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化尖兵(重回千禧当兵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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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了清嗓子,脱下了军帽,捧在手里,然后对台下深深地鞠躬。
“也许!我们在坐的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作为当代军人,我们已经落后世界先进水平太多。我们当中大部分的人,不知道贫铀炸弹、集束炸弹,不知道c4i,不知道单兵gps全球定位系统、不知道tmd、nmd、thaad,不知道什么叫零伤亡战争,也不知道十个航母战斗群对世界、对我们意味着什么”
“但是,我相信有那么一天,总有那么一天。我们在太平洋上,在印度洋上,在昆仑山上,在西南边陲,无论海上还是陆地,我们可以阻挡任何对我们国家的侵犯和侵略。因为我们是中国人,我们有百折不挠的血统。因为我们是中国军人,我们有世界上最强的士兵。我们这一代军人,也许只能承上启下,但是我们这一代军人的努力,是为了下一代的星辰大海我们历史上所有忍受的屈辱、不公,还有我们经历过的所有不甘,正被我们踩在了脚底下,他们会成为我们的奋斗目标,成为我们攀上珠穆朗玛峰的阶梯。这些记忆将凝刻在我们的骨髓里,世世代代都不会忘记,因为我们是中国军人!我们的国土虽广,但我们没有退路,我们的身后,就是我们的家园”
“我,新兵杨越!谨代表新三连全体新兵战士,在神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旗前,庄严宣誓:我,自愿加入到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序列当中,履行保家卫国的义务,听从指挥、服从命令,不怕艰苦,不畏牺牲,愿以自己生命,来捍卫用鲜血染红的八一军旗”
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良久,雷鸣般的掌声骤响而起。
胡青的巴掌拍得尤其痛快,身后的那群新兵,他们真的知道什么是c4i和gps吗?他们为什么也那么用力的鼓掌。
张朝封的眼睛里满是泪水,他根本不知道杨越说的是什么,但他觉得他的心里很激动,他觉得在这一刻,他就是杨越嘴里说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
从来没有任何时候,他会有如此强烈的归属感。
那天,牛再栓和胡青亲自把列兵军衔挂在了每一个新兵的肩膀上。
从那天起,他们的身份也完全转换了,他们现在不叫新兵,他们叫——士兵。
授衔过后,新兵连的日子所剩无几。
接下来的时间,胡青最后交了几首军歌,新兵营组织了一次歌咏比赛,歌唱祖国什么的,新三连还拿了个个人第一,团体合唱第一的好成绩。新兵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在二月中旬,经过了两个半月的高强度训练,他们顺利地通过了新训,结业下连。
和来时的鸡飞狗跳不一样,新兵们结业离开新兵连的时候,气氛很低沉。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两个多月,他们和侦察排的打过,骂过。但他们更多时候是在一起爬战术、跑五公里,拉单双杠。一起在一个队列里点名,在一个食堂里吃饭,在一座营房里睡觉,他们原本就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
侦察排的新兵们不用离开,他们就地整编,因为新三连就是侦察连空出来的营房。
但杨越们必须离开了,他们有他们自己的归属。
那个归属只有三排低矮的平房,大通铺,砖炉子。比不得侦察连的四层高楼,更比不得他们的集中供暖。
但那是防化连。
钟大个子脸上挂着笑容,一拳锤在了杨越的肩窝,“你等着,今年年底共同科目的考核,我一定超过你!”
杨越笑呵呵地回应,“小狗不来!”
那边其他侦察连的新兵帮着防化连的新兵们打背包,收东西。
仿佛在这一刻,两个对立的团队此时恨不得融入在一起。张朝封见了钟大个子,也跑过来凑热闹。
“怎么着?跟我们一起去防化连吧,看爷爷我毙得你满地找牙!”
钟大个子翻了翻白眼,“你还不够格,我们连马上要去戈壁滩驻训,我打算用这段时间好好地锻炼锻炼,回来的时候,一定不让你们失望。”
胡青在人群里找到了杨越,直言了当地问他去不去侦察连。杨越看见牛再栓挤眉弄眼地给自己使眼色,当下便拒绝了他的好意。
侦察连是牛逼,发展前途也更好。
但是防化连才是杨越的老本行,而且他很喜欢这个兵种
第35章 神秘的房子()
每一批新兵下连,防化连都会放鞭炮。这年的鞭炮放得尤其响亮,一万发的来了三卷,一时间炸得防化连的灯光球场上遮天蔽日,啥也看不见。
老兵们在营门口,站做两排,列队欢迎。远远地看见新兵们提着包,背着背囊转过了侦察连的营房,连长王亚文在老兵队列前大吼一声“奏乐!”
丘水根抱着个索尼的放录机,就等一声令下,“啪”一声按下了播放键。
“在我们军营旁,有一个小村庄,村庄里有一位好姑娘,苗条的身材迷人的笑,我们都说这姑娘哇!长得好俊俏!
有一次打靶回来在村口相遇,她的脸儿红啊我的心儿跳,她想摸我的枪,又想戴我的军帽,我只能给她军帽却不能给她枪。
她想摸我的枪,又想戴我的军帽,我只能给她军帽却不能给她枪”
队列里轰然大笑,王亚文黑着一张脸看过去,“放的啥玩意?”
丘水根连帽子都吓掉了,赶紧按下暂停键,把磁带拿出来翻一面接着放。
“不管你是稍息
还是立正
一眼就看出你是一个新兵
第一身军装总是又肥又大
走进队列使劲抬头挺胸
睡梦中也会紧急集合
行军时背包它越来越松
有点紧张
有点迷瞪
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过程
新兵同志啊新兵同志啊
我好羡慕你那么年轻
悄悄转变”
那音乐带着电流声窜进了新兵们的耳朵里,牛再栓哈哈大笑,回头道:“我跟你们说,都打起精神来!看到没有,那些站在那欢迎你们的,都是二逼青年。来,跟我一起吼一声,二逼青年!”
“二逼青年——”五十几个新兵吼得震天响,张朝封尤其声音大。
杨越看了身边的这些蛋子们一眼,心说到底谁才是二逼青年
像从喀喇昆仑山上打了胜仗下来一样,队列里的新兵们一个个都昂首挺胸,像一排一排的雄鸡,趾高气昂,不可一世。
张朝封侧眼看着一连严肃的杨越,问:“你心情看上去不太好啊!”
“呐,别怪我没提醒你!”杨越神秘兮兮地小声道:“如果你是一口猪,那进了这个门,你就会发现你原来去的不是饲料厂,而是屠宰场。”
“邪乎!”张朝封丝毫不以为然,“你看见没?那些老兵都在鼓掌。”
杨越点点头,“嗯,你再往上看一看,他们的眼神里都是一些什么表情?”
“什么表情?”
杨越冷笑一声,“嘿!快看,来了一群肉头蛋子”
队列迈着整齐的齐步入营,在灯光球场的正中央,停了下来。
牛再栓一丝不苟地向王亚文敬礼:“连长同志!防化连新兵集训完毕归队,应到五十七人,实到五十六人,其中一人住院,请指示!”
“稍息!”王亚文一张黝黑的脸上挂着笑容,一步一步地踱到了新兵队列前。
“不错,很有朝气,我很喜欢你们!欢迎你们来到防化连。从今天开始,你们将和这个连队共同进步,共同努力。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希望在两年以后,你们会因为成为了防化连中的一员而感到骄傲。我是你们的连长,我叫王亚文!”
身边一个矮个子站了出来,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介绍道:“哎呀,顺便说一下,我是你们的指导员,我叫仇几满。我的普通话可能不太标准,大家凑合着听”
他们两人的开场白,杨越还是记得的。虽然不是那么一字不差,但王亚文一个短句一个短句地往外蹦,铿锵有力的表情他是没有忘的。
至于指导员么,说实话,杨越在防化连里唯一不对付的就是指导员。
这人还是不错的,但就是有点死脑筋。在杨越的心里,仇几满属于那种吃力不讨好,和谁都怼着干的,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也才刚刚调到防化连来。业务不求行,架子却很大,逢人必说党性、原则,开口就是口头禅“哎呀”
你要说他没文化吧,人家正儿八经自己考上的军校,你要说他有文化吧,连普通话都说不标准。
而且还很容易被激怒
不好相与。
老兵们列队在一边,听着仇几满巴拉巴拉说了十几分钟。王亚文站在仍然没有消散的鞭炮硝烟中看了看太阳,默默地摇了摇头。
“新兵同志,注意内部礼节,老兵同志,也请在生活方面多照顾新兵,我们能在一起,是缘分,希望你们、还有我、还有连长共同珍惜哎我的话说完了!”
队列里立刻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总算是说完了。
“新兵排,全体都有!”
牛再栓让开了位置,从老兵队列里出来个二级士官。一板一眼地下命令,那就是后来掌哐六班长的滕素文,新兵排排长。
“背包和提包原地放下,听我口令,向右——转,齐步——走!”
队列望着营门外开去,杨越心说去哪啊?他第一次下连那会,没出门啊。到了老兵连,不都洗洗吃了嘛,怎么还要出去逛一圈?杨越回头看了一眼,牛再栓解腰带去休息了,王亚文带着几个班长跟了过来。
张朝封一脸懵逼,“杨越,咋啦?都中午了,防化连不管饭啊?”
杨越皱着眉头,没有回答。队列出了营门拐上了营区公路,然后在一处岔路口进到了一片看上去很荒凉的地方。
那里面有个防化连的猪圈,这个时候应该还养了八头猪,再往里走,是后勤部的一个仓库。
“前面踏步!”滕素文把队列带到了猪圈边上,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杨越心说不是第一天就让我们来参观参观防化连的后勤建设吧,那八头猪现在还都是猪崽子,有什么看头啊!
“全体都有!向后——转!”
队列“啪”地一声调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头,杨越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座房子。
这座房子在杨越的脑海里完全没有印象,他从来不记得猪圈的对面还有这样一座房子。这座房子看上去很普通,砖瓦结构,但崭新崭新,应该是最近才盖的。房子用的是铁门,铁门用了橡胶包边
杨越忽然想起来,在这房子的后面应该还有一座房子。
而那座房子里,是防化连的训练用毒剂存放地
“张朝封,你水壶里有水吗?”杨越没回头,问道。
第36章 幺蛾子()
“口胡,背囊都撂防化连了,哪里来的水壶?再说了,谁的战备水壶还带水的?”张朝封说。
被他一提醒,杨越才想起来这茬事。
“那个兵!”滕素文冲到杨越面前,指着张朝封的鼻子骂:“队列里禁止说话,你班长没教你吗?”
张朝封一脸通红,站的笔直。
“嗯,新同志还是要注意一下队列纪律”
王亚文笑呵呵地走了过来,那笑容杨越太熟悉了。当年他问杨越“什么叫部队”的时候,脸上就是这个笑容。
怎么形容呢?
一个字,贱。
贼贱。
新兵们定了几分钟军姿,直到王亚文停下了他那让人糁得慌的笑脸。
他问,“你们当中,有谁知道防化连是干什么的?举手。”
没人吭声。
大部分新兵都问过他们新兵班长,防化连是干啥的。
而大部分班长也都或多或少地告诉过新兵们防化连是干啥的。
观测、侦查、洗消、喷火。
八个字就能概括。
但在没有接触过防化连的新兵心里,对这八个字仍然懵逼。
“没人知道吗?”王亚文见没有人当出头鸟,脸上表现的很失落,“都已经是防化连的人了,居然不知道我们靠什么吃饭,这可说不过去。这样吧,我呢,在你们面前的房子里放了一些有趣的玩意,怎么样?进去看看吧!”
王亚文挥了挥手,腾素文打开了门。
一阵阴风徐徐地吹在了杨越的脸上。他看了一眼队列边的高爱军,希望能从他的眼神里获得一些信息。但后者正和几个班长聊得欢。连平常不太参与聊天的老孙也张着嘴笑。
新兵连的关心和爱护,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
他们把这群新兵蛋子领进了防化连的大门后,管你是死是活?
不存在的,跟他们没关系。
所有的新兵们仿佛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当初那些嘘寒问暖,帮忙打洗脚水的班长们,他们的任务在今天已经彻底完成了。
现在,新兵们必须依靠自己。
“一组十个,自由组队,谁先进?”滕素文好像在下最后通牒。
“报告!”杨越当仁不让,出列应答。管你刀山火海,总不能整死我。反正迟早要进这和诡异的房子,早晚有什么区别?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早死早投胎。
“报告!”
身边的欧阳山紧随其后。他现在和杨越,是穿同一条裤子的。
张朝封本来还想耍个小花招,看看前面的人会遭遇什么,再做打算。可抬眼一看,得!杨越已经站出去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呆在队列里。
“报告!还有我。”张朝封朝杨越使了个要死一起死的眼色,出列站好。
老十五班的几个货一看这情况,吉尔格力也没能忍住,带头跟了出来,接下来郭廖那几个货也争先恐后地跑来凑热闹。
“九个了!还有没有?”滕素文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看的出,他对杨越和张朝封很满意,按在他们肩膀上的手也很温柔。
没有人再肯出来,除了杨越和欧阳山,十四班的第一次全体扒窝。
他们可能也觉得那房子里有古怪。九个人去送死,好过十个人去。
“九个就九个吧!”王亚文等得不耐烦了,一挥手,“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