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医天下-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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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朱见深,明朝第八位皇帝,年号成化)一样,喜欢比你岁数大的吧?哀家瞧着,你好像对兰琪有点意思,她得比你大六七岁呢……”
“太后——”措手不及,张佑手一僵,险些扑在李太后身上,他万万也没想到,自己的喜好居然一下就被对方点了出来。
“哀家告诉你,最好别打兰琪的主意。”
“娘娘您误会了,兰琪是张公公的夫人,微臣可没那么大的胆子,”说到此处,张佑停顿下来,迟疑了一下,说道:“实在是义父有命,不得不为罢了。”
“我大哥?”
“是啊,义父撺掇过微臣好多次了,希望微臣……对了,义父是不是和张公公有什么意见啊,问他他也不说。”
是了,这就是张佑之所以出卖李文进的原因了,他对李文进太好奇了,感觉自己这个便宜义父浑身都是秘密,可惜问过几次,对方不说,便只好将主意打到了李太后头上。
“还不是因为……”李太后冲口而出,语带苦笑,可惜的是,张佑的心都被她提起来时,她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而轻叹一声,说道:“算了,都是陈年旧事了,多说无异……往上点,捏捏肩……既然是你义父的意思,哀家也懒得管,不过,还是得提醒你一句,兰琪是个好孩子,张鲸却是个很有城府的人,心胸可一点儿都不宽敞,你现在根基尚浅,最好别得罪他。”
张佑猜不透李太后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只能将其归结到李文进头上:“多谢娘娘提醒,微臣醒得了。”
“醒得就好,对了,哀家两天没洗澡了,你有没有闻见什么特别的味道?”李太后突然问道,脸上有些发烫,不过,可能是仅着抹胸的样子都被张佑瞧见过,语气倒并无什么异样。
张佑耸了耸鼻子:“别说,还真有点味道……”
“啊?”
张佑脸挂坏笑:“嗯,有种淡淡的香气,应该是娘娘的体香吧?”
“哀家没跟你开玩笑!”
“好吧,”感觉李太后的语气十分严肃,张佑也不敢再撩拨她,正色道:“微臣确实没有闻到异味,只闻到了您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您的隐疾,肯定是完全治愈了。”
“这么说,五天一次的针灸也不需要了?”李太后惊喜的问道。
最开始是每天都针灸的,连续半个月之后,张佑改成了五天一次——其实,按照张佑真气恢复的程度,针灸个十天八天就能见效,尤其是李彩凤的狐臭其实本来就不严重。之所以拖了这么久,当然是因为……隐藏在他心底那些不足外人道之的龌龊念头。
“呃,”虽然有些不舍,张佑仍旧说道:“是的,确实不需要了,治疗了这么久,微臣可以拿脑袋担保,您身上的隐疾,再也不会复发了。”说着想到什么,又道:“当然,勤洗澡还是有必要的,就没有狐臭,天气越来越热,出汗太多的话,不洗干净,也容易滋生细菌,产生异味。”
“哀家明白,这几天不洗澡,不过是想验证一下……对了,刚才你说什么?细君,什么是细君?”
读音相同,张佑并不知道李太后将细菌认作了细君,解释道:“所谓细菌,是一些十分小的东西,人眼是看不到的,得借助仪器才能观察到……”
“什么仪器?你小子又有新发明了?”李太后饶有兴致的问道。
张佑暗道一声惭愧,面不改色,说道:“其实和望远镜类似,也是由水晶磨制而成,所区别的是,望远镜能够看到很远的东西,而显微镜能看到近在咫尺,却因太过细小人眼难以分辨的东西……格物所最近刚刚做出样品,抽空微臣带进宫让您看看。”
他没吹牛,格物所确实新做出来一台显微镜,当然,是在他的指点之下造出来的,郭造卿和赵士祯一见之下,惊为神物,直夸他是鬼才呢。
李太后来了兴致,突然翻身坐了起来,弄的张佑手忙脚乱,急忙后撤,显得有些狼狈,她瞧着不禁噗嗤一笑,本想逗他两句,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收起了笑脸,只是问道:“人眼难以分辨,真有这种东西么?比头发还细么?你小子可别糊弄哀家。”
“微臣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啊,微臣确实用显微镜看到了许多平时看不到的东西,就比如头发吧,人眼看来很细吧,拿到显微镜下,得有这么粗,”他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下,绘声绘色的说道:“上边不光有纹路,有分岔,有的还有细小的鳞片呢。”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李文进的声音突然传来,他身份不同,进来倒不需要有人提前通禀。
“子诚又有新发明了……皇帝呢?”
“多喝了两杯,有点酒意,王蓉伺候着去洗澡了。”李文进说道。
坏了,张佑一惊,该不会这就要给王恭妃种朱常洛了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 来晚一步()
熟悉明史的人应该都听说过一个名词,叫“国本之争”,又叫“争国本”,指的就是当今神宗皇帝朱翊钧册立太子的问题。由于封建王朝,有“太子者,国之根本”的说法,这一事件便被后人称之为“国本之争”。
“国本之争”是万历年间十分重要的政治事件,围绕太子归属的问题,朱翊钧和大臣进行了长达十五年之久的抗争,无数人被牵扯其中,两任首辅因此下野,政局动荡,许多正常的政事也因此事受到了影响,另外,由于最终的结果是以朱翊钧的失败而告终,所以,便有人将他后来的消极怠政,归结于争国本这件事上。
事情的起因便是因为明光宗的母亲王恭妃,她本是慈宁宫的宫女,万历九年,朱翊钧有一次来慈宁宫给太后请安,一时冲动,宠幸了还是宫女的王恭妃,结果一箭中的,当年王恭妃就生下了一个儿子,偏偏,朱翊钧并不喜欢她,喜欢的是郑淑嫔。
当然,事情发展到这里时还没有什么,他是皇帝嘛,多不过多个妃子多个儿子而已。若皇后日后能够诞下一个皇子,根据立嫡的规矩,也不可能发生什么争国本的事件。
可惜,上天好像非要和朱翊钧过不去,在以后的日子里,王皇后一直没能给他生下儿子,这还罢了,没过几年,他最宠爱的郑贵妃却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这一下,事情大条了,他想立郑淑嫔的儿子当太子,大臣们却以不合规矩为由,支持王恭妃的儿子当太子。
两边谁也不服气,双方抗争长达十五年之久……
这也是当初张佑十分热心的想帮王皇后看病的根源,他就怕国本之争,所以才希望利用自己的医术,帮王皇后生一个儿子,可惜通过那段时间给王皇后“褪毛”,他发现王皇后心机太深,不像一个可以谋大事的人,这念头才算慢慢淡了下来。
王蓉极有有可能就是后来的王恭妃,当张佑认识到这一点时,最先想到的就是阻止她成为王恭妃,她生不成朱常洛,以后自然也就没人跟郑贵妃的儿子争夺太子之位了。
不过,他哪里想的到朱翊钧居然陪李文进喝着喝着,会让王蓉伺候着去洗澡啊?
怎么办,要不要去阻止?
“子诚,子诚,你小子发什么呆呢?”
就在张佑内心天人交战的时候,李文进首先发现了他的异状。
“呃,没什么,我只是。”张佑一惊回神,很快下定了决心:“孩儿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是关于热气球的,需要禀明陛下……娘娘,义父,您俩稍待,微臣去去就来。”
事情紧迫,他也顾不上什么无礼不无礼了,说罢拱手躬身,转身就走,李文进叫了好几声也没叫住他。
“这孩子,干什么都是风风火火的,真是……娘娘您别见怪。”
李太后笑道:“年轻么,岁数再大些就好了,不过,平日瞧着,子诚挺稳重的嘛,今日这是怎么了?恍恍惚惚的,不会是有什么心事吧?”
“谁知道呢,也许是要结婚了,还有点不习惯吧?”李文进笑了笑,又道:“你是不知道,那佳琳长的水灵灵的,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这小子却总是推三阻四,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那还不怪你么?”李太后白了李文进一眼:“谁让你让他打兰琪的主意呢,你莫非就没看出来,这孩子好像不喜欢比他小的,只对比他大的女人感兴趣么?”
“臭小子,居然把咱家卖了,回头再收拾他!”
李太后突然下床,走到坐在棉墩儿上的李文进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幽幽说道:“大哥,现在这样不是挺好么,子诚成了你的义子,和太岳之间的关系也不错,皇帝也挺信任他,纨儿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所以,有些事情,该放下的,就早点放下吧,好不好?”
“我……”李文进神色巨变,良久,长叹一声:“我也想放下啊,只是……”
慈宁宫有专门洗澡的地方,叫“漱香斋”,当然,李太后自然是不会来的,李太后洗澡,都是由专人将巨大的木桶抬进她的寝宫,撒上花瓣,佐以香露,讲究的很。
此刻的张佑,对慈宁宫已然十分熟悉,猜着朱翊钧要洗澡的话,肯定不会去别的地方,所以径直奔漱香斋而去,到了门口,果见几名大汉将军戳在两旁,里边隐约传来女子夹杂着哭泣的哼哼声。
得,来晚一步!
他面色大变,扶着一位大汉将军微微喘息。
“张大人这是怎么了?走这么急,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大汉将军是个熟面孔,张佑虽然叫不出他的名字,他却知道张佑是朱翊钧最宠信的人。
“没啥,只是突然想起有件事没向陛下禀报罢了……”
另外一名大汉将军轻笑着冲身后努了努嘴,压低声音道:“那大人您可得稍等一下子了,陛下正在……可别搅了他的兴头!”
张佑本来还想闯进去或者高叫两声的,经对方这么暧昧的一提醒,登时醒悟过来,心说朱翊钧正在兴头上,打扰他的话,或许可以阻止他将那啥种进王蓉体内,不过,若是因此导致他阳痿早泄性功能障碍,估计就算他再信任我,也饶不了我。
罢了,看来有些事情,确实不是个人的意志可以转变的,爱咋地咋地吧,多不过等会儿里边完事了,提醒朱翊钧一下,别让王蓉怀孕也就是了,这种法子,宫里头应该不缺吧?
想到此处,他兀自感觉不保险,又打主意:为防万一,我也得给她开一剂药方,如此一来,多管齐下,肯定就万无一失了。
胡思乱想的工夫,朱翊钧容光焕发的从里边出来,有内侍上前问道:“陛下,记档么?”他略犹豫一下,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望向张佑,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母后休息了么?”
冲动过后,他才想起这是慈宁宫,忍不住有些心虚起来。
张佑猜到了他的心思,暗暗又对自己的对策多了一份把握,微微摇头:“还没吧,微臣出来时,我义父正陪着她……陛下,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翊钧脸色略变,招手叫来一个内侍:“去告诉母后,就说朕有要事,就不面辞了”这才边走边对张佑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少跟朕来这一套!”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时冲动()
张佑亦步亦趋,大汉将军和内侍们都有眼力,远远的缀在后边,感觉他们不可能听到自己的话后,张佑这才对朱翊钧说道:“陛下,方才您是宠幸了王蓉吧?”
“知道还问?”朱翊钧没好气的说道,紧接着又道:“怎么,难道你还想去告诉太后不成?”
“原来陛下也怕太后娘娘知道啊?”张佑愈发有谱,嘿嘿一笑,说道:“既然如此,微臣可就不得不提醒您一句了,光这么一走了之,万一要是那王蓉怀了您的龙种……”
经张佑这么一提醒,朱翊钧登时停了下来,狐疑的望着张佑说道:“就一次,没这么准吧?朕和皇后她们……也没见她们谁的肚子有动静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微臣就问陛下一句,您喜欢不喜欢那个王蓉,喜欢的话就不用说了,怀上龙种最好,到时候给她个名分也就是了,若是仅仅心血来潮嘛,该有的措施还是得有的,省的以后麻烦,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朱翊钧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摆手招过一个内侍,附耳低语几句,待内侍领命而去之后,又问张佑:“这样会不会对那个丫头太残忍了?适才她都哭鼻子了……”
“您既然不忍心,干脆就给她个名分不就得了,反正她们名义上都是您的女人!”
“去你的,去年就是因为宫女,母后把朕训了个狗血淋头,差点废了朕……给她名分,这不自己找不痛快么?朕可不想再惹母后生气了。”
睡完才想起害怕,早干什么去了?
张佑腹诽,嘴上却道:“那就没办法了,算她倒霉吧……不对,您可是天之骄子,能被您宠幸,是她前辈子修来的福分……”
“去你的,阴阳怪气的,皮痒了是吧?”朱翊钧瞪了张佑一眼,快走几步上了等在前边的步輦,“爱咋地咋地吧,不想了……不对,前几天卖轮椅你小子挣了不少银子吧?你出银子,赏她……嗯,一千两吧,别打折扣,朕下来会过问的,要是你缺斤短两,仔细着你的皮子,去吧!”
“陛下,没您这样的吧?”张佑瞪大了眼,这人,也太不地道了吧?
“朕就这样,不服?”朱翊钧斜乜张佑,嘴角上翘,摆明一副吃定张佑的样子。
“服!”张佑哭丧着脸,拱拱手,转身就走,没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了朱翊钧得意的大笑声,然后,他的嘴角也无声的翘了起来。
没办法不开心,朱翊钧的信任是一方面,最重要的,一场大祸,很有可能已经被他消灭在了萌芽的状态。
只是,当他看到王蓉的时候,他开心不起来了,昔日朝气蓬勃的小丫头活像变了一个人,头发散乱,面色灰白,大眼无神,失魂落魄的盯着桌子上瓷碗内黑乎乎的药汁,眼睛内犹有泪痕。
摆了摆手,旁边盯着王蓉用药的内侍悄悄退了下去。
“我知道你很伤心,不过,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