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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唐时归-第69部分

小说: 唐时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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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有了盐引之后,朝廷再监管世家门阀盐的进出就更方便了,仅凭盐引和账目即可,像长孙敛这等向吐蕃贩盐的事情,也会少很多……当然了,如果门阀对盐引产生了大量的需求,自然也不失为牵制门阀的一种工具。”

    讲过陆绩的一番讲解下来,屈突通和屈突寿已经大致了解了其中的精意。

    屈突通轻捻长须,脸上逐渐浮现出了笑容。

    他们屈突家是从他这一辈儿发家起来的,可算不上什么门阀,这盐引能不能制约门阀,他是不在乎的。

    不过……陛下知道以后,恐怕会拍案叫绝吧。

    “哈哈,陛下果然慧眼识英才啊,你这家伙,肚子里阴损的主意真是不少,好了好了,你这主意老夫会跟长孙敛的案子一同报与陛下的。”

    仓钞换盐引嘛。

    …………

    宜阳侯府。

    府邸后院的花园阴暗角落里,一名家卫打扮的人单膝跪地,旁边跟着跪了两个粗布衣衫的中年人,他们正是长孙家山霞镇杂货铺里的掌柜和伙计。

    长孙敛脸色铁青,眼神里布满了恐惧和惶恐。

    他没想到,自己刚刚拿到了制盐之术,还在想怎么在和达瓦的谈判中占据上风呢,转眼就被陆绩给阴了一把,陆绩一个小小的巡城校尉?他怎么敢赌上身家性命来找我的麻烦!

    “达瓦他们被抓了,李毅被人拿刀捅死了,书信全被陆绩拿走了,没了?嗯?”长孙敛语气冷森,面色阴沉。

    掌柜的伏地颤声道:“侯爷恕罪,那些人来得悄无声息,其中有一个人更是跟杀神一般,三招两招就把那个达瓦将军给打败了,李毅兄弟也是被他杀的,我们……我们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除了书信,达瓦他们人呢?”长孙敛瞳孔如针尖般骤然缩小。

    掌柜的哭丧着一张脸道:“当夜他们便征用了山霞镇的几辆囚车,连夜便押着他们走了。”

    “押……押走了!”长孙敛此时脸色煞白,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他抬起颤颤巍巍地手扶住了一旁的栏杆,喃喃道:“当夜就押走了,还有权调动山霞镇的驻军和驿丞?这背后……究竟是谁在给他撑腰?”

    是谁呢?

    屈突通,丘和,还是这个陆绩在豁出性命自保?

    长孙敛在顷刻之间,将所有可能性都想了一遍,但唯独没有想到这张网背后的那只巨手。

    长孙敛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结果,眼睛已红得渗人,恶声道:“陆绩没有这个胆子,他一个小小地巡城校尉怎么会有这个胆子,究竟是谁想置我于死地!”

    掌柜和伙计伏地垂头,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良久,长孙敛这才长叹道:“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毕竟还没走上绝路,你们两个辛苦了,山霞镇就先不要回去了,去账房支两贯钱,先出门躲躲,记住,此事决不能向外人提起,否则你们也将受到牵连。”

    掌柜和伙计连忙应是,慌忙不迭地起身行礼离开了。

    长孙敛仍呆呆地站立在花园之中,神色阴晴不定。

    过了片刻,长孙敛这才轻声交待着跪立在一旁地家卫道:“去,将这两人悉数灭口,处理的干净些。”

    那名家卫面色深沉,竟然丝毫不感到惊奇,拱手沉声道:“是。”

    “还有……找几个办事牢靠的人,我有信要让他们代为传递,上回飞去洛阳的鸽子就没回来,这回让他们机灵一点儿,别出岔子。”

    “是。”

    那名家卫见长孙敛已无吩咐,便轻轻一颔首,起身向花园外走去了。长孙敛独自站在花园之中,身躯忍不住剧烈的颤抖。

    事情的真相如何,他也不清楚,只不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能明显感觉到,似乎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铺天盖地朝他头顶罩落,无可逃脱。

    …………

    天策馆内院。

    阿灿和衣躺在床上,孙百年正坐在床沿上为他切脉,半晌过后,孙百年这才撩起了袖子站起来道:“已经不妨事了,好在当时为你诊治的大夫不是庸医,这袖箭上原本就涂抹了毒药,当时的大夫替你止住了毒性,这才没让毒性扩散至心脉。”

    “那这伤什么时候能好呢?”陆绩在一旁问道。

    孙百年吹胡子瞪眼道:“着什么急嘛!伤筋动骨都得一百天呢,这可是中毒啊……他本来就是伤上加伤,怎么着不得将养几个月。”

    “哦哦……将养将养。”陆绩被孙百年训得没脾气,赶忙连连点头。

    “好了,药方之前就给他开过了,按方子给他拿药便是。”孙百年拎起了一旁的药箱,又拾起了刚刚替阿灿换下的纱布,这才扭身冲陆绩道:“前堂还有病人,我先出去了,记住……不许让他乱动,也不许让他吃辛辣的东西,按时吃药换药,懂吗?”

    “是,我明白了。”陆绩忙道。

    话罢,孙百年便提着药箱像只高傲地公鸡便推门离去了。

    陆绩把他送至门外,这才扭身关门叹了一口气。

    “这位孙大夫,脾气可是够臭的啊。”阿灿斜靠在床上叹道。

    陆绩苦笑道:“这态度都算好的了,之前我在天策馆抄医案的时候,这位孙大夫天天吹胡子瞪眼睛的,也不知道他哪儿来这么大的脾气。”

    阿灿大笑了片刻,这才开口问道:“宜阳侯府贩盐的这桩案子,人证物证皆已齐全,应该算是结束了吧?”

    陆绩嘴角扯起了一抹笑容,眸色幽幽摇曳道:“皇上的意思是让我一网打尽,可是蒋国公却让我适可而止,我思来想去,觉得这滩浑水啊,我搅不起……剩下的三天里,抓几只小鱼小虾就报上去结案吧,至于会网到谁,那只能看谁自投罗网了。”

    “自投罗网?”阿灿有写犯迷糊了。

    陆绩笑了笑,走到床沿边坐下,道:“接下来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事情闹到这么大,应该动不起手来。不过……我还是有一些事想要问你。”

    “什么事啊?”阿灿一怔。

    “路大哥,从你我结识之日起,我就能看出你不是普通的江湖游侠儿,这些日子,我也从没问过你什么……只不过,这些日子里你对我颇多照拂,这才更是舍身救我,我觉得,这不单是一个‘义’字就能解释的通的吧?”陆绩眼中疑光尽闪。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抱有这样的怀疑了,阿灿平日里带他似乎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第一百二十八章 疑惑尽释() 
“呃……可能是因为我跟你一见如故吧。”阿灿挠了挠头尴尬道。

    “咱们两个相识的时间不长,在这短短地时间里能让人豁出性命去的人,要么是王霸之气侧漏,让人望而生服;要么对方是倾国绝色,爱意丛生,让人保护欲暴涨,我是哪一个啊?”陆绩笑吟吟地问道。

    靠……

    阿灿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阿灿低头思索了良久,这才下定了决心,试探性地说道:“其实我确实有些事瞒着你,比如我不叫路山……我也姓陆,跟你一个姓,我叫陆灿。”

    陆绩眼皮跳了跳道:“然后呢?”

    这是什么反应?

    陆灿愣了愣神,诧异道:“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应该知道吗?”陆绩挠头问道。

    陆灿愣了半晌,这才莞尔失笑道:“原来你娘什么都没给你说啊,亏我白白顶着路山的名字叫了这么久,合着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我娘……

    陆绩的眉头快拧成一团了,脸色也渐渐地怪异起来,他似乎也摸到了一些线索。

    “之前说的……没有骗你,我爹确实带我去过山霞镇,那是回乡祭祖,只不过途径山霞镇时,他把我和大哥留在了镇上,一个人去了桃花村。三郎,我是你二哥……”

    陆绩有些呆滞地看着陆灿,脑中一片空白。

    说实话,作为一个被抛弃了的私生子,此时或是愤懑、或是伤心、或是激动都有可能,可是在陆绩的心里,却有那么一丝丝地尴尬,他不是真的陆绩,他生长在幸福美满的家庭,他对陆伯汉也并没有什么怨恨和憎恶的感觉,他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原来自己竟然是陆灿在血缘上的兄弟,那陆灿在这一个多月里对自己异常的关心和帮助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兄弟之情血浓于水,就算两人之前并无交集,可是真要有了血缘上的牵绊,于情于理相帮都是必然的,更何况陆灿本来就是一个注重情义地汉子。

    过了半晌,陆绩这才面色复杂地问道:“你们不是都被拿下狱了吗?”

    陆灿神色一黯,叹道:“……我是家中的次子,父亲母亲从小管教我也就没那么严苛,我生性开朗,慕侠义之风,爱结交朋友,伍雄大哥、蒋渠他们便是与我相交莫逆的好兄弟,自父亲贩官案发之后,幸得他们相救,我才逃过了牢狱之灾。”

    原来是在逃犯人,怪不得一路之上连路引和公验都没有。

    “贩官?这可不是小罪啊……你知道内情吗?”

    陆灿抬眼看了看陆绩,叹道:“此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父亲和汉王、太子之间来往甚密,此次事涉汉王,想必背后和党争也是撇不开关系的吧。”

    陆绩轻轻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党争这种事情,历朝历代都会发生,即便是再圣明的君王,在这件事情上也难免会有些有心无力,康熙是如此,李世民也是如此。就拿李世民这件事来说吧,既然太子在位,按理说李世民还是要注意一下分寸的,可是这个时候李世民对待越王李泰的过分宠爱却十分令人不解,其出入的仪仗几乎与太子相同,不让李泰就藩就算,更是有让他搬进宫中武德殿的打算……

    好死不死的是,这位越王李泰,与太子李承乾更是同父同母,皆是长孙皇后所出的嫡子,除了长幼之别外,在出身上根本没有差别。

    李世民或许出自无心,但不是谁人都能拿准帝王心思的……

    于是,就有了有心之人。

    但陆绩来自后世,历史的进程如何,他自然是知道的。事实上,真正笑到最后的,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憨娃子李治,比李治笑得更大声的,是一个铁血狠辣的女人——武则天。初唐,只延绵了三代之久。

    “三郎,父辈往事,在我们家中视同忌讳,其中内情我所知不多,我母亲脾气是差了些,但事已至此,家也散了,还请你和你娘不要记恨他们了。”陆灿微微低头,神情中满是愧疚。

    陆绩现在的心情很复杂,陆灿这话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在这件事上其实是个旁观者,真正的陆绩已经被水淹死了,而陆绩他娘吴氏,更是再几年前就郁郁寡欢离世,可以猜的出来,这些年来,他们娘儿俩过得并不好。他似乎没有资格代替这娘儿俩原谅任何人……

    陆绩长长叹了一口气,顿了顿道:“……你先休息吧,我还有事找秦姑娘。”

    陆灿神情里有些失望,但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这一声二哥,真的叫不出来。

    …………

    “你说,这人要是莫名其妙地多了个哥哥,他该作何反应呢?是呆傻发愣,是抱头痛哭,还是该抵足而眠互诉衷肠?”陆绩单手托住下巴,满脸郁闷地问道。

    秦非烟见陆绩眉毛都快拧成个“川”字了,面色幽幽甚是滑稽,不由得轻轻笑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秦非烟这才捂嘴笑道:“是路山?”

    “你怎么知道的?”陆绩诧异道。

    秦非烟只吐了一个字:“像。”

    “像吗?”陆绩诧异了摸了摸脸颊,一脸不信道:“我怎么觉得差远了呀,我这么白净俊气,他那么黑野粗蛮,哪里像啦?我俩是同一个爹不假,可是儿子随娘……一定是你眼花了。”

    “呸。”秦非烟被陆绩这番无耻的话给逗笑了,笑着驳斥道:“人家路大哥跟‘黑野粗蛮’这四个字沾得上什么边,要论外表,人家剑眉星目面如刀削,可比你好看多了,也不知你哪里来的自信说人家……”

    陆绩倍感无语的看了秦非烟一眼。

    “那你刚才是如何反应的呢?”秦非烟好奇地问道。

    “我?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尴尬地聊了两句就借口出来了。”

    秦非烟轻轻点了点头道:“这种反应也算正常。”

    陆绩叹了一口气,撑着脑袋沉默不语。

    “在想什么呢?”

    陆绩抬头看了一眼秦非烟,幽怨道:“我在想啊……你喜欢的既然是那种剑眉星目面若刀削的风格,那我这种温文尔雅的书生脸,岂不就没戏了?”

    “呸,你管我喜欢谁呢!”秦非烟红着脸狠狠白了他一眼。

第一百二十九章 皇帝赐爵() 
当达瓦被抓,书信泄露的时候。

    陆绩针对贩盐一案的意图,就已经暴露无遗了。再加上长孙敛的通风报信,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人,在短短几天里,都已经知道了。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件事的背后,究竟是谁在张网。

    这本就是一件说不得的事情,陆绩自然不会蠢到去告诉别人,于是缄口不语,无论哪个官员有意无意地试探,陆绩只是摇头不认,什么也不肯透露。

    而这些官员们并不是忌惮陆绩,毕竟一个小小的巡城校尉,也闹不起什么风浪,他们真正忌惮的,是陆绩背后那双神秘的手。

    一些人开始不安了,于是这个小小地巡城校尉家中,也开始门庭若市、车马簇簇了起来。

    一拨又一拨的人登门拜访,一箱又一箱的白银,玛瑙,翡翠和田契房契,美貌女婢被送进陆宅,一份份长长的礼单,每一件宝贝器物在礼单上的字体要多大有多大,分外显眼,唯独礼单下的那个名字却又小又潦草,仿佛不欲人知一般。

    来送礼的人对于贩盐的事什么也没说,但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想干什么,陆绩再清楚不过了。

    对待这些人,陆绩客客气气地笑脸相迎,除了美貌婢女之外,金银财宝房屋地契照收不误,可却一个字也没吐露出去,只是含含糊糊的应承点头,弄得来送礼的人也是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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