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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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里钵将胳膊搭在城墙的墙沿上,和他朝一个方向望去,嘴里说到:“我还是真的纳闷,有的时候你比谁都聪明,可有时候还不如我们懂的多。”
王没有回答,他心里清楚聪明只是小聪明,不过是利用了现代人的优势。
何里钵一叹气说到“唉,你啊,大概是这会糊涂了,我算看出来了,你不去趟西夏你不甘心。”
王旁问道:“你说今天看到那白衣女子可是月下?”
何里钵说到:“身量倒是像,不过月下姑娘怎么可能成为西夏的白石神呢?”
“现在最主要的事不是这个。你看”他用手指着营寨周边。周围开阔的地面上除了在月光下泛着光芒隐约可见的河流,还有几户田地人家。
“大哥可知道这延州之险么?”
“延州有重兵把守,有什么可险?”何里钵不解的问。
“现在西夏兵卒屡犯边境居民,这边的兵士已经麻木,凡来者都视为抢夺骚扰,都躲在城里冷眼旁观。这就好比狼来了,一次来不是狼,两次来仍不是狼,第三次即使是狼真的来了,守寨的也会措手不及。”
“这其二,边境屡被扰,边民寻求庇护无力,真要是西夏打来,边民可否相助?”
“这其三,你看西夏后面的横山,从山上可远眺延州,兵力营寨一目了然,若不将横山夺过来,那么西夏军队趁着夏季树木遮蔽集结俯冲下来,延州城外这几个寨子一攻即破,整个延州可就成了孤城。”
何里钵一看果然如王旁所说,他不禁焦急的问,那怎么办。王旁命何里钵去请种大人来城头叙话。过了一会种仪果然来了,身后还跟着跟屁虫的是小建中。
王旁将所观察又叙述给了种仪,种建中垫着脚趴这墙头有模有样的看着。何里钵以为种仪钦佩或者赞同王旁。却听种仪端详了王旁一会问道:“若无(王旁字若无)所说句句如理,这也正是我担心的,但知道为何你不同知州或者镇守此处官员所讲,而对我这个无权无能的知县来说呢?”
王旁一笑:“若那些守将真心为边关,会是现在这样?况且他们会告诉朝廷眼下延州有如此之多的危机吗?”
种仪说到:“你即便告知于本县,我仅有几十厢兵,和临时可调的乡兵。除了加强城中的巡视,边寨之事也是鞭长莫及。”
说这话的时候,王旁听出除了些许无奈还有一丝怨气。
种建中撅着小嘴说到:“爹爹与五叔可不是这样说。”
王旁听闻看着建中,他拍拍建中的头,猫下身子问道:“你五叔是谁啊。”
种建中说到:“我五叔可厉害了,他姓种名谔,字子正!”建中说的时候摆了武将持大刀的阵势,清脆的同音掷地有声。
王旁一笑,看着种仪望着说到:“你五叔没有你爷爷厉害。种大人,建中所言并非虚名,虽然大人暂时只是一个县令,不过想必将来名门之后定不会让人看轻。”
他这会一是看这建中可爱,二则也是看看种仪反映。种仪不语王旁接着说到:“大人身兼劝农公事,这劝农公事中便有第三条便是察举官员,处理田讼。天圣二年仁宗所旨难道大人忘记了么?”
种仪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王旁虽然语气平淡,却似乎在暗示自己失职。不过经过几次详谈二人倒也挺投脾气,刚才自己那么一说也是气话。于是想了想说到:“难道若无让我弹劾驻军首帅?”
王旁说到:“弹劾到不必,你只管写一封书信说明边境之情况即可。”
种仪说好:“好,哪怕无果也是我当尽之力。”说完转身会县衙,建中跟他的身后小跑回去。
王旁看看二人背影,不由感叹,小种此时便有此番雄心,难怪长大之后被后世称赞。
何里钵不解的问道:“旁弟因何有此举,若是皇上不理怎么办?”
有谁会比王旁心里更矛盾呢?他根本不希望战争,几百年后这横山已经没有国界之说,但那正式战争换来的。现在打可以驻扎横山之上,可避免日后西夏卷土重来,再看周围百姓,已有很多年没有安生日子了
正像何里钵所料,奏折不都三四日便到了仁宗手里,奏折上不但提出几点延州之危,更谈到西夏小皇帝刚刚查收政事,难免有异动或有征战服众之心。
宋仁宗皱着眉头看完奏折,合上奏折环视着朝堂上,“延州之事各位可有议?”他问了一下,大臣们面面相觑。便有人说,延州守兵精良,料想定能抵挡住西夏部队。况且这只是县令忧心之说。随着史志聪总管的一句“无事退朝”奏折被放在了一边。
让王旁意想不到的事,他和种仪担心的事发生了。王旁每日都去马市,希望再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再也没见过,反而看见了对面横山上西夏兵营寨占山的面积原来越大,王旁观察一日,果然发现营寨数字增加。他心中有些疑惑,难道正如他所料的事发生了?还是月下已经投奔西夏,将他的想法透露了?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急忙打消了,至少现在不可以不信任月下。
当收到边关驻守到急报,横山之上了出现西夏增加了驻兵。仁宗坐不住了,他想到种仪所说。于是他再次问道:“延州之事众位可有良策?”
朝廷一片静悄悄,仁宗看着满朝双手举着笏板,但都是低着头一言不语的大臣们。不由的想起几年前,遇到边境或叛乱之事,总有一人会站出来领命而行,而今此人已不在。
他看看韩琦说到:“韩大人,你曾任陕西经略安抚副使、陕西四路经略安抚招讨使。这延州一事你有何打算?”
韩琦一见果然问到自己头上,那韩琦怎么会不知道延州的情况,只是难得现在无战事,况且虽说他是枢密使,确实无兵权的文官,更何况西北之地带兵只有两人能服众,一是死了种世衡,二是死了狄青。
这带兵不是光有文采就可以,士兵死心塌地的跟随,才会舍得战场厮杀,韩琦是老油条,这任何一文官去了西北之地,管理兵寨如范庸,范仲淹做的是政绩,或者就是凭谋略固城,真刀真枪去抢山,韩琦不会趟这浑水的。
想了半天,枢密使韩琦说到:“皇上不不必过于焦虑,倒是这种仪,乃是名门世家,我看皇上倒可降旨提他一用,就地接管也好,或者此人有方可守延州。”
仁宗听罢也只好如此,遂派颁旨官火速赶往延州任命种仪为:“永兴军路安抚使,保安军马步军都指挥使知延州”
种仪接到圣旨谢恩,送走颁旨官走马上任,按说这是好事,可站在城墙之上他,却不见的有多高兴。
他约王旁见于延州城墙之上,看着对面满山的驻扎西夏兵的营房,说到:“这延州精兵二三位万分布在边境沿线和州城县府,现眼前金明寨加上城里的兵不到五千,看对方山上营寨数估算,对方兵力起码在三千之上,尚不知山后是否有后续部队。”
何里钵已经摩拳擦掌,“兄弟,到底你怎么想的?怎么还不告诉种大人去拿下横山?”
种仪也正有此意,他们看着王旁,王旁脑子里浮现着那天种建中在自己宅院石前只会家丁的情景。
现在已成对峙之事,更有一件事让夺横山箭在弦上。西夏士兵来抢边境百姓财物,他们没有想到从来不管的大宋营寨,忽然杀出一路官兵笨他们而来。平素被抢贯了的百姓也一反常态,抡起铁锹斧镐反击,这下西夏士兵傻了,被痛打了回去。
这下西夏营寨的士兵老实了,可是他们回头看看山上的营寨,怎么驻扎了这么多日,丝毫不见动静。
这边宋营也是奇怪,王旁不知道,那日马市远远看到那个像月下的人,西夏兵已经上横山,而此时月下已经被带去了西夏兴州首郡兴庆府,留在山上的西夏兵正在等待接替冷青的主帅梁乙埋的到来。
梁乙埋此来正要借着这次兵压横山,给自己的刚刚当上西夏皇后妹妹梁氏,献上一份大礼,他要亲借地势优势猛虎下山攻打延州。
第56章 横山偷袭战()
梁乙埋求功心切了,若不是他求功,让冷青借机冲下横山,定会杀宋军个措手不及。可是他抽风一样的说服了自己的刚刚当上皇后的妹妹,那刚刚当上皇后的妹妹又抽风一样说服了刚刚主持政事的皇上,硬生生的将冷青召回了兴州。
最好的时机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就在种仪发现黄山营寨增加的时候,还不是延州知府的他,已经开始调集能调集的兵将,储备粮草随时准备对应西夏的进攻。
西夏怎么突然发兵了呢,这事要从月下到西夏说起,现在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稍微占点笔墨说一下。
冷青会东京寻找月下,必然要去赵公爷府上走一圈,得知月下与狄青似有瓜葛,便来到陈州,天下之事无巧不成书,冷青就是那么巧走水路而来,见到有官兵过来自然会躲起来,当他发现竟然是女神带兵攻打劫匪,他既不想惹官兵,又不想惹劫匪,而对于月下那两下三脚猫的拳脚,冷青自是不放眼里。
劫了月下一路到西夏。只是半路被月下磨的没办法,在汾州停留了一下让她祭拜母亲。冷青与其他人不同,穿山越岭惯了,况且他是昼夜兼程。
月下这次并没有想跑,确切说她的确对大宋心寒,若是还有一丝牵挂的话,也无非就是王旁。可她实在看不懂王旁,王旁的心里没有夏,辽,宋,只有气愤,没有仇怨。甚至喜怒哀乐都那么平淡。她所看到的王旁,对于自己感情只是个承诺。一个对于狄青临终的承诺,月下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于是就这么麻木的跟着狄青来到了西夏。
她如同神明一样被供了起来,起初来拜她的是夏毅宗,她看到这个孩子的心很大,但是他总是担惊受怕。谅祚好佛,只不过是表现在他的大兴佛寺和喜欢听人讲禅方面。谅祚更好色,比如他在舅舅家见到这位表嫂。
梁氏原名梁落瑶,梁落瑶从小就是个聪明绝顶,心高气傲的姑娘,对于客居西夏,出身低微的自己,能够高攀上高贵的没藏家族,刚开始她还觉得十分荣幸,也曾自豪了一阵子。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发现,丈夫没藏公子并非是理想中的白马王子,他粗鲁野蛮,风流成性,目光短浅,心眼极小,是个稀泥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日子过得越来越乏味。
于是,梁落瑶有点心灰意冷,开始信奉佛教,经常到庙宇去烧香敬佛。一天,她正在庙里拜佛,突然进来一位英俊少年,器宇轩昂,仪表非凡,一看便知非平常之辈。此人正是西夏第二代皇帝毅宗李谅祚
像是对神明忏悔,梁落瑶对月下说了这些,月下终于说话了,没藏讹庞和儿子暗中商议,打算杀死谅祚,另立新君。
于是一场西夏宫廷权争上演,谅祚与梁氏设下计谋,联络大将漫咩,借在密室中召见没藏讹庞的机会,一举将其擒杀,并随后没藏讹庞的丈夫即梁氏的丈夫也一齐杀死,没藏家族整族诛灭,皇后没藏氏被赐死。梁氏登上了皇后宝座。
梁皇后视月下为神明,此时月下已经可以“自由”出入了,所谓自由就是在护卫随从的“保护”下。鬼使神差月下来到了边境,她没有看到王旁,却感觉到了王旁的存在。得知冷青请命派兵趁着宋朝松懈,边境无武将,一方面“保护”一方面来看地形。月下就偷偷的给新皇后捎了个信。
宋朝此时确实如冷青所说,这个信给了梁氏和兄长极大的鼓舞。于是就出现了本章开始的一幕。梁乙埋想立功,延误冷青战机。
当梁乙埋到了横山脚下的时候,正是何里钵摩拳擦掌之时。王旁也听到何里钵的话,他转过头看着种仪,种大人,此仗您打算怎么打?
种仪说到:敌人下山,我们上山,不好打,城里已经准备充足我们可以等敌人下来,一点一点消灭。
王旁摇摇头:“小可有一个想法,但怕我年轻莽撞,不知道大人敢不敢一试。”
种仪哈哈大笑:“已经二次见过若无之智,你且说来,我听听。”
王旁说到“请大人给我五百精兵,今晚只需加强防守谨防敌人偷袭,明天寅时布命何里钵排兵于寨前,若那事山头有乱就冲山,若那是无有动静,就退收城中。”
“我跟你一块去!”何里钵说到。
王旁说到:“何大哥,我自由安排,你只需助大人守城。”
“这个”种仪的确有些犹豫,王旁是来客,加之身份特殊这万一出了差错。犹豫之际王旁拿出御赐金牌。
“种大人,如果你担心的是我无奉命出战,那这块金牌足可以借我五百精兵了吧”王旁是横下心无论如何要去趟西夏的营地。
种仪见王旁如此决心又有金牌在此更是无法阻拦。叮咛嘱咐之余,王旁想种仪讨了一身合身的战袍。
银盔银甲红色大氅,王旁穿戴整齐顿时一个英俊的武将站在种仪面前,种仪不禁赞叹,王旁又想起一事,他让何里钵取来狄青面具。这个面具王旁一直随身携带,且当作纪念,当他把狄青散落下来头发,戴上狄青那青面獠牙铜面具,顿时感觉如一血性厮杀战场的英雄。
王旁点齐兵将,士兵从未见过王旁,忽然见一带着狄青将军面具的大将出现在面,顿时心情激动热血沸腾。只当狄青在世,恨不得马上山。
当晚深夜,梁乙埋在横山以西的山脚下坐着明日上山然后血洗延州的美梦的时候,王旁一分兵两路,各自从横山南北绕路悄悄的爬上山。这一幕多么像是皇佑五年上元节时昆仑关上演的一幕。
第二天丑末寅初之事,王旁指挥的两队人马分别从横山的南北登上山头。山长着青云,云罩着青松一轮明月朝西坠星月减去辉煌时,西夏守夜人睏,营寨中士兵未醒十分。山顶如一声炸雷,喊杀声顿起,在山谷中回荡。王旁的精兵如从天而将,将西夏士兵从熟睡的天堂直接打到了地域。
慌慌张张的西夏兵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情,忽然简单英中一队宋军出现,领将那一张青铜面具在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