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雄-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守城的士兵正无聊地小憩,眨眼间看见三个汉子骑着马话都不说就向这城门冲来,不仅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仿佛自己是看错了一般,待仔细看清的的确确是无误后,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禁说道:“他娘的,今儿还真见着不要命的了。”
他向着这前面的庞中喊道:“停住停住!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现在是宵禁时期,任何人不得外出或进城?”
庞中渐渐减缓了马速,听到这声儿,不禁望向这卫兵,含着笑说:“有劳这位小哥了,我等三人不是故意要违反者规矩的,实在是有要事禀告,劳烦小哥帮我向金县令转达,说有要事禀告,叫他务必放我等入城。”
那卫兵几人愣了愣神,互相面顾相觑,都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话,那领头的卫兵不仅哑然,向着这庞中叫到:“你要见金县令,你说你有要事儿?我还说我有要事儿嘞,你有要事儿就能进城?要都是你这样,那我大梁的规矩岂不是坏了,请你们速速离开,不然定都把你们抓起来打板子!”
“大哥,要不咱等今夜在外面待一宿,等明日再入城,省的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这赵粲想了想,向着庞中提议道。
“不行,这事儿十万火急,你我星夜奔途,不能再耽搁时间了,早点儿办完事,咱好早点儿回去交差。”庞中说完,向这卫兵再次说道:“劳烦各位了,在下真是有紧急的事情,麻烦通报一下县令,县令知道后定会开门。”而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举起手来挥舞着这书信。“我这儿有凭证,各位只需交县令,县令自会知晓向我等开门,麻烦各位了。”
这卫兵队长半信半疑,心想要真是因为自己耽搁了大事得罪了县令那可不仅仅是挨板子的事儿,搞不好是掉脑袋的事儿;不如先去通报一下,如果是真的无妨放他进去,要是假的他也跑不了,到时候定然要他知道挨板子的痛苦。
于是便派一卫兵上前接过书信,向着庞中三人说道:“你们先呆在这儿,我派人去通报县令。”说完便派一卫兵前去县令府通报,而自己留下来看住庞中三人,防止逃跑。
金县令,全名金仁,是当今梁文帝直接委任的永清县县令,所以可见是皇帝十分信任的人员。这金仁为官清廉,勤政爱民,当任永清县县令的三年时间里,那是治理有方,严苛执法,永清县三年年年大丰收,百姓对于金县令那可是感恩戴德,乡里评价都是一个好官儿。
此时的县令府,虽是夜深,可是仍旧静悄悄的一片,唯独书房中传来些许微光,这金仁手中拿着一本御斋游记正在仔细品读。这御斋游记是梁国文人“御斋散人”游遍众国山川河海后所历时数十年写出来的游记,游记不仅包涵各国各地的风土人情,历史故事,而且极具有文学价值,也是众多文人志士争相品读的对象,深受喜爱。
这金仁正读着读着,忽然房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城门的卫兵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说是城门外有三人要入城,指名道姓的说给老爷一封书信,让老爷看了过后放他们入城。”
金县令十分的疑惑,这自己远离京城和老家,在这边除了身边的一些官吏外也不认识什么人,怎么会有人指名道姓地给自己书信呢?思考中却已经打开了门,接过了管家手中的书信,便瞧见信封面上工工整整地写着“金县令亲启”五个大字。
就在他要打开这封书信的时候,忽的嗅到空气中传来了一阵香味,仔细闻了闻,发觉这独有的香味似乎是从信上散发出来的,狐疑中将那信拿到鼻前使劲儿一嗅,不禁发出了“呀”的一声惊呼。金仁于是赶忙拆开信封,扯出书信翻看上面的文字,越读越紧张,读到最后时是睁大了眼睛瑟瑟发抖。于是对着门外的管家说道:“告诉他们,赶忙把那三位给请进来,记住,态度要好,还有,此时不得被任何人知晓,如若知晓,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管家跟随金仁也有三年了,那可是从没有看出金仁今日如此失态的模样,于是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不敢马虎,赶忙应了一声,折过身去小跑着向门口报信儿。
金仁看着远去的管家的背影,面色却是突然松弛了下来,站在自己的小院儿里,他抬起头来,望了望这永清的夜空,却发觉这天空竟是如此地平静而又祥和,恰如这三年来他在担任永清县令职位上的模样一般。不仅自己长叹了一口气,便又走进了书房内,拿起了那本他最爱的御斋游记,仿佛只有这游记能在这样不一般的夜晚带给他以最大的安慰。
这守城的卫兵还正警惕地打量着这人高马大的三人时,便听到了手下报信说速速放他们入城和县令当面谈事儿,不禁暗叹自己做的对,于是满脸堆笑地对庞中三人说:“三位爷,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阻挡了三位爷的要紧儿事,金县令请三位前往府中一叙,这样,我给三位爷带个路。”估摸着自己挡了这么久,如果有什么要紧儿事真给耽搁了这第一个要遭殃的恐怕就是自己。便拿了个主要争取带他们进去,一路上再美言几句,这样也可以挽救些许。
庞中像是看出了他的意图,笑呵呵地说:“那就有劳小哥了。”
这卫兵头头顿时眉开眼笑,连忙答道:“不麻烦,不麻烦,三位请。”
永清县城不大,但因为是江淮重镇,是梁国的大粮仓,所以城市的建设和基础设施还是较为齐全,同其他的一些县城那是大不相同。
梁国自武帝开始便重文人骚客,所以社会读书风气浓厚,这永清县城才走几条街,庞中三人便已经瞧见大大小小的书院,墨店和画店十余家,且街上街道整洁,店铺林立却有序,使人看上去十分的舒服,不仅在心中想道这金仁是一个好官啊。虽说对外面说事务紧急,但此时三人却悠闲地策马在这大街上慢悠悠地溜起马儿来,仿佛好像是游客一般什么事儿也没发生。
这卫兵看了看也是奇怪,心想这刚才如此着急现在怎的不急?便问道:“三位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这赵粲刹的转过头来盯着卫兵,但还没等他开口却听见那童彪说道:“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你这厮不知道么?我等所办之事岂是你等能够知晓的。”
这卫兵知道自己估摸着踩了雷,便暗叹自己说错了话,一路上紧闭嘴巴不再询问任何事儿来。
庞中倒是瞧出了这卫兵的异样,便向他说道:“不碍事,不碍事,反正都快到县令府了也不着急这一时。”待看到这卫兵放松了下来后便向这卫兵开始询问起来:“听说这永清县是不是有一个黄家啊?听说这黄家很是有势力,这事儿小哥你知道吗?”
卫兵一听到这话,便知道这是自己挣表现的一个机会,便向这庞中应到:“大人您是有所不知,这黄家啊,可真就是一个望族,这黄家是京城黄家的分支,是叫啥对对对,是那个什么国公府的那个黄家的远房分支,那在这县里可是权势通天啊,连咱们金县令平时也是不敢怎么惹的。”
庞中话语不停,继续一边儿骑马慢悠悠地走着一边儿问道:“那,这黄家的二少爷,黄季,你可有耳闻?”
“黄季?哦对对对,这个黄季可不是黄家的二公子吗,这家伙可是一个横行霸道的主儿,仗着自己的身份那在县里乡里可是颐指气使,什么事儿都敢干,没少干过什么违法的事儿来,但有一点,这人啊据说够重情义,对手底下的人好的那是没话说,所以比较得到他们那帮人的拥戴。”这卫兵一听到是黄季,便愤愤不平地回答道。
庞中边听边想,时不时地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的胡须,不知觉间,便快要到达这县令府了,远远地望见这县令府时,不禁打了个寒颤,只是觉得今晚的永清定然不会太平。
第3章 芸草()
庞中一行人来到这县令府邸前,只觉这县令府邸便不同于其他官吏府邸,一路而来倒也不是没有见过比这先拉你个更大的官或是更小的官,但他们的府邸往往都修的那叫一个别致,或是精致或是豪华。只说这金县令的府邸,古色古香却小巧别致,看那门匾只是简简单单地写着“县令府”三个大字。不禁在心中对这金县令倒是生出一番敬佩之意,在这大粮仓能做到如此淡泊寡利,一心为民的好官员却已不多见了。
庞中三人一到门前,便有一管家守在那儿,瞧见三人后问道:“来人可是庞管家?”
一听这儿话,庞中便用爽朗的声音答道:“正是在下,不知县令何在啊?”
那管家一看到眼前这人高马大的汉子便是庞管家,虽然心中疑惑老爷何曾结交过此等人士,但也没有多想,便继续说:“庞管家可算是来了,老爷已在正厅等候多时了,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庞中三人随即翻身下马,赵粲和童彪立于左右,庞中正要踏步走进府邸时,忽的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却瞧见那卫兵此时正紧张地望着他,一张脸上写满了期待和担忧。
这庞中早已看出他的小心思,笑着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说道:“麻烦小哥了,我等夜晚入城,实在是给小哥带来了麻烦,不用担心,我等一定在县令面前美言几句。但还望小哥替我们保守这个秘密。”说完话后,一双眼睛便盯着这卫兵。
这卫兵正担心自己会不会坏了县令的大事儿,听到庞中这样一番话,那自然的感激不尽,便连忙向庞中拜了拜手,热情地说道:“这是哪里的话,既然是县令的急事那便应该这样,各位那先办事儿,我先走了,规矩我懂,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卫兵说完便笑呵呵地走开了。
处理好这事儿,庞中便当先一步,大步踏入了县令府,这身旁的二人随即快速跟了上去,不说一声儿。
县令府内的情况也如府邸表面所见一般,十分的简约,沿着抄手长廊步行,穿过东院大门路过花园便来到了正厅,这金县令此时正端坐在正厅上座,早已备好了茶水等待着今晚的客人。
庞中等人一踏进厅门,便瞧见了金仁端坐在上,打量着他,这金仁大约四十余岁,微胖,脸上胡须却是不多,白白净净的倒不像是个官员,倒像是个哪家的大少爷,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看似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人竟然是一个勤政爱民的清廉好官。
这金仁也在打量着庞中,十分确定这人自己以前是从未见过,但从收到的书信来看能护送此信的人绝非简单的等闲之辈,所以金仁不敢怠慢,对着管家以及左右奴仆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和这位大人有要事相商。”说完便摆了摆手,让左右都下去。
庞中见到此景,便知道这是要直奔正题的节奏,也不多说,只是对着旁边的赵粲使了个眼色,这赵粲心领神会,知道定然是有要紧的事儿要商议,便扯着童彪的衣袖退下。
童彪正要高声呼喊什么,只见这赵粲当着还未下去的下人说道:“庞管家要谈的是生意上的事儿,你一个马夫懂什么?还快快随我退下免得打扰了生意的谈判。”说完瞪了童彪一眼。
这童彪虽然有点儿迟钝,但也不傻,深知恐怕的的确确是有要紧的事儿相商议,不再多言,便紧跟着赵粲退了出去,守在了厅房门口。
金县令一看见所有人都出了门,便正要向庞中说些什么时,庞中突然抬起手放在嘴前“嘘”了一声儿,随即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这屋里四周,待确定无人后便向金县令拱了拱手,说道:“我姓庞,单名一个中字,你可叫我庞中就行。”
金仁见到此景,也是对着庞**了拱手,疏说道:“那我可称呼你为庞先生,庞先生,不知这信是从何而来?”说完此话后也是狐疑地盯着这庞中,想要看清楚其脸上的神情借以判断其内心的想法。
庞中笑了笑,随即说道:“金县令不必多虑,我就是如假包换的送信人。金县令既有此问,那想必金县令已经得知此信是出自何人之手了吧。”
金县令一听这儿话,连忙打起了精神说道:“此信封面所用之墨皆为寻常百姓可用,倒无什么特别之处,但此墨有一种独特的香味儿,乃是芸香草所散发出来的香味,须得仔细观察才可分辨得出,具我所知,此香所用之人不多。”
庞中微笑着看着金县令,只是随着他的话偶尔点了点头,不发一言。
金县令瞧见这副模样儿,便十分担忧地继续说道:“可是那位大人真要如此做了吗?”
庞中一脸正色道:“现今前线战事不断,林毅已经率领大军直破岐山,茂县,葫芦口三座关隘,正直逼盐城,先生料定不出十日盐城必然成为林毅的盘中之餐,所以先生要我快马加鞭赶过来便是要告诉县令,该出动了。”说完这话,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金县令。
金县令继续不放心的问道:“可我听说,这前线晋国的领兵将领是张耀,那位大人好像并没有插手此次的晋梁之战。那这事儿”
庞中随即解释道:“此次虽不是先生领兵,但张耀乃是先生的弟子,多年深得先生信任,先生料定,此番败仗过后,晋宣帝必然会责令先生出师前去支援张耀,所以先生一定会前往前线作战,但此乃机密,知晓的人并无多少。”
金县令虽然听得此话,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儿,但依旧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说道:“那大人是要下官如何行事呢?下官远在江淮大后方,并没有实际管辖前线郡县,无法直接的帮助到大人啊。”
“诶,金县令不必担忧,咱们不必从战事上给予先生帮助,但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给予帮助。”庞中面带微笑地说道。
庞中不等金县令说话,便抬手打断了他,随后面露沉色,来回在房间里踱步,好像是在思量什么事儿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房间里安静的连水滴的声音都能听到,这金县令知道此事定然是万分凶险,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所以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儿,等着庞中想出主意。
没过多久,庞中便停止了走动,转过身来对着金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