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风云之秦时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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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武言道:“夫人担心公子安全,密令我等暗中随护。对岸有十余少年男女,手执简陃兵器,暗中观瞧田骑等人。进师判断可能是些逃奴在此避难。”
赵全笑道:“这是天降横财吗?!公子。不如让我等去将他们擒来,其家主必出一笔赏钱。”
高猛瞪了赵全一眼说:“我等职责所在是护卫公子安全,岂可节外生枝?”
随后又对赵政道:“请公子立即回返山庄。”
赵政轻轻一笑:“诸君勇武,岂可被一群逃奴惊返而回。待集合田叔等人和白师一起,去对岸将他们擒来。”
白豹恨恨说道:“我自己一人便可将其杀尽,何须大费周折,令公子忧心。”
姜武生气地对白豹说道:“你怎如此莽撞。如果要杀光他们还不简单?进师何必令我来暗中通报?”
白豹一拍脑门,不好意思地对赵政言道:“豹自幼从军,惯于沙场撕杀。如今转职公子护卫,确是不太适应。还请公子责罚我擅离职守之罪。也请公子费心,以后多给豹读读史书,学得些前人经验。”
赵政笑道:“你确实应该多学些史书。须知为将者,智信严勇,不可或缺;静心平气,当为首要。你的勇武早己足够,但修心养气的功夫可差的远了。如不更改,与市井莽夫何异?”
白豹汗颜,忙行礼致敬:“请公子放心,豹必多读史书,决不敢再莽撞行事。”
赵政笑道:“你我年幼,冲动犯错正是我等权力。只须常常自省自励,何患将来?我信豹君将来定能于沙场称雄。”
白豹用力点了点头。
赵政命令众人上马,向前去迎田骑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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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萱望着对岸田骑等人回返,心中紧张情绪却难以平复。她轻声询问玉带术:“你有没有察觉有何不妥?”
玉带术缓缓摇头,却又说道:“只感觉像遗漏了些什么,心中颇为不安。”
房萱一惊,轻声言道:“我也一样。”
赤里海闻言,猛然想到什么,侧耳倾听片刻,急忙说道:“太安静了。西侧山坡的林中,往日常有鸦鹊进出鸣叫,今日却太安静了。”
房萱与玉带术对望一眼,同声言道:“有人。”
众少年原本见到田骑等人离开,心中一松,开始三三两两轻声言笑,此时被三人提醒,又都紧张起来。
赤里海把弄着那把硬木匕首,疑惑地说道:“能令鸦鹊远离,林中潜伏的人数恐怕不会太少,且必有杀气。但他们又没有什么举动,会是些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玉带术不太确定的问道:“可是平原君的人寻来了吗?”
赤里海轻蔑一笑:“如是他们,早杀过来了。还会等到此刻?”
“可能是不愿惊扰对岸之人。”
赤里海更是不屑地说道:“抓捕逃奴又非什么见不得人之事,何需隐瞒?且正好令对岸之人拦截我等。”
房萱言道:“平原君的人被司徒喜悦他们引往了南面,不会这么快找来此地。我看应该是对面来此游猎之人的护卫武士。”
玉带术迟疑地说道:“打个猎而矣,不必如此小心吧。竟然连这河对岸都来哨探?而且为何密隐不出?他们应不会是怕了我们吧?”
赤里海嘲笑他道:“你当自己勇武超群,天下知名?还怕了我们?我们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些猎物和赏金而矣。”
玉带术羞恼说道:“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赤里海轻笑一声:“不知。”
玉带术险些气得吐血。“你——”???????
房萱一双美目轻眨,巧笑一声说道:“好了,不要玩闹。想来对岸之人身份尊贵,又或年幼,初次于外游猎。家中长辈放心不下,多派护卫随行,谨慎小心,也是可能的。我看对方似乎并无恶意,但多半会来人问询警告我们一番。界时,大家把武器收好,不要引起对方误会或激怒他们。”
玉带术依旧不安地说道:“那我们该如何回答他们?”
房萱白嫩光洁的脸上泛起微红,美目中透出一丝悲凉,“我还没想好。实在不行,直言吾等身世,听天由命吧。”
玉带术无奈摇头,叹息不己。
众少年皆垂首不语,隐隐一片哭泣声响起。
赤里海将手中匕首一顿,又狠狠插入地下,“大不了拼了这条性命,也好过往日猪狗一般的活着。”
二十九、面对强人齐束手,安居良地最难寻()
赵政等人前行不远,正遇田骑领几名护卫急驰而来。田骑勒住战马对赵全和白豹怒声说道:“怎让公子前行至此?还有你个竖子。何故将猎物抛于荒野,引我等着急猜测?”
两人连忙上前解释,将姜缭辞别,白进于对岸发现逃奴等事告知田骑。
田骑长叹一声,无奈说道:“玉姝早有所言,称缭师与邯郸某位贵人多有旧日恩怨。若邯郸战事将起,其必会远遁避祸,以免牵连我等。不想他走的竟然如此急迫。”
又转对赵政说道:“公子年幼,万不可轻涉险地,请速随老夫等人回转山庄。其他事情交由白进处理即可。”
赵政摆手说道:“吾来此游猎是假,为吾等寻找安身避难之所是真。秦赵两国即将于邯郸决战,其中交锋必然错综复杂,杀机暗伏,我等身份尴尬,需早做打算。我准备劝阿母借此次秋收机会,停留于山庄,勿返邯郸。一但有警,也可遁入此间避难。那群逃奴能逃到这里,必然熟悉此处地理,于我等有大用。还请田叔与白师联手,擒拿住他们,待我详问其此间情形。”
田骑沉吟良久,犹豫不决。赵政又催促他道:“有您和白师调度,众虎士在前,又有漳河天险,猛、豹、虎三位少年勇士护卫,一群逃奴有何危险可言?田叔何必为难?”
田骑一想,也是这道理,便点头同意。他命姜武带路,众人抛下战马,渡河去与白进会齐,围捕那群逃奴。赵全与赵政等五人,返回山口等候警戒,看守马匹、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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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田骑与白进会合商议之后,田骑等人步行而出,持弓拿剑远远将众少年惊动逼住。白进等十一人骑马持弓于左右包抄,将众少年围在了河边谷地。田骑高声喊道:“前面少年听着,吾等乃平阳武士,今日随公子在此游猎。你等何人?在此作甚?请放下武器,前来答话。如属偶遇,与吾等无关,我们也不会责难。如敢反抗奔逃,杀之无怨。”
众少年纷纷站起,哆哆嗦嗦地聚作一团,齐看向房萱等人。更有几人扔掉木制刀枪,哭坐于地。
赤里海悄悄将匕首藏入怀中,怒喝道:“都将武器扔到前面,到我等后面去坐着。别哭了,再哭,他们可能饶了你?!徒惹人笑矣。”
众人依他所言,匆匆扔下武器,躲开到后面去坐下。
房萱几人也将配剑抛下。房萱前行几步,双手平伸于前,冲田骑说道:“吾等于此避难,对各位并无恶意。还请诸君明察,放我等一条生路”。
田骑高喊:“一个一个高举双手,慢慢走过来。”
房萱回身说道:“按他们要求做,跟我过去,千万不要做无谓举动,牵连大家。”
说完,将双手举起,带着众人慢步走向田骑。
白进等人也骑马持弓慢慢围拢过来。田骑等人持武器戒备,命黄鸣将走到近前的房萱诸人一一绑缚双手,置于众人前面坐下。
待众少年被绑定看住,白进等人合拢上来。
满江张弓搭箭向白进言道:“不如杀了,干净省事。”
白进瞪他一眼说道:“有公子命令在,何时用你我来作主了?”
说完对众少年道:“起来,随我等去见公子。待过河时敢有人逃跑,全部射杀。”
田骑问道:“你们可带得船来?”
白进回道:“昨日吕熊等人操舟放吾等上岸,现在下游山口外一处河湾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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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田骑等人走后,赵政几人先赶到白豹先前抛弃猎物处。惊走了几匹寻来此处的野狼,将众人扔下的猎物带上,返回了山口。
几人在营帐周围重新燃起几堆篝火。高猛、赵全忙着收拾猎物,先将一只黄羊收拾好,置于火上炙烤。田虎从车中拿来一大号铁锅,忙着搭建炉灶,以便炖煮其它猎物。
赵政叫白豹进入帐中,询问他山中情况。
两人坐定,赵政轻声言道:“今日累豹兄受责,政之过也。”
白豹一笑,也小声说道:“今日虽有公子暗中所命,但豹确实有过。进师令姜武传言于我,应紧随公子,防范要离、豫让之辈。我听闻之后羞愧不己,冷汗淋漓。即日起,豹将学史习文,为公子筑起坚盾。”
赵政笑道:“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三人之勇烈,世所罕见。如此勇士,岂能为我一个无关紧要的幼童拔剑?”
白豹却严肃地说道:“豹虽跟随日短,却己深知公子能力。待公子长成,必然能名列公卿,为世人所重。吾既为公子护卫,当尽心履责,防患于未然。一者,保公子平安成长。二者,为公子将来培养打造一支铁卫做好准备。”
赵政心中暗想:白豹勇武乐观,心思却简单粗漏,可为将帅,难为护卫。但也不好驳他这番心思,便说道:“好。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来谋划这些。你先说说你选中的几处地点是何情况吧。”
白豹应声言道:“吾沿河查探,选中了三处地方。一处紧临山口,离河岸十余里有一处溪谷。那里三面环山,前藏密林,外人难以发觉。不过缺少后路,一旦被人发觉,堵在里面,很难逃脱。一处在山谷深处,离河较远。那里为一高地丘陵,林深难觅,且四面并无险阻,便于撤离。缺点是缺乏水源,难以久居。一处在最北面,紧临漳河有大片草坡。四野开阔,便于居住和撤退。缺点是四面环林,又无险可守,易被偷袭。总之,暂无太好的地方供我等安身。”
赵政听他说完,沉思良久,不断摇头。“这几处地方确不理想。待田叔他们回来共同商议和寻找吧。”
三十、聪慧少年遭鄙视,美丽少女惹人怜()
赵政与白豹谈完事情便出了营帐,一起来帮田虎搭灶。两人一个是两世为人却十指难沾阳春水,一个是拿惯弓剑戈矛,未碰过锅盆碗勺,结果自然越帮越乱。田虎无奈,恳求两人道:“两位公子去玩吧。这活计我一个人即可。”
白豹放下手中石块,羞恼说道:“你在求我们不要捣乱是吗?好吧,小哑巴你难得开口,我答应便是了。”
赵政轻笑着对田虎说道:“休要理会他。我们确实不善于此道,帮不上忙。那我们去再打些水来,清洗下锅盆吧。”
田虎本来对白豹所言毫无反应,但听赵政一说,不禁手抚额头,轻声笑道:“公子还是去玩吧。我们带的盆碗不多。”
白豹如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指着田虎,对赵政笑道:“公子快看。阿虎会笑哎。”
赵政闻听田虎之言,想起刚来山庄那日的忆苦思甜,洗碎了一地盆碗。他哈哈大笑,拉着白豹说道:“好吧。我们去给全叔和阿猛帮忙。”
赵全和高猛本来在一边拾掇猎物,一边看三人热闹,闻听此言,脸色大变。高猛苦笑着说道:“两位贵人奔波了一日,还是去帐中休息片刻吧。”
赵全也慌忙摆手,却忘了拿着短剑,结果一张即将剥好的鹿皮,吡的一声,一分两半。赵全一脸尴尬,不知所措。
赵政与白豹两人哈哈大笑。
白豹捂着笑痛的肚子说道:“公子,我们还是偷懒休息去吧。不然晚饭都要耽搁了。”
赵政也颇无奈地叹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今日方知父母养家之不易。”
白豹笑容一顿,疑惑说道:“我那日陪公子听李同师傅讲授论语,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啊。你确定这不是孔子在骂人吗?”
赵政笑道:“如断章取义,也可拿此话去骂人。不过你我尚未成人,算得小人,可全叔他们哪算是女子?”
“嗯。阿猛如为女子,也颇丑了些。”
两人谈笑着于一旁安坐,看另外三人忙碌。
赵全等人见他二人终于安坐下来不再捣乱,忙抓紧准备野营晚餐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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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垂落,天色渐暗。待赵全等人忙碌结束,将猎物下锅炖煮或置于烤架上的时候。白进、田骑等人押着一众少年返回了营地。
白进命人在营地四周燃起火把,将众少年绑缚于一旁空地之内,又留下黄鸣几人看管他们并负责警戒四周。他和田骑押着房萱来见赵政。其他人围去几处篝火旁边,帮忙炙烤猎物。营地内一时肉香飘溢,笑声四起。吕熊又将从船上搬来的几坛美酒分与众人,立时使营内无比热闹起来。
中间营帐内,赵政坐于上首桌案之后,白豹和高猛立于他两侧,田虎于帐前肃立。
白进与田骑押房萱入帐,令她立于帐内,二人便去到赵政两侧桌案处坐下。
房萱看着帐中安坐的赵政,心中暗喜:果然是一贵族幼儿来此游猎,只需哄得这孩子高兴,我等就性命无忧了。不过这孩子是谁?难道真是平阳君那天阉的孙子吗?果真是他的话,我的言语更要小心着些了。
赵政也在打量房萱:这女孩双眉如画,如刀似剑,一双单凤美目,如两股清泉,清澈见底。面庞白嫩如脂,却又棱角分明,鼻梁高挺。樱桃小口,红润欲滴,真真一美人坯子。加之一副武士打扮,更显娇俏可爱。
赵政淡淡说道:“你等何人,因何在此,且详细说来。如有瞒骗,小心性命。”
“少君在上,吾绑缚在身,且恕失礼之罪。”房萱言语稍顿,却见赵政等人并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只得无奈地继续说道:“吾等都是中山房城之后,城破国除,自父祖之辈起,被贬卖至邯郸平原君府为奴。”
说到此处,房萱美目一眨,泪如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