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甲-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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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第584章 君臣议事（）
成功收复高地的秦第十军团并未追赶败退的赵军，毕竟当初组建这支军团的目的只是防御战而非歼灭战。收拢军队打扫战场清理营地，并安营扎寨设置修复拒马。不管出于何种原因，秦军没有那么强的国力开辟第二战场也是事实。
正在原地休整的吕子众人收到命令，令其即刻赶回西壁垒面见大王。随后的结果，自然是表扬多于训话。多亏壁垒城中的数百兵卒誓死抵抗，以寡击众保住易守难攻的东、西两座壁垒。若是让赵军重新占领石城并以此为基点，秦军想要复夺此城势必会付出重大损失。
但对于几百名兵卒而言，坚守多久只是时间问题。再好的防御工事也无法避免战斗减员，等把人都拼光了，所谓的守城也就变得不再现实。所幸！能与赵胜军团匹敌的秦第十军团及时赶到了！
汇报完工作的吕子到这赶紧晃晃头把这个念头甩掉，已经成功完成任务的他仍然不敢去想若是大王的第十军团没有及时赶到会是个什么后果。再偷眼观瞧坐着上面的秦昭王，顿时是热泪盈眶。
昔日那个威风凛凛的大王已不在，转而换成一个老态龙钟的白发老者。须发尽白，眼窝深陷，让看到者怎么不感叹岁月无情时光匆匆。
“都是罪臣处事不利，以至于让大王操心！”
暮年的秦昭王自然知道吕子此言所指，笑着摇摇头。“人生不过如此，生老病死犹如日出日落那般简单。自本王继位至今，为我大秦开疆裂土不在少数。待日后见到列位先王，想来也有话说。倒是难为爱卿了，只带数百人为我大秦守要冲之地。”
吕子闻听此言，当即拜曰：“此功乃我秦军将士所有，微臣不敢冒功。微臣这些时日一直都在参悟，却愚钝至极。直到今天方知军人的使命，幸甚！”
秦昭王听罢，微笑着点点头。此时的他很德意，而且十分得意。当初让吕子随军锻炼，就是想让吕子找回曾经的自我。就在那座山顶石洞之中，秦昭王明显能够感觉到被消磨斗志的吕子不似从前那般睿智。没想到跟着战神白起什么都没学到，反倒在此守城自悟。看来人世间的事情永远都说不清，想到的永远都与随后的现实相抵触。
但不管怎么说，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得偿所愿的秦昭王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让吕子坐下说话。屏蔽左右以后，这才说道：“本王本想拖两年再考虑立太子一事，可最近感觉反应迟钝。唉！这人不服老不行啊！”
象这种立储的大事乃是国君的家事，一般人是不敢接下句的。吕子考虑再三，也没敢接话。“大王可能是因为最近操心劳神的原因，这才导致的睡眠不足。微臣不才，有一属下。。。”
“你说的是那个神农氏的后人吧！？一个女娃娃不在家织绣却跑来军中冒充军医，成何体统！？此事若是被诸侯国那些人得知，该笑话我大秦无人了！”
清楚小雨儿真身的只有那么几个人，除了几位兄弟知道外，剩下的就是左庶长王龁以及武安君白起。几个兄弟都是过命的交情，自然不会传扬出去。而左庶长认了小雨儿为干女儿，也就没有出卖自家人的道理。
再说那个武安君，人家小雨儿可是这位的救命恩人。就算不知道感恩，也断然没有出卖情报的理由。再说，白起因为他老师魏冉的缘故，正在跟秦昭王闹情绪呢。再这种时候，他更不会主动去找谁示好。不是不想，而是因为没用！
秦昭王见吕子低着头不言语，笑道：“本王是听范雎范丞相说的，怎么！？有意见吗？”
听到答案的吕子心中暗想，老范果真不地道。什么话都跟老头子说，这是打算置我吕子于死地吗！但想法归想法，嘴上却是不敢乱讲的。于是不敢再隐瞒，承认道：“大王明察秋毫，令微臣仰视。”
秦昭王并未觉得自己不是明察秋毫，不过却继续说开始的话题。“白起传来消息，想来你也听说了。他那边虽然打得辛苦，却还有几分把握让秦军取胜。待上党战役结束以后，本王想立次子赢柱为太子。”
听到秦昭王没再说出深究小雨儿的话题，让为此而担心的吕子顿感轻松了不少。不过关于立储君一事，显然比探究小雨儿的难度更大。一脸无奈的吕子无计可施，只好装聋作哑继续打酱油。
在位已经四十七的秦昭王什么人没见过，单手下的一班文臣武将就已经换了好几茬。他可以不信任任何人，单秦王家的门客首领却是可以完全信任的。此时，见吕子低头装傻，刚想拍案而起，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让他没有这么做。
毕竟是秦王家的长子首先发难，勾结诸侯家的公子在楚地截杀吕子。说来道去，还是秦王家对门客失礼在先。面对不信任与差点被杀的委屈，忠心耿耿的吕子始终不离不弃陪伴左右。若是这样的忠心再被人不待见，那么还有谁可以被待见的呢！？
事实固然如此，但里面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门客首领的地位再高，那也是秦王家给你的。自古就没有主人给自己家臣道歉的说法，更何况这位主人还是秦国的国君。
吕子听到上面突然也没了动静，随即明白大王现在的处境十分尴尬。毕竟接下来若是没人对曾经的过往道歉，开头的话题就没法继续下去。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假如那次不是太子发难而是大王亲自赐死，想来我吕子早就入土为安并享香火多年了！再怎么说也绝不能让自家的大王为难，这本身就是身为家臣的责任！
若不是诸位老哥舍生忘死杀入赵营救我，这会儿恐怕早已身首异处了！他们能为我而死，我为何不能为秦国而死！？死就死吧！有什么大不了！？
打定主意的吕子终于决定不再犹豫下去，因为这就是他的使命。于是挺身而出，跪拜曰：“大王的为难之处，就在于此时的几位公子无法胜任秦国的未来。微臣斗胆，只为大秦长治久安。倒是有一计可以适用，却不知大王是否愿意听？”
第585章 大局待定（）
作为身在赵国当质子的王孙子楚，秦昭王对其的了解其实并没有太多印象。至于那些与这位王孙相关的信息，也只是听曾参加轰动一时的赵国选秀的范雎提及过。据说这位王孙能力非凡，而且为人处世极具王者之风。
有些时候吧，这话也要分谁说和谁在听。就拿当时而言，好心的范雎在秦昭王这里用这些词，就显得有点词不达意。子楚既然是人家秦王家的子孙，想来这个意识高度还是有的。
相信范雎的初衷还是好的，可能认为是这么说就可以充分表达出子楚有未来继承者的范儿。而在秦昭王这里却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能成为秦国未来的继承者，单凭这一点是不够的。至于那些什么子楚又号异人什么的，反正就是个噱头而已。
丞相范雎所要表达的意思里面恰恰说出没有关于子楚哪方面的过人之处，这也是秦昭王最想要的答案。而这个所谓的过人之处，自然就是最简单的为人处世。治国如齐家，为人更要懂得隐忍。
此时的吕子所表达的意思却没有象范雎那样偏重于子楚的个人行为，所以说出来的一些话自然是可圈可点。但这些话题只能算是臣下行使的建议权，最终决定的还要大王点头才行。所以当他把想要表达的意思表达明白以后，再度归于沉默静待圣裁。
此次提议若是在以前说出来，吕子的建议也许当场就会被秦昭王采纳。但此一时彼一时的典故还是有些讲究的，毕竟现在已经开始服老的秦昭王所考虑的事情要更加复杂。
秦昭王深知现在的秦国国内的水太深，临时没有乱自然是因为有他的原因。只要活着还在喘气，相信在秦国还没人敢掀起风浪来。开始引起他警觉的，就是当初的太子失踪案。而他的亲信吕子，竟然在当时也差一点被人半路截杀。
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那些人的胆到底有多大。当着充满睿智且前无古人可比的秦昭王，就敢如此胆大妄为。这要是人没了，岂不能闹到天上去！基于各方面的考虑，秦昭王开始有他自己的打算。那就是趁现在还来得及，让吕子攒足上位的资本以便能够在未来力挽狂澜！
纵观此时的天下，君王懦弱就会被外臣所替代。就象田齐取代了吕齐那样，就算名义上还叫齐国又能怎样！？齐国！早已不是姜尚给后人留下来的那个齐国了！这种事情，在我秦国绝对不允许发生！综合以上考虑，秦昭王已经将吕子当成是为秦国保驾护航的中坚力量。他有绝对的理由去相信，吕子绝不会把赢秦变成吕秦的！
秦昭王深知吕子太过善良，容易让人骗。而作为此时的秦国丞相范雎，是不是另有他意还真不好说。范同学把自家的妹妹许配给王翦，其目的昭然若揭。
范雎自然是担心在秦国毫无根基可言的自己，有一天会被他人所取代。而这里面的深意，则是担忧暮年的老秦王的身体状况。道理再简单不过，只要老秦王活着，相信没人能够撼动丞相的位置。可要是那个什么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事实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范雎此次着急上火搞这一套，自以为完美无缺。可在早已老成精的秦昭王这里，举手抬足就能知道你真正的目的。其实也不单是范雎为此忙碌，秦国国内的文臣武将也有此举动。
秦昭王目光复杂地看着跪在面前的吕子，心中突然也对这位从小就加入进来的小伙子充满担忧。以他一人之力，倍感柔弱的肩头能承受的住吗？想罢，轻叹一声。
“吕爱卿！起来说话！”
“诺！谢大王！”吕子答应着，谢恩以后起身目视地面不再言语。现在的他并不知道秦昭王的真实打算，此时在只能安静地等待。
吕子刚才的建议是这样的，身为当今秦王的次子安国君继位无可厚非。不论是从传统或者是道理去讲，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而面对已经失去大树依靠的子楚，在他看来应该是继安国君的下一任秦国继承者。因为这也是传统，并且被世人所认可的规矩。
秦昭王的纠结之处恰恰就在于此，酒色过度的安国君并不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继承者。再加上其身体的原因，必会被有心人所关注。若是有人也和春申君那样搞个李嫣张嫣什么的送进宫去，那么后面的事情可就热闹了。
至于王孙子楚是继任者的问题，想要彻底解决并不困难。这些人既然敢在如此强势的秦昭王的眼皮子底下让秦国太子失踪还捎带着截杀秦国重臣，想来再弄出个子楚失踪案也很容易。
话糙理不糙！这本身就是事实，不容人不去做最坏的打算。歌功颂德有个屁用！？果真到了危难之际，只有那些你听着最烦的真话能够救你！
秦昭王现在最想听得就是真话，但实话有时是很难听的。就算吕子再大胆，仍然提前申请大王不会为此而懊恼以后才敢酌情委婉道来。
秦昭王再次打量忠心耿耿的吕子，笑道：“本王既然答应你的，自然不会为刚才的冲撞而问责。所以你大可放心就是！现在就把你想好的计划说出来吧，看看是不是和本王想的一样！”
吕子又想跪奏，却被秦昭王摇头制止。于是，把心一横，把他的稳定秦国计划说出来。安国君赢柱有一位非常宠爱的妃子，却因为一直无后而无法立为正室。为能有效控制住局势，为今之计就是让王孙子楚认这位妃子为干娘。
这样就可以让安国君有充足的借口将正室立起来，然后就可以趁机把继任者子楚的位置确立下来。子楚的娘亲即是未来的王后正统，那么王后的儿子自然而然就是太子。
秦昭王听罢，不由地点点头。“此时听来，好象还蛮复杂的！”
吕子没敢偷着笑，以他对老秦王的了解，说这话就代表老头子已经认可了此计划。咽口唾沫好把刚才提到嗓子眼的小心脏压回原处，这才应道：“看此时的天下芸芸众生，也只有大王一人能够完成这个计划。臣愿拭目以待，愿我大秦从此长治久安，永享太平之盛世！”
第586章 辅政大臣（）
其实这个计划在吕子的心中早已成形，他最终还是希望此时那个在赵国做质子的赢异人登上秦国未来的王座。也许是因为那一夜纯洁的雪花鸡汤，也许是因为当时子楚的神伤触动了谁脆弱的神经。不管怎么说，那份王孙的柔弱与欲罢不能最终将吕子深深打动。
他拥有我秦国王室家族血统！他是我秦王家的子孙！为国家大义，甘愿留在赵国当质子！吾身为秦王家的门客首领，又怎敢置若罔闻不管不顾！？
不是吕子不想找机会申请接回赢异人，而是因为担心秦昭王能否认可这位王孙而犹豫。话也不好说，事更难办。自古便有君无戏言一说，果真老头子矫情起来一口给否了，再想找机会游说可就不知拖到猴年马月了。
此时已经成箭在弦上之势，不得不发！
完成心里建设的吕子直接表达出这个意思，希望秦昭王念在王孙的情义上，同意他去赵国将子楚接回国。假如不是太子不出事，子楚顺理成章就是未来的秦王，而且在秦国国内也大都认可此事。可要是换成安国君赢柱继任秦国君，那么赢柱的子嗣将顺理成章成为下一任太子。
此时的吕子显然是豁出来了，此大胆建议已经将他彻底放在了安国君的对立面上。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一不留神摔个跟头，恐怕这小命都难保！
别看暮年的秦昭王已显老态，这脑子却灵光的很。他知道吕子的建议里面毫无私心，更知道这将关系到秦国的未来。只需一招棋差造就出的继任者无能，将直接导致秦统一天下梦想再不能实现。
此时的天下早已是人心思定，秦国若是退却未必是件好事。进则功成，退必国亡。外界时机一旦成熟，相信就会再雄起一个诸侯国来。而那时，走下坡路的秦国将会面临被吞并的结果。
这就是事实！一个不是谁不想承认就不会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