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灵咒-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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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所措。
从玉玲珑问自己,要不要杀了李斯开始。他整个世界就开始进入了恶性循环,垂眉盯着手中的黑玉短笛,扫了眼站在屋顶上的黑衣人。
他和这个傀儡木偶其实并无区别。
只是……
王琪紧锁着浓眉,强调道:“但我娘亲始终是被丞相所迫,被你所杀,这是事实,不是吗?”
“你娘琴渊,确实为了救我而死。这其中的无奈,你也未必会懂。”安雅对此并没否认,又问:“那你可知,李斯为何会有朽魂录?”
“因为他生性贪婪,草菅人命,为了自己长生不老……”王琪越说越恨,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短笛。
“他是该死。”安雅点了点头,“那你深想过,朽魂录是何人所著,而玉玲珑又是何人吗?”
安雅的问题就好像盛开的莲花,一层一层打开,将花蕊的颜色慢慢暴露在外,别说王琪震惊,就连身后的乐文瑶也随着话题惊讶了起来。
王琪挑眉不可思议的盯着安雅,“你知道?”
“我知道。”安雅轻描淡写应着,回身望着站在最后面的身影,唤道:“幽冥大人,你也知道的是吗?”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姜尤。
“我见你们聊的专注,不忍打扰。”身为杀手的姜尤,习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人后,更没想到第一个发现自己的人竟是安雅,回看远处的山丘,“我在来的路上,找到了可以直接进去的入口。”
王琪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边,眉目沉了下,正好被桑邪捕捉到,转瞬瞥了眼身边的姜尤“啧”了一声,“幽冥大人果然来无影去无踪,站在后面偷听墙角多久了?”
“桑大人过奖了,刚到而已。”姜尤来到王琪的跟前,打量着他这具全新的皮囊,眸子里透着阴冷,“唐宋之前和我聊过朽魂录的存在,最后的八个字是,千劫万赴,只为雅夙。”
乐文瑶和王琪,同时重复了一遍,“雅夙?”后将目光同时落在了安雅的身上。
特别是王琪,当听见雅夙二字时,眼前晃过的不是安雅,而是身在枯城结晶内的身影。对这个人,他几次询问玉玲珑,得到的答案却是一个和安雅很像的人罢了。
莫非她就是雅夙,那安雅就是……
想着姜尤的性格,就算现在是敌人,也不会平白无故的随意说出八个字来骗自己。
“玉玲珑当初用这最后的八个字,诱导李斯追杀我与桑邪,我能理解。对你,她可说过这八个字到底是什么?朽魂录又出自谁手?”安雅目光如同凝固了一般,没有丝毫晃动的对着王琪,“对于玉玲珑的真实身份,你又了解多少,可曾怀疑过?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想着去了解,因为你怕。”
“我……我怕什么!”
“因为你害怕知道的越多,就会失去被人利用的价值。一旦没有价值,就等于失去琴渊。”安雅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柔,王琪眼底的惊恐却越来越藏不住,“铭渊,铭记与渊,所以你不敢深想,甚至每日每夜的麻醉自己,你的仇人只有一个,那便是我。”
隐藏在心里多年的疑问,那些他不敢面对,不敢深想的问题,突然之间被安雅打开。才意识到,那些疑问已经被岁月演变成了毒瘤,长在心里,现在被人拿刀割开,盯着那黑色的脓血慢慢流出来,不仅是痛,还有恶心。
王琪的脸色瞬间变得痛苦,纠结,一把抓起安雅的手臂,紧紧的攥住,“你和我说这些目的是什么?是什么?”
安雅盯着攥住自己正微微颤抖的小手,沉声道:“你娘死之前,有托我好好照顾你,我不仅没做到,还让你经历这些本不属于你的一切,是我对不住你娘所托。所以你怪我,怨我,甚至恨我,都没关系。但我希望你认清一件事,我没杀她,更不会害她。”
事情完全超出了王琪的想象,甚至不清楚为什么,他恨了眼前这个女人两千年,无数次想将她碎尸万段,可为什么那些恨却被她的三言两语给打散了?当内心拼命矛盾,不安又不解的同时,王琪整个人就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昏厥了过去。
乐文瑶见王琪倒在安雅怀里,问:“这小鬼你打算怎么办?”
“他不过是玉玲珑的挡箭牌和棋子罢了,我能如何呢?”安雅盯着怀里娇小的身影,应道。
“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姜尤对此倒不以为然,安雅对他有愧在先,原谅与包容在情理之中。但苏铭渊曾经骗过自己,还利用自己记忆不全时对玄洛下了残心蛊,导致她现在还在冰洁中休眠保命!
这笔账她姜尤不仅要和他算,更要跟玉玲珑算!
“罪魁祸首始终是玉玲珑,我晓得你此时的心情,能否应我事后再说?”安雅察觉出姜尤眸中的阴冷,将王琪横抱在怀,“入口在哪里?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况么?”
姜尤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睁开,回应道:“看不清,只是目前很安静,因为是玉玲珑的关系,我不能让我的蛊蝶靠的太近。”
安雅点头示意明白。
“神婆,我们要做什么,直接杀过去吗?”乐文瑶已经迫不及待要砍了这个玉玲珑。
安雅望着夜空的圆月,掐指推算时间,“我们不能直接过去,要从这里走时间才刚刚好。”指着那间竹屋的安雅又回看姜尤,“可否用你的蛊蝶,继续监控里面的所有情况?”
姜尤端了下肩膀,道:“你就不怕玉玲珑抱着唐宋跑了?”
“她不杀了我,不会离开。”安雅言落后神色稍稍一顿,唇边勾起一丝不自然的微笑,解释道:“玉玲珑善于揣摩人心,跟着她的安排,才会有迹可循。”
姜尤见安雅另有打算,用指尖快速在三人右耳后方点了下,三个人都察觉出一丝刺痛。
“别担心,这是传达讯息的蝶声蛊,对人体没害。”姜尤见桑邪眼底窜起的火苗,微笑道:“这山区里几乎都没讯号,何况你们还是走墓室。我这蛊在方圆十里都可以传输,我会把我看见的情况用蝶声蛊传给你们。”
乐文瑶没想到这蝴蝶还有这效果,一脸佩服:“哇,你也很厉害嘛。”
姜尤察觉桑邪的脸色更难看了。
“有幽冥大人的帮忙,当真事半功倍。”安雅看了眼桑邪和乐文瑶,抱着王琪先一步离开。
乐文瑶也兴奋的跟了过去,就在桑邪与姜尤擦肩而过的同时,低声道:“我终于明白,当年你追杀我会那么有效果了。”
“若真有效,桑大人怎可能还会活着站在我面前,和我说话呢?”姜尤盯着桑邪傲娇不满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
回望那座山丘,姜尤拿出卫星电话再次打给了灵雨,听着电话“——嘟——嘟”的声音,她没想到这一切都如灵雨所料,安雅真的没选择捷径。
“尤儿,雅她们进去了?”
“嗯,接下来呢?”
“帮我观察里面的情况,随时通知我,有必要时帮我单独传讯息给阿邪。”
“……灵雨,你要做什么?”姜尤不懂身处在雅苑的灵雨除了确定唐宋的位置,还能做什么?
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传来灵雨的声音:“这是我与唐宋之间的协议。”
“协议!什么协议?”姜尤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回想昨日灵雨的神色,特别是那句——因为这里对雅有太多的亏欠了。
什么亏欠,她与唐宋有什么协议?
“……尤儿,有劳你了。”
姜尤盯着挂断的卫星电话,愣在原地。
第232章 割肉喂鹰()
第232章割肉喂鹰
地宫内的格局三个人并不陌生,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墙壁上有各种壁画。
“神婆,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
安雅正在解除第二道门的机关“嗯?”了一声,“文瑶想知道什么?”
“我总感觉,这个玉玲珑其实很嫉妒你,但是又很羡慕你。”乐文瑶指尖滑过墙壁上运输东西的凹槽,拍了拍手,“她建的墓和昆仑山你亲手设计的墓太像了,包括三大家族和发现妖女的墓,不都差不多吗?她明明欣赏你的设计,觉得你有品味,却又嫉妒你,才在里面做一些滥杀无辜的事。”
抱着王琪的桑邪听见这话“呲”的笑了一声。
安雅一脸无奈。
“怎么,我说错了?”乐文瑶瞥了眼桑邪,“你也不觉得吗?”
“一开始我也纳闷,不过现在知道了前因后果。”桑邪耸了下肩膀,“倒也不觉得奇怪。”
“什么前因后果,嫉妒就是嫉妒,所以才想杀了神婆,其实就是自己害怕,只要神婆活一天,法医姐姐就不会正眼儿看她,这其实变向的就是一种自卑。”乐文瑶目前的小脑袋一旦运转起来,根本停不下来,不仅速度快,还能把自己的问题举一反三,“神婆,我刚才就想问你了,如果我和妖女不来,你真的打算一个人来这里吗?如果是这样,我怎么感觉你不像是来救法医姐姐的,反而是来送死的呢?”
“我没想到事情发生的如此之快,让我猝不及防。最重要的是,你们所处的位置,我目前的身体也根本没办法联系上你们。”安雅扭动十二只仙鹤脚,调整到不同的方位,就听见石壁中机械转动的声音,回看乐文瑶,问:“对此我也纳闷,灵雨是如何联系到你们的?”
“我也不清楚,就是青天白日的我突然就做了个梦,灵雨和我说你有事需要我们帮忙。”乐文瑶说着看了眼桑邪,“妖女说灵雨有这个能力,所以我们一刻都没耽搁,就来了。”
“雅,难道你不知道吗?”
安雅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地宫深处走去,“我想灵雨应该是梦见了什么,才会让你们来找我,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比我更有发言权。”
这话乐文瑶听不懂了,“那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要小心什么呢?”
“很多事,就算看见若看不透,根本无法表达。”安雅明白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
“那一会儿我们要怎么救法医姐姐?”乐文瑶更想和玉玲珑打一架,将她大卸八块,“玉玲珑打算怎么处置?”
“先确认唐宋是否已经渡劫成功,至于玉玲珑,我担心我们都不是她的对手,要智取。”安雅说到这里,好看的眸子沉了沉,回看身后的两个人,“不过要记住,找到唐宋的第一时间,你们迅速带她离开。”
“那神婆你呢?”
“我自有打算。”安雅回头对着乐文瑶浅浅一笑,好像什么都没说,却又告诉了她答案。
乐文瑶:“……”
桑邪将一切看在眼里。
话题好像恰到好处的点到为止,三个人顺着这条墓道继续前行,可能因为太顺了,桑邪反而觉得不妥。
“雅。”桑邪警惕的看着四周,“太顺了。”
安雅转动机关,看着眼前被打开的石门,“很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何止是暴风雨?”桑邪盯着这扇门,“更像是通往地狱的大门。”
“啧啧,你们俩能不能说话不绕弯子?”乐文瑶手持双刀,听这两个人在前面绕来绕去的对话,听着都累。
“文瑶要听什么,我们便说什么就是。”桑邪敛着笑意回应。
没等乐文瑶回应,刚走过的石门自动落下,墙壁亮起了一根烛光,然后沿着它向右顺时针,逐渐将整间墓室点亮。
安雅看着壁画上的彩绘,眉心一沉:“这是……萨波达王?”
“萨波达王?”乐文瑶并不懂这些,一脸疑惑的盯着五彩斑斓的壁画,不过看着那鹰,倒很熟悉,“这鹰和我家司令差不多。”
“这是帝释天王。”安过佛主割肉喂鹰的故事吗?”
乐文瑶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不知道,你说的这些名字,我都没听过。”
“萨波达王是释迦前世,而帝释天王就是我们口中的玉皇大帝。”桑邪的脚步声回荡在墓室里,她顺着壁画的顺序边看边说,“这壁画是讲萨波达王割肉喂鹰记载,毗首羯摩天化身为鸽,帝释天王化身为鹰,穷追下鸽子钻到了萨波达王的腋下,要萨波达王救它,可鹰却觉得救了它自己便会饿死,萨波达王才因此顿悟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之言,便割了自己的肉。”说完故事的桑邪已经在这间墓室里转了一整圈,看着中间石台上的金秤,目光渗着一丝阴冷。
“我怎么觉得这个萨波达王被耍了呢?”乐文瑶从小到大最不喜欢的就是被试探,一听到这些洗脑真理,就容易逆反,“成佛就成佛,为何在成佛前还要受自己的千刀万剐?最重要的是,这鹰和这鸽子都是假的,并不是真的你死我活,这萨波达王真是太傻了。”
安雅看了桑邪一眼,更没想到乐文瑶看待问题的角度竟这般与常人不同,倒真有她的独到之处,不过盯着那金称,眉心不自觉的敛起,“恐怕这壁画上的故事,正预示着我们现在就是这其中的一员。”
“什么意思?”乐文瑶听不懂了,盯着眼前和壁画里模样近乎相同的金称,“神婆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把自己的肉放在上面?”
桑邪对着金称绕了一圈,问:“你是说,我们三要死一个在这里,才能通打开下一扇门?”
“又或者……”安雅盯着那金称,“留一个人在这里。”
桑邪听见这话,先将王琪放在一边,脚尖轻点踩在了称上,察觉石台因为重量微微下沉,在左上方开启了一扇门。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桑邪用最快的速度闪身过去,还没到门口,那扇门就快速落下。
桑邪盯着那扇门,周围没有着陆点,听石门的厚重声,根本无法强行打开,瞥了一眼王琪,将其抱起放在称上,却没有丝毫的反应,桑邪得出结论,“看来还必须是成年人的重量。”
乐文瑶示意桑邪把王琪抱开,一跃而起踩上金称,那扇门又开了,对着她们使了个眼色,“妖女,神婆,你们先过去,我在这里帮你们踩着。”
“文瑶?”桑邪冷着表情,总感觉这里存在某种看不到的危险,还有那些壁画的色彩,看着也有些不对,“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