江淮一带。若真的如完颜亮所要求,让出这块水网密集、不利于金国骑兵突杀的战略缓冲地带,那也就意味着,大宋几乎是将密布其间、历经多年修筑的防御设施及城池拱手送给金。如此,那么在随时可以由此继续南进的金兵看来,唯一有可能减缓他们前进步伐的,只剩下长江天险。
稍有理智之人,当然绝不满足完颜亮要求。但他原本没打算仅仅靠这些话就能拿到江淮之地,非要如此做、如此说,在透出霸气之外,更多的则带有心理战味道。开战以前进行恐吓,必定会在对手心中造成难以抹去的阴影,何况对手还曾经有过惊弓之鸟的经历呢?
而这些,还不是诏谕全部。在后面,完颜亮通知宋高宗,自己近期内的行程:按行程计划所言,从五月中旬起,到八月、九月、十一月、来年正月、二月、三月,几乎一年的时间金都不会对宋有什么打算;何况,之后完颜亮还要回中都呢,就算有打仗的心,也且得往后说呢。
为表示一点“友善”,诏谕中还说,“至如帝意,稍有所难,朕亦必从”,仿佛跟赵构很贴心、很好说话。至此,完颜亮对待南宋秉持的又打又拉、连唬带蒙的手段,在这份诏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