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军神-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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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树笑着说:“什么呀?是《战友报》编辑部发的,随便看。”
“编辑部怎么会给你寄信?蒙谁呀?”
“真的,我写的诗发表了,不信你看看。”
“真的?”小广东惊奇地说。
“那还有假?”孙家树得意地说。
“让我看一看,哎呀,还真的发表啦!你可真行啊!”小广东扬着手中的信兴奋地大喊:“孙家树发表文章啦!孙家树发表文章啦!”
孙家树写的诗上报的消息在连队成了爆炸性新闻,战友们争先恐后地传阅着报纸和汇款单,兴奋得好像自己发表了作品一样。只有大诗人王贵脸色阴沉沉的,他感到好没面子,写了几个月一无所获,心中不免隐隐有一种内疚感,他独自一人去宿舍去写他那首《放飞的梦》了,这首诗不知浪费了他多少精力,仅写诗用的手稿就有一大本,向一家地方刊物投了几次稿都被退了回来,最近的一次退稿还附有一封信,要他再改一改,从创意上下功夫。就这样一封信他就让全连的战友看了个遍,“再改一次就发表”,他逢人就说,没想到让孙家树领了先。
李喜娃羡慕地看着这种张汇款单,恭维地对孙家树说:“看起来有学问人就是不一样啊!随便写几个字就抵上我一个月的津贴了。”
“哪里哪里。”孙家树谦虚地说。在他眼里,这张汇款单跟发表的诗一样有分量,这是他在部队挣到的第一笔稿费,他不打算取了,他想把这张汇款单留下来做个纪念。几个战友嚷嚷着让他请客,他心甘情愿自掏腰包,硬是在部队对面的小餐馆安置了四个小菜,原来答应每人喝一瓶啤酒,没想到酒一下肚就把不住了,喝完了一扎啤酒又上了一扎,这边孙家树哭丧着脸,那边饭店老板高兴得嘴都合不上了,最后一算账,七十多块,孙家树一摸兜,只有五十多块钱,只好向小广东借了二十多块钱付了帐,把孙家树心疼得过了几个月后还在提这件事。
发表了一篇文章以后,孙家树爬格子的尽头更足了,他努力地搜索着素材,部队里发生的事很多,但大多没有写的价值,他想起来在连队种菜的事,连队训练之余没有其他的杂活,那就是种菜,一个连就那一亩三分地,人多地少,那还不把标准搞上去?各个班都是比着干,看谁的地种得好,翻地都是掘地三尺,把土壤整得又松又软,打埂子确实下了一番功夫,标准高不高,就看地平不平,埂子直不直,一班训练第一,干活同样第一,李喜娃别出心裁,地面是用直板刮出来的,打埂子更是技高一筹,他找来泥抹子,拉上线,像抹墙一样把埂子抹得又光又平,别的班不干落后,纷纷效仿,其他的连队看到了,都来学经验,于是,全团的菜地打埂子都用上了泥抹子,到菜地一看,那有棱有角的田埂确实漂亮,但孙家树对这种做法却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种庄稼有利于庄稼生长吗?经过构思,他写了一篇文章,题目叫《菜地中的形式主义》,从种菜引出主题,透过现象看本质,把这种做法归纳为形式主义,从而引申到部队的日常生活和训练中来,点出了其危害性,最后把军区副司令员来蹲点的事也写上了,还把副司令员训三级主管的话一字不差地搬了上去,有一段话写得还相当尖锐:这种形式主义危害极大,如不及时制止,就会逐步渗透到部队的日常生活和训练中去,长期以往,部队就会纯粹地追求形势的完美,搞花架子,华而不实,关键的时候,部队就会拉不上去……
这篇文章寄出以后,犹如石沉大海,孙家树也没多想,大概是被编辑“枪毙”了,对写文章的人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再说,训练已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也顾不上这了。
他哪里知道,就是这篇文章,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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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惹的麻烦()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部队已驻训三个多月了,在二炮连的临时连部,连长王长生正兴致勃勃地翻看各个班的训练进展报告,一班的孙家树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新兵真不简单,他不但掌握了二炮手的操作技能,而且把各个炮手操作技能全掌握了,更有甚者,连班长那一套技能也掌握了,看起来是真是个好苗子,如果好好培养一下,没准还会在军区大比武中拿到名次呢。
王长生正在看报表时候,突然电话铃响了,他笑眯眯地着拿起了电话。
“喂,哪位?”王长生不紧不慢地问。
“你是哪位?”
刚听了一句王长生就马上站了起来,电话是团长打来的。
“是二炮连吗?”电话那边传来团长的声音。
“是。”王长生站得笔直。
“让王长生接电话。”
“报告团长,我就是王长生。”
“今天的《战友报》你看了吗?”
“报纸刚刚送过来,还没顾上看。”王长生小心翼翼地说。
“干什么吃的?平时要多注意学习,要与时俱进,孙家树是你们连的吧?今天的报纸有一篇署名孙家树的文章,你好好看一下,看完了好好反思一下,我的车子马上团部,你让他立即坐车来我这儿一趟。”
“是,团长,你让他来是······?”还没等张长生问为什么,对方已挂了电话,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王长生愣了一会儿,今天的报纸,团长让他看今天的报纸,他大声喊:“小李子,快把今天的报纸拿过来。”
“是。”小李子听到后立即抱来了一叠报纸。
“我要今天的,你抱来这么多干什么?”王长生立刻放下电话亲自翻起来,找到今天的《战友报》后他用眼睛仔细搜寻孙家树这三个字,果真有一篇署名孙家树写的文章,题目叫《菜地中的形势主义》,而且是在一版显眼的位置,这小子还真行,没来几天就发表两篇文章了,他拿着报纸仔细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头顶不觉冒起汗来,这个孙家树,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怎么什么都敢写,这不是在揭“济南第一团”的家丑吗?这下事情可惹大了,恐怕连他这个连长也保不住了,现在已经惊动团长了,估计师长军长很快也会知道了,事不宜迟,他立刻命令通讯员通知孙家树来连部。
小李子跑了出去,看脸色就知道连长遇到难题了,所以他不敢怠慢,一路小跑来到一班的宿舍,孙家树正蹲在火炮旁边练习瞄准,他喘着气对孙家树说:“麻杆儿,快点,连长叫你。”
“这个时候连长叫我干什么?”孙家树说话的时候没有停止训练。
“麻杆儿,快点走,连长发火了。”小李子催促着。
“我洗洗手,你等着。”孙家树看看手上很脏说。
“别洗了,团长的车子一会儿就到了。”小李子焦急地说。
“团长的车子?到底是连长叫我还是团长叫我?”孙家树迷惑了。
“是连长,不,是团长,甭管是谁了,你快点过去吧。”小李子急了。
看到小李子确实着急了,孙家树也就顾不上洗手了,跟着小李子匆匆赶到连部,小李子推开门就进去了,孙家树却站在了门外,按照规定,下级进入上级的房间要喊报告,经过允许后才能进入房间。
“报告。”孙家树喊了一声。
“进来。”王长生强压着火气。
孙家树推门进来,只见连长坐在那,脸色十分难看,便小声问:“连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你自己看看吧。”连长把报纸推到孙家树面前,“好好看一看,这篇文章是不是你写的?”
“是我写的呀,我还以为发表不了了。”孙家树点点头说。
“孙家树,你闯大祸了,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像这样批评性质的文章,你至少也让连队把把关,看看你,什么都敢写,连咱们团的伤疤你都敢揭,你以为你是谁呀,是批评家?是鲁迅先生?孙家树同志,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一名新兵,说白了,你这叫不知天高地厚。”连长王长生显得有点气急败坏了。
孙家树一下子懵了,身上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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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猪不怕开水烫()
“连长,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孙家树低着头小声说,他确实不知道一篇文章竟能惹出这么大的事来。
“孙家树同志,现在不是说对不起就没事的时候,已经到团长那里了,后面的事不是我一个小连长所能掌控的,结果如何就看你的造化了,孙家树啊,我知道你有文化,文章写得好,但你应该写一点赞美性的文章,那首诗就写得不错嘛。为什么非要写这种批评性质的文章呢?你看看你写的这一段:这种形式主义危害性极大,如不及时制止,就会逐步渗透到部队的日常生活和训练中去,长期以往,部队就只会纯粹追求形势的完美,搞花架子,华而不实,到了关键的时候,部队就会拉不上去。孙家树同志,我看,后面的应该这样写:长期以往,国将不国了。管管国家大事不好吗吗?还有这一段,当初副司令员来蹲点的时候,把军师团的主官训得是无地自容,你倒好,事情过去就算了,你又旧事重提,让首长们的脸望哪搁呀?现在还不知道军和师里的首长们是什么态度,反正团长已经气坏了,看起来我是保不住你了,你自己去跟团长说吧。”这时门外传来喇叭声,连长接着说:“这不,团长来请你来了,你今天还有幸坐一坐团长的专车,我都没这个福分,孙家树啊,你千万要记住,待会儿团长问你的时候你就说连里不知情,千万别把连队再扯进去了,真不行你就来个死活不认账,死猪不怕开水烫嘛,反正全国重名重姓的人多着呢。”
孙家树点点头,走出屋子,果然看到路上停着一辆吉普车,司机已经拉开了后门等着孙家树呢。
“你就是孙家树吧?”司机是一位三十来岁的老兵,挂着志愿兵的红肩章,说话非常客气。
孙家树点点头。
“坐吧,团长在等你。”
孙家树坐进车里,连长隔着车窗叮嘱孙家树:“千万记住我说的话,好好跟团长说说。”连长的话让孙家树听得有点发毛了。
一路上,孙家树的心里是十五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两腿也不由自主地打起颤来。
“你是哪里人哦?”司机边开车边问。
“我河南的。”
一听说孙家树是河南人,志愿兵司机便兴致勃勃地跟他拉起家常来:“我是郑州的,咱俩还是老乡呢,你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就到团部小车班来找我,我一定给你帮忙,团里的干部一般都会给我面子的……”
“真的呀,以后有麻烦班长的时候。”
“以后啊,你要想学技术就找我,我以前跟师后勤部长开过车,跟他说一声就行了。”
“你看我能学开车吗?”
“能,跟团长说一声就行了。”
“我先谢谢班长了。”
“不用谢,谁叫咱们是老乡呢。”
······
两人一说起话来,时间就好像过得快了,孙家树觉得刚打了一个盹儿的功夫,吉普车就到团部了,志愿兵老乡一直把他领到团长的办公室门口说:“小老乡,我就不陪你了,待会儿你就自己进去吧,团长就在屋里。”志愿兵老乡说完就离开了。
孙家树忐忑不安地站在门口,他尽量压抑着怦怦跳动的心,把要说的话迅速回忆了一遍才伸手敲了一下门:“报告。”
“请进。”屋里有人说话,
孙家树低着头推开门走了进去,他已经做好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准备。
团长看着孙家树和蔼地说:“孙家树,对吧?先坐下喝杯茶。”团长说完给他到了一杯茶。
孙家树忙说:“团长,我不渴。”他心里想:在部队,官做得越大,做工作越讲方法,团长这是先礼后兵。
“什么文化程度呀?”团长问话了。
“高中。”孙家树小声回答,像蚊子在哼。
“听说你为了当兵连大学都放弃了,看你写的文章,完全可以当作家了。”团长说。
孙家树想:团长明明是在挖苦他,他巴不得团长痛痛快快地不提痛批一顿,便说:“团长,我知道错了,你该训就训吧。”
“哈哈哈,看你说的哪里话?好好的我训你干什么呀?”团长笑着说。
“我不应该写那篇文章,让首长丢了面子。”孙家树惭愧地说。
团长听完就爽朗地大笑起来,“我说孙家树呀,你误会了,我让你过来可不是批评你的,而是有事相求,你写的那篇文章,军区的首长很重视,文章反映的问题不单单是一个团的问题,而是当今部队的通病,副司令员特别指示:要求基层部队抽出专门的时间,集中学一学这篇文章,咱们团近水楼台先得月,文章的作者是我们团的嘛,你能不能准备一下,给咱们团连以上干部讲一下课,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孙家树强压住内心的喜悦说:“不行不行,我怎么能给首长们讲课呢?”
“孙家树同志,你就不要谦虚了,谦虚过了就是骄傲啊。回头你准备一下吧。”团长说。
“那我就试一试吧。”孙家树表面上推辞着,但内心的兴奋快要像受到阻挡的洪水一般快要喷薄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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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乡对弈()
团宣传股的王股长和二炮连连长王长生是老乡,而且是同一个村的,两人从光肚孩儿一直玩到大,最后又一起当兵,当初两人是坐着同一列闷罐车来的部队,新兵在一个班,那关系可不一般,绝对是铁哥们。他俩没事了就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尤其爱下棋,时不时两人就会将上一盘,他俩谁也不服谁,有时为了一步棋两人吵得是面红耳赤,吵得最凶的时候连棋盘都掀了,甚至发誓以后不再和对方下棋了,结果第二天又将上了。这不,今天是星期天,别人都出去逛街了,他两个却又黏在了一起。
“最近你们连有没有什么新闻素材,我来帮你们宣传一下。”王股长边下棋边说。
“你还别说,真让你问着了,我们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