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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江陵容氏传-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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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她就是自己手板心上的蚂蚱,想怎么捏死就怎样捏,没想到这蚂蚱竟然长翅膀要飞走了!容三爷一想着季书娘那蜡黄的脸色,对他不屑一顾的神情,心中不免忿忿,怎么她便这样拿乔做致呢?不就是弄了个铺子吗,于是便神气起来了。

    一边低头走进了内室,一边想着大嫂方才说的话——那珍珑坊是秋华的?很明显季书娘是想要把铺子给那丫头做嫁妆,这怎么能行!即算自己不能将铺子弄到手,至少每个月里边也该到珍珑坊弄些银子出来花花才是。

    “三爷回来了。”贾安柔见容三爷挪着步子走了进来,两条眉毛皱了一处,仿佛想着什么心事,不由得有几分惊奇,表哥也有想事的时候?他素来便做惯了富贵闲,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了银子花便去问容夫,有时还厚颜的问自己要。兴致起来了,也会放些碎银子到自己这里,可转转眼又要去更多的。这些事都快把贾安柔愁死了,这两万银子的压箱钱不经用,眼见着便去了差不多五千两,再这么花下去,淑华的嫁妆该怎么办!

    “安柔。”容三爷床边坐了下来,叹了口气:“方才去随云苑了。”

    “怎么去了那边?”贾安柔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她心里惦记的是另外一个,可听容三爷说去了随云苑,还是会觉得酸溜溜的。

    “本来是想问那贱妇要些银子来花的,可恨大嫂二嫂都,那贱妇居然都不开口和说话。”容三爷气愤的床栏上拍了一掌,将贾安柔拍得唬了一跳,赶紧用被子捂紧了自己的身子:“只听说那珍珑坊赚钱,可这贱妇都没有打算将银子分给,把那铺子全给了秋华,听大嫂的口气,该已经官府入了契。”一想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眼前却不能拿,容三爷便懊恼不已,若是季书娘识相些该多好。

    贾安柔转了转眼珠子,便想到了早些日子容家传得沸沸扬扬的珍珑坊,没想到随云苑那个竟然不声不响的便置办下了产业,她心里既羡慕又有些欢喜,好歹将这个花钱的祖宗送到那边去要钱,自己的银子便能保住了,说不定还能跟着沾些光呢。

    “三爷,倒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贾安柔笑着将手放了容三爷手上边:“就直接去铺子里拿银子,想拿多少便拿多少,是东家的父亲,谁还敢说半个不字?”

    容三爷得了贾安柔这话,眼睛一亮,握住她的手道:“不错,安柔这主意甚好。”

    过了几日容三爷便带着两个长随去了东大街后边的胡同。

    江陵城里头等青楼牡丹阁里新近来了一个姐儿叫飞絮,这飞絮如其名,长得身体轻盈,柔软得很,那一双眼睛更是水汪汪的能勾魂魄。容三爷被她那眼神儿勾得早忘了容家的园子门是向东还是向西开,每日里头便是牡丹阁里拿着银子充大爷,那飞絮也是爱钱的,见容三爷舍得花银子,又长得俊俏,恨不能化作一滩水揉进他骨子里边去。

    牡丹阁住了一段时间,银子花光了,鸨母的脸色不好看了,飞絮也没有那般热情了,容三爷也只能怏怏的回了碧芳院歇着,可秋芝究竟比不上飞絮的滋味,他心里痒痒的就想要到哪里去弄些银子去牡丹阁做大爷。

    开始容三爷还没想着来珍珑坊,被母亲和贾姨娘一撺掇,他便有些动心了,这珍珑坊是季书娘的不等于是他的吗?自己来拿银子是理所应当的。那飞絮身价高,陪一个晚上需得五十两银子,容三爷一边走一边想着,怎么样也得拿个一百两,也好让那飞絮陪自己两晚上,一晚上似乎有些不过瘾。

    到了珍珑坊,见铺子面前冷冷清清,没有他想象里的门庭若市,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到里边有秋华说话的声音,容三爷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来得真是不巧,秋华里边,自己怎么好开口问要银子呢?

    “阮妈妈,既然是家里急着要钱,那也就不必推辞了,这五十两银子里边四十八两是大牛预支两年的工钱,还有二两便是凑上的,先拿着去给大牛的爹请大夫罢。”秋华吩咐王老蔫取五十两银子出来放柜台上边,微微蹙着眉头望着站阮大牛身边的阮妈妈。

    今日她带着飞红来珍珑坊查看情况,正好碰着阮妈妈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说大牛爹病加重了,家里已经没有银子请大夫抓药,想要阮大牛向东家预支些工钱。秋华听了心里也是难受,母亲也是疾病缠身,她能明白阮妈妈的感觉,于是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里边说着话,容三爷听着却心急,这秋华真是个手松的,竟然还有闲钱送给别!他也顾不上脸面,一脚踏了进去,瞅着柜台上边亮闪闪的几个银锭子,眼睛都有些发花:“秋华,哪有闲钱送给别,这五十两银子就当孝敬了罢!”一边说着一边叉开了五个手指朝那几个银锭子扑了过来。

    秋华没有提防到父亲竟然外边候着,还这样不顾脸面的来抢银子,唬了一跳,赶紧向柜台那边挪了一步,挡住了容三爷:“父亲,这银子是阮大牛的工钱,他预支了两年,不是白给的。”

    容三爷停下脚看了下秋华,再转眼看柜台上边,那银子已经不见了,只有飞红捞着手儿站那里,不由得勃然大怒,指着秋华就骂:“和那娼妇养的母亲一般下作,有闲钱养着外,却没有银子给爹去享用!”

    听了这些话,秋华只觉得脸上**辣的,鼓着眼睛瞪着容三爷,心里有说不出的愤怒。围观的渐渐的多了,容三爷还瞪着眼睛污言秽语的骂着秋华和季书娘,不明就里的对着秋华指指点点,几乎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子不言父过,可若是为父不尊,做得太过,也恕子不能不言!”容忍绝不是一个好方法,若是一味的忍让,反而会让他变本加厉,母亲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想到此处,秋华决定不能再忍让,这珍珑坊是她和母亲的心血,凭什么要被父亲分了银子去享用!

    “父亲,自秋华记事起便没见交给母亲一钱银子,相反还不时来随云苑吵闹索要。男子当养家糊口,可父亲又几时给过家用?这珍珑坊是母亲的嫁妆置办的,自然是她的私产,与父亲又有何关系?母亲含辛茹苦,受尽磨难,不仅不怜惜她,反而对她苦苦相逼,自己说,可是男子汉所为?”说到气愤之处,秋华一双眼睛似乎都要冒出火来,瞪着一脸无赖的父亲,真恨不得一脚便将他踢出珍珑坊去。

    秋华的话说得很响亮,周围的听了个清清楚楚,知道了是这么一回事情,都同情的看向秋华,对着容三爷不住的指指点点:“男子汉大丈夫,自己挣不到钱,打起了老婆嫁妆的主意,实丢脸!”就连容三爷两个长随都觉得自己主子做的事情实太下作了些,藏堆里不敢靠到容三爷身边去。

    可容三爷却一心想拿到银子,装做没有听到众的话一般,指着秋华便骂了起来,唾沫星子直飞:“只是到这铺子里拿些银子句不为过的话,便是要将这铺子拿过来,也没办法!怎么样也是的女儿,老子说的话,做女儿的还不能不听?”

    秋华心中一懔,虽然父亲是说浑话,可他若是真想胡搅蛮缠,自己也拿他没辙。官府那边虽然契约有登记,可他还能到族里去吵闹,毕竟容家乃是一个大家族,盘根错节的关系复杂着呢。

    容三爷见秋华只是站那里不说话,心里又急又气,伸手指着挂墙上的一幅插屏,转头对着两个长随叱喝道:“还不快些给去摘了那块插屏下来,拿去典当了,多多少少也能换些银子。”

    两个长随面色一红,从堆里钻了出来,唯唯诺诺道:“三爷,这东西挂这里能卖些钱,可要是去了当铺便不值钱了,还是不要这般做罢!”

    “说什么废话,还不给动手!”容三爷背着手朝一个长随踢了一脚,他自然知道这插屏进了当铺便不值钱了,可他这般做只是激了秋华拿银子出来,他便不相信秋华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亲手绣的东西进当铺。

    两个随从互相看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朝那面墙走了过去,可还没到墙边上,两便觉身子一僵,两条腿怎么也迈不开来。他们惊骇的转过头去看了看容三爷,嘴里喊着:“三爷,这里真邪门,们走不动了。”

    容三爷骂骂咧咧的走了过去:“还不是想偷懒,没用的废物!”刚抬腿走了一步,却一个跟头栽了地上,抬起头来,白净的脸上印着一大块灰尘的印记,嘴巴边上流出血来,地上滚落着一颗牙齿。

    “娘的,怎么会这样!”容三爷望了秋华一眼,见她目光沉静幽幽如水,那眼神根本不似一个才七岁半的孩子,不由得心中惊骇了起来,指着秋华的手都有些发抖:“、……”

    秋华见父亲和他的长随莫名其妙的吃了个暗亏,也颇为惊奇,见父亲一脸慌张,心中踏实了下来,笑吟吟的走到容三爷面前,弯腰将他搀扶了起来,还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父亲,所谓做,天看,今日这般做,竟是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去了呢,还是好好的去守着那几家胭脂水粉铺子罢,省得今年年终归账的时候要被祖父骂。”

    容三爷被秋华损了几句,恼羞成怒,本来举起手来就想扇她几下,可想到方才突如其来的怪事,心里究竟畏惧,凶巴巴的看了秋华两眼,这才带着两个长随悻悻的离开了珍珑坊。

    秋华见着父亲总算是走了,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走到阮妈妈面前弯身便行礼:“谢谢妈妈出手相惩。”

    阮妈妈瞪着眼睛望了望秋华,连连点头:“四小姐,真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怎么便知道是出手了?”

    还能不知道是她吗?那个深秋的午后,阮妈妈胳肢窝里夹着高祥走进随云苑的模样从秋华脑海里闪过,她微笑的看着阮妈妈,眼里含着泪水:“知道,就是妈妈帮。”

    阮妈妈叹了一声气,伸出手来摸了摸秋华的头:“四小姐,也是个命苦的。”

    秋华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丝笑容来:“妈妈,错了,的命一点也不苦,虽然有个无赖的父亲,可有关心自己的母亲,有大伯娘二伯娘帮衬着随云苑,还有王掌柜,大牛和都只做照顾,哪里又命苦了?”

    她小小的身子站那里,眼里闪着乐观而坚定的光芒,看得四周的都有几分发呆。秋华淡定从容,仿佛如一只雏凤正奋力展翅,跃跃欲试的朝那天空飞去。

    第六十八章抢先手棋高一着

    “秋华,快些过来让娘看看!”季书娘听了飞红说了珍珑坊的事情,唬得脸上变了颜色,拉着秋华上上下下看了个不停,见她没有伤到哪里,这颗心才落到实处,捂着胸口喘了个不歇:“秋华,父亲问讨要银子,给他一些便是,何必与他顶撞!若是那阮妈妈没有,可不是得吃亏!”

    秋华看着母亲那担心的模样,心里一阵发酸,珍珑坊是母亲和自己的心血,怎么能就这样白白的给父亲占了便宜去!她季书娘身边坐了下来,心里不住的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做。今日父亲来珍珑坊大闹,虽说被阮妈妈赶走了,可有一句话却提醒了她,她该要让族里知道珍珑坊是她的私产,父亲没有资格将手伸进来。

    季书娘见秋华愣愣的不说话,以为她受了惊吓,伸出手将秋华抱住,低低的说道:“秋华,以后不要逞强,别和父亲硬抗。”

    的贪欲是无止境的,给了一次便能给第二次,秋华口里应着,心里却打定了主意,父亲休想从她手里拿到一钱银子,她宁可拿了银子去施舍给乞丐,也不愿意送到父亲手里供他挥霍。

    第二日去族学的时候,秋华便找到了堂姐容芸华:“芸华姐,今日想同去家一趟。”

    芸华挑了挑眉,伸出手刮了下秋华的鼻子:“可是有什么事儿想要找曾祖父告状不成?是爹的事儿?”

    芸华的曾祖父是容老爷的二叔,容家的族长原是容老爷的爹容老太爷,容老太爷亡故以后族里边便推举了容二太爷做了族长,素日族里有什么大事都是去找他商议。秋华昨天想了一晚上,觉得自己该从容氏族长那里下手,让族里出面将珍珑坊的归属权定下来,同时也可以让族长去警告父亲不要来胡搅蛮缠。

    自从筹备珍珑坊开分号的时候开始,秋华便觉得这铺子迟早会被祖母和父亲发现,到时候少不得有纠纷,于是留心打听了族长的喜好,知道他醉心于收集端砚,便托了容大爷外边高价收了一块成色极好的紫石砚,预备手头等着时机便去向族长提珍珑坊这事情。现儿父亲果然上门来吵了,事不宜迟,也该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

    本来她想找容大奶奶带自己去拜见族长,可怕万一容大奶奶出面,族长说不定能嗅出里边不同寻常的味道来,索性也没有和容大奶奶说,就自己来找芸华了。

    容三爷江陵容氏家族里也算是个有名声的物了,因为他纳了两个姨娘,又各种不成器,族一提起他皆是摇头,便是连芸华这样的深闺小姐都知道了他的“丰功伟绩”。见秋华来找自己,芸华心中不免联想到了容三爷身上去,对秋华真是万分怜惜,一口便答应了下来:“没问题,带去找曾祖父。”

    跟着芸华穿过她家园子的小径去了主院,前堂秋华见着了族长容二太爷,他年过七旬,须眉皆白,坐那里颇有气势。

    秋华向容二太爷行了礼,站直了身子以后朝飞红使了个眼色,飞红抱着那个盒子便走到了容二太爷面前,不声不响的揭开盖子,一方紫石砚便出现容二太爷面前。那沉沉的底色里边透出一抹亮紫,如有流水闪动般,与雕刻成的荷叶形状相得益彰。容二太爷见了这块砚台不由得笑眯了眼,伸出手摸了摸那冰冷的台面,这才转脸看着秋华道:“秋华,何必如此破费!”

    “叔曾祖父乃是容家德高望重的老,曾孙女偶然间发现了这块端砚,想着叔曾祖父喜爱,于是便买了来孝敬您老家,还望叔曾祖父不要嫌弃!”秋华见着容二太爷眼中满意的神色,心里微微松活了些,这事该没问题了。

    “秋华,小小年纪便如此知礼,还是母亲教得好!”容二太爷见秋华举止有度,说起话来十分得体,不免有些感慨,这个容三也太不成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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