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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吕布之席卷天下-第11部分

小说: 吕布之席卷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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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廉的接风宴席很丰盛,众将纷纷放下营中事物作陪,众人知道这是战前的最后一顿酒,因此喝得极为尽兴,一场酒宴下来,喝道子时方才结束。

    中平四年秋,随着吕布一声令下,两万大军挥师北上,前往鸡鹿塞作战。

    出发之日,申屠泽百姓自发前往南门送行,对于这两万保家卫国汉军,百姓们没有吝啬,纷纷拿出新酿的酒,招待这群可爱的人。

    “浊酒一杯,且为诸君斟满,愿诸君此行归来踏凯旋!”在申屠泽县令的带领下,百姓们纷纷倒满酒爵,含泪送到三军将士面前。

    吕布大手一扬,三军将士纷纷接过酒爵,仰头一饮而尽。

    饮完新酿的酒,唱诵一篇慷慨激昂的颂文,百姓们目送将士出征,待大军消失在道路尽头,便各自散去,回家收拾细软食物,准备南逃。

    边郡板荡,衣冠南行,这是百姓每年必做的事,这也是边郡人口骤减的原因,很多人到达南方后,都不愿意回到北方。

    吕布隐隐感觉后面有人跟随,他扭头一看,申屠泽县令张琼还在一路不舍地送下去。

    感受到吕布的目光,张琼立即停下脚步,远远地对他微笑。

    吕布当即策马上前,笑道:“送了二十里,还不回去?”

    张琼知道吕布是在请他回去,他嘴巴嗫嚅了一下,到底还是请求道:“再送十里吧。”

    吕布无奈,唯有翻身下马,与张琼并肩而行,他看了看比自己矮一头颅的张琼,问道:“你怎么不和百姓们一起南逃?”

    张琼俊秀的脸上写满坚定:“我要留在申屠泽,前些日子我与耿纯通信,他知道将军即将出征,故从广牧调拨粮草,以资军用,现在已经在出发的路上。”

    吕布的鼻子有点发酸,眼睛微红,也不知是不是风沙迷了眼睛,他使劲的揉了揉:“多谢张君!”

    张琼摇头一笑:“这是在下应当做的事,使君何必言谢?”

    吕布抬头看了看天色,止步道;“县内还有百姓未走,你就送到这里吧。”

    张琼也止住脚步,他转身的动作却像挪走一块千斤磐石,艰难让他如陷泥潭,他不甘愿地说:“使君保重!”

    “保重!”吕布翻身上马,烈烈旌旗簇拥他踏上征程,他回头看了一眼,张琼还立在原地目送,漫天黄尘渲去他坚毅的轮廓。

    吕布的心里突然窜起来一股悲伤,他时常在想,多少人背井离乡,远赴边疆,踏上生与死的征程。

    他们也有父母,也有妻儿,也有兄弟姐妹,他们何尝不想留在家中,享受世人的天伦之乐,边疆多战事,他们又何尝不懂?

    但就是有人愿意镇边,一波接一波,前赴后继,明知生死茫茫,但却义无反顾。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吕布带着这个疑问,策马朝鸡鹿塞驰骋而去,汉军一路越过阴山,然后分出小部分兵马驻守在山内的各个烽燧,以便专递信息。

    阴山是一条东西走向的狭长山麓,它就像一条巨龙盘踞塞外,以北是荒凉大地,匈奴、鲜卑、羌氐等游牧民族策马奔腾,称雄于史。

    南面虽比不上中原和江南,但水草渐渐丰茂,土地渐渐肥沃,百姓渐渐富庶,这也是胡人觊觎河朔的原因。

    阴山是大汉的第一道防线,这道防线一旦被突破,那么中原地区基本无险可守,只能后退到秦岭淮河一线、长江以南。

    而吕布所驻军的鸡鹿塞位于阴山南麓,它不仅帝国通外塞北的隘口,也是帝国防止匈奴南侵的重要军事关隘,当年昭君也是由此出塞。

    吕布登上鸡鹿塞城头,目光深邃得如同一口古井,他知道在山的那头,数以万计的胡人正在蠢蠢欲动。

第21章 烽燧() 
铁拔子烽燧是大汉的最后一个隘口,烽燧所在的位置位于阴山北麓,山脉由北像东曲折延伸,在山的尽头就是大汉的军事要地——鸡鹿塞。

    除了铁拔子烽燧外,阴山一线共有二十三个烽燧,每个烽燧由十名汉军驻守,而且在第十三烽燧和第十二烽燧之间有一座吊桥,吊桥周围坐落着两座军营,与第十二烽燧的驻军遥相呼应。

    铁拔子山巅,烽火台下。

    十名戍边的汉军席地而坐,大碗大碗的酒排在石凳上,温热的酒冒出淡淡的热气,一点点渗进这些血气方刚战士们的皮肤里,不断激荡着他们戍边立功的豪情。

    在淡红色的大汉旌旗下,十名汉军将温酒一饮而尽。

    一个年纪稍长得军士将碗放下,提醒其他人道:“匈奴人爬冰卧雪,家常便饭,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喝完这酒,大家回到各自的位置,以免匈奴人夜袭。”

    昨日黄昏,塞外隐隐约约传来胡琴的袅袅余音,这对于那些常年戍边的人来说可不是好事,胡琴袅袅,大漠孤烟,这预示着胡人正在为出征前狂欢,那悦耳的胡琴,实则是杀戮的前奏。

    听完老军士的话,九名汉军郑重的点头,随后各自拿起兵刃,回到自己的哨岗。

    十名汉军默不作声的站在山巅,仿佛一群冰雪雕琢的人像,寒风撩动在他们身上的白色披风,犹如一面面飘扬的旌旗。

    阴山之下,有一支军队正在快速集结,人数大概在五千人左右,他们身材矮小粗壮,头大阔脸,颧骨鼻宽,长长的耳垂佩戴着一只耳环,腰上悬着一柄弯刀——匈奴。

    “出发!”为首的匈奴当户低声喝令。

    随着匈奴当户一声令下,五千匈奴人闻声而动,他们口衔弯刀,争先攀岩,虽然距离不过七八里,但在如此恶劣的天气里,匈奴人却爬了大半夜。

    当艰难越过一道山口,依稀看见山巅上汉军烽燧摇曳微弱的灯火时,所有匈奴人的精神一震。

    只要拔掉第一个烽燧,剩下的烽燧唾手可得,这也是匈奴人冒险攀岩的原因。

    “尸图逐日屠,带你的勇士摸上去。”匈奴当户目光凛冽的盯着铁拔子烽燧,冷声下令。

    一员匈奴将领低声领命,开始徐徐往铁拔子烽燧爬过去,他的身后跟着数十名匈奴人。

    “沙啦啦……”一名匈奴士兵不小心踩踏石块,稀稀疏疏的落石滚落山涧,发出一连串的响声。

    尸图逐日屠看到近在咫尺的山巅,急忙停止爬动,他知道肯定会有人前来查看,身后的匈奴人见此,纷纷爬在冰冷的峭壁上,纹丝不动。

    果不其然,在过了十个呼吸后,山峰上探出来一个头颅来,正是戍边铁拔子烽燧的老军士,可还没等他看清状况,突然一道寒光乍现,他的头颅霎时分离躯体,掉落进黑暗的深渊。

    尸图逐日屠双臂猛一发力,身体竟然像猿猴一样攀上山峰,余下的匈奴人纷纷效仿,一个个像猴子攀岩一样登上铁拔子烽燧。

    尸图逐日屠慢慢靠近一名汉军,手中的弯刀冰冷森然,‘噗嗤’一声,弯刀透胸而出,滚烫的鲜血沿着刀尖低落在地上。

    “狗贼……”汉军一把揪住尸图逐日屠的衣裳,咬牙怒骂。

    “嘿嘿……”尸图逐日屠发出令人心悸的笑声,他揪住汉军的发鬓,弯刀随意往脖子上一抹,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提在手中。

    再看其余九名汉军,早已被自己的部下一拥而上,乱刀剁为肉泥。

    ※※※※

    暗灰色的帐篷里,燃烧余烬的萤火像瞌睡人沉重的眼皮,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微弱的火光下,一名汉军将士正在刻撰竹简。

    他一脸专注,极为认真,因为这是一封家书,是写给妻子的信。

    “奈何七尺之躯已许国,再难许卿,归来后,闲时与你立黄昏,灶前笑问粥可温!”他轻轻吹掉竹简上的碎屑,将家书放在包袱里,然后枕在头下,脑中勾勒着儿女膝下承欢的场景。

    “今晚似乎有点安静!”赵陵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感觉缺点什么。

    赵陵沉思良久,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坐起身来,以往狼嚎不止的山林,为何今日都消失了?

    他飞脚踢醒躺在身边的袍泽:“快起来,似乎有点不对。”

    “怎么了?还未到换岗的时间,让我再睡会。”袍泽揉着迷糊的眼睛,翻身继续酣睡,无论赵陵怎么踢他,他就是不愿起身。

    “你快起来。”赵陵一边披盔挂甲,一边催促袍泽。

    “现在不过四更,你惊扰什么?”睡眼惺忪的袍泽不耐烦地摆摆手,蒙头大睡。

    赵陵无奈地摇头,他披好铠甲后走出帐篷,此时帐外凄冷异常,肆虐的山风在山谷里回旋,吹得四野里的树叶哗啦啦直响,令人不寒而栗。

    赵陵沿着山路一直前行,当他到达第十三烽燧时,早已累得大汗淋漓,腾腾的热气不停地从坚甲里喷薄而出。

    他还没来得及查看周围的情况,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划过天际,他急忙俯身往下一看,身上霎时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原来在他刚刚扎营的地方,此时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匈奴人。

    而那声惨叫,正是那名睡觉的袍泽发出的,至于其他汉军,恐怕早已成为匈奴人的刀下亡魂。

    赵陵急忙掏出火石,踉踉跄跄地跑到烽燧,想要点燃烽火,但火石早已被自己的汗水打湿,无论他怎么敲打,都没有露出一点火星。

    “快点,快点!”赵陵的手在不停地发抖,额头也流下豆大的汗珠,他不停的擦汗,不停的敲打火石。

    “来不及了!”赵陵看到已经冒头的匈奴人,急忙丢下火石,提刀窜上连接第十三烽燧和第十二烽燧的吊桥。

    第十三烽燧和第十二烽燧的两岸都是笔直如刀的陡崖,犹如天神拿刀在岩石上划过的沟壑,唯有一线相连,那就是这座吊桥。

    匈奴人也知道这座吊桥的重要性,因为通过这座吊桥,他们可以直达鸡鹿塞,否则就要绕道阴山,难以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快点烽燧,匈奴南侵,快点烽燧!”赵陵一边奔跑,一边声嘶力竭的嘶吼。

    领头的匈奴当户脸色铁青,劈手夺过一把弓箭,弯弓拈箭一气呵成,他的手一抖,雕翎箭离弦而出,锐利的箭头破空阵阵,一下就射穿了赵陵的咽喉。

    匈奴当户将弓箭一扔,扬刀指向第十二烽燧:“杀过去!”

第22章 壮士断腕() 
“什长……”一个汉军疯了似的跑上十二烽燧,因为跑得太急,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他似乎不知道疼痛,快速爬到戍卫什长的面前:“什长,快……”

    戍卫十二烽燧的什长急忙将他扶起:“何事如此惊慌?”

    “有匈奴人。”汉军带着哭腔大喊。

    “什么?有多少人?”什长抓住汉军的肩膀。

    那名汉军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他颤抖着指向十三烽燧:“大概有数千人,他们已经占领十三烽燧,现在正杀过来。”

    “他妈的。”戍卫什长大骂一声,蓦然拔出环首刀,冲纷纷站立起来的部属叫道:“弟兄们,报效国家的时候到了,王安负责点燃烽燧,其余人跟我一起去吊桥,听好喽,如果谁活着,就把死去兄弟的魂灵带回家,带回大汉。”

    “诺!”

    士卒们拔出环首刀,狂热地咆哮,炙热的战斗激情如火山迸发,填满胸腔。

    “走!”什长把刀抗在肩上,率先冲下十二烽燧,其余八名汉军紧随其后,王安被他们视死如归的气势所震撼,他将烽火点燃后,也提刀冲了下去。

    当戍卫什长冲到吊桥边时,匈奴人也刚刚冲上吊桥,他们中间横着赵陵冰冷的尸体。

    尸图逐日屠冷冷盯着桥对面的汉军,手中弯刀一扬,静默的匈奴人同时发出呐喊,持刀冲向汉军。

    “杀!”戍卫什长视死如归,迎刃而上,身后的九名汉军见状,纷纷提刀攥枪,冲向杀气横生的匈奴人。

    “铛铛铛……”

    雪花一样的刀剑乱砍,森林一样的长矛乱搠,十名汉军各自为战,凶猛异常,他们根本不在乎对手人多势众,也不做任何防守,只是不要命地挥刀乱砍,尽管受创多处,但仍旧呼喝死战。

    因为在他们身后,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家乡。

    匈奴人完全被十个视死如归的汉军压垮,仅仅九把环首刀,就把冲上吊桥的匈奴人杀的魂飞魄散。

    这可谓是一人当关,万夫莫开。

    戍卫什长一抹脸上的血渍,两刀劈翻冲上来的最后一个匈奴人,冲着身后的部属喊道:“烧桥。”

    两名汉军从身上取下火油,沿桥泼洒,可还没等洒到一半,对岸的匈奴人再次冲上吊桥,森然的刀光映得四野一片血亮。

    “点火,马上点火。”戍卫什长的胸前布满刀伤,皮肉外翻,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的内脏。

    “还没洒完,烧起来也只能烧一半。”王安看着渐渐逼近的匈奴人,急道:“来不及了,要不砍吧。”

    砍断吊桥,虽然能阻止匈奴人进攻的步伐,但他们也会掉落千丈悬崖,粉身碎骨。

    “兄弟们怕不怕死?”戍卫什长看着浑身是血的部属,激昂问道。

    “哈哈,怕为何物?某尚未可知。”

    “今日早杀够本,死有何惧?”

    “某七尺之躯早已许国,愿与诸君共赴国难。”

    戍卫什长朗声大笑:“哈哈哈,黄泉路上诸君相伴,甚幸。”

    他看着逐渐逼近的匈奴人,倒提已经钝了的环首刀迎刃而上,同时大喊:“动手。”

    随着戍卫什长一声令下,九名汉军点燃火油后,开始疯狂的挥刀砍桥,火舌沿着桥面和绳索翻滚,黑影直冲云霄。

    “咔咔!”在刀、血、汗的疯狂搅动下,藤桥连接峭壁的一条火蛇在颤抖着,喘息着,咔咔地发出怪响。

    戍卫什长死了,死在了冲锋的路上,又有六名袍泽死了,他们叠在桥面,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匈奴人的步伐。

    两名汉军笔直地站在桥面,他们身后站着早已死去的王安,其后插满利箭,鲜血如瀑布般溅落在两名汉军的脸上。

    当曹性赶到十二烽燧时,连接十二烽燧和十三烽燧的吊桥早已浓烟滚滚,他看着两名还在疯狂砍桥的汉军,心疼如万箭攒心。

    “你们已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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