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相公-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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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战争形势的，是新武器出现，新武器出现的根本原因，就是科技的发展。
很显然，梁范带来的火药弹和火炮，彻底摧毁了金兵对大宋认知的体系。
翻开他们的记录，就能知道，宋人的霹雳弹，不过播撒砒霜或者其他药剂的工具，效果么，有限的很，何时，竟然成了能够剧烈爆炸武器。
作为主帅的完颜虎力逮根本就没有第二种选择。
只有硬着头皮打下去！
杨存中麾下的御前军、成闵手下新集结的厢军、邵宏渊麾下的淮西军，都摩拳擦掌，迫切的想要练手。
然而，不受节制的梁范和曹珍并没有给别人太多机会，倒不是他们担心有人抢功劳，而是紫茸军的战力，实在不是不敢给其喘息的机会。
仗打的丝毫没新鲜感。
五千人，一千发火药弹扔出去，炸死一多半，剩下的人，虽然给马堵上耳朵，但是仍旧逃不出密集爆炸下的爆震伤。
转眼间，具有战力的骑兵不过千余！
这倒不是他们两个萌新抢大佬们机会，实在是人家完颜虎力逮瞄准的就是炮营，以及其面前的护圣军和武卫军。
主将的人头被找到时候，已经不正样子，好在大致收拾下，还有些能看清是谁。
杀人诛心，给完颜亮最好的东西，莫过于他日思夜想心腹爱将的人头。
当船只划着弧线靠在箭支射程之外后，一个鲜亮的旗子升了起来，其上，则是完颜虎力逮的人头。
完颜亮交给他的任务，一个也没有完成。并非是他能力不够，只是依旧停留在和宋人拼刀的记忆中。
听到哨探的汇报后，完颜亮表情忽然停滞了，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
那个他认为最忠心的心腹，最终还是随风而去了。
一阵脚步声打断他的思路，尚书左丞、右领军大都督纥石烈志宁觐见。
这个原本与完颜元宜平齐平起平坐的左膀右臂，如今只剩他这一臂，此人德才兼备，唯一的缺陷便是脖子太硬。算是完颜亮手下难得的人才。
只见他走到完颜亮面前，看着大金国主道，“陛下，该退了，再不退，半分机会也不会有！”
完颜亮自然明白，这个机会说的不是攻宋机会，而是他守住皇位的机会！
没有思考多久，完颜亮开口，“既然连卿都言没有机会，那多半是没有了，准备收兵吧！”语调里说不出的凄凉。
纥石烈志宁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开口，“白彦敬来断后吧，他是最有可能拖住宋军的人。”
完颜亮头都不回，只是摆摆手，任他决定。
一场大战终于落下帷幕，最后的结局便是金人三线打败，尤其中线和东线，一个损失惨重，一个全军覆没。
船队再次到江边执行例行骚扰的时候，看不见一个防守的金卒。
整个江北大营，安静的可怕。
指挥的虞侯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派上一队人上岸查探，果不其然，不过一夜功夫，金兵走了个一干二净！
消息传到南岸，虞允文惊得站了起来，如此看，昨日走的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批，只怕中军已经走了两日，昨日见到不过是后军。
消息传给杨存中、成闵、邵宏渊后，虞允文早已经等不及，直接带着梁范和曹珍钱四追了上去！
成闵当机立断，也带着麾下六万兵马开始渡江。
邵宏渊反应过来时候，成闵的部队已经渡河大半。杨存中不同，他最大的目的是拱卫建康府，毕竟，那里有着皇帝的身影。
虞允文带着淮东军一部冲出去，一路疾行直奔扬州城。这是双方必争之地，他想着能抢先抵达，城中怎么也会残存着金人扫尾的军队，但是他错了，金人撤退的速度，远远超过他们金兵，尤其是抛掉辎重，只剩轻骑以后。
反正辎重是抢来的，即便丢了也不心疼。
正当虞允文飞快赶路，成闵也跟着跑的时候，金牌到了。命二人原地暂缓，参知政事杨椿将赴前线，协调诸军。
想来也是，杨存中部，成闵部，李显忠部、邵宏渊部，还有个不受别人限制的梁范他们，令出多头，想想都可怕。
杨椿作为年轻力壮的宰执代表，出面协调也是说的过去。
但是！
却大大耽搁他们追击金兵的进度，虽然梁范有心放完颜亮回去和完颜庸狗咬狗，但是至少也要让完颜亮再掉些血，毕竟现在仍然有着十多万兵力，相比，完颜庸不过七八万人。
还是有着不算小的差距，梁范原来的意思是打两场遭遇战，将完颜亮的实力再削弱一些。
既然不让往前跑，那索性就左右开始收复丢失的城池。
第一个，便是扬州左近的泰州。
正如老虞和梁范期盼的，宋、金部队在泰州城外遭遇，二话不说，直接开打。
宋军布阵，金人更是没有据墙守城，而是同样在野外进行较量。结果显而易见，论守城功夫，金人实在是下等。
击退金人后，宋军告别数月的淮南地区第二座城池，回复大宋怀抱。
虞允文很满意，作为指挥一段时间作战的人，他很清楚拿下泰州城，意味着什么。骑步对决，以金人的胶粘难缠，原来望风而逃的淮东军战之能胜，把敌人赶出泰州，赢得干脆利落，非常漂亮。
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想，梁范始终在撇嘴。
人家金人分明是想走了，又怕宋人衔尾而来，才在城外像模像样的摆了个阵形，其实心思只在逃跑上。
“范哥儿，看见没，咱们的步军打起金人骑兵了，也是很有心得！”
“确实，应当是将士们召回信心，即便是不要火药弹，发挥本领，依旧能够战胜金人！”
钱四和曹珍两人一唱一和，倒是也算和谐。
梁范瞪着他们不说话，直到两个人毛了，才开口。
“莫要和别人一起犯傻，你们且看看，金人可是也会动脑子的，人家不过是想要诈败逃走，给咱们一个炫耀的时间，想不起来去追击。
第199章 章一九九 赵构的心思（）
“竟是这般么？”曹珍一脸错愕的看着梁范，不敢相信。
“这还有真假，女真人现实的很，尤其是纥石烈志宁和他的手下，赶紧追吧，再等，黄花菜都凉了！”
“可是”钱四犹豫着，“我们一共才不足两万人，金人杀个回马枪，可就是打狗的炊饼啊！”
“完颜亮现在恨不得插翅飞回去，剿了完颜庸，耽搁一天便坐大一天。大军回头，不存在的，但是个别伏击还真说不定。总不能他前边平完颜庸，后边我们捅得腚眼着了火。我估摸着，至少在大名或者黄河以南，不会有大规模兵力部署。”
“他们毕竟是完颜家内部争执，还能让我们拿下汴梁？”
“宁与友邦不与家奴，这可是女真人的性子。哪怕是扔给外人，也不能给自家狗奴才。完颜亮少年英才，他心中怎会把一直韬晦装傻的完颜庸当回事。你且看着，只要无人扯后腿，咱们能一直打到大名。当然了前提是，相公们允许，官家同意！”
三个人说的热闹，背后却早已经沸反盈天。
中枢下的指令是不受节制，却不是让他们撒欢似的跑路，尤其是虞允文，更是忘记自己身份，直接成为先锋官。
不过，硬说倒也说的过去，不迈过淮河一线，依旧是没有完成任务。但是么，一个犒军的文官带着大军杀敌，虽然说战机转瞬即逝，但是怎么看都有点儿戏。
杨椿奉命一线督战，朱倬一个人面对赵构怒气。
但是怒气并非是怨他们跑得快，而是为何有金兵杀到江南，并且差点打到建康！
当然，是被人以讹传讹，京口距离建康还有些距离，但是对于已经安逸二十年的赵构来说，算是噩梦重现。
此番御驾亲征，也是被逼无奈，好歹局势一片大好，他才出来转转，尼玛，谁知道说好的无人能杀过江南，却差点被一帮金国皇帝亲军追上。
找谁说理去！
此刻，赵构心里想的并不是如何追究人，而是想尽快处理掉这烫手的山芋，皇帝坐久了，尤其是再回当年担惊受怕的日子，他自是不乐意。
原本还希望宋金能和辽宋一样，承平百年，但是他用几乎要完成收复中原、废掉名将代价换来的和议，仍旧被完颜亮当做了擦腚纸。
汤思退虽然提举宫观，但是此番亲征，得以伴随，赵构想了想，还是召他上来。
“汤卿，依你之见，朱相和陈相所言的收复汴梁，可能行？”
汤思退从来不认为宋人能拿回汴京，尽管目前是个小胜的局面，但是二十年前不是一样，最后依旧打败。
“陛下，以臣之见，难以实现。二十年前，大宋也是先胜，并且比今日打的还要精彩，最后怎样，不是被金国反攻。眼下，金人只是一时大意，等到他们回过味来，熟悉火炮的性能，选一个难以施展火炮的战场，到时候结局依旧。”
这才对嘛！
赵构果然没有看错人，“别人都是只会捡好听的说，只有汤卿还能想到认识到现实。”
原本他心中仅有的意思恢复汴京的念头也破灭了。既然如此，自然而然的进入下一个议题。
“朕继帝位三十四年，虽未能像汉光武一般收拾河山，但也算是保留汉人衣冠，如今啊，有些倦了”
“陛下？”
汤思退打死也想不到，为何皇帝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不过好歹是当过首相的人，脑海中电光火石的就想清缘由，这官家，怕是要效法先帝吧
汤思退的脑海中，不禁开始琢磨缘由
身体原因基本可以排除，才五十四岁，除某些方面有问题，奇遇毫无障碍。虽然赵构经常对人叹息自己三十多岁头发就白了，但那其实是他早年忧思过度。
真实退位原因无非两个：
一个是真干够；另一个是退位以后，万一金军再打过来跑路更方便。
当然还有大前提：就是他对自己选择的太子赵瑗还是比较放心。这一点，至少目前赵瑗的表现绝对当得起宋帝国皇帝。
还有就是，完颜亮毁约南侵对他想要退位的关键性推动作用。
金人南侵打击非常大。当初宋金绍兴和议，是大宋支付巨大代价才换来。
代价体现在三方面：一是放弃几乎将要成功、收复中原燕云十六州甚至有可能彻底灭金的大功；二是自废武功，杀掉当时最能打良将岳飞；罢免韩世忠、张浚、刘锜；同时任秦桧清洗军队，杀牛皋、邵隆等，任用庸将、裁汰兵员等；三是造成秦桧专权坐大。
最后一条是计划外，好容易熬到秦桧死去，完颜亮南侵消息传开，他真正称心如意的帝王生活不过六年而已。
赵构非常不愿意承认完颜亮将南侵事实，所以三年时间，尽管不断有各路人传递金人南下消息，他却一直不愿作任何战备。
一直拖到绍兴三十一年四月，完颜亮终于派使节到来，正式通知赵桓已死并当着群臣的面责骂赵构无德，如此背景再加上之前的消息，这基本就等于宣布马上开战。
所以赵构情绪崩溃，一边哭一边离开御座。
如此细节，已经足以看出完颜亮南侵对赵构心理冲击之大。
如此，他算是彻底明白：之前为达成和议种种巨大代价，到此半分意义没有。赵构所有的心血付诸东流，如果算是他心血的话。
同时意味着没过几年的安乐生活又要过不成，赵构之前又因为鸵鸟心理，一疏于战备，直到绍兴三十一年秋完颜亮南下，战局稍不利时，他立即打算跑路。
结果被陈康伯劝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于是勉强不跑，但很快又下御批，说，“如再等一天还没有金军退军消息，百官就散了吧。”
陈康伯自然不会答应，二话不说赶紧把御批付之一炬。
赵构不忿，找到陈康伯问他为何烧御批，随后又把另一个幸存中兴大将、也是心腹杨存中召来，继续商量，“散百官，航海避敌”。
第200章 章二零零 决定退位（）
杨存中和陈康伯又苦口婆心劝半天，才再次勉强止住他这个念头。
胜利号，给了赵构信心同时，却坚定他逃跑心思。
那知，金人形势急转直下，一个月时间内宋军采石大捷，更主要是金军内部兵变，宋军阵斩完颜元宜。而战场之外更不让人省心，北方更是有完颜庸篡位。
虽然完颜虎力逮差点冲击建康，危及圣驾，但是危机很快解除。
不过，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月时间，赵构已经吓得惊慌失措。是以完颜亮撤军之后，他一点再继续当皇帝的心思都没有。
反正退位不会降低生活水平，不影响享受。而且更重要的是，当皇帝不能随便跑路，但是如果退位的话，约束相对少多了，至少文武大臣们不会生谏死谏各种劝诫。
当初徽宗皇帝退位，不就是打的这如意算盘。
此时放开皇位，在赵构看来没任何损失反而有收益，其中最大的好处，就是万一将来金国再打过来，可以想跑就跑不用听大臣絮叨。
再一个也省心、无需整日操心。
汤思退有些羡慕于他，人要是真能做到道德约束和情感羁绊都没有，真的会活的爽利
唯一需要顾虑的只是不是每个能做到这一步的人，都有赵构那么好的出身和时运。
此刻，曾经寄希望于重新起复的汤相公，现在彻底没了念想，他和赵瑗原本就不是一路心思，若是赵构去位，那便是真的和中枢作别。
“望陛下三思！”
“朕意已决，等战事安定下来，便昭告天下！”
汤思退想不到，一向做事拖拉的赵构，在此事上，今日如此干净利落。
反正他习惯了揣摩圣意，知道真实意图后，也没有多余话语，随意说几句后，便离开。
杨椿风尘仆仆赶到泰州城，见到转战数城，彻底肃清周边残余金人，已经整装待发的虞允文。
“彬父真乃我读书人之典范，按说你得立大功，应当有所封赏，但是此次某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