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容氏传-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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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好心,可这秋芝身份也忒不合适了些。”
“听说三爷得了那病,三少奶奶已经将秋芝通房的身份给捋了去,哪还有通房这一说?”容大奶奶挑了下眉毛,脸上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来:“她与们家小四成亲以后,便派她去管着这园子里头的花草树木,看如何?”
易妈妈起先还皱着眉,听到外边半句话,那眉头便舒展开来,管着园子里的花草看着不起眼,可实际上进账不少。容家园子里每年花这一边,少说也有五六千两,里边随便掐掐,就能赚个一百多两银子出来,再加上园子西头还有一片果园,每年出产也得j□j百两上头去,机灵些的婆子总能中间赚个百多两银子,实际上大少奶奶是明摆着每年送了将近三百两银子给秋芝呢,这比找个拿二两银子月例的丫鬟可不知强了多少倍。
“大少奶奶保的媒还有错?”易妈妈的头不住的点着就如那啄米的母鸡一般:“这就回去做些准备,下个月初就将秋芝娶回去做媳妇,只是那管花草的事儿可要定下来。”
“还没过门就这般为儿媳妇着想,这婆婆也太性急了些!”容大奶奶轻轻撇了下嘴角:“便放心罢,跑不了她的!”
管着容家园子花草的原本是容夫身边的老,因着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没有看得清路,踩地上溜了一跤,摔断了腿骨,于是只能派媳妇来容大奶奶这边请半年假:“等腿骨长好了还来管着这园子。”
容大奶奶望着那媳妇子直乐:“家婆婆也该有六十了罢?还一心为容家着想,真是难能可贵,只是她年纪大了,让她家里安心歇息着便是,这管花草的自然会安排妥当,叫她不用挂心了。”
打发了那媳妇子一个五两的银锭子:“将这个带给婆婆,让她安心将养着,年纪大了别逞强,家里带孙子如何不好?们也得体贴着她些,别让她劳神动腿的,少不得被指着背皮骂大不孝。”
那媳妇子听着容大奶奶的话又急又快,跟放水儿差不多,容不得她插上一句话分辩,又见着打发了银子,知道容大奶奶是执意不要婆婆再进容家做事了,也没有话好说,行了个礼便回家告诉了婆婆。那婆子知道了这事,心疼着一年几百两的进项没了着落,将那媳妇子好生痛骂了一回,躺床上骨笃着嘴捶床生了好几日闷气。
想来想去究竟心疼银子,那婆子托了去给她容夫面前说道,容夫听了只是摇头,她本就不再管内务,那婆子又摔了腿,无论如何这事儿也轮不上她了。那婆子听了容夫的回复,知道没了指望,也没有再闹,这个管花草的位置便空了出来。
不少都盯着这个位置,没想到却落了秋芝头上。过了几日容府的下们知道了容大奶奶的安排,一个个都赞易小四命好,竟然能娶到管着园子花草的秋芝!婆子们都后悔不迭没有去求容大奶奶将秋芝指了给自己儿子,至于秋芝以前曾做过三爷的通房,谁也没再想起过。
二月初春,秋芝穿了一身红衣裳嫁进了易家,易小四原本是千万个不愿意,可因着上次随云苑吃了亏,也不敢再去贸然动手。听着易妈妈说大少奶奶给自己指了门亲事,还特地将那丫鬟调了去管园内的花草,见母亲那满意的神色,易小四知道这事已成定局,无可挽回,也只能闷声闷气答应下来。
等及成亲那日,掀开盖头,见着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嘴唇略微有些厚,本是兴冲冲的易小四有如被浇了一瓢冷水,从头冷到脚,回想着飞红那小小的瓜子脸,黑宝石般的一双眼眸熠熠生辉,再比着眼前这呆头呆脑的秋芝,易小四顿时心中大恨,母亲这是什么眼光,连这样的也给他娶了回来做媳妇!
喝喜酒的陆陆续续的散了去,易小四望着坐床头的秋芝,心中暗自叹气,木已成舟自己也不能反悔,吹了灯滚到一处,不看那张木头脸便是。
吹灯上床,易小四将秋芝衣裳褪尽,借着酒兴直接闯进了秋芝那处地方,一竿到底没有任何障碍。易小四趴秋芝身上心里发愣,不是说黄花大闺女那里该要紧着进不去?为何自己的娘子那里早就是湿润的一片,等自己提枪上马,再顺当也不过?
“这jian!”易小四上边弄了几下,只觉得那里松松垮垮,哪有什么紧致的感觉?心里很是不爽,从她秋芝身上翻了下来,揪住她的一只手狠狠的掐了进去:“是和谁弄过了,还想充黄花闺女来嫁?”
秋芝吃痛,呜呜咽咽道:“做过三爷的通房,母亲又不是不知道,为何要成亲的晚上来这般羞辱?”
易小四听了秋芝的回答,张着嘴好半日说不出话来,心冷了一半,颓然的将自己的手放了下来,闷闷说道:“却是才知道!睡觉,时候不早了。”
秋芝茫然的望着一片黑沉沉里,易小四翻了个身,拉紧了被子用背对着她,那高高耸起的脊背向她无声的宣告了他对自己的嫌弃。一点微冷的光亮从没有关严实的窗户缝隙里透了过来,秋芝望着那线微光,心里凄苦,一颗眼泪滴落了枕头上边。
“飞红,也早些成亲出府去罢。”秋华放下手中的笔,笑着望了望飞红:“这些日子一直带着绿柳珍珑坊做事,她聪明得很,一点就通,那些小招数全学完了,这师父就快些成亲让贤罢!”
飞红站一旁羞红了脸,扭着身子望了秋华只是佯怒:“姑娘,也太狠心了些,过河拆桥的手脚不要太快!”
绿柳一旁听得双眼笑眯眯:“谁叫那大牛哥心急,和姑娘都不知道提了几次呢!再说了,”绿柳瞟了一眼站桌子后头的阮妈妈:“阮妈妈还等着抱孙子呢,不着急,她可着急!”
阮妈妈朝秋华弯了弯身子:“请算命的看好了日子,三月十八是吉日,打算就那日替他们办了喜事。”
秋华点了点头:“既然日子都选好了,那也要加紧给飞红办嫁妆才行。”她站起身来从多宝格上拿下一个盒子,从里边抽了张一千两的银票出来:“这是给的陪嫁银子,拿了去压箱底。”
飞红看着那银票,有些惊骇,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姑娘,飞红哪里值得姑娘这般破费?不拘给个几十两银子已经是盛情了。”
秋华弯腰将飞红拉了起来,把银票塞到她手中:“服侍了将近十年,咱们可是情同姐妹,给一千两银子做陪嫁又算得了什么,快别做出这副模样来了!”飞红与她感情不一般,再说阮大牛和阮妈妈都是自己要仰仗的,多给些银子阮家自然会感恩,对自己也会忠心些。
阮妈妈旁边见着秋华这般大方,也是感动不已,望着秋华俏生生站那里,就如一支绿柳般柔软,又不轻易被折断,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这辈子一定要好好保护着姑娘,不让她被欺负了去。
“嫁衣去珍珑坊选一件,明日叫大伯娘带去金玉坊,帮挑出一套好头面首饰来。”秋华笑着将自己的帕子递给飞红:“哭什么,要成亲了可是大喜事,哭哭啼啼的多不吉利!”
第二日秋华求了容大奶奶带她去了金玉坊给飞红挑了套赤金头面,上边镶着些珍珠,即便是自家买,容大爷给的最低价,也足足花了八百两银子,绿柳旁边见了满心羡艳,姑娘对自己的下可是再好不过。
等到三月十八,阮大牛请将大红花轿抬到了容府角门,随云苑的丫鬟婆子将飞红打扮停当,几个丫鬟扶着飞红走到了角门,守门的婆子见着飞红穿着大红嫁衣,比素日里又美了几分,不由得连声惊叹:“还以为是哪家小姐,没想到这是飞红!真真是佛要金装要衣装,这般打扮着,都快认不出来了!”
阮大牛穿了件红色的绸袍站角门外头,那绸缎衣裳穿他身上很不合身,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阮大牛肩膀很宽,那绸缎袍子的肩略微窄了些,套身上绷得紧紧的,似乎全身的肉都要挣破袍子钻出来一般。
秋华拿出红盖头抖了抖:“飞红,低头,该将红盖头给蒙上了。”
飞红见着秋华手里红艳艳的一团,心里一热,低下头去,一滴泪水却掉落脚边。秋华见着地上湿了一小块,笑着替飞红蒙上了盖头:“成亲可是大喜事,哭什么呢,快些出去罢,别让家等急了。”
角门外边走来两个喜娘,塞了个红纸封儿给了看门的婆子,这才走过来搀了飞红的手走了出去,秋华有些惆怅的看着那顶花轿吹吹打打里边愈走愈远,心里空荡荡的一片,十年来飞红一直陪她身边,现儿眨眨眼便成了别的媳妇,不再时时刻刻守着自己了。
秋华带着丫鬟们才转身踏上那青石小径,看门婆子的屋子里闪出了一个,瞧着地上湿湿的一块,脸上满是气愤:“看那飞红似乎不愿意嫁给那。”
看门的婆子打了个哈哈:“主子让她嫁给谁,她自然就嫁谁,还由得了自己?”
那摸了摸额头,望着空荡荡的角门,似乎自言自语:“原来她并不愿意嫁给这,只是四小姐要她嫁罢了。难怪那日随云苑她不要磕头了,或许她心里边想嫁的就是,只是外边被瞧着了不好意思才推搪的。四小姐年纪小小,心思却十分狠毒,为了自己的私心,竟然随意支使丫鬟嫁!”
第一百六十五章容二爷衣锦还乡
长宁侯府的灯笼这几日彻夜不熄,走过长宁侯府的见着那闪闪发亮的大红灯笼,一个个都是羡艳不已:“听说容家二爷中了今年新科探花,故而长宁侯府又点上了长明灯以示庆贺,这容家现儿真真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咱们江陵可是第一家!”
“即便放去京城,也能排得上号罢?长宁侯乃是当今圣上的舅舅,容家的金玉坊可是大周到处都有分号,容二爷去年秋闱里边是乡试的解元,这次春闱又钦点了探花,朝廷有好做官,更何况自己的表兄就是皇上?”路指着那大红的灯笼只是眼热心跳,看着长宁侯府的那扇大门都比往日格外要宽些:“大约过不了三年,这位容二爷该能跻身于尚书之列了。”
殿试于三月十五日举行,容二爷乡试会试里皆取了头名,解元和会元两顶帽子戴了头上,旁纷纷恭喜他,众皆道容二爷定然能三元及第,嘴里恭喜着,心中却是不服,这容钟愍还不就仗着自己是皇上的表弟?若是真的凭学问,自己难道差他许多不成?
殿试下来,容二爷只被点了探花,众又纷纷称颂皇上秉公录取,并无任唯亲。容二爷本是意气风发,孰料被这皇上这一招弄得晕头转向,殿试完了正准备离宫,那边有内侍来传,皇上赐宴琼林苑,新科进士们皆要前去。容二爷跟着内侍们到了那边,迎面走来一位小内侍,弯腰作揖,将他带去了旁边屋子:“容大,太后娘娘有旨,着速速前往慈宁宫。”
容二爷听说姑母召见,哪里敢怠慢,跟着小内侍双脚不歇去了慈宁宫,见着太后娘娘行礼问安以后,容太后朝他微微一笑:“哀家便知道咱们容家有才,埋没不了!”
容二爷颤着声音答道:“钟愍实不成器,让太后娘娘失望了。本来一心想着要三元及第,谁知天外有天外有,竟然不能如愿以偿,没有给容家争气,也让太后娘娘脸上无光,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容太后笑得温婉,出言安慰他:“这原也怪不了,是皇上想要收买心,这才故意只将点了探花,若是单凭文章来说,做这状元本是当之无愧。”
听着容太后这般一解释,容二爷心里头的疙瘩才解开,顿时放松了不少,就听着容太后徐徐说道:“为了他却将的功名牺牲了,哀家想着这心中也过意不去,只能从旁的方面来弥补一二了——再说朝里也没什么容家,自然该要帮找个好位置才行。”
容二爷有些惶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低声回道:“太后娘娘,此事不妥当。即便是状元郎,也只是六品的翰林编修做起,怎么能为钟愍坏了规矩?太后娘娘这般做自然是一片好心,可却会让皇上为难。钟愍情愿放了放任,从那七品慢慢的做起来。”
容太后见侄子死心眼,不由得有些动怒:“哀家提拔自家子侄,谁又敢说三道四?哀家自去和皇上说,钟愍便不用推托了。”
太后娘娘召见容二爷的事情,皇上这边不多久便得了耳报,不由得击节称赞这位表弟能为自己着想:“正直刚强又饱读诗书,真是难得的才,该好好提拔着才是。”
琼林御宴后,皇上将吏部尚书找了过来,叮嘱他替容二爷好好安排个位置。吏部尚书弯着腰不胜惶恐,这位容家二爷今年已经三十二了,若是按照正常的升迁程序,恐怕总得四十二岁以后才能调到京城来做个三品官儿,可听着皇上的话,似乎要给他安排给职位,既能看上去与常无异,又能不露声色的快快升迁,这倒是件难办的事。
吏部尚书回去琢磨了好几日,这才大周各州府里选定了杭州,将容二爷放了正七品的通判,委任书里边放了一封亲笔书信,将皇上的态度直截了当的表明了,嘱咐那杭州知府将通判里边最能出政绩的那一块拨出来给容二爷,到今年年底,怎么着也得替容二爷考绩上评个优,最好还能弄出些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也好让他升四级到同知的位置上边来。
容二爷对这事情一无所知,见表兄并没有听信太后娘娘的话将自己直接留任朝中,心里也大为感叹皇上真乃明君,带着长随雇了船一路迤逦回了江陵,容家开祠堂祭拜祖先,将容二爷高中的消息向先禀明,然后大家便张罗着给容二爷准备上任。
锦绣园里边比素日要热闹了许多,来往,丫鬟婆子流水般帮着送东西进去,靠着围墙的几树桃花都因着开门关门多落了些花瓣,一地的粉嫩,落英缤纷。
“要带上这个。”春华自己屋子里转来转去,十分雀跃,拉着秋华的手笑个不歇:“可算能到外头去了,爹说到了杭州那边,休幕的时候便带们去苏州扬州那边玩,想来比江陵舒服。”
“二伯父放的是杭州的外任,这可真真是太好了。”秋华一想到珍珑坊正准备去杭州开分号,本来还担心阮大牛和飞红到那边生地不熟,会遭欺负,没想着真是上天赐下来的好运气,二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