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鱼服和绣春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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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杨旭刚要进屋，突然似又想起了什么。“爹，您觉得张大人为人如何？”
“哪个张大人？指挥使大人？”
“对，就是锦衣卫指挥使，张辑张大人。”杨旭似是想要在自己父亲的口中，为今日所发生之事，获得一些个线索。
想也没想，杨老汉脱口便说道：“指挥使大人可是一个好人啊！若是没有他，我哪来你这么个儿子，你小子说不定喂了野狗呢？”
“爹。。。”
“啊！”话一出口，杨老汉也已回过神来。这些个陈年往事，还不是让杨旭知道的时候。“啊，我的意思是，当初你娘刚生下的你的时候就没了，而你又是一身的病，多亏指挥使大人帮爹请来了最好的大夫，这才救回了你小子的一条命啊！”
杨老汉眼珠急速的转动，才想出这么一个还算是合理的说辞。若不是天已完全黑下，院中又没有灯亮，杨旭完全可以看到自己父亲额头渗出的汗水。这是急的，也是吓的！
杨旭完全没有听出父亲语气中的不寻常之处，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今天的事情上。“这么说。如果张大人遇到了什么麻烦，我应该出手帮忙喽！”
杨旭的父亲笑了笑，“傻小子，指挥使大人是什么样的人物，还会有什么麻烦？再说就算是指挥使大人有了麻烦，难道是你小子能够解决的？睡觉去吧！”
。。。。。。。。
第二日一早，城门尚未开启，杨旭就已经在城门前等候了。
锦衣卫的衙门在皇城西南，进了城没多久便可见到那巍峨庄严的门楣。大门前，一左一右两名值班的校尉，身上的精气神一点也不比杨旭要差。能够守在这里，本身便是一种荣耀。
“两位，早。”简单的打了一声招呼，杨旭就进了锦衣卫衙门。所谓的“点头之交”，便似这般。
堂上，十几名锦衣千户正在翘首而立。今天是三月初一，指挥使大人会在衙门中露上一面，吩咐几句不轻不重的话。
“已经这个时辰了，大人怎么还没来？”
旁边一人却说，“你急的什么？大人或许有其他的事物耽搁了也说不定啊！”
始终都在焦急等待的这人说道：“我是怕我在这里等的久了，下边的那些小子再搞出事情来。”
说到这，正巧杨旭在堂前路过。“杨旭！”这位锦衣千户叫道：“杨旭，你去通知弟兄们各自当值，不需等我了！”
这位千户正是杨旭的顶头上司。原本，每当初一、十五，这些个锦衣千户们在听完了张辑的训示之后了，都会将随后将张辑的话传达下去。而今天张辑久久未到，那么下一道程序也就自然的免去了。
锦衣卫千户，顾名思义，便是掌管着千名锦衣卫。而起下，另设十名锦衣百户。百户之下，另有十名总旗，构成了这个庞大的系统。
而这十几名的锦衣千户，平日里都在锦衣卫衙门有各自独立的院落，旗下的锦衣百户，则是各自有“百户所”，总旗也有各自所负责的街区。如此，便将整个京都块状的分割开来。
而杨旭，却并未被分派之其中的任何一处白户所，而是始终留在锦衣卫衙门中当值。算来，这也是张辑对他的一种照顾吧！
来在自己自己分数的这进院落之中，杨旭先是传达了千户大人的指示，将堂上翘首以盼的这些百户大人们全都打发掉，而后换过自己的飞鱼服，在门口一边当值，一边发呆。
锦衣卫同样也是官场，而且照比官场更为的现实。
“喂、杨旭！”身旁，有人在叫杨旭的名字。
这人今日与杨旭一同当值，比杨旭晚到了一步，因为杨旭正在发呆，脑袋中不知想写什么，竟然没有发现对方接近自己。
“恩？”
“听说，指挥使大人今日没来！”每个人都有八卦之心，这名普通的锦衣校尉也同样的如此。
“恩，好像是吧！”
“你不知道，咱们这位指挥使大人病了！”
“病了？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这人自鸣得意的笑笑。“我今早在张大人的府门路过，见苏大夫正被人迎出，而且苏大夫还一脸的苦相。向着苏大夫乃是京城出了名的神医，普通人生病怎么能请动他吗？而且若是普通的病症，会令他那样的愁眉苦脸的吗？”
“这也真是奇怪了！”杨旭在心中暗想道：“昨日的时候，张大人还好好的，怎么仅仅过了这一夜，就突然间病倒了呢？莫非，与昨日的酒宴有关！”
细想之下，杨旭越发的认可自己的猜测。“说不准，只有到张大人府上去一趟，才能知道原因！”
。。。。。。。。
“今日，你到张辑的那里去一趟。”
“现在？”搭话的这人，是一个身材匀称的男子，一副大众的面孔，将其放到人群中，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当然！”说话之人背对这对方。“张辑如此的不识时务，如果我仍旧什么都不做的话，老夫又凭什么震慑住这些存有异心的人！”
男子说道：“阁老放心，今日我一定取张辑的首级回来。”
“糊涂！”始终以后背视人的这位“阁老”猛然间一个转身，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不止一个调门儿。“若是杀了张辑，必然会引起陛下的注意，介时我还如何能够将锦衣卫控制在手里？”
“那阁老的意思是？”
“你将这封信放到张辑的床头之上，他自然就会明白了。”
能够被称为阁老的，自然是在内阁身掌一部。而似这样得人，年纪多在六询开外。这位也同样如此！花白的胡须、花白的发髻，但却有着与外貌不甚相符的神采。观其散发出的气势来看，一点也不比他面前的年轻人弱。
“阁老，一封书信而已，派人送到他府上就好，何必要费力的放在他的床头之上呢？”
第4章 一拳打退（）
这位阁老微眯的双眼中射出一道精光，直射年轻人的眼底。“你除了这一身的好功夫之外，其他可说是一无是处。”
话音一顿，“阁老”似是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向对方解释道：“若是将这封信送到张辑的府上，这信也就失去他的作用了。让你把它放在张辑的床头，是为了提醒张辑，老夫的人既然能在他安寝的地方随意出入，也就随时能够取他的人头。若是将老夫逼的急了，老夫宁愿不插手这锦衣卫，也要让张辑的脑袋搬一搬家。”
“阁老高明！”年轻人口中虽是如此奉承的说，但他是否真的听懂了这一切，就连年轻人自己也不慎清楚。
“好了、好了，赶快将这信送去吧。千万别让张辑府上的人见到你！”眼见这年轻人一脚已经跨出了门口，“老人家”还不忘嘱咐一句。“哎，他的功夫虽高，可惜脑子太差。若不是现在无人可用，老夫我也没必要与他废这么多的口舌。
这位阁老深知，若是不与那年轻人交代的完全清楚，对方此去绝无可能成事。
“咳！我严嵩身居阁台，朝中百官见了我，哪一个不是那般谨小慎微的模样。可偏偏这个混小子，我拿他就没有一点的办法！”
原来，这位“阁老”便是当朝内阁首辅，严嵩！
。。。。。。。。
锦衣卫指挥使，正三品上，府邸自然也不会差。无论是地段还是建造方面，都数一流。
“门上的请了！我们两人是锦衣校尉，听说张大人病了，特地前来探望。”
杨旭下了职之后，便叫上了刘耀祖，两人换过便服，一同到张大人的府上探望。
“张大人染病在身，不见外客，两位请回吧！”门上听事的这位，就连杨旭两人的身份也没有询问，更没有要为他们通报的意思。“哐当”一声，便将大门合上。
一旁，刘耀祖的表情怪异，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杨旭，像你这样的叫门，人家会让你进才怪呢？”
“怎么？”
刘耀祖解释道：“这是当朝三品大员的府邸，咱俩只是锦衣卫中的普通校尉，怎么可能为咱们开门呢？”
“那怎么办？”有些事情，刘耀祖确是要比杨旭有主意。
刘耀祖说道：“要是你刚才说自己是锦衣千户，我们都已经进去了。不过现在，这招已经用不上了！”
“哪里有那么多的废话？”杨旭有些不耐烦。
“你别着急啊！现在看来，我们只有悄悄的进去喽！”
“悄悄的？你是指。。。”
刘耀祖指了指远处的一条宅巷。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两人来在巷口，而刘耀祖却突然有一把将杨旭拉住。
“我在外边等你！”刘耀祖说道：“原本我就不想掺和到这些烂摊子里，是你硬要拉着我来的。”
“那好吧，你就在这里等我！”说完，杨旭不再耽搁，走进了巷子之中，打算翻过高墙。而墙壁的另一面，便是张辑的府邸。身子窜起，双掌正好搭在墙头之上。而后，杨旭双脚在墙面上连番的迈动，借着双臂的力量，整个人攀上了一丈多高的院墙。
此时虽是白天，但院中却没有人。可正当杨旭暗自在那里庆幸的时候，一张成年人的面庞却又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啊。。。。”杨旭与对方同样的大叫，显然是两人都被对方吓了一跳。
“遭了！”突然间，就听这个突然出现的成年男子一声低呼，而后杨旭便见到对方整个身子从院墙内凌空的跃起，扑向了杨旭。
院墙足有一丈高矮，杨旭便是从这个高度被对方生生拖下墙头，并且顺势按在了地上。
“你能不能轻一点啊！”杨旭后背着地，经过这么样的一摔，他整个人只觉得腹腔内一阵的翻江倒海，就连昨夜吃下的饭都像是要吐出来了一样。
“小子，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对方的一只脚踩在杨旭的胸腹之间问道。
杨旭说道：“我还想要问你呢！光天化日从张大人府中翻墙出来，你究竟有什么居心？”
“我。。。”对于言语方面，这人原本便不擅长。“不需要你管。快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不然我就杀了你！”这人耳目圆瞪，瞳孔之中杀气腾腾，可见他说的绝不是一句空话。
“我乃是锦衣卫的人，你若是不快点放了我，我就抓你去坐牢。”
“好，锦衣卫！既然你是锦衣卫，那就更不能够放过你了！”对方话都未等说完，便猛然将踩在杨旭身上的脚掌抬起，随后又猛里的踏下。这一脚若是踏中，杨旭少不得要落一个骨断筋折。
幸得杨旭始终都在暗自戒备着，趁其脚掌抬起是就地翻滚，这才堪堪的躲过。
对方却是得势不饶人，再次的欺身而上。杨旭无奈，便一边挣扎着站起了身，一边闪躲对方的攻击。
就这样，时间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杨旭也未能彻底的将对方摆脱，而对方也没能够对杨旭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拖延的久了，杨旭心中不禁在暗暗的着急。“这人敢公然袭击锦衣卫，定然是背景不同寻常。只怕拖的久了，对我们两人都十分的不利。说不得，今天就要下一个重手了！”
杨旭快步的后退，左手暗暗的握紧成拳。而对方则是不出意外的再次欺身而上。
突然间，杨旭左臂挥出，左拳正对对方的胸口而去。
“咚！”这一声响非同寻常，就连杨旭自己都暗暗的心惊。
“好、好大的力气。”对方紧咬牙关，这几个字也是他勉强从牙缝中国挤出来的。甚至于，就在这句话出口之后，连带着双臂上的疼痛感都加重了几分。
这人也算是反应迅速，及时以双臂护在了胸前。不然单凭杨旭这一拳，就能结果了他的性命。
“好！今天就此别过，别让我在碰见你。”这个成年男子转身便走，如一阵风一般的冲出了巷口。
巷口处，刘耀祖始终都在徘徊，但却未曾拦截这名男子。直至对方消失，他这才慎而又慎的进了这条窄巷。“杨旭，你没受伤吧！”
“没事，这人的好硬的骨头啊！”杨旭说道。
“那是，能接的住你一拳的人，天生便是一副硬骨头。”刘耀祖与杨旭倾心相交，自然知道他那条左臂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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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宅，张辑并未卧床养病，而是正在看书。他正躺在一章躺椅上，旁边有一张小几，上边摆放这茶盘。看书的间隙，张辑时不时的品上一口香茶，别提多自在了。
屋外，尽管脚步声细微，但张辑依旧能够清晰的捕捉到。不过，张辑却并没有理会对方。因为，如果对方真的是什么刺客的话，是绝不会在大半天里有所动作的。况且，之前的那位不速之客才刚刚的离开，不会这么快又来光顾第二次。
“咚、咚、咚！”来人很有礼貌，至少他还懂得敲门。
“请进！”
来人与张辑四目相对，双方都显得略有尴尬。杨旭是因为不请自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的开口。而张辑呢，却是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杨旭。
“杨旭，怎么是你？”张辑问道。
锦衣卫中，想杨旭这样的普通校尉不知凡几，可去也没有几个人能够被张辑随口的叫出名字。从这点看来，杨旭的确是与旁人不同。
杨旭回答道：“张大人，小的听说大人身染病痛，所以特来看望。但门房上说您不见外客，所以我才翻墙而入，还请张大人勿怪。”
“天意啊！天意啊！”谁曾想，对于杨旭的这种不请自来的行为，张辑竟是不置可否，只顾喃喃的说着什么“天意”。
杨旭满脑的疑惑。“张大人，您这是。。。”
张辑回过神，满脸正色的向着杨旭说道：“杨旭，现在有件大事需要你去做。你愿意吗？”
如此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要让杨旭如何的回答？“张大人，您能否将话说的明白些？”
却见张辑，并没有直接回答杨旭的询问，而是与其闲聊了起来。“杨旭，昨日傍晚十分，你们可是见到我了？”
“这？”杨旭本想否认，可突然有响起自己父亲对张辑的评价，令他改变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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