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上下五千年-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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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以诛除宦官。
大和九年(835年)十一月二十一日,百官于紫辰殿早朝时,金吾大将军韩约奏报左金吾仗院内石榴树上夜降甘露。李训等以天降祥瑞为由,请皇帝亲往观看。于是文宗与百官前至含元殿。文宗命宰相和中书、门下两省官先去看视,官员们良久方回。李训奏称恐非真甘露,文宗又要左、右神策中尉仇士良、鱼志弘率宦官去察看。宦官去后,李训立刻召郭行余、王前来接受敕旨,王害怕不敢向前,只有郭行余听命于殿下。二人所领的兵士几百人都立于丹凤门外,李训也使人召入,但只有河东节度使的兵来了,宁的兵却没有到。
仇士良等到左金吾仗院时,见韩约神色惊慌,恰巧风吹幕起,又见到幕后埋伏有很多武装兵众,还听到兵仗碰撞之声,士良等慌忙退出。守门者想要关门,为士良所叱退。士良等奔至文宗所在,李训看见,急呼金吾卫士上殿保驾。士良等上含元殿,将文宗扶上软舆,斩断殿后罘罳,急趋北出还宫。李训攀舆高呼:“陛下不可还宫”,金吾卫士数十人和罗立言带领的京兆府吏卒300人,李孝本率领的御史台从吏200人都登殿欧打宦官,宦官死伤者十余人。这时宦官已将李训打倒在地,将文宗乘舆抬入宣政门,把门关闭,于是宦官皆呼万岁,百官惊骇散出。李训知道事已不能成功,换从吏绿衫,走马出宫,只身逃往终南山佛寺中。宰相王涯、舒之舆、贾饣束等不明真相,退还中书,等候皇帝召见。
仇士良等挟持文宗退入内殿后,立即派遣左、右神策军副使刘泰伦、魏仲卿等各率禁兵500人,持刀露刃,出东上阁门,逢人就杀。时宰相王涯等正于中书会食,闻讯狼狈逃走,两省及金吾吏卒千余人也蜂拥填门而出,门很快被关上,没能出来的600人皆被杀死。仇士良等分兵闭宫门,至诸司机构搜捕,又死了一千多人,横尸殿庭,血流涂地,诸司印章图籍、帷幕、器皿也毁尽无遗。宦官又派骑兵千余出城追杀逃亡者,并在城内索捕,至朝官之家,“掠其资财,扫地无遗”。宰相李训、王涯、贾饣束、舒元舆以及王、郭行余、罗立言、李孝本、韩约等均先后被捕杀,并遭族诛,还有不少朝官受牵连而死,朝列为之一空。一时间“杀生除拜,皆决于两军中尉”,皇帝完全不知晓。事变时,郑注正率兵500人赴长安。至扶风(在今陕西兴平),闻事败,返还凤翔,也被仇士良以密敕令监军张仲清杀死,并屠灭其家。风翔节度府内坐枝党相连死者有千余人。
这次事变后参加屠杀朝官有功者都得进官爵获赏赐,仇士良等也进阶升官。“自是天下事皆决于北司,宰相行文书而已。”宦官气焰更盛,迫胁皇帝,蔑视宰相,凌暴朝士如草芥,文宗也因此郁郁而终。
会昌武功
昭义镇辖有泽、潞及河北邢、洺(治所永年,今河北永年县东南)、磁(治所滏阳,今河北磁县)五州,领昭义军。节度使治所原在邢州,后驻潞州。元和十五年(820年)授刘悟昭义节度使,泽潞磁邢洛州观察使,治所在邢州。宝历元年(825年)刘悟死,他的儿子刘从谏作了节度使。唐文宗时,刘从谏上表斥责宦官仇士良,武宗即位后,仇士良指责刘从谏有异志,刘从谏十分愤恨,曾扬言要清君侧。武宗会昌三年(843年),刘从谏病亡,让他的侄子刘稹为嗣,主持军事,为牙内都知马使,又置大将王协、郭谊等为其佐。刘稹秘不发丧,他派遣使者到朝廷为刘从谏请医生,又逼迫监军崔士康上奏刘从谏病重,请任刘稹为留后。王协向刘稹建议:严密监视住监军,厚遣朝廷派来的使臣,守住四境,不要轻易出兵,在城中暗做准备,等候朝廷的任命。但朝廷已知有诈,传旨命护送刘从谏的尸体到洛阳,刘稹入朝加官。刘稹拒不执行。
唐武宗召集宰相和群臣商议对策,大多数人主张姑息,建议让一位亲王遥领昭义镇,而授刘稹权知兵马事之职,即准其掌昭义实权。宰相李德裕表示反对,他劝武宗用兵讨伐,他认为:泽潞不同于河朔三镇,河朔习乱已久,累朝以来都置之度外,而泽潞地处心腹内地,一向任命儒臣为节度使。李抱真成立昭义军,他死后,德宗尚未允许其子承袭昭义节度使之职。后来刘悟作了节度使,渐渐自专擅权,敬宗因循之而未加约束,遂让刘从谏承袭了节度使之位。刘从谏曾企图兴晋阳之兵来清君侧,跋扈难制,他得病之后,便擅自将兵权授于刘稹,如果朝廷不加讨伐,准许刘稹世袭,今后将如何号令四方?其他藩镇哪个不想效仿?朝廷的威令将从此不存在了。李德裕认为讨伐刘稹是有相当把握的,他提出了用兵方略:刘稹依恃的是河朔三镇的援助,只要成德、魏博两镇不动,刘稹就将势单力弧,难有作为。朝廷先派一位重臣去三镇传旨,告诉他们,三镇节帅承袭是平定安史之乱后朝廷准许的,而昭义镇的命帅不能与三镇要同。然后成德、魏博两镇出兵攻取昭义镇所辖的邢、、磁三州,并许以厚加官赏有功将士,两镇听命则讨伐必能成功。武宗纳了李德裕的建议。
会昌三年五月,成德节度使王元逵被任命为泽潞北面招讨使,魏博节度使何弘敬为南面招讨使,调忠武军节度王茂元为河阳节度使,武宁节度使李彦佐为晋绛行营诸军节度招讨使,与河东节度使刘沔,河中节度使陈夷行合力攻讨刘稹。七月,命王元逵攻邢州,何弘敬取州,王茂元取潞州,各路军一齐进发。战事一开,李彦佐部逗留不前,李德裕遂请以天德防御使石雄为其副使,石雄到军中后取而代之。王元逵开战即取得胜利,他密表上告何弘敬心怀不诡,李德裕请派忠武军节度王宰率军取道魏博直攻磁州,何弘敬感到畏惧,领军渡漳水向磁州进军。八月,河阳茂元部被刘稹军薛茂卿部击败,不久王茂元病卒,李德裕命王宰率军驰援,王宰遂兼河阳行营攻讨使。十二月,薛茂卿由于对刘稹不满暗中与王宰联络,表示愿意归复朝廷,他放弃天井关(今山西晋城县南),约王宰攻泽州,自己做内应。王宰犹疑不敢进,刘稹召回薛茂卿杀了,以兵马使刘公直代将,刘公直收复了天井关。河东节度刘沔与张仲武不和,李德裕调其为义成军节度,河东节度由李石担任,刘稹此时通过州刺史李恬向李石转上乞降书,武宗因答是,除非其面缚投降,否则不退兵。会昌年(844年)正月,都将杨弁在太原城内兵变成功,他与刘稹联系,约为兄弟,李石被迫逃出。朝廷中不少人主张罢兵。李德裕命李石率部与步骑援军数千返回太原平乱,河东兵闻此,先一步攻下太原,生擒杨弁。四月,由于王宰攻泽州不克,久不进军,李德裕调刘沔率义成军精兵两千前往。闰七月,河北邢、、磁三州抵不住两镇军的压力,邢州守将裴向,刺史崔嘏杀了城中大将四人,开城门向王元逵投降,接着州守将王钊,磁州安玉也先后打开城门向何弘敬投降。石雄部在泽潞频频进攻,不断取胜,眼看大势已去,郭谊、王协等密谋杀刘稹自赎。他们利用刘稹的亲信董可武诱骗刘稹交出兵权,然后将其斩杀,函其人头送交王宰。石雄率军进入潞州,将郭谊、王协诸将执送京师。武宗调山南东道节度使卢钧为昭义节度使,为防止成德、魏博两镇请地,授卢钧为邢、、磁三州留后。九月,下诏将泽州改隶河阳节度。
会昌年间讨伐藩镇的成功是宰相李德裕政治生涯的光辉顶点,也是唐王朝中央政府在宪宗元和之后的又一次短暂振作。可惜不久唐武宗死,李德裕被贬,夏又前功尽弃。
唐武宗灭佛
佛教在隋唐时期非常盛行。隋文帝“诏境内之民任听出家”,于是“民间佛书,多于六经数百倍。”武则天出于政治需要,修佛寺,造大像,所费巨亿。中宗时,韦后、安乐公主及朝廷贵戚也竞相崇饰寺观,奏度人为僧。玄宗时虽一度淘汰僧尼,整顿寺院,但安史之乱后,社会动荡,统治阶级更大力提倡佛教。肃宗、代宗均在宫中设置道场,“有寇至则令僧讲仁王经以禳之,寇去则厚加赏赐。”宰相元载、王缙、杜鸿逐渐都喜好佛法,他们不仅造寺无穷,还为皇帝言因果报应,甚至上朝也多谈佛事,“由是中外臣民承流相化,皆废人事而奉佛”,弄得政治刑罚日益紊乱。有唐一代还多次为迎送佛骨兴师动众,大事铺张。宪宗时为去凤翔(今属陕西)法门寺迎佛骨,搞得长安举城若狂,百姓“焚顶烧指,百十为群,解衣散钱,自朝至暮,转相仿效,唯恐后时。”佞佛的情形在唐后期也一直有增无减。武宗时祠部的统计数字表明,当时全国有寺院4600所,兰若四万所,僧尼260500人。遍设各地的寺院不仅占据了大量的良田美地,而且了利用它们的免税特权,包庇了众多的人口。当时除了富户多丁,削法避役,将寺院当成最好的庇护所外,许多贫苦百姓为不纳赋税,也投靠依附寺院,成为寺院的寺户或佃户,他们耕种寺院的土地,为寺院提供无偿的劳动,使得寺院经济大为发展,而封建政府的纳税人户却日渐减少。此外,天下佛寺大量销铜铸造佛像,使得市场上铜钱大为减少,加重了唐后期钱重货轻的矛盾。
第154章 隋唐(42)()
武宗即位以后,深感佛寺和僧尼众多“耗蠹天下”,对国家财政也影响极大。会昌三年(843年)唐朝廷对泽璐用兵,军费不足,而关中、河东等地,又连年发生蝗灾。在这种情况下,冲击佛教寺宇,没收僧尼财富,就成为可行的一途。武宗本人原来就倾向道教,在道士赵归真的鼓动和宰相李德裕的支持下。武宗决心灭佛。他首先下敕没收僧尼的私人钱物田庄,减少僧尼所畜奴婢的数量。会昌三年,长安左顺两街勒令还俗的僧人共3400余人,同年三月下敕,代州五台山及泗州普光王寺,终南山五台、凤翔府法门寺,“并不许置供及巡礼者”,犯者即受春杖处置。由此“四处灵境,绝人往来,无人送供”。灭佛之举在会昌五年达到高潮。其年八月。下敕省并天下佛寺。规定长安、洛阳两街仅各留二寺,诸道节度观察使治所及同、华、商、汝等州各留一寺,并将寺院分为三等,上等留僧20人,中等留10人,下等5人。其余26万余僧尼笄冠勒令还俗充两税户,还有寺院的十五万奴婢,以及人数超过僧尼笄冠一倍,投附寺院充使令的良人也同时放为两税户。除上述应留寺院之外,44600余所小寺院均限期毁撤,并遣御史分道督察。寺院的财产也没收充官。其时共收良田数千万顷。拆下的佛寺木材用以修葺官府和驿舍。中书又上奏将废寺的铜像、钟磬委盐铁使铸钱,铁像委本州铸为农器,金、银、石等像也销付国库。而且限令衣冠士庶之家所藏金、银铜像也必须如期纳官,否则就按禁铜法处理。在此之后,管理僧尼的部门也从祠部改为主客,以明其为外国之教。与此同时,武宗还在八月的制书中,明确指斥佛教“劳人力于土木之功,夺人利于金宝之饰”,“坏法害人,无逾此道”,并指出其僧尼“皆待农而食,待蚕而衣”,其寺宇招提“皆云枸藻饰,僭拟宫居”,是造成民间物力凋耗、风俗浇诈的一个主要原因,同时还将这次废佛称作是“惩千古之蠹源,成百王之典法”、“济人利众”的一件大事,进一步表明了他灭佛的决心。武宗灭佛之举取得很大成功,大批寺院迅速被毁废。唐朝廷也在这次灭佛中获得不少财政收入,并借助它消灾了企图割据泽潞的刘稹。此外,这次运动波及江南、岭南,影响很大,武宗李炎也因此与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北周武帝字文邕以及五代周世宗柴荣并称为历史上主持灭佛的“三武一宗”。
武宗灭佛后不久就死去,宣宗即位,修复废寺,“度僧几复其旧”,重新恢复了对于佛教的崇奉和寺院的物权。懿宗、僖宗时也都进行大规模迎送佛骨的活动。这些佞佛的举动,使佛教得以再度繁荣。
唐与南诏的关系
隋末唐初,在现今云南大理洱海周围周围及哀牢山、天量山北部山区,分布有乌蛮、白蛮的许多部落。七世纪至叶,乌蛮不断移入洱海地区征服白蛮,形成了六个乌蛮部落,部落的渠帅称为“诏”,因此称为“六诏”。这六诏是蒙、越析、浪穹、赕、施浪、蒙舍。因为六诏之中蒙舍诏居地最南,故称“南诏”。
唐贞观二十三年(649年),蒙舍诏首领细奴逻建立“大蒙国”,自称“奇嘉王”,向唐朝称臣纳贡。高宗、武则天时,蒙舍诏首领到长安朝见,都蒙皇帝召见,并赏赐大量的锦袍缯采等物。武则天时蒙舍诏首领逻盛炎来唐访问,病死在长安。朝先天二年(713年),南诏皮逻阁继承王位,唐玄宗册封他为台登郡王。次年,皮逻阁即遣使来朝。
开元中,皮逻阁用重礼贿赂唐剑南节度使土昱,请他向朝廷申请允许皮逻阁兼并其余五诏。得到唐玄宗的允许后,皮逻阁就开始出兵兼并五诏,唐派遣中使王承训、御史严正海参预军事,先攻灭越析,次灭三浪,最后灭蒙,至开元二十五年(737年)基本上统一六诏,成立了以西洱海地区为中心的统一国家,通称为“南诏”。次年,皮逻阁被唐册封为云南王,表明了唐对南诏统一事业的支持。天宝四年(745年),皮逻阁派其孙子凤迦异到长安朝见皇帝,玄宗赐给他胡部、龟兹两大乐队。天宝七载(748年),皮逻阁死,他的儿子阁逻凤继承了王位,承袭爵位云南王。
南诏统一后,继续向外扩张。这时唐也设置了姚州、建安宁城,向云南各地伸展势力,因此双方发生了冲突,至玄宗天宝年间,唐开始抑制南诏势力的扩张。但是,唐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和云南太守张虔陀等贪狯无谋,进一步激化了双方的矛盾。唐天宝九载(750年),阁逻凤起兵攻破唐姚州都督府,杀死了云南太守张虔陀,并且夺取了三十二个羁縻州。第二年,鲜于仲通率八万大兵进攻南诏,在西洱河被南诏打得大败,鲜于仲通只身逃回。自此以后,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