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宋-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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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箱子大概有普通的行李箱这么大,打开之后却是满满的金光闪闪的一箱金子。沈括指着箱子对王旁说道:“你看,是不是可以以假乱真啊?”
这颜色还真挺像真的,王旁拿起一锭,放在手里掂了掂,笑道:“真金假金重量不同,这箱金子若是真的,恐怕也只有皇上身边的神力侍卫可以抬的起。”说罢他随手将假金子放回箱里。别看这一拿一放,王旁已经基本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这假金子的原料是铜,通过化学的手法做成金子外形的。
可是,确认了想法也未必就可以破案。首先这些铜从哪里来就是一个问题:在宋朝铜是用来铸造铜币的,因此宋朝是禁止民间私自开采和冶炼原铜、私下买卖铜料、铸造铜器出卖等。监管最严格的时候,是在宋太宗时期,那时候就连民间铜钟等物,都要提出申请,获准之后在官府派员监督下方可铸造;至于门上铜钉、铜饰等铜制品则一律禁绝。
自从实行铰子银票以来,从朝廷开始印制纸钞,一般选择光亮洁白、经久耐用精品纸特制纸,专门用于印钞。因此对于铜的交易相对放宽了些,禁绝的少了;即便如此,个人要打造铜制品也要经过官坊。王旁在京城锦绣楼开发火锅涮羊肉的时候,已经走过这一程序,当然知道要做铜制品是很麻烦的。
想到这里他转头看了看沈括,沈括一身官服煞有介事的背手站在那,等着王旁说话。“沈兄,你去换了衣服,咱们上街去转转。”
“上街?你可是答应我两日之内结案,上街转什么?”沈括瞪着眼睛看着王旁,自己查了那么久都没头绪,王旁还想查什么?
“哈哈,沈兄还怕我不能帮你破案吗?这假金子怎么做的我已经知道了。”
沈括一听王旁已经知道假金子怎么做的,忙转到王旁面前:“那还不快告我啊!”
王旁才不着急呢,他头一台手朝后一背:“知道做法了,这个简单,只不过我现在不想说,你要是不陪我上街,那我干脆就不说了。”
这可要了沈括的命,他迟迟不去京城,就是想探明这假金子的制作方法,他自己到是不会作假,但他这好奇心可是奇强。“好,好,你等我。你说好要告诉我的啊?”别说现在王旁是王爷,他的话沈括不得不听;就算王旁不是这爵位,这个刁钻古怪的兄弟也够一般人头疼。好在沈括也是个十足老顽童性格,到也不爱拘泥于官场礼数。
见沈括转身回去换衣服,王旁摇头笑笑,既然自己插手这事,总要把这件案子彻底弄明白了。要是现在告诉沈括,说不定这家伙明天就回京城了。这沈括还真是对当官还没对研究新发明兴趣足呢。等沈括换了衣服出来,硬翅的璞头换成了儒巾包在头上,更衬出他一张憨憨的圆脸;身上的官服换场了一身茶褐色的罗衫,这么一看一点州府官员的样子都不见了,倒向一个中年发福的员外。
王旁和沈括二人并肩出了府衙,一直门口等候的折克隽和韩德容迎了上来。这两个人今天也是一身的便装,看得出王旁拉着沈括便装出行也是有预谋的。这两个人一见沈括,急忙行礼。沈括摆摆手:“免了,免了,你们家王爷非让我穿着便服陪他上街。这会就别称呼什么官称了。”说着一转身背着手慢悠悠晃着朝扬州城繁华的十字街走去。
折克隽和韩德容对视一笑,自己家这小王爷,不管走到什么地方,总得弄出点新鲜的。堂堂扬州府的官员,让王旁拉着逛街,估计这位沈参军刚刚这话里多少也有点怄气的成分。王旁看着沈括背影笑笑,转头对折克隽二人说道:“你们马上到扬州城内以及扬州附近查探,凡是铸铜生意的作坊,就去定一百个铜锅。”
韩德容不解的问:“王爷,您要在扬州也开火锅酒楼?是每家作坊都要定一百个铜锅吗?”
折克隽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你真笨,铸一百个铜锅,那要不少铜呢,就是京城也找不出来几家一下子能有这么多铜的。”
“哦哦哦”韩德容好像听明白似的:“那我们现在就去。”
折克隽一把他拽住:“你毛毛躁躁的急什么,王爷还没说时间呢。咱们过两天就从扬州走了,做出来一百个铜锅给谁啊?”
王旁指着韩德容笑着说道:“你啊,你还得跟你折大哥好好学学。只要明天之前能备齐铜料的,咱就可以先付了全款,至于什么时候要这铜锅,那可就不着急了,总之会给作坊留出打造的时间。”他说着,从身上掏出些银票递给二人。“你们先拿着,也许今天就能碰上能做这事的。”
二人接过银票,转身去办事,韩德容对折克隽说道:“我说王爷要开火锅酒楼吧,你想现在是三四月份,再过两个月天气热了就吃不得了。王爷这是打算冬天的时候再来,所以预先做准备”
王旁听到一笑,我怎么想的要是你们能猜到,我就别混了。扭头再找沈括,见他正在一个柳树下,叉着腰朝王旁这边看。王旁快步走了过去,拍他的肩:“走,带我到十字街,去看看你那学生。”
“霍,你真去啊?你还真给他长面子啊?!那怎么说也是我学生,我派人去叫他来不就是了?”沈括嘟囔着说道。
王旁一拽他胳膊:“走吧,你就当是去做家访,再说,你这学生我欣赏,那后汉三国刘备想请诸葛亮出山还三顾茅庐呢,我一个小小王爷,请个能人亲自去一趟也不算什么。”
沈括还是不服气:“那能一样吗?诸葛亮可是帮刘备平定天下,这李诫能有诸葛亮那本事?他要是有这本事,我这当老师的不更厉害了?”
“你看你小气的样儿?人家当老师都恨不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看你一个学生被人高看,你都羡慕嫉妒恨不成?不过话说回来,要说学问,你这学生可是没老兄你学问大。可那是帮我的做事的人,要不,你也辞官或者跟朝廷申请来邕州帮我,你看我会不会也亲自请你。”王旁笑着说道,二人迈步朝十字街的方向走去。
“行,你就这么说!一会我见到李诫我就告诉他,王爷亲自请你来了,你看着办吧。”沈括不服气的挑了挑眉头。
“哈哈,那可不成,你就说我是你表弟,准备成亲。所以要修缮宅院,添置家具物品,想做一套你那样的燕几。”
“怎么,怕我学生直接说不去帮你办事啊?!嘿,那才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好学生,比他老师被迫让你这小子拉着逛街可强多了。”
十字街在扬州城的东南,二人穿过谷家巷,在靠运河附近见有一片整齐的民居。这里已经不似城中心一样繁华,街上走动的行人,柳树下对弈的老者和玩耍的孩子,更让扬州繁华之外,增添一份宁静。在这条街的最西边,有院子大门紧闭,门上贴着官府的封条。沈括指着这院子说道:“此处就是那做假黄金外邦人住的。再往前走几步就是李诫家。”
王旁站在门口,朝被封的那院子的门缝看了看:“官府查封的时候,有没有查过这宅院中有什么可疑的化学物品。”
“啥叫化学物品?”沈括不解的问道。
这官府的人连什么是化学物品都不知道,更别说能搜到证据了。“嗯!,就是他把别的东西变成金子,借助使用的东西。你吃豆腐吗?”王旁想着怎么和沈括解释,他转过脸向沈括问道。
“吃豆腐?咱们可是规矩人,再说你嫂子也不让啊!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括被王旁问懵了,一脸狐疑的看着王旁。
看沈括这表情,王旁也觉得自己没说清楚,回头这家伙再以为自己有什么特别的爱好。“我说的做豆腐的,需要用卤水。卤水点豆腐,这卤水就叫做化学物品。外邦人想把别的东西变成金子,也需要这样?”
“难道,他点金子是用卤水?难怪找不到呢,我怎么没想到啊!”沈括自言自语。
“哈哈,不是卤水”王旁心想这沈括脑筋咋一会儿灵光,一会又这么死板呢。“那是什么水?”沈括还没完没了的问。
“他这又不是点豆腐,咱们回去你再搜一次这宅院,到时候我跟你一块来。我帮你找找什么水”
“嗯嗯”沈括使劲的点头:“这回,非得让那个就会‘闹’,‘闹’的外邦人低头认罪。我还得问问他,他怎么把自己也变成那黄头发的怪样子,我这会整形的人,都整不出来。”
“哈哈哈,那是遗传基因,可不是整形能整成的。”王旁拍了拍沈括的肩膀。沈括站住脚步:“到了,这户人家就是李诫家,咱们先办这事,回头我在问你遗传和鸡有什么因果。”
第302章 巧手组蝶几()
有句老话这么说:不怕哑巴说话,就怕聋子打岔。王旁若不是看见李诫家的院门半开着,而且里面的人似乎听到门外有说话声,正抬头看过来,估计已经笑坏了。王旁正和里面的人碰了个对眼,那人也看到了他和沈括,赶忙从院子中的石凳上站了起来,朝院门的方向走来。
“沈先生,您怎么来了。快请进!”李诫说着打开院门,将沈括和王旁让进了院子。
普通百姓家的院子,自然不像官僚贵族家的园林一样的动不动就几进的宅院,站在院中整个房子尽收眼底,一个小院按现在的话说有那么六七十平米,南门一间正房。院中东西两侧各有间茅屋,院子正中间有棵银杏树,树下有一张小桌。桌上还摆着纸笔砚台。刚刚李诫就是坐在这不知道在写写画画着什么。院子的东面墙边搭着一个小棚子,里面堆着一些木料。
沈括一指王旁说道:“明仲啊,这位是我兄弟,他就看上你做的那套燕几了,这不是准备成亲嘛,也想照样定做一套。”
李诫忙朝王旁拱了拱手:“在下李诫,字明仲。请问这位小哥贵姓高名?”
“哦,在下王括!”王旁说完,沈括白了他一眼,这家伙隐姓埋名也就算了,怎么还用自己的名字?
“王公子,那您请坐!”说着朝屋里喊道:“奶奶,来客人了,送些水来!”
王旁和沈括在院中银杏树下的小桌前坐下,他憨笑着对沈括说道:“不知道先生您来,房中太凌乱了,您先坐一下。”
沈括四下看了看,这小桌边就两把凳子,于是说道:“你也别站着,还有凳子没有,坐过来一起说说话。”
“有,我回屋拿去!”李诫说着,转身向正房走去。
沈括看着他的背影对王旁说道:“你瞅这人,他曾祖父李惟寅、祖父李惇裕、父亲李南公都曾在朝廷做官,他兄弟李譓也是朝廷官员,虽说官职都不大,但家境本应不错的,唯独这人,不爱做官却爱做工匠。”
王旁听沈括这么一说笑道:“这可不算什么,就连皇上也有不爱江山爱做木匠的呢。”他说着想起朱由校,这位朱师父虽然做了天启皇帝但唯独钟爱木匠活。王旁说完马上想到,这宋朝人怎么知道明朝事?朱由校可是明朝的皇上,那可是距离现在几百年之后的了。
幸好这会李诫从屋里出来,他手中拿着个圆墩的凳子,在他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六七的女子,手中托着茶盘,笑吟吟的将茶盘放在桌上:“听说沈先生来了,您快喝茶。”
王旁明明刚刚听到李诫在叫奶奶,怎么出来个姑娘,自己没幻听的毛病啊?他还在微微发愣的功夫,又听李诫说道:“奶奶,再洗些水果过来,给先生和这位公子吃。”
这李诫倒是很热情,王旁看他三十多岁,中等身材,微微发红的面庞。他怎么朝一个比他还小的女子叫奶奶?“这明明是姑娘家,如何李兄叫人家奶奶。”
那女子一听扑哧就笑了,连沈括也笑了起来,李诫先是一愣随即说道:“公子一看就不是扬州人吧?听口音也不像。这奶奶是咱们扬州人称呼娘子的俗称。”(古代称呼)
“那你们扬州人管叫父亲的母亲叫什么?”王旁喝着茶问道,虽说这茶比起王旁平时喝的品质要差很多,但这一上午王旁先到府衙,又来李诫住处,一路又和沈括玩笑了很久,多少也有些口渴,反而到觉得这茶挺好喝的。
见王旁一口气喝了一杯茶,李诫又给王旁的杯中添上:“我们管父亲的母亲叫祖母啊,难道你们那里不一样吗?”
“一样,一样!”王旁连忙说道,心中暗想幸好一样,否则媳妇就叫了奶奶,这辈分可是高的不是一星半点。
李诫这才说道:“公子即是喜欢那燕几,不妨改日我到府,核定下尺寸。但不知道,公子要什么时候成亲?”
王旁心想自己在扬州还没府宅了,让他去哪看去,他一瞄眼看到李诫家的屋顶,忽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李兄,看尺寸的事不着急,我在沈兄府上看到那燕几就不错,不过我倒想有些改动。”
“不知道这位公子想作何改动?”李诫问完了,见王旁并未答话,只是愣神看着自己的房子和屋顶。
王旁愣神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宋代的民房有三种,一种就是农村百姓所住的茅屋;第二种则是州城中百姓的泥砖的半泥半砖的土房,有的富裕一些的家里会有在屋顶铺些瓦;再有就是像王旁平时居住的那样,亭台楼阁园林建筑般的豪华宅院。李诫这院子在扬州,最多算是中下的住户,但房子格外规整不说,他的房子似乎是砖砌的,而且屋顶也很特别。
首先说李诫的房子的屋顶是瓦顶,再有就是这屋顶的设计,看上去似乎与一般百姓家的无异,但仔细看却和不同。瓦顶到没什么,沈括刚不也说李诫祖上是做官的,家里条件富裕一些也是正常。
沈括坐在王旁身旁,用手捅了捅王旁:“嘿,兄弟,明仲问你想做何改动?你别老看人家屋顶啊?!”
王旁看看沈括,又看看李诫,他笑着说道:“沈兄,这屋顶你看看是否与其他不同?”
沈括仰着脖子,左看右看看了半天:“似乎有点不同,但我说不出来,你来说说。”
听沈括问,李诫低头笑了笑,自己的先生的都说不出来,难道他带来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就能看出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