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重庆方面的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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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3章　再见，右手（）　
“听说了吗，我们的教导主任现在是新闻界一股清流，是名人啦！”

　　　　“早就传开了”另一位学生应话回答：“上次就我们学校有个叫安水来的主任就投稿过，好多学生还参加游行集会，早就结下梁子。”几人边走边聊，她们听的消息都是二次过滤的，香港这时候的报社竞争激烈，加上当时各大国都有在这里有租界，舆论的话语权限延伸的很长，虽然江白跳只投了一家报社，其他报社编辑就在刊文出来后又续写评论，短时间江白跳这位港大的教导主任成为焦点人物。

　　　　安水来回港大了，这是他离开有1年多时间，在校园里他感觉和没离开过一样，在这里没有几个朋友，再回来时候还是没几个朋友。学校新安排了宿舍，他找了上铺放好被褥看看周围环境，这是4人宿舍，两张上下铺的床分列门口左右，门对着窗户和窗户下掉漆的木桌。其他室友都没在宿舍，不知哪里去疯了，他出宿舍后到教职工宿舍，这里有他熟悉的恩师——港大教导处主任江白跳（另一重身份是他加入党的推荐人）。

　　　　江白跳主任好像就等着他的，房屋在一楼，厨房和客厅连在一起、两间卧室一间半开着门一间紧锁着门。厕所是在室外公用厕所，澡堂又在另一头的师生食堂辅楼，而在这个房间里两扇窗户刚好错位开槽的，好像是有意避开公厕的臭气和澡堂的蒸汽。“你来的正好，这里有一封书信是寄给你的，看邮戳好像是从乌苏里江寄过来的。”安水来看见放着餐盘的桌上书信，走过去拿来看看，封口严密着还没拆分过，寄件人写着向学，心想这家伙还是没忘记我，没看内容就把书信折三道放在外衣口袋中。“003那边有消息了。。。”

　　　　“哎，我看你那么远，你离我这样近，诸多话不方便。”江白跳打住他继续说下去，走上前能靠近耳廓的距离亲身说“公众身份永远只能用公众词语聊天，不要代入信息。组织的指示有情报渠道，传递方式也有特别地点、时间。你是组织派出的新面孔，马上会有机密要做，从现在开始我们的距离是你只知道我是教导处主任的状态。每个特工都是刺猬，互相靠太近就会有伤害。”

　　　　湾仔靠近南海的地方有港湾，隔海北看是香港更大的土地，在往北就是战火纷飞的大陆。沿海小路上有几位海钓的人，长竹竿上绑着鱼线，海钓的人可2各多小时坐着不动，只要海涂上的漂子跳动他们就立刻把起竹竿前后脚站立收线。海钓的人都带着草帽防晒，其中总有个摘下草帽用木梳子梳头，每隔一会儿就梳理头发尽然他头发已经很整齐了。安水来走到旁边半蹲着看着海涂上漂子问“下面全是淤泥，鱼会藏在这里面吗，在外面就是整片的海洋了。”

　　　　“线下去了不一定要钓鱼，有个王八、泥鳅上来也是开心的。怎么，见过主任了。”

　　　　“是的003，主任好像不太认同这个方案。”

　　　　“他从来不是个在暗中作战的人，什么事情都把对手拉到台前较量，文人手法。”003又摘下帽子用木梳子梳头，话还没完“老太太相信老太太，小朋友相信小朋友，我们看来是不能和他互相合作了。”

　　　　“那如何办”

　　　　“原计划行动”003把草帽倾斜15度戴着，“你知道理想和现实差别是什么吗”。

　　　　安水来一脸无助，不知道怎么回答这神鬼般的提问。也就没准备回答，知道答案等等也就有了。003可能也觉得这样问题不适合卖关子，就自接自话“理想太多输给现实的，你身边就有这样的例子。每对新人在愿景中都希望‘白头偕老’，现实是走到后来发现丈夫秃顶了，留下的头发只能用‘两鬓斑白’。哈哈、这只是个玩笑。”

　　　　福田闲二不是一个舆论就会放弃行动的人，经常出没茶楼，还是不断通过信件积极和各国商会、使馆联系。在亚谐街的英商会福田闲二乘车过来，003和安水来早就在这里蛰伏了一个下午，英商会建筑屋周围戒严，街道对面和两边的建筑都在3…4层建筑，房屋与房屋相连的巷口仅能容2人并肩行走。见递上邀请函进去屋内，按此人多疑性格不会待超过15分钟，所有准备在其回茶楼的途中伏击。

　　　　亚谐街向西的第一个路口是汽车行驶的必经之地，向学和003各在路口临街房屋的倚窗边各持着三八大杆，里面还有茶客不知道两人蓝布下是什么。车驶过来两人才发现他们在的位置射击只能是驾驶司机，坐在后排的目标人物完全没有可瞄准的点。两人对望一眼向学立马跑下去在街口眼睛四处搜寻有什么可以使用的，眼看车就要拐走了就把路边卖烤红薯的热炉子推过去挡住。看见车窗里后排正是福田闲二，热血上头举起三八大杠放了一枪，穿透玻璃的子弹改变了轨迹，擦破了福田闲二的衣领。枪声响起现场骚乱起来，过路的人都四散跑开没人敢留下来看热闹的。

　　　　安水来地上翻滚的跑着，四、五、六、七颗射击的子弹甩在身后，003在二楼藏着露出枪口对着车门念念有词“出来、出来、出来打一枪。”车门开了，里面出来身影003迅速起身凭着经验瞄准开枪，枪柄后坐力和火药碰撞出来的余味还在，发现自己射击的只是件衣服。正这时，车里窜出人影朝楼上连开三枪。原来三八大杠的枪每次都要再拉拴弹出弹壳才能发第二次，而下面人的手枪连发子弹他并没躲过，不知道哪发子弹击中自己脖子的动脉。赶紧半身发凉，手捂住喷血的创口还是止不住，感觉手已经无力捂住创口，身体的温度像是温度计上的那根红线迅速下降，眼睛发黑耳朵还有点感觉外面的动向：“啪、啪、啪。。。”。

　　　　看见中弹倒下的战友，安水来冲出去右手单拿着枪对着最近的日军士兵叩响最后发子弹，还买冲上前去右臂也中弹，连着心脏的疼痛袭来，他开始有了理智退回去，跌跌撞撞的从巷道中逃离，跑了没多远福田闲二的人没有追来，再看手臂处枪眼溢出黑血，整支手臂发肿连这边的脸也发肿了。他撕下衣服的带子绑在手臂创口上方，用嘴叼住这头左手拉紧后在打结，这个动作已经耗费了他大半力气。

　　　　哥哥茶餐厅的老板看见这伤口，“这手臂保不住了，要截掉。”

　　　　安水来干裂的嘴唇慢慢吐出几个字：“没其他办法了”。

　　　　“同志，对不住了。我们的条件没有其他办法，你现在完全暴露，随时都有危险。”

　　　　“那。。。就不要了吧”说完用最后的力气叹了口气。

　　　　江白跳说：公众身份永远只能用公众词语聊天，不要代入信息。每个特工都是刺猬，互相靠太近就会有伤害。

　　　　（本章完）

第14章　在黄泥道坟场追悼003（）　
“有件事情特别好笑，是什么来着，我想想”

　　　　“然后你要笑死了！”

　　　　“噢，是前天晚上我看见江主任去皇后大道中那家不打烊的茶餐厅，有趣就有趣那旁边是有香港洗脚店的，不知道是去吃饭了还是看人去的，哎呦笑的我啊”。宿舍里3个室友聊着天说别人长短，现在好像开玩笑都要把教导处主任带上才显得自己很前卫。

　　　　其中一人打断一个八卦故事的延续又说去另一个八卦故事：“你们也不要说了，我这上铺怎么就来了床被褥，这3个月下来也没见人啊。”另外两人附和道：“是哦，是噢，估计不会来了吧！也不知道家中有没有妹妹我好认个大舅子。”；“去吧，去吧。。。就你想法多。”

　　　　这天中午空中那看不出水分的枯云遮着整片天空，云下的风吹动它们层层搅动，黄泥道坟场的松柏林也吹的前后摆动。今天这样的天气少有人来坟场，路上有个人单手抱着一捧菊花和下面不知什么物件走来，右手袖子空空的挂在肩膀上，不知他是披着衣服为何把手臂没露出来。走上黄泥道坟场一座新坟头边，看了看四周才蹲下来弓着身子把左手抱的物件一骨碌的放在地上。

　　　　他似乎面带微笑说：“我来看你了！”

　　　　你生前说香港有坐南朝北的地方只有坟场，现在你在这里了。我老师告诉说：“进入暗区工作的人玩笑话也要谨慎说，因为说出来后万一实现了是好的方面皆大欢喜，可要是坏的方面就是自说自愧了。”

　　　　今天就我来看你，怀着沉痛的心情却像讲一些逗趣的事情，自认为这时候咱们都时候苦人儿，只剩下左手的残人感受过割离骨肉的痛苦。

　　　　“君在天一方，寒衣徒自香。”本想说些有酒有肉有情怀的诗词来缅怀你，心中想的最多就是《秋夜长》的这句，一个闺妇给他丈夫捣衣裳寄相思，却这时候特别想说出来。你让大家都叫003，说是真名留给朴实乡亲人，003代号是杀敌取头刀斧手，乡亲们在这山河破碎土地上疲于奔命，忘记了太多英雄。

　　　　不用担心，他们终有一天会想起来！

　　　　记得在梅州特训营，当时你是副官，告诉我们写过字的纸都要烧掉，所有每个情报工作人员要学会抽烟，这样随身携带打火机就是普通身份。说：“如果某人不抽烟还随身携带打火机，这是件反常事情。相干的人带着不相干物件，有两种可能性1、身份、地位低有准备时刻附和他人；2、极有可能会做出冲突事情。”

　　　　这张纸上写了我对你说的话，早跟你学会抽烟后不用借火了，读完后会烧给你。现在发现情报人会把所有信息都烧毁，原来是送葬对手的一种方法，要是没能把对手送葬，也算给自己阴间多存点纸钱。大家都是聪明人，生前暗中明地周旋，死后也是万贯钱财存地府，高级还是你们高级！

　　　　“以上说了几句做兄弟的话，接下来说几句你作为长官的话。此番过来是请示过老板和江白跳主任，他们要我给你带来一瓶酒、半包烟和一把菊花。酒喝完、烟抽尽我就要回去。”说完侧身坐地上后独臂左手拿起烟盒抖出两根烟嘴唇含着，放下烟盒拿起打火机‘夸特声’点燃两根烟嘴，打火机扔在烟盒旁边后左手不熟练的揪下一根烟放在墓碑前自燃，自己看着远近处那片松柏林吐出几圈烟雾。

　　　　连抽三根后嘴里有了烟丝，安水来嚼了嚼，左手提着酒瓶站起来，当空倒出酒撒在地上成为半弧形圈住烟头，酒水迅速渗透地下徒留酒香四溢。“003，这瓶酒我代表战斗在香港的同志敬你。”说罢仰头45度把酒瓶喝起来，因为势头太猛酒水灌到喉咙处再合嘴时冒出来湿透整个前胸衣服，完后再想点根烟已经有酒水渗透，燃起后吸的特别用力。

　　　　同志们的话都在酒中，都在烟里，003你走好！

　　　　这时候的天气不仅秋夜长，还多了秋意雨浓。明明已经过了好雨时节，重庆的天气还是雨纷纷、雨连连，终日的阴雨天都让楼道里有霉味。原本悠长的楼道中有人走来都会出现节奏的踏地板声，黄锋走来在途中停了几次以免太快滑倒，来到中间的办公室黄锋敲门，推入见记账秘书在点头问好就直进里屋。“陈科长，香港那边传来消息，福田贤二在港活跃各国的茶会、酒会，我们得知公众报社在不断披露他的行踪后，在亚谐街附近有与人枪火冲突，袭击的两人一死一伤，具体身份不明。”

　　　　陈克难把钢笔拧合好，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整身军转笔挺着。按理说他有很多勋章，现在细看没有挂上一个，素色整洁。“黄锋，这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

　　　　黄锋面对疑问，知道这次不会简单从这房间出去，身子站的很直说道：“报陈科长，是3月前的事情。”

　　　　“3月前的事情，你现在来说肯定是有什么3月前没发生的事情吧，要是这样送信过来不送‘脑子’那真是在联系谁走路步数多吗？”陈克难说话后半段尤其拖得慢，自己也绕道黄蜂身后。

　　　　这样背后说话阴森寒骨，黄蜂感觉都凉到尾骨上，不免菊花一紧。“据情报：福田贤二在港积极与各国高官和商会交际，是在购买一大批军火，而福田贤二原来是东三省黑龙会头目，这批军火要穿半个中国完全不必从香港运货过来，渤海岛直到天津港是最佳选择，从经济和敌军控制势力都应该走那条线路，而这次大批量的采购极可能是武汉沦陷后他们为补足军需的一次大规模行动。”听完这话陈克难如疾风走回办公桌，铺开一张山海图，盯着地图看时候一手指着长江一手招呼黄锋过来。口中碎碎念着：“武汉过后荆州、宜昌，这两地形中间全是平原丘陵地带，一马平川毫无天险可守。而宜昌过恩施州后就是我们所在的地方，这里他们一早就想吃了，没想到动作这么快。”

　　　　陈克难抬起头看了看黄锋后用手点了点地图宜昌位置，“这次要你出去，南下途中去永州自己挑几个帮手。我们只需要搞清楚两个问题，1、福田闲二在香港除了每天喝茶外还搞不搞情报工作，不搞情报他抛露面都是在那些地方；2、去港口查清楚最近的货流，到底有多少货物进入香港，有多少不明白的账目是查不清楚具体收货地址的，只要是不透明的货物都有可能是敌方蚂蚁搬家的在偷渡货物。”

　　　　黄蜂听完后敬礼“是，领命。”

　　　　不抽烟的人随身携带打火机，是相干的人带不相干物件，有两种可能性1、身份、地位低有准备时刻附和他人；2、极有可能会做出冲突事情。

　　　　（本章完）

第15章　致毕业“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路很长，并不好走。

　　　　他们已经急行3天有多了。估摸还有一天时间才能到永州，形容他们的样子风尘仆仆都太委婉。这些天把黑夜当白天，起五更睡半夜，两头不见太阳完全在拼体力。在一处避风挂岩下黄锋和伙伴昏昏睡着，恢复体力最好的方式没有比睡觉来的快。

　　　　101属永州特工营学员们没有在紧张的训练，每个人都在洗衣服，因为教官苗水南告诉他们要毕业了。每个人都要收拾干净自己那几件简陋的行头，现在看营地里所有的东西都觉得充满了感情，那围墙上随便趴着的几株枯草；广场上有的几处洼坑；仓库中几条被折弯的三八大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