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容氏传-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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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华恨恨的看了春华一眼,没有说话,冬华旁边热心的挽住了淑华另外一只胳膊:“三姐姐,起得可真早,是不是先给祖母请安了?”冬华昨晚没有跟着容大奶奶来主院,自然不知道这边的事儿,可淑华却只当她讥笑自己,心中有气,用力一甩胳膊,便将冬华甩了出去,撞到了大堂的门板儿上边。
容大奶奶听着冬华“哎呀”叫了一声,转头一看便见女儿吃了亏被淑华推到一旁,心中恼怒,回过头抬手就给了淑华一个耳刮子:“什么轻狂货儿,竟然敢来暗算的冬华!”
淑华直着脖子喊道:“谁j□j华和冬华合伙来欺负!”
容大奶奶盯住淑华的眼睛,意味深长道:“即便是欺负,也该默默受着,要识得清自己的身份才好说话做事!”
第二百四十一章王太医容府看诊
容夫见大堂门口闹成一团,先是冬华被推着撞到门板儿上边,然后就见容大奶奶抬手打了淑华,心中恼怒,连声喊道:“一大清早的便闹成一团,是想让见着不舒服不成?”
容大奶奶转身朝容夫走了过来,身上的湖州锦衣裳擦着地面,窸窣作响:“给婆婆请安。”
容夫轻轻哼了一声,眼神不悦的看着容大奶奶道:“老大媳妇,是越活越回去了不成,怎么和淑华计较了起来?”
容大奶奶款款的左首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回头瞥了一眼走过来的三姐妹,正色道:“婆婆,可不是和淑华计较,是教她如何做。兄友弟恭这乃是正理儿,一个做姐姐的都不知道友爱妹妹,这姐妹关系怎么会好?”
容夫被容大奶奶的话堵得好半日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道:“做伯娘的自然能教训她,只是这法子不太合适,下回切勿再这般行事了。”
“三弟妹长年卧病床,淑华也没管束,这做伯娘的也只是看眼里急心头,不小心出手重了些,婆婆可不要见怪。”容大奶奶瞥了一眼站一旁的淑华,故作惊诧道:“听说淑华昨日被关到屋子里头,公公交代任何都不能放她出来,怎么今日便主院外头溜达呢?还带着个小包袱,莫非是准备逃出容府不成?”
容夫看了看淑华,脸上粘着青苔,头发里还挂着蔷薇花瓣和叶子,身上的衣裳皱皱巴巴,显得十分的狼狈,不由得有几分心疼,可又不想被容大奶奶说三道四,朝沈妈妈呶了呶嘴:“将三小姐带回厢房去,好好洗漱下,别让她再跑出来了。”
淑华扑通一声跪倒容夫面前,捉住她的裙子便哭了起来:“祖母,淑华害怕,不知道祖父会如何处置淑华,这才跑了出来的,还望祖母不要见怪。”
容夫伸出手来摸了摸淑华的头顶,慈爱的说道:“淑华,去罢,自然明白的心思,过些日子会让祖父将放出来的。”
淑华得了这句话,心里总算有了保障,只要容夫答应将她放出来,那她便可以大大方方出主院,至于角门那边,塞给那婆子一个银锞子,不怕她不给自己开门。想到此处,淑华低头应了一声:“淑华先谢过祖母照拂。”这才跟了沈妈妈转向里边院子去了。
容大奶奶见容夫到此时还想着替淑华求情,心里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道:“婆婆,先去华瑞堂理事,便不打扰婆婆歇息了。”
容夫点了点头,望向春华冬华两姐妹:“们也回去罢,今日要去宫里递折子,不必们陪了。”
春华听了知道容夫想给贾安柔去请御医,拉着冬华行了礼,飞快的往外边走了出来,主院门口遇着了秋华,朝她挤了挤眼睛:“还不快些去,祖母就要进宫去了,恐怕没有时间搭理呢。”
秋华微微一笑,带着绿柳进去向容夫请安,容夫一见秋华心里便生气,想着淑华此时被关厢房里出来不得,这季书娘生的却逍遥自得很。她摆了摆手道:“这两天就别来给请安了,头有些疼,听着们说话便更头疼了。”
秋华敛衽行礼:“谨遵祖母吩咐。”
出了主院大门,见春华和冬华站门边上等她,秋华笑着走了过去,替冬华擦了擦脸边上的一丝灰尘:“怎么了?衣裳都有些脏,方才做什么去了?”
冬华嘟着嘴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气哼哼道:“四姐姐,三姐姐实不讲道理,本来一片好意,却被她用力推着撞到了门板儿上边!”
“淑华想跑?”秋华挑了挑眉毛:“恐怕没这么容易罢?”
春华着急的扯了扯秋华的衣裳:“那个瑞喜班的戏子找到没有?张稳婆和冬梅什么时候到呢?咱们可不能错过时机,必须将她们一锅儿端了才是!”
秋华点了点头:“便放心罢,一心想着要为母亲出口气,要为弟弟报仇,又怎会将这个机会给丢了?让飞红和冬梅先去了江陵,将那张稳婆一道接了过来,阮妈妈过不了多久便也该回来了,证物证皆有,不怕她抵赖!”
春华眼里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神色,点了点头:“安排妥当了便是极好的。”她本无意于要让淑华身败名裂,可淑华却再三与自己作对,从许允袆面前挑拨离间,到昨日竟然痴心妄想的提出要给许允袆做小妾,这可真真让她心里恨毒了她,有这淑华的一天,春华便觉得自己没有安稳日子过了。
容夫盛装打扮好,坐着马车去了宫里头,内侍接过折子,笑眯眯朝容夫道:“长宁侯夫稍等片刻,咱家这就去禀报太后娘娘。”
不多时,那内侍便从里边走了出来,笑容可掬的点了点头,尖声细气的说出了几句话儿:“长宁侯夫,真真是运气好,太后娘娘今日心情不错,传即刻觐见呢!跟咱家走罢!”
容夫心中一喜,迈开腿便跟了过去,见那内侍站着不动,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那内侍究竟还要做什么,身边的沈妈妈赶紧走上前去,塞了个小银锞子到那内侍手中,陪着笑脸道“有劳公公了。”
“嗯——”那内侍用鼻子轻轻的哼了一句,这才转头带着容夫往宫里边走,心里十分鄙薄,长宁侯夫着实小气了些,这银锞子这么小,莫非是打发叫花子不成?只是有总比没有好,内侍心中虽然有些不快,可还是将那银锞子拿得紧紧,迈着细步儿往前面走了去。
七拐八弯的到了慈宁宫,容夫进了主殿见着容太后正端坐上边,走到殿中央,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听着容太后慢慢儿说:“起来罢。”这才诚惶诚恐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由那紫蔓姑姑领着右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府中一切可好?怎么今日想着要递折子进宫来了?”容太后看了一眼容夫,心里感叹这个弟媳妇真是不好说,一套盛装穿到她身上,怎么也不像模像样。自从曾祖父那代开始,容家便避居江陵,祖母还算是真正世家大族的嫡女,到了母亲那一代便衰落了不少,为了让自己对于容府更加方便控制,她甚至从娘家侄女里边挑了一个来给弟弟做媳妇。江陵这弟媳妇倒也算像模像样了,可到了京城,真真上不了台面。
容夫战战兢兢的捧了茶盏儿,不敢看容太后的眼睛:“回太后娘娘话,府中一切皆好,只是老三媳妇身子不大好,这些年常常病床上,吃了不少药也不见好,今日来宫里便是想求太后娘娘给个恩典,能不能派一位御医去长宁侯府给那老三媳妇看诊。”
“这有何难?”容太后转头吩咐站一旁的姑姑:“紫韵,去太医院请了王太医过来慈宁宫。”
容夫听了大喜,一张圆盘子脸上满满的堆着笑容,嘴巴皮子不住的打着颤儿:“多谢太后娘娘恩典!”
容太后又问了几句家里的情况,特别问到了秋华:“秋华每日里头都忙些什么?也不见她进宫来给请安!”
容夫鼓着嘴唇皮儿心里有些不爽,只是想着淑华此时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也不好总往太后娘娘前边荐,这皇室天威可不能触犯,灌酒洒鸡血的事儿只能旁的家用用。暗自长叹了一口气,淑华也是太不争气了,怎么就这样稀里糊涂将自己清白给弄丢了!
“秋华每日家里不是帮着春华绣嫁妆,便是看书画画儿,忙倒不是很忙,若太后娘娘想她了,明日便带她进宫来。”容夫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斜眼觑着容太后,唯恐自己说错了一个字惹得太后娘娘不开心。
“这样正是大家闺秀的模样儿!”容太后听了心里欢喜:“府里头事情多,便不必辛苦送她过来了,若是想秋华了,自会派马车去长宁侯府将她接到宫里来陪。”
两正说着话,便见紫韵姑姑带了王太医进来行礼,容太后笑着对王太医道:“有劳王太医去长宁侯府走一遭了。”
王太医赶紧笑着答道:“能去长宁侯府看诊,乃是王某的荣幸。”转过脸来朝容夫点了点头:“长宁侯夫,病情是否紧急?现儿就去?”
容太后往椅子里靠了靠,微微闭了闭眼睛:“现儿就去罢!”
容夫得了这句话,如逢大赦,赶紧站起身来向容太后辞行,带了王太医便往家里赶。王太医得知是给长宁侯府的三少奶奶看诊,不住的恭维着容夫:“长宁侯夫真是慈心,竟然为了媳妇到宫里请御医,这样的婆婆,京城都是少见呢!”
容夫听了这话,就如大夏天喝了冰镇酸梅汤一般舒服:“们家老三媳妇,贤惠温良,为是再好也没有了,她生了病,这心里头可慌得很!”
王太医了解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长宁侯府家的少夫,容言德工定然都是出挑儿的好,这样的儿媳妇可是没处求!儿媳妇孝顺婆婆,婆婆也心疼媳妇,长宁侯府真真是和睦喜乐,积善世家!”
走到碧芳院门前,沈妈妈上前敲门,小丫头子过来将门开了一条缝,见着沈妈妈站门口,后边跟着容夫和一位老者,不由得吓了一跳,赶紧将门打开:“夫安好!”
容夫一步跨了进来:“们家奶奶服过药以后病情可缓解了些?”
小丫头子支支吾吾,眼神闪烁,一句话也答不全,容夫一张脸拉得老长,很是不快,沈妈妈见状赶紧上前呵斥:“是哑巴了不成?夫问话也不知道回答!”
那小丫头子脸涨得通红,似乎要哭了出来,连连弯腰道:“夫,只是守着院子门的,三少奶奶住后院,有贴身的丫鬟伺候着,她现儿怎么样了,只有她的贴身丫鬟才知道!”
容夫白了那小丫头子一眼,带着王太医便往里边走,王太医一边走一边觉得奇怪,怎么这院子里边竟然没有药香,难道长宁侯府这位三少奶奶硬撑着,病了都不吃药不成?
第二百四十二章贾安柔临别托金
几重门望了进去,虽是阳光晴好,可内院依旧是雾蒙蒙的一片,看得不甚分明,本该是姹紫嫣红繁花似锦,站前院瞧着,却是一片衰败之色。王太医跟着容夫走到了后院门口,就见那扇大门紧闭,不由得有些惊诧,这大白天的,内院竟然也关上了门?
从旁边匆匆走出了一个婆子,原来是易妈妈,见着容夫站门口,行了一个礼儿:“夫安好。”
容夫指着那上了锁的大门道:“大白天的,为何将后院的门给锁了?”
易妈妈骨笃了一张嘴,不敢说别的话儿,拿着钥匙将门打开:“是三爷吩咐的,说奶奶失眠少梦,叫们不要轻易打扰了她。”
容夫听着儿子和媳妇感情甚好,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老三两口子和和美美,看着心里头都欢喜!”转念想到了淑华,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若是淑华没有出这事儿该多好!
沈妈妈推开内室的门,将门帘儿撩开,一股浓重的气味便扑鼻而来,唬得容夫往后倒退了一步:“这是怎么了?”
王太医倒是闻惯了这些味道的,站门口皱了皱眉头:“贵府三少奶奶这可是大小便失禁了?病得如此严重,为何不去替她延医问药?这前院后院一点药味儿都没有!”
容夫由沈妈妈扶住想了想,似乎正是如此,脸上变色,跨步走了进去,就见床上躺这一个,就如同死了一般,一动也不动的直挺挺的躺那里。容夫走到前边一看,正是贾安柔,见她脸颊陷了下去,似乎贴到了骨头上边,额头上还有一道伤口,脸色苍白,看着心里都有些慌乱。
“安柔,这是怎么了?”容夫由沈妈妈扶着,颤抖着声音问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昨晚上老三没有来大堂,碧芳院只来了易妈妈回信儿,说三爷不家,三少奶奶病得很重,动弹不得。容夫还没有过细想这事情,知道贾安柔身子不好,正好去宫里给她请御医来瞧瞧,没想到今日见了竟是这个模样!
贾安柔慢慢睁开了眼睛,见容夫站面前,心中一阵悲愤,又觉得自己无话可说:“婆婆,安柔只觉头晕,很是不舒服。”从昨日到今天,她还是淑华来的时候喂了几口饭,眼睛前边直冒金星儿,说话都没有力气。
容三爷将桃花赶了出去,不让她来服侍贾安柔,贾安柔的一双腿被容三爷打断,下不得床,腹胀的时候没办法去出恭,竟是遗了床上。此时见着容夫带太医给她来看诊,贾安柔只觉羞愧难当。
“容三夫,可有哪些地方不舒服?”王太医强忍着不舒服的气味,伸出手来替贾安柔把了回脉,觉得她脉象平稳,不像是有病之,心里奇怪,这容三夫究竟是犯了什么病,连他都诊不出来。
“现儿只是头晕。”贾安柔的嘴唇发干,上边有些白色的枯皮粘那里,似乎都要裂开来。王太医见了摇了摇头,对着沈妈妈道:“去给容三夫倒盏水过来。”
贾安柔微微的接了一句:“还请妈妈找了的贴身丫鬟桃花过来,她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沈妈妈答应了一声转头便走了出去,容夫见着贾安柔这模样,也是伤心,想着当年侄女进容府的时候,那可是花朵儿一般鲜嫩,这些年的苦日子都熬了过来,容家扶着她做了正妻,也生了不少儿女,眼见着便是繁花似锦的好日子了,偏偏她又生了这么重的病,真真是叫想不透!
不多时桃花便快步走了进来,拎了一个食盒,沈妈妈也端了一个茶盏进来:“三少奶奶喝些水罢。”
桃花将手抄到贾安柔脖子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