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大宋-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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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再乔冽的指引下,再从柴堆里将死掉的马二扒了出来,众人哪里还有半分质疑了?
且不说那王定,只是这马氏兄弟,当年在家时,便是横行霸道的很,人人都是又怕又恨。
如今听的乔冽所言,这三人竟一起围杀他,结果却是三个袭击的成了死人,被追杀的却安然无恙,这让众乡人看向乔大少的目光中,便不由的多出了几分敬佩起来。
至于说,乔大少所言,自己也不知道这三人究竟怎么死的。众人自是不信的。大伙儿刚才可都看了,这里除了乔大少一个活人外,再无旁人了。若不是他杀的,难不成真是先祖们显灵了不成?
若说起初没弄清状况时,这种猜测倒也罢了。可在看了现场那三人的死状,明明都是被利器洞穿了喉咙致死,难道说,先祖们的阴魂杀人,还要用武器的?那可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了!
众人里有几个有见识的,隐隐知道,越是像乔大少这种有身份的人,顾忌的东西便越多。尤其死的人里面,还牵扯到一个前衙役都头,说不好,就会牵连到衙门里的一些阴暗事儿,这可不是小民百姓能参合的。
当即便暗暗使了眼色,各自分头扯了众人,转身往一边等着去了。但总有那些小年轻的,却是佩服之余,难免兴奋。便围着乔冽,央他说说追杀的细节。其中之意,谁杀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猛人,如何的以一敌三上。
乔大少往日里欺负人的事儿倒是不胜枚数,可那大都是仗着权势,又或人多势众而为,换来的只有惧怕和怨恨。如眼前这般被人崇拜,实在是平生未曾有过的,不觉熏熏然之际,自是有些飘了,当即捡着惊险的,便就口沫悬飞起来。
及至萧天赶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个场面了。
感受到萧天似笑非笑的目光,乔大少也是惭惭,抬手抓了抓头,干笑道:“嘿,其实就是说说清楚,毕竟是在人家祠堂里勾当,总要有个说法对吧”
萧天懒得理他,沉吟一会儿,皱眉道:“你说的红灯笼。。还有那个老者,又是怎么回事儿?”
乔冽苦恼的又搔了搔头,回想了下道:“我也不知是不是看的清楚,就是当时差点翻过那墙头时,隐约好像看到外面有人,手里拎着个红灯笼”
说到这儿,抬头看看萧天,又补充道:“你知道,当时就那么一点点功夫,小弟又咳咳,心中那个嗯,有些焦急,对,是焦急,总是担心大哥那边的情况,哪有空闲去管别的?所以,这个嘿,没看清也是有的现在回想起来,那人当时是背着这边的,从身影上看,确是个老者无疑。弓着身子,走路都有些蹒跚的样子”
萧天两眼微微眯起。
今夜之事,曲折诡谲。从乔冽的描述上看,王定这边和自己那边遇上的,并不是一伙人。原本以为可以从这边推断出一些线索,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而且,这边王定三人的死,又究竟是出自哪一方的手笔?其目的是什么?是单纯的为了救乔冽而出手?还是原本就针对王定三人的?
若是后者,或许可以说是王定等人结下的恩怨。但若是前者呢?为何此人出手后,却不肯现身相见?难道这个时代也有**,做了好事不留名的?那可是打死萧天都不信的。
既然如此,此人出手而不现身,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所谋者大!其人必定是了解乔冽身份的,只怕,多半也是知道其中牵连到自己这么个人的。那么,他出手的目的,会不会是为了自己呢?
还有那个老者,那个红灯笼乔冽未能看清楚的这个人,充满了神秘的气息,他,又是什么人?王定三人,是不是真的是他出的手?
萧天皱着眉苦苦思索着,一时间,只觉得千头万绪,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轻轻叹口气,目光在那边三具尸体上扫过。既然这些事儿想不通,暂且也只能放下了。或许去看看这三人的尸体,希望能从这三具尸体上,找到些线索吧。
心中想着,举步便要过去。刚刚走出两步,却忽听长街那边,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抬头看时,灯笼火把之下,一帮人正大步而来。
第133章 :狡猾()
来人总有二十多个,众星拱月般的,中间却是一顶小轿。轿帘没有落下,往一侧挑开,能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年约五十上下的老者。
一身锦花暗纹员外袍,身态富态,留着一部黑白斑驳的胡须。此刻一边不迭声的催促着,一边不时的用一方手帕擦着额头。
跟着轿子一旁,一个面貌和他颇为酷似的少年人,却是截然相反的一副神态。懒懒散散的,有些吊儿郎当的,行走之余,不时的还和身侧的一个中年文士低低说着什么。
再往外周边围拢的,便都是些穿着家丁服饰的,显然是这老者的仆从。
这队人身后,跟着的却是几个衙役。萧天看的清楚,被自己早早打发回去,暗中护送庞大小姐的毛四,赫然也在其中。
萧天眼睛微微眯了眯,停下脚步,索性等在原地。那边众人才一靠近,一帮马氏族人已是呼啦围了上去。一阵乱哄哄的作揖问好之声,不绝入耳。只看这架势,不用问,来人想必就是那位现任马家族长了。
几个差役这会儿也从后面排众而出,毛四自是早看见了萧天,当仁不让的抢前一步,跑到二人身前见礼。后面几个紧紧跟着,也都一一叉手来见。
萧天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该干嘛干嘛去,只将毛四留了下来。
毛四眼中得意,待到众人散去,这才上前低声道:“都头,那位已经入了府,小的亲眼看着的。”
萧天微微颔首,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儿。这一晚上,总算是有个让他听上去舒心的消息了。
“你们怎么过来了?”他目光在那边众人围着的老者身上转了转,口中低声问道。
毛四躬身道:“那是这京口县马家的族长,大名叫马晋,经营着一家车行生意,据说做的大是红火。咱们京口一地,地处枢纽,商贸发达。一些商家采买之后,沿河往南之地,自是多用舟楫。但若往北,又或中原内陆之地,便需用骡马大车运输了。这马家,便是做这个营生的。那马老员外身旁的,是他的独子,单名唤作一个麟,却是个游手好闲的,只是玩的一手好乐器,有个诨号,叫做铁笛子。。”
目光顺着萧天看了那边一眼,没先回答,却先介绍了下来人的情况。在萧天身边久了,毛四早已摸到了这位上司的脾性,这番介绍,竟是颇为详尽。
“小的送了那位回去后,便在衙门里候着,却正得了这马员外来人报官,说是家中祠堂出了人命案子。小的琢磨着,这个时候是个敏感的时候,这马家祠堂半夜忽然出了命案,都头定是要关注的,这不,便一起跟了来,倒是不想都头竟早已到了。。都头如此勤于公事,真可为我辈之楷模啊。。”
他细细的将事儿说了,最后终是改不了脾性,谄笑着送上一记马屁,萧天听得哭笑不得,却也不想寒了这个忠心狗腿的心,面上露出温和之意,做满意状点点头。
毛四便眉飞色舞起来,又再哈了哈腰,这才腆胸迭肚的往萧天身后一站,两眼左顾右盼,得意不已。
“哎呀,夤夜惊动萧都头大驾在此,老朽未曾先迎,还请都头恕罪,赎罪则个啊。呵呵,老朽马晋,携犬子马麟,这儿便给都头见礼赔罪了。”
他二人这边刚刚说完,那边马晋也听完了手下族人的汇报。与这些族人不同,这老头的见识可是高明多了。听的在自家祠堂里,县尊大人的外甥被人追杀,偏偏追杀的人中,还有他马家的族人,这让老头儿差点没当场吓跪了。
近日来,京口风云变幻、暗流激荡,马家虽说做的是车马生意,并未直接受到什么波及,但终究还是属于商这个范畴。所以,马老头也是时时关注事态的进展的。
今日白天,英雄楼发生的事儿,他虽未曾参与,但到了晚间,便也尽知。得知最后竟然引出了杭州府的人,还有北地两大巨头都出现后,老头儿当时就心中暗叹。料到京口一地,怕是要真的出大事儿了。不过好在,自己经营的行当偏僻,倒不用如旁人那般担忧,实在是一大幸事了。
只是哪里好成想,这感叹才不过几个时辰,幸事便忽然变成了祸事,还如此实落的一下就扣到自己的头上,想躲都躲不掉。
老头儿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只是事已至此,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了,老头儿无奈之下,也只得将心一横,咬牙面对了。
人未到,笑先至,上来就是礼数周到的一通赔罪。萧天不知这老头儿心思,只当是他客气,倒也未曾放在心上,当下也急忙抱拳回礼,客气了一番。
“这位想来便是乔公子了吧,唉。”和萧天一番寒暄,眼见萧天面上似无异色,老头儿心下略安,这才转头又看向了乔冽,先是深深一揖,随即却是一声长叹。
乔冽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中却不免有些纠结。这老家伙,一见少爷就先唉声叹气的,为毛啊这是?
勉强回了一礼,却见老头儿仍是一副躬身不起的架势,沉声道:“老朽已然听族人们说了,公子竟在这儿遭到了那两个畜生的袭击,此二贼真真是胆大包天,该杀一千遍才是。”
老头说的咬牙切齿的,这个倒不是作假,而是真心话了。倘若马氏兄弟还活着,老头儿还真有拿刀子上去活剐了两人的心思。
只是乔大少听着,就未免有些目瞪口呆了,不知道何以这老头如此痛恨两个死人。
“。说起来,这二贼也算是老朽的后辈。只是,当年他们父母早丧,没了管束,老朽也曾想尽些心力,好歹是一笔写不出两个马字。哪知道,这两人生性顽劣,非但不肯领情,更是仗着天生力大,整日里横行霸道,不知做下多少恶事,甚至连官府都对他们头疼。再后来,老朽实在忍无可忍,一怒之下,便将他们逐出了族谱,从此与他们断了关系。其时想法,实不过是希望借此事能让他们有所警省,却哪知,这两个畜生,非但不知悔改,竟而如今还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唉,真真。真真是唉,此皆老朽之过也。早知今日之事,当年便不该轻纵他们。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老头儿絮絮叨叨的一通诉说,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叹气。乔冽性子直,不由心中大是不忍,忍不住便劝了两句。只说二贼自己为害,与马老实是并无关系云云,老头儿这才告罪再三,忧色渐消。
萧天冷眼旁观,不由暗暗佩服。都说姜是老的辣,此话果然不假。这老头儿年老成精,狡猾的不是一般二般啊。
那一番话中,面上听着,字字句句都是自责请罪之言。实则却是暗藏机锋,早为自己埋下辩驳的种子。
说马氏兄弟昔年之事,便是引人先入为主,暗指那两人本就是天生恶人,如今作恶,实在不关他老人家的干系。
后面那句官府都头疼云云,更是暗示连官府都不管,自己一个平头百姓实在是无能为力的意思。你乔大少若要追究,那成,你先回去找你那舅舅理论一番吧。
而再后面,说什么他一怒之下,将二人早已逐出族谱什么的,更是进一步撇清了自己。你看,我都早跟他们断了关系了,你再怎么找,也不该找到我马家头上了对不对?所以,你乔大少要是因此发飙,请早。但是别扯到咱身上,咱是清白的!
至于最后连着两句悔不当初的感叹,便是进一步点明时间。那两人当年是我马家人,现在可不是了
也就是乔大少这种耿直的,听不出里面的弯弯绕儿,只当人家是真心为此内疚,在一旁反倒是劝慰不已。
萧天肚中暗笑,却也并不点破。毕竟,乔冽这种耿直纯真,才是他最可贵之处。等随着时间的推移,年龄的渐长,这份难得的纯真又能剩下几分,实在殊未可知。
让这种简单,尽量多的保留些时间吧。过早的了解世事的黑暗,固然是一种成长,但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萧天默默的想着。
“马老勿须多虑,萧某身为差人,自当实事求是办差,不敢罔顾律法。而且,本县县尊庞大人,老丈也当知晓,非是昏庸之官,这些话,就不必再说了。不如你我且去看看现场,也好多些线索才好,不知老丈意下如何呢?”
抬抬手,果断打断了老头儿的表演,萧天深深的看了马晋一眼,口中虽平淡,但却不失威严的淡淡说道。随即,也不等他回话,抬脚便往那边走去。
马晋心中一凛,猛抬头看向萧天,却因为落在后面,只能看个背影。
只是那背影此时看来,忽然如山如岳一般,透出一股莫大的压迫感来,让他有种心悸的感觉。
这个萧都头大不简单啊。马晋心中暗自琢磨着,口中却应着,慌忙跟了上去,一边不着痕迹的抬袖,悄悄抹去额头上沁出的细密冷汗了。
第134章 :马麟()
低头在两具尸体上细细的查看了一番,萧天缓缓起身,受托下巴,一言不发的沉吟起来。
他身为杀手,自然对各类伤口有着独到的见识。严格说起来,一个合格的杀手,甚至在验尸方面,可堪比拟一个专业的验尸官。
眼前这两具尸体,从头到脚只有一处伤痕,那便是咽喉。连同马二一样,都是在咽喉处,出现一个小指粗细的贯穿伤。
强力的贯穿之下,直接将喉结击碎,引发窒息而亡。从伤口处看,对方使用的绝不是什么刀子之类的锐器,相反的,根据萧天的经验,那东西更应该是一种钝器。
如果这是后世,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是枪伤。这从伤口内壁平滑的现象,还有略带灼伤的迹象上,可以明确的判断出来。
可是,这里不是后世,而是千年前的宋朝。这个时候,热武器甚至连萌芽都未出现。火药的应用,更多是大型的、笨重的模式。
至于说众所周知的宋朝突火枪,则是直到数十年后的南宋理宗时期,才被人于寿春发明出来。和现在萧天所处的这个年代,差了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