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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部分

争宋-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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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经略,这是第一件事吗?”

    “正是!当年王相公有两个儿子,其中二子也就是后来的镇南王,在少年时候曾经遭遇一场大火。他从火中救了一个人,这个人叫苏轼。苏轼这个人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

    “要说苏轼可是欠了王家两条命,第一条就是这次大火,第二条这苏轼玩弄朝廷,讥嘲国家大事,他作诗:读书万卷不读律,致君尧舜知无术,讽刺皇帝没能以法律教导、监督官吏;而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惟有蜇龙知,皇上如飞龙在天,苏轼却要向九泉之下寻蜇龙,不臣之心,莫过于此!这个他可是罪大恶极非死不可了!赋闲在家的王安石相公听说此事后,急上书劝说宋神宗:安有圣世而杀才士乎?这样苏轼才保住一条命啊!”

    怎么会弄成这样?自己这大舅哥也太不小心了,高雨有心追问看沈括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他咳了一下说道:“这事不过三年前之事,倒也听说了牵连了不少人呢。”

    沈括点点头:“是啊,其实表面是个文字狱,但其实虽然革新已经宣布失败,可真正的斗争才开始。十年积怨在较劲,如果这时候能有镇南王那样的能掌握大局的人出现多好啊。”

    高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是沈经略和我说的第二件事吗?”

    沈括笑眯眯的摇摇头:“不是,不过我猜我这第二件事说出来,公子你肯定就不会离开永乐城了!”

第509章 并非危言耸听() 
沈括在高雨面前卖起了关子,高雨心里清楚,要隐瞒身份最难对付的人就是沈括。一来沈括本事就有他精明的一面,另外一方面当年自己这整容正是出自沈括之手,看着沈括刚刚狡黠的目光,高雨已经猜到沈括识破了。可沈括当着种师道叔侄却不说穿,想必他心里另有打算。而且这么半天沈括也在努力,说些看似无边际的话,一直在观察着高雨。

    高雨心里也早有打算,这会儿房间内已经没有其他人,他淡淡一说道:“看你这话说的,难道我进了永乐城就是为了看一圈就走吗?”

    沈括又摇头又摆手的说道:“我就是觉得你来这里就是找我来的,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啊?!”

    “当然,我盐帮并非官商,如今永乐城所在正好处在夏宋交界,如此要道我盐帮要不想办法打通了,以后如何做生意呢?”

    “说假话!我沈括不过是经略安抚使,今天在这,明天就不知道去哪里,你找我又能有多大的用呢。”

    “这仗都不知道要打多久,这城也不知道将来是姓宋还是姓夏,我们只是生意人,当然太长远的也不会去看。所以来探访一下沈经略还是十分必要的!现在沈经略可以讲讲这第二件事了吧!”

    沈括哈哈大笑,笑罢了说道:“刚才说的只是个插曲,这第二件事则和救苏轼之人有关。当年我认识个少年,这少年英勇机智,我这一喜欢就和他以兄弟相称,可是这少年为了救苏轼,受了伤损了容貌,你可知道这少年是谁吗?”

    “沈经略刚刚不也说过是王安石宰相的二儿子,也就是镇南王吗?”

    “嘿嘿,正是,你知道这少年我在他脸上都做了什么事吗?”

    高雨摇摇头。

    “其实也没什么神奇的,只不过正了正受伤的面骨,鼻骨,还用了一些治疗烧伤的药,等到治愈之后,这镇南王的容貌竟然与原来有很大不听,简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高雨的眉头一挑,沈括似乎话中有话:“即时这么神奇的事,沈经略难道没在王爷脸上留下什么记号吗?”

    “当然,当年王爷经历有奇异,正好那会儿我也遇到很多惊奇的事,现在我已经把很多事都写在梦溪笔谈之中,唯有镇南王这事没写,这人宛如重生一般,你说他能重生一次,难道就不能重生第二次第三次抑或有什么更神奇的经历吗?”

    沈括的眼睛各位的亮,似乎看透一切,尤其是他那顽劣的笑容,让高雨不禁想起一句话:我已经知道这个秘密了。

    高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对沈括也说事情,不过沈括率先说道:“我这个兄弟啊,当年大起大落,不过我觉得我很了解他。经过十多年,尤其经历了熙宁十年,很多人很多事都变化了,就像我刚刚说道苏轼那件事,本来念在旧情我应当帮他,可我没有。一是立场不同;二来苏轼狂妄,当年的良方如今已经命名苏沈良方,为什么要叫苏沈良方呢?明明应该叫沈苏良方的嘛。如果我兄弟在,肯定会作证良方之事。说远了,我是想说,人都在变,就像当年我,苏轼,甚至圣上都和王爷搞什么云摘时过境迁又如何?有的如伴虎般伴君,有的人被贬他乡险些殒命,有的人更是生死不明。你说如果你是镇南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再出现,你也不知道我还是不是当年的兄长,即便我们面对面,还能相认吗?”

    高雨哈哈哈的笑了笑:“沈经略与我说了这么多肺腑之言,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愿意与你兄弟相称。只不过沈兄既然当年留了记,如果真的见到王爷,会不会相认?”

    “贤弟,你误会了,记号不是我留的,那事胎记。就在耳后恐怕镇南王自己都未必清楚,这胎记就好像童贯能凭着它认出来的人是不是镇南王之子一样。只不过,我想如果镇南王真的回来了,恐怕不仅仅是兄弟相认那么简单。十四年,世事难料,就像这永乐城,不知道姓夏或是姓宋一样。”

    沈括说的意味深长,说罢轻轻的叹了口气。

    话都说道这程度了还有什么可说,高雨沉默片刻,如果十几年前的沈括是个顽童一般,每天只知道研究他医学天文地理,但十多年后沈括多了心机多了圆滑,更多了一些高雨难以言表的东西,这东西似乎是沧桑,更似乎是看透了却不想说透一种无奈。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这次来这里见沈兄,想请沈兄帮一个忙?”

    “高公子,请讲!”

    这就是一种默契,高雨已经知道沈括虽然一肚子好奇,但和高雨一样沈括不想说穿高雨的身份。或者正是高雨的那句话,让沈括多了几份戒心,但更感怀当年的情感。

    “很简单,不管梁乙逋是不是王旁之子,也请沈经略高抬贵手!”

    “这么说高公子怀疑他是冒充的?”

    “我可没这么说!”

    “高公子放心,为了这件事,种将军和童贯都赶到此地,如果是当年王爷之子,想必大家都会尽力保护。甚至护送回京城再帮他谋个一官半职,如果不是王旁之子,那就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了。”

    “这就是我要请沈兄帮忙的地方,如果他不是,也留他一条生路,这个人与我有些交情。和西夏梁氏不同,这孩子有些血性,也有头脑。与其让他与大宋为敌”

    “不如让他瓦解西夏?”沈括眼睛一亮说道。

    高雨一愣,他可没想到利用梁乙逋去瓦解西夏,他来的目的只是想让沈括想办法确保梁乙逋的安全。

    沈括又站起身来,踱来踱去说道:“贤弟的提议很好啊,如果他真是王爷之子,那我们当然要保护好他的安危。如果他不是王旁之子,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就当他是而且当他真的事,对!就这么办。”

    高雨苦笑了起来,心想沈括这顽童的性子怎么又犯了:“假设他不是呢,人家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是,你去哪里找证明他是。”

    “嗳,你怎么不转弯呢,你是不是睡了十多年睡傻了。我问你,梁乙埋到底是不是他亲爹?”

    这个,高雨还真听漫常说过这个秘密,难道这个秘密已经不是秘密?而沈括的话似乎也提醒了高雨,只要梁乙埋不是梁乙逋的亲爹,那不管梁乙逋是王旁的儿子还是李谅祚的儿子,对梁氏的统治来说都是极大的威胁。

    “嗳,这个我不关心啦,梁乙逋对盐帮有恩,总之你保证他的安全就是了。”高雨无所谓的说道,他并不清楚沈括是否知道这个秘密,当然更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沈括这个朝廷命官是否跟自己站在一起。更何况,目前的状况不是他想站就能站的,徐禧、李舜举到底都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一无所知,而种谔为何与徐禧这么深的纠葛。看来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的清楚的。

    这一番对话真是少有的又累又费心,高雨想到此行目的已经差不多达到了,他站起身来说道:“沈兄所说的事在下牢记在心,该说的话我也说完了,不如就此告辞。”

    沈括走上前来一把拉住他说道:“你来都来了,不如在我的府邸多留几日,相见也是缘分,恐怕你想知道的事还很多。另外你要是就这么走了后面的事我可不敢保证,不如就在永乐城中等一等,看看这座城姓什么,以后盐帮的事我也好帮你托付托付!”这可是强留,即是出自沈括的内心,当然也对了高雨的心思。

    即使如此高雨也不过多推诿,接下来两日,沈括一旦有闲暇便陪着高雨在城中转转,或是聊一聊这十年间的事。不过这些事高雨似乎并不太关心,直到有天种谔气哼哼的来找沈括。

    一进门种谔就看到和沈括说话的高雨,每次他看到高雨都忍不住多看上几眼。不光种谔,就连种师道和童贯偶尔也来拜见沈括,借机多瞅瞅高雨。

    高雨见种谔神色中有几分怒气,他起身让座,接着要告辞,反而被沈括拦下:“贤弟留步!种将军,这几日我与这位公子朝夕相处,所谈甚多,我举得是个人才,所以想留他在此!”

    “要是能纳得贤才我到是要恭喜沈经略了!”

    “难啊,公子人同闲云野鹤,只怕我想纳才人家不肯。对了你这气哼哼的来事为什么?高公子也不用忙着离开,你也听听看能不能帮将军开解一番。”

    “这,合适吗?”高雨问道。

    种谔摆摆手示意高雨落座:“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沈经略都没拿你当外人,再说老百姓说话是唠家常,像我们唠家常人家也说是商议大事。坐吧坐吧,我就当你是王爷了!”

    高雨笑了笑:“到底什么事把老种经略相公气成了这个样子?”

    这句话像是正中种谔的心思,他拍着桌子说道:“都是那个徐禧!沈经略建议沿横山山脉筑堡,将西夏拒之以荒漠以西,我非常赞同!而且我一直说兴功当自银州始。这个徐禧,此人唯恐首功我们得了,便另辟蹊径,建议皇帝修建永乐城拒守抵寇!这,这简直是劳民伤财的闹剧,这几天我又在城周边转了转,再不赶紧撤军,一旦西夏攻来,就要出大事了!”

第510章 每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高雨知道,种谔并非危言耸听,如果不是他也知道这座城市的利害,恐怕他没那么大信心能够拿下这座城。看着种谔焦急的样子,沈括一反平日老顽童般的状态,严肃了起来:“种将军,话是这么说,可此次出兵耗费钱财人力物力巨大,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种谔似乎完全不在乎高雨的在场,他大声说道:“当初我提出异议的时候,你就应该站出来支持我。现在好了,城也修好了,兵也掉来了,就等着挨打吧。”

    沈括一脸无奈:“我不是不帮你,可圣上他认准了这个地方,再说倾全国之兵力大概也是倾尽十多年的积蓄,万一兵败只恐怕以后再无力讨伐西夏了。”

    “不管了!我不管了,我之前也尽力了,这次来本来是想看看故人之子,到现在还不来我也等不了了。今天我把话放这,如果永乐城被围攻,到时候别怪我种某不出兵相救。”

    “种将军,你这是冲谁呢,就因为个徐禧吗?”

    两个人一来一去的对话,似乎没当高雨存在。高雨看着两个人似乎都在动真气,心想应该不是演给自己看的。

    “沈经略,我不是冲着他,你也知道鄜延路也是边境防守重地,现在大部分兵力都在此地,我那边只能做防守一点兵都抽不出。万一来救你,西边再出什么事,那可就麻烦了。”

    “你也太悲观了,毕竟七万大军在此,咱们不进攻就是让西夏在活几天,怎么会像你说那样?!”

    种谔似乎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来:“你个老糊涂的沈括,就因为这么多军队在此,才说危险。一旦打起仗来,补给都跟不上,别说粮食,就光水源都能让城中士兵活活渴死!”

    高雨心中一动,这正是永乐城的要害,他侧着脸看着沈括,沈括似乎不为所动。

    种谔更加恼火:“算了,我算看透了,你们啊是不愿意违背圣意,皇上说什么你们就陪着。你等着,万一兵败皇上还得找替罪羊,到时候你就等着欲哭无泪吧。老子不陪你们玩了,走了!”说完他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高雨刚要说话,沈括说道:“算了,凡事都有天意,再说他说的也没错。”

    这件事沈括比谁都清楚,否则他就不会设计取下葭芦城当做一个退身步。可是正如种谔说的,他们这次就是在陪赵顼玩,只不过玩的太大了。而且这次怪异的事不断,就比如王旁之子又重新出现,更比如眼前这个高雨。沈括明明知道他就是王旁,这种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他惊喜的同时还有些害怕。

    面前坐着这个高雨,形容举止是王旁,耳后的胎记是王旁,言语之中的不辩解是王旁;可不同的是那种没有欲望的欲望,没有杀气的杀气,一种复仇的回归似乎无形的笼罩在空气里。他是王旁,可当年的王旁已经死了,新生的高雨不再是王爷,甚至不再担心这座城是否姓宋,这让沈括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高雨带着淡淡的微笑离开沈括的房间,似乎刚才的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穿过走廊回到沈括为他准备的下榻之处,佐宁见他回来迎了上了。

    “公子,你总算回来了。”

    “怎么?有什么事吗?”

    偷一份出入城的凭证,对于佐宁来说简直太简单了。这几日进出场了解山寨那边的消息,都是佐宁在做的事。

    “外面有消息称,梁王爷路上耽误了些行程,所以比预计的要晚到几日。”

    “哦,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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