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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部分

明医天下-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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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不大,张佑听的清清楚楚,接着便听一个男子不耐烦的打断了沈士吉:“原来是老二回来啦?没见我正忙正事儿么?你还能认识什么了不起的朋友不成,想见我就让他过来,老子可没空主动去见他!”

    行啊,挺有性格!

    张佑火往上撞,迈步就下了台阶,隔着灰尘喝道:“你特么给谁充老子呢?给老子滚过来!”

    “艹你#妈#的哪儿跑来这么个二杆子?活腻歪了吧?”沈士珍大怒,骂骂咧咧的冲了过来,刚到近前,张佑蓄势已久的巴掌就抡了上去,但听“啪”的一声脆响,被打的滴溜溜原地转了一圈儿,停下时脸颊已经高高肿了起来。

    “打人啦,艹你#大#爷的,赶紧来人啊,给老子把这个……”沈士珍还待再骂,被张佑飞起一脚,正踹在肚子上,一屁股坐到地上,肠子都踹断了似的疼的冒汗,后边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了。

    尘土已经渐渐落到了地面,一伙儿人一拥而上,张佑根本就没动手,李妍已经扑进了人群,三下五除二便打倒了一地。

    这下沈士珍傻眼了,这都什么人啊?如此娇滴滴的一个俏娘子,出手怎么这么比这年轻人还狠?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揉着肚子悄悄爬起身来,蹑手蹑脚蹭到大门口儿,这才放声道:“你俩给老子等着,还有你老二,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这次你死定了,看老子不把你娘撵出来!”说罢撒腿就跑,转眼就出了大门不见了踪影。

    “大人……”沈士吉欲言又止,其实并不担心。

    “放心吧,有我呢。”张佑并不想拆穿对方的心思,早在沈士吉故意激怒他大哥时,他便明白他想借刀杀人,对此却并不反感——小人物有小人物的苦恼,难得有自己这么个机遇,不利用一下的话,反倒让人瞧不起。

    说着话,他从一地哀嚎的汉子中间走到了邻院儿,见门前一搂粗细一棵歪脖儿老槐树,木门紧闭,内里隐隐有咳嗽的声音传来,忙加快速度,拾步上了台阶儿。

    “青藤先生,是青藤先生么?晚辈……”话未说完,里头遍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想拆哪里随便拆,想让老子走,除非把老子的尸体抬走。”

    声音沙哑,空空洞洞的,浓浓的全是火气。这可是与解缙杨慎并称明朝三大才子的徐文长啊,张佑听的心中难受,急忙解释:“先生误会了,晚辈不是徐家的人,晚辈是戚帅的朋友,正好到了山阴,特意过来看望你老人家的。”

    “戚元敬?”

    “正是!”张佑大喜,谁知屋里就此静了下来,等了良久都不见回音,忙道:“先生,晚辈能进去么?”

    “先生不在,你走吧!”

    这下张佑啼笑皆非,不再客气,推门便走了进去。

    屋内十分干净,只一桌一椅,再无闲物,也没法儿不干净。一名圆脸儿老头怒冲冲的瞪视着张佑,不满的道:“后生好生无礼,老子让你进来了么?”

    史载此老脾气古怪,张佑顿时领教,笑道:“老先生如此无礼可不是待客之道吧?好歹晚辈也算戚帅忘年之交呢。”

    “哼,那又如何?别说你了,就算戚元敬亲至,老子不想见的话照样不见。”

    “所以晚辈只能无礼了,不然怎么见到你嘛。”张佑四下巡视一番,实在找不到座位,见门槛儿挺高,干脆一屁股坐到了门槛儿上。

    “你这小子,长的倒也人模狗样,脸皮怎么这么厚?”

    “不厚点儿怎么能见到你徐文长呢?”

    真耍起无赖来,张佑可也不遑多让,徐渭被打败了:“好吧,算你狠,说吧,见老子干啥?要画儿没有,要命也不值钱了。”

    张佑情知此刻正是此公最落魄颓废的时候,再过几年,还得落魄而死,以前碰不上也就罢了,既然凑巧遇上了,得想办法让老家伙振作起来,于是便道:“晚辈对你的画儿可没兴趣,主要是对你的人感兴趣,听说你颓废已久,自杀都自杀了好几次,特意来瞧瞧,昔日大名鼎鼎的徐文长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徐渭眼睛猛立,却很快又恢复了原状,起身原地转了两圈儿:“行了,现在看清楚了吧?看清楚就赶紧滚,省的碍老子的眼!”

    得,还是个油盐不进的,张佑被气乐了,干脆再次耍起了无赖:“你让我走我就走啊?这里不是已经算沈家的地盘儿了么?我偏偏就不走,你能奈我如何?”

    “你……?”徐渭蹭的站了起来,又倏地坐了回去:“娘的,差点儿上了你小子的当,少特么给老子用激将法,老子早已看破红尘,不管你所为何来,都劝你早点绝了这心思吧!”

第五百三十一章 看谁无赖() 
跟在张佑身后的李妍突然噗的笑出声来,徐渭一瞪眼:“那小娘子,你笑什么呢?”

    李妍闻言上前,从张佑旁边擦身而过进了门,拱手冲徐渭道了个万福,俏声说道:“奴家是笑先生有够无赖,倒和我家大人有的一拼。”

    来见徐渭的,或者嘲讽或者恭维,如张佑和李妍这般的绝对少见,他自己也被逗笑了,说道:“你们这俩娃娃倒也有趣,嗯,别看你岁数比这小子大些,应该关系匪浅吧?很有点夫唱妇随的意思嘛。”

    李妍的脸倏地的就红了,轻啐一口道:“老先生就爱瞎胡闹,奴家可跟他没关系。”

    这话就欲盖弥彰了,徐渭哈哈一笑,说道:“好好好,爱是什么关系什么关系吧,反正跟我没关系,我已老朽,还爱犯点癫狂,确实今非昔比了,不管你们什么身份,都走吧,不要再打搅我的生活。”

    许是李妍貌美的原因,跟张佑说话他就一口一个“老子”的自称,轮到李妍,言语间便客气的多,没办法,无论什么年代,美貌都是一种资本。

    张佑明白徐渭为什么这么说,此老虽才名远播,却因为个性的原因,科场并不得志,人生最辉煌的时候是抗倭时跟着东南总督胡宗宪做幕僚,胡宗宪对其信任有加,给了他最大的平台,让他尽展生平所学。只可惜飞鸟尽良弓藏,胡总督到底也难逃“功高震主”的诅咒(史载胡宗宪的死和依附严嵩有关,不过此人大才,我倒宁愿解读于这个原因),最终落得个身死狱中的下场,作为他最信任的幕僚,徐渭自然也受到了牵连,幸亏他素有才名在外,这才在徐阶等人的干涉下免得一死。

    饶是如此,他作为幕僚的能力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无数人想将其招为麾下,比如前内阁首辅李春芳便将其请为幕僚,可惜他与此公政见不和,只在李府待了一年便走了,此公心胸狭隘,对其离去十分不满,威胁于他,他不得已又重回李府,在好友的帮助说项之下,这才彻底平息了李公的怒火,得以自由。

    所以,对方认为自己也是来请其出山张佑并不奇怪,这倒提醒了他,开始不过是他同情徐渭经历,想帮帮忙,现在倒还真的升起了将其收为己用的心思。

    “不是晚辈想打搅先生的生活,只是,先生真的就希望这么穷困潦倒至死么?”

    徐渭毫不动容,微微一笑道:“钱财不过身外之物也,不是老子吹牛,真想要钱的话,动动嘴就够了,世道昏暗,贪腐横行,老子实在是看透了这个世界,只是老天故意跟老子作对,一直不让老子死吧。”

    这话不禁让张佑仔细端详了徐渭一番,他的额头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若史载无错的话,应该是利斧自劈所至,据说这次自杀不死之后,他还用三寸多长的铁钉刺入左耳数寸,然后以头撞地,将铁钉撞入耳内,丝毫不觉痛苦,结果仍旧没死。接着他又用锥子击碎自己的肾囊,还是没死。这些残酷极端的自杀方式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到的,说明他早就活腻了,一心求死。

    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对金钱权势感兴趣呢?

    张佑暗暗鄙视了一下自己,说道:“您的事迹晚辈听说过不少,既然求死不成,必定说明老天还想留下你这有用之身,既如此,那还不如好好的活着呢……挣他个封妻荫子的功名,你癔症发作之下杀死继妻,难道就不感到愧疚么?就不想……”

    “住口!”徐渭突然面色涨红的站了起来:“给你点客气的就不知道姓什么了是吧?老子的事情用不着你品头论足,现在,立刻,马上给老子滚,别让老子再见到你!”

    后边的话是他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当中挤出来的,显然张佑真的捅到了他的痛处,这才暴怒异常了。

    张佑不惊反喜,情绪有波动是好事,总比刚才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强。他站起身来,故意气徐渭:“男子汉大丈夫,做的出来就别怕别人评说,文长公名声在外,原来也不过就是如此……还有,我当然知道我姓什么,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张佑张子诚是也,告辞!”

    说罢拿脚就走,径直转身出了门,李妍急忙跟上,谁知他下了台阶竟然猛的停住了,差点撞上。

    “几间东倒西歪屋,一个南腔北调人……看来先生有未卜先知之明嘛,这几间破屋字一拆,可不就是南腔北调人了嘛。”张佑回身打量门框上贴的对联儿评论两句,这才大笑着向沈士吉家走去。

    “小娘生的曲桑!”徐渭被气的绍兴土话都冒出来了,冲到门口扒着门框破口大骂,什么“短棺材”“狗屑进”的一大堆……张佑听不懂,是以根本就不回头,迈着四方步从墙头拆出来的那个豁口进了沈士吉家。

    徐渭突然不骂了,脸上浮现了笑容,原来顺着豁口,他正好看到沈家大少爷沈士德领着一大帮手拿棍棒的汉子冲进了隔壁,于是便住了口,抱臂上观准备看笑话。

    他没看到刚才李妍虎入羊群一般的举动,不然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态了。

    “先把沈士吉给我抓起来!”冲进院子,沈士德当先叫道,矛头首先指向了“叛徒”,而并未向张佑先发难。

    背叛者果然最招人恨。

    几个汉子应诺一声恶狠狠向沈士吉扑去,吓的他刺溜一下蹿到了张佑和李妍的身后,大声求救:“大人救命,若被他们抓走,草民可就别想囫囵着回来了。”

    他不求救张佑也是要管的,不过刚才被沈士吉的大哥骂火了才出手打人,此刻却不想再动手了,毕竟此来是寻求和沈家合作的,来人看着是个有身份的,若再打伤了,可就不好再提合作的事儿了。

    “且慢动手,先问问我是谁再动手不迟!”

    沈士德眼眉一皱,抬手制止了那几名汉子,果真问道:“看阁下从容不迫,显然胸有成竹,在下沈士德,山阴沈芳正是家严,不知尊驾……?”

    家严就是家父的意思,若是家母,便会说家慈,慈母严父而已。

    世家子弟果然不同,起码并不像沈士吉他大哥那样莽撞。

    张佑暗暗点头,将自己的象牙腰牌摸出来递了过去:“张佑,张子诚!”

第五百二十六章 骂的好() 
沙夫人大放厥词,却没有一个人拦着她,实在是众人都觉得张佑有点欺人太甚,没他这么着的,这真是欺负人欺负到家里来了。

    大部分人平日里其实并不喜欢沙夫人,不过此刻却觉得她说的这番话实在解气。

    沙通天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张佑,旁边王承勋欲言又止,觉得此刻若是出言缓和太过没面子,到底什么都没说。

    他其实还有一个想头:老子可是够给你面子的了,先奉上十万两银子不说,你要给那俩个女人每人要一万两银子,老子更是刺棱都不打就又痛快掏了,今日*你却上门找事儿,这不是存心没把老子放在眼里么?你是万岁爷红人不假,可也没有这么欺负人的,这事就算闹到金銮殿老子也不怕。

    王先进王先达哥俩与外边的沙氏听到里边动静也赶了过来,虎视眈眈的望着张佑,王先达更是说道:“外婆说的好,这小子纯粹就是来找茬儿的,大家不知道他送的什么贺礼吧,刚才我才看到,居然是一只西洋钟……”

    “什么?人家过寿他送钟,这不是存心送膈应嘛?”

    “寿礼哪儿有送钟的?太不像话了,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群情激涌,纷纷讨伐张佑——单拿出来一个他们就算再生气怕也敢怒不敢言,架不住人多势众,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咳咳!”张佑忽然装腔作势的咳嗽了一声,人声顿止,四下突然静了下来。他好像对于这种效果十分满意,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下巴微扬,侧头望着王先达傲慢的说道:“没错儿,钟确实是老子送的,老子今天过来本来就是存心找事儿的……哦,老子送个钟你们就受不了了?好歹也是好几百两银子买来的,你们呢?”

    说着话他的视线已经落挪到了沙夫人的身上,指着她的鼻子喝道:“当日*你不问青红皂白,残忍的用杀猪刀在楚沐橙的身上捅了一十三刀,手段凶残至极,若非她命大,此刻已经见了阎王,还有你,”

    他指向苏云秀:“当日*你我初见,你和楚沐橙向我报信儿乖娘被欺负时我还觉得你人不错,结果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怕这恶婆娘难为你就派思涵去找沐橙过来帮忙,沐橙来了,被这恶婆娘迁怒狂捅刀子时,她求着你开门你都不开……好吧,你是个女人,胆子小,这些老子还理解,可事后呢?事后你居然说是沐橙言语不敬激怒了沙夫人……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张佑慨然而言,马湘兰听的热血激涌,脸色涨红,楚沐橙的眼泪却顺腮落了下来。

    没有人说话,自然也没有人反驳,该反驳的人已经被骂愣了,旁人则明白张佑说的都是实话,根本就无从反驳。

    “本来老子其实不想再提这事儿的,要怪还得怪你,但凡你有一丝愧疚之情,老子都能饶过你,现在嘛,老子改变主意了……”张佑继续说道,说着话突然一把抓住了沙夫人的右臂,沙夫人急忙挣扎,他一扭一按,便将她按趴在了桌子上,手臂也掰到了后边,疼的她呲牙咧嘴破口大骂:“死瘸子,赶紧放开老娘,你个杀千刀的,沙通天你*妈逼的没看到老娘被人欺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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