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护花郎-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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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闵维煦的重礼,马士英当然得给他办事,眼看运作得差不多了,闵维煦有望出任要职。但就在这个时候,闵维煦突然死了,且死于非命。
闵维煦的尸体倒卧在他的书房里。半夜里,后宅里的小妾早就浓妆艳抹旖旎于床榻,紧等着他来成就好事。但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打发丫鬟去催。丫鬟推门一看,“嗷”地一声尖叫,闵维煦已经趴在地上,背插短剑,口吐鲜血,直挺挺地没气了。
虽说闵维煦还未在弘光驾前任职,但毕竟曾是崇祯帝的刑部尚书,而且打点了这么多大臣,所以众官员们一致要求彻查死因。
刑部办案高手宁五更被派来勘查办案。
第119章 孟昶现身()
宁五更拔下闵维煦背上的短剑,仔细审视着。
闵府的管家上前说道:“这短剑是闵大人自己的,因制作精良、装饰华美,他常常把玩,平时就放在书房里。”
宁五更环视屋内,窗帘,书案,椅子,以及书案上的纸墨笔砚都非常整齐,这说明闵维煦死前没有进行过任何反抗。而凶手若当面使用闵维煦自己的短剑杀他,闵维煦不可能没有动作。
宁五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翻过闵维煦的尸体,解开他的衣服,在闵维煦的心口处,赫然出现了一块淤青。
宁五更明白了,闵维煦是因为心口受到重击而毙命的,他背后的那把剑,则极有可能是凶手因仇恨至极,在其死后刺入的。
闵维煦的书僮说,当晚他就住在距离书房不过十几丈远的配房,他没有听到有任何呼喊声。
宁五更初步判断,凶手可能与闵维煦熟识。从其杀人手法来看,干净利索,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定是位高手!
先从闵家自己人查起。从其家眷,到仆从婢女,一个一个地过筛子。结果,一点线索也没有。
没过两天,金陵城又有一人被杀,凶手杀人手法与闵维煦案如出一辙。这次被杀的是一个邵姓富商,而且,也是不久前从京城来到金陵的。
一个贪官,一个富商,都是从京城来的……宁五更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中。
宁五更正在为寻找办案突破口而冥思苦想时,刑部侍郎差人来叫他。到了侍郎大人的官舍,侍郎大人递给他一封已经打开看过的书信,宁五更打开一看,怔住了,上面写道:“闵邵二贼罪难逃,叛我大明必被诛。大明锦衣卫金吾卫”。
侍郎大人紧皱眉头,道:“在我印象里,无论是京城,还是金陵,锦衣卫里从来就没有设过金吾卫这个官职,怎么突然冒出个金吾卫?”
宁五更把信笺折好,交还给侍郎大人,轻松言道:“大人,闵邵二人被杀一案,不用查了,凶手已经投案了。”
“啊?”侍郎大人迷惑不解道,“投案?投什么案?凶手在哪儿呢?”
宁五更道:“回大人,这金吾卫并不是锦衣卫内的官职,这是崇祯皇帝亲赐给一个锦衣卫的名字。”
“哦?还有这种事?”侍郎大人一双眼瞬间瞪大了。
“可以说,这个金吾卫是整个京城锦衣卫中崇祯皇帝最信任的人。我还以为,他一定在李自成进入京城时战死了,没想到,他现在现身金陵了。”
“到底是谁呀?”侍郎大人不耐烦地道。
“这个人名叫孟昶。”宁五更老老实实地答道。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侍郎大人追问道。
宁五更迟疑了一下,吸了口气,道:“大人,实不相瞒,此人与我师父有些交情,我师父曾向我提起过此人。现在看来,闵邵二人一定是在京城做过对不起崇祯皇帝的事情,所以,孟昶追杀到了金陵。”
侍郎大人倒吸了口凉气,自言自语道:“这个闵维煦和这个姓邵的商人,究竟做了什么坏事?会让孟昶一路追杀到金陵呢!”
宁五更道:“这个咱就不清楚了,不过有了这封信,就等于这案子已经破了。”
侍郎大人道:“可是咱们还没抓住孟昶,人影都没看到呢,能算结案吗?”
宁五更嘿嘿一笑,道:“大人,不是我宁五更给您泄气,别说我了,就算咱们金陵刑部的捕快全部出动,怕也抓不到孟昶。这个孟昶,那可是锦衣卫中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啊!想要抓到他,真比登天还难。我看哪,咱们就把这封信呈给尚书大人,实话实说得了。我估摸着,尚书大人不会为难咱们。再说了,人家孟昶这也是为民除害,即便咱们真抓到了他,当今皇上怎么处置呢?把为崇祯皇帝报仇的人杀了或者关进大牢?可能吗?我估计,怕是奖赏还来不及呢!”
侍郎大人道:“这个孟昶,真像你说的,有这么大的本事?”
宁五更看了看侍郎大人手中的信笺,问道:“大人,这封信是谁给您送来的?”
侍郎大人一哆嗦,战战兢兢地道:“不是谁送来的,我一到官舍,这封信便端端正正放在我书案上了,我问过值房的,他们说不是他们放在这儿的。”
“着哇!”宁五更拳掌相击,“您看看,这个孟昶进入咱刑部衙门已经如入无人之境了。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呀!”
侍郎大人瞅着宁五更,一道恐惧的眼神倏地略过眼球。
宁五更陪笑道:“大人,当初崇祯皇帝刚刚即位时,京城里曾有一些官员看似无缘无故的被处置,您听说过吧?”
“这个我知道,听说有的掉了脑袋,有的被关进天牢,也是好一阵子血雨腥风呀。你问这干什么?”
“呵呵!”宁五更嘿嘿笑道,“可是,我猜您一定不知道,这些官员的落马,很多都与孟昶有关呢!”
“……这样啊!”侍郎大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身子往官椅上一靠,好半天没言语。
突然,侍郎大人腾愣一下又坐直了身子,道:“闵维煦的书房贴了封条了吗?”
“能不贴吗?包括邵姓商人的住处,都封了。”宁五更道。
“好,我这就去请示尚书大人,你马上安排人,重新去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证据。如果他们真的做了对不起崇祯皇帝的事儿,那就该杀。”
……
搜查倒是没有搜出什么证据,你想呀,他们能把什么证据带到金陵吗?毁还毁不迭呢。虽然没有搜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证据,但起获的金银财宝倒是不少。
宁五更以为,书信呈到刑部尚书那里,再加上他宁五更对于金吾卫孟昶的证词。闵邵二人被杀一案,可能也就不了了之了。但他没得到,最后刑部给闵维煦和邵姓商人议定了一个罪名:通匪。这个“匪”,当然指的是李自成了。
闵邵二人所有家财一律没收,仆从下人被遣散。亲属家眷中,男的奴役,女的全都打发到教坊司。
宁五更见到侍郎大人,问道:咱们还没有找到他们忤逆朝廷的证据,仅凭孟昶那一封信,就这样处置他们的家人,合适吗?侍郎大人一翻白眼,道:难不成你还让他们的家人带着银子去找大顺军吗?
侍郎大人一句话,即把宁五更怼蔫了。宁五更暗骂自己:真是缺心眼,这么点事儿都看不明白,那可是黄澄澄、白花花的干货呀!
……
郭济庭要办喜事的请帖送到了姜毅的桌案上,姜毅看着这个喜帖,感觉心口像是被人用烧红的烙铁“滋喇”烙了一下,一阵钻心的疼痛。
姜毅知道,封赧不可能把她和自己在大安镇的事告诉郭济庭。郭济庭送这个喜帖,很可能只是基于同殿称臣,且又有过患难之交的原因,所以才请姜毅去喝喜酒。
其实,姜毅也明白,郭济庭虽然曾劝朱由崧杀掉自己,但那也是为了保全朱由崧的面子。如今,他姜毅已经成了朱由崧的近臣,二人都是为了朱由崧好,而且,郭济庭后来也知道了姜毅初到金陵时,曾经把他作为首选的投奔目标,再加上姜毅为人诚恳,所以,郭济庭对他姜毅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
硬着头皮,姜毅还是来到了郭济庭府上。上了贺礼,姜毅被仆人引到了花厅。花厅里摆了十几桌,已经快要坐满了,都是朝中的文武大臣,当然,不可能全都请到,郭济庭也是挑关系不错的、看着顺眼的请了来。从旁人的口中,姜毅得知阮大铖、左良玉等重臣也都到了,不过这些要员被安排到了单间里。
朱由崧派来了宫中太监,送上了皇帝皇后的贺礼,并传皇帝口谕,恭喜郭济庭娶得新夫人。
之前,张颢亲自到月满楼,象征性地送上了一份礼金,算是把洛盈袖赎了出来,虽说按照郭济庭的权势,无需这样做,但青楼里有些规矩还是要讲的。洛盈袖在金陵孤身一人,也没办法讲什么过门了,干脆就直接被送到了郭济庭府上。
郭济庭见到洛盈袖,非常满意。郭济庭屈指一算,自己比洛盈袖大了将近二十岁,因此上对洛盈袖十分疼爱。二人一攀谈,还是洛京同乡,郭济庭更喜欢洛盈袖了。洛盈袖便重新恢复了本名“封赧”。
郭府大门口鞭炮齐鸣,贺喜的宫中太监被引到了后宅,后宅里传出了清亮的喜歌声,拜堂仪式开始了。
很多人涌到后宅去看新娘子,特别是知道这个新娘子来自青楼的人,更想一窥究竟。
姜毅心中难受,在花厅角落里找个位置坐了。张颢见姜毅来了,过来打招呼,二人亲热地坐在了一起。
姜毅道:“张兄,我托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张颢道:“放心吧,这一次,我一定让姜兄满意,让皇上满意。”
姜毅道:“只要皇上满意,姜毅一定重谢张兄。”
姜毅探身,低声道:“不知张兄觅得何方佳丽?”
第120章 尴尬()
张颢神秘地一笑,食指在折扇扇面上比划了一个“姿”字,道:“自然是姑苏叶秋池的嫡传女弟子了,此女名唤叶姿。这两日,我便安排姜兄与叶姿见上一面。”
看大理寺丞徐文瑞向这边走来了,二人便不再言语,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徐文瑞向张颢拱手道:“叨扰二位大人了,张大人,可否请姜大人借一步说话?”
张颢起身道:“当然可以,二位请便。”
徐文瑞把姜毅引到了花厅外的一棵石榴树下,看看左右无人,道:“姜大人,你这几日怎么没有上朝呀?一直没见到你呀。”
姜毅道:“我正在忙于为皇上选美之事。哦,令爱那件事进展得怎么样了?”
徐文瑞微露尴尬之色,附在姜毅耳边道:“今晚请姜大人到我府上小聚,咱二人细谈。”
说完这句话,徐文瑞便匆匆进了花厅。姜毅也不好追问,只好也在稍后进了花厅。
丫鬟婆子们走马灯似地开始上菜布酒,人们觥筹交错、开怀畅饮起来。
有好事的人问旁边人道:“刚才去后宅,可曾看到了新娘子的模样?”
“嗨,新娘子蒙着红盖头呢,哪里看得到容貌?不过,看那身姿步态,果然是精妙世无双呢!”
另一人暧昧地笑道:“不瞒大家,我可是见过这个新娘子的……”
好事人笑道:“该打该打,还不闭口?小心郭将军一刀劈了你。”
好事人这句欲盖弥彰的话,引得满场响起一阵哄笑。
姜毅坐在那里,如坐针毡,脸色涨得通红。好在大家都在饮酒,只需多说几句不胜酒力便可遮掩了。
正在酒酣耳热之际,郭济庭醉醺醺地进了花厅,给大家敬酒来了。有同郭济庭要好的大臣笑道:“济庭将军,能否请出新娘子来,敬大家杯酒呀?”
礼部主事潘之贺亲任今天的司仪,潘之贺笑道:“什么话!人家新娘子要在洞房里等着新郎官挑盖头呢,你让人家还没洞房花烛夜呢,就给你们来敬酒?那怎么成呢?”
郭济庭哈哈笑道:“只要大家高兴,有什么不可?俺郭济庭行伍出身,哪有那么多讲究,去,把新娘子请出来。”
郭济庭一放话,大家顿时热闹起来,一起哄道:“快去请,快去请,郭将军都放话了,有何不可?”
潘之贺对郭济庭道:“将军,见新娘子第一面,该是你新郎官呀,你怎么能让新娘子抛头露面来给大家敬酒呢?”
郭济庭豪爽地一摆手,道:“嗨,哪那么多讲究,俺早见了新娘子的面了。”
话音一落,大家笑得更欢了。潘之贺只好回身对喜婆子道:“那好吧,快去请新娘子吧。”
喜婆子也笑了,道:“老身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儿,辛亏这新娘子没有娘家人跟着,这要有娘家人,人家能干吗?”
郭济庭笑骂道:“你哪那么多话,快去吧。”
在喜婆子和伴娘的虚扶下,凤冠霞帔的封赧款款走进花厅,浅笑盈盈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花厅里嘈杂的声音顿时静了下来,封赧的惊世容颜真的把大家惊到了。姜毅抬眼看去,封赧比那日去见自己时的气色好了许多,本就如花似玉的她,在一番精心装饰下,更显得彷如一颗熟透了的仙桃,让人馋涎欲滴。
在潘之贺的引领下,郭济庭、封赧一桌一杯挨着敬酒,刚才还大大咧咧的郭济庭,此时像个孩子一样,乖乖地听着潘之贺的安排。有人笑道:“郭将军,真是一物降一物呀,新娘子一到,你怎么立时哑炮了?”
“去!”郭济庭得意洋洋地道,“俺愿意,咋啦?”
看得出,郭济庭是打心眼里喜欢封赧。
封赧虽然没有说话,但笑意一直挂在脸上。每到一桌前,均是落落大方地向客人们福礼,然后从伴娘手中取过金杯,小啜一下。
金樽玉液,娇艳红唇,俏美的兰花指,让人心旌摇荡浮想联翩。
姜毅暗暗给自己打气,莫慌,莫慌,一定要沉住气。待郭济庭、封赧到了这桌前,姜毅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封赧,却见封赧并未表现出丝毫激动,那双眸子宛如秋水含烟,沉静得很,好像根本没看到姜毅似的。敬过酒后,封赧款步姗姗地随郭济庭去了另一桌,这让姜毅略略有些失落。
唉!从今天起,封赧已经是郭济庭的夫人了,她与你姜毅再无半点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