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之席卷天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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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军的将领在交代注意警戒之后,纷纷调转马头,直奔中军大纛而来。
在中军大纛下,吕布持戟而立,站在他的面前的不仅有汉军的将领,也有羌、狄等各族大将。
他们各个神情肃穆,静待吕布的下一道指令。
吕布令人摊开地图,在幽弱的灯光下,他捡起一颗石,在地图上划来划去,最后停留在吴岳山和汧县两地。
他搓了搓掌上残留的泥土,头也不抬的问道:“如果你们是韩遂,粮草辎重放在何处?”
张辽沉吟半晌,手指落在汧县:“吴岳山地势险峻,不宜运输,应该在汧县。”
曹性点头表示赞同,粮草毕竟是决定战争胜败的重要因素之一,如果没有及时补足所需,有可能会动摇军心。
吕布微微摇头:“除了地理因素外,人为因素也极为重要,汧县固然地势平坦,运输简便,可韩遂诡谲多变,狡猾多端,谁料他不会反其道而行之?吴岳山虽然地势险要,但山林茂盛,道路崎岖,是藏匿粮草辎重的不二之选。”
说到这里,吕布又用石子划了一条曲折的弧线:“如果我猜错了,但仍可以设疑兵,吴岳山作为通往汉阳的交通枢纽,战略地位极其重要,王国一旦知道我军截断他的退路,必会率军回援,分其与韩遂的主力。”
吕布顿了顿:“若韩遂一同前来,我军就与其决战,若韩遂不来,我就以主力歼之,设伏之地,不拘一处,因地而设,因势而设。”
吕布将手中的石子随便一丢,接着道:“与其扬扬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如今凉州已被韩遂掌控,我军深入腹地,战线太长,辎重无法运输,若全军攻打一处,足以敲山震虎,亦可大涨陈仓守将的士气,威吓叛军的胆气。”
吕布用的,正是《周易》中记载的:“攻敌不如分敌,敌阳不如敌阴”,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解释这句话,那就是围魏救赵。
此计虽是兵家常谋,但因势而设,因人而异,倘若按部就班,只能是纸上谈兵。
张辽听吕布侃侃而谈,从容分析敌我之势,心中拜服:“善战者,先可不胜,以待敌之可胜,上兵伐谋,攻心为上,末将受教了。”
既然已经提出作战,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很多,吕布一边让三军将士养精蓄锐,一边派出斥候深入吴岳山,搜寻叛军的粮草大营。
朔风野大,乾坤肃杀,天边的最后一缕残阳逐渐西坠,略微乌黑的云彩被勾勒出金黄的镶边。
汉军大营内,数以千计的旌旗在冷风中翻卷飞扬,在温暖的篝火旁,各族的番兵都在擦拭手中的弯刀,目光显得极为冷峻。
吕布的一连串的命令告诉他们,战争一触即发,作为经验丰富的战士,战前擦拭弯刀,能让他们更锋利地割开敌人的喉咙。
张辽和吕布并肩而立,目光飘向那些神情专注的番兵,忧心忡忡道:“将军,此次征调番兵出战,末将觉得有点不妥。”
“有何不妥?”吕布好奇道。
张辽缓缓解释:“塞外各族虽降,但只是畏惧我军的武力,如果决战时他们临战倒戈或者临战撤退,这岂不是将我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些常年生活在苦寒塞外的雄风铁骑,人人都是经验丰富的战士,各个都是冷库无情的杀手,骑射是他们的强项,勇猛是他们的专长,复叛是他们的便饭。
汉军和少数民族的战争都是打了又和,和了又打,而挑起战端的,往往都是少数民族。
因此张辽所担忧的问题也不是不存在,一旦征调来的番兵反水,汉军将会腹背受敌,身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吕布闻言,眯着眼睛瞟向那些番兵,唇角露出浅浅的笑:“此次征调番兵作战,只是为了试探各族的反应,至于决战时他们是否复叛,我也说不准,届时只能随机应变。”
张辽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上的曹性翻身下马,因为急促,他的胸口起伏不定:“启禀主公,吴岳山发现敌军粮草辎重。”
“按计划行事!”吕布一挥大氅,转身健步离去。
须臾,随着中军处传来一通鼓响,所有的番兵将弯刀插入入鞘,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像一群野狼般扑出山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二天凌晨,当王国收到吴岳山被围的消息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吴岳山内不仅大军的粮草重地,更是他撤退汉阳的唯一通道。
如果吴岳山被朝廷的兵马攻破,他将会变成孤魂野鬼,无处容身,因此哪还有心思攻打陈仓。
所以他不顾韩遂的反对,私自领兵驰援吴岳山,他的兵马一撤,韩遂的左翼就暴露出来,董卓迅速抓住战机,亲率四万西凉铁骑出城作战,从韩遂的左翼一路掩杀至中军。
败局已定,韩遂立即当机立断,亲率大军追上王国,在一刀杀了王国后重整兵马,想要绕道汧县,撤回金城。
董卓似乎看穿了韩遂的想法,早早在汧县设伏,只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绕道汧县的只是韩遂的前锋,而他的中军早已赶到吴岳山外围。
吕布料定韩遂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因此早在吴岳山外围排开战阵,静静等待韩遂。
第38章 斗将()
吴岳山外,吕布将大军摆成锥型战阵,三军层层叠叠,人头攒动,矛戟如林,旌旗遮天蔽日。
中军大纛下,数十面巨型牛皮大鼓一字排开,以战车托架,每架巨鼓下都立有两个赤膊执槌壮汉。
另有一千重甲骑兵环绕大纛与鼓车,在四野奔驰巡视,警戒森严。
倏然地,吕布挺戟纵马,驰骋到大军阵前,目光睥睨地扫向渐渐逼近的叛军,手中画戟一扬:“擂鼓,挑战!”
吕布要临阵斗将,不仅仅是汉军,就连征调来的番兵都精神一震。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随着吕布一声令下,平原上募然响起一阵令人心跳漏半拍的激越鼓声,战鼓过后,此起彼伏的兴奋呼声从汉军阵脚拔地而起,随即迅速蔓延,最后三军尽呼,如山呼海啸。
钲鼓如雷,向前逼近的叛军戛然而止,一时间,平原上鼓声大振,喊声大举,如催天塌地,岳撼山崩。
汉军阵前,吕布傲然而立,一人一马如烈日骄阳,分外夺人眼目,只见他金甲贯体,冠上大红翎羽迎风招展。
鞍后龙蛇宝弓,腰挂青锋宝剑,手中丈二画戟,再加上近九尺开外的身躯,给人一种如泰山一般的压力。
尽管有数万敌军列于阵前,他依旧面不改色,眼中尽是睥睨。
叛军中一阵骚乱,所有将领见吕布一人一马就敢前来挑战,心中又惊又怒,于是纷纷把目光投向韩遂,等待主将的决策。
韩遂见吕布单骑搦战,心中摇摆不定,如果拒绝吕布的挑战,已方士气必然下降,可如果同意他的挑战,又不知其武艺如何。
“不如先派梁兴去试试他的武力?纵然不胜,凭借梁兴的武艺,亦可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韩遂扭头大喊一声:“梁兴何在,速速斩了这贼将。”
“遵令!”手提大刀的梁兴高声领命,旋即绰马扬刀,策马出阵。
在一声声助威声中,只见叛军左翼一员大将越众而出,他倒提朴刀,大喝一声:“敌将通名!”
虽然没有任何耀武扬威的举动,沙场却顿时寂静下来,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员策马出阵的叛将。
“插标卖首之徒,也配知吾姓名?”吕布冷冷注视放绺慢行的梁兴,单手提绺,轻喝一声,挺戟纵马,直取梁兴。
两马相近,吕布唇角斜起一丝冷笑,挺戟便刺,梁兴立即挥刀拦截,伴随着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梁兴的大刀险些被震得脱手而出。
只是一合,他便知自己不是吕布的对手。
“匹夫,就你这武艺,也敢临阵?”吕布扬起画戟,单手向前一点,目光斜视梁兴。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梁兴怎会经得起吕布如此侮辱,当下双腿轻夹马腹,舞刀拍马再次杀来。
“吃我一戟!”
吕布暴喝一声,一记杀招“风催雨急”,画戟在他全力催逼下,破空之声连绵不绝,在阳光的照耀下,整条方天画戟似乎被演变成千万条真实存在的利刃,铺天盖地,密密麻麻地劈向梁兴。
梁兴大惊失色,他只感觉全身上下被千万杆画戟笼罩,每一戟都犹如真实存在。
手忙脚乱之中,猝不及防之下,被吕布一戟搠进胸膛,再一戟被戳穿咽喉,瞬间就被挑落马下,当场毙命。
敌我将士尽皆哗然,这梁兴在西凉也算是响当当的名将,居然只在吕布手上走了两个回合。
所有被征调来的番兵几乎沸腾,如果之前只是因为汉军的强大而投降大汉,现在他们已被吕布的武力深深折服。
临阵斗将就是这样,两军阵前的斗将,不是随便一个武将都敢这么做的,因为要在万军阵前耀阵搦战,就要有决死的觉悟。
没有强大的自信,没有你死我活的决心,谁敢做这样的事,所谓将为兵之胆,只有时刻准备战死的武将,才是真正的兵之胆。
临阵斗将,能令骄兵悍将膺服,才能成为一军坚石,以勇猛之姿,摧敌锋刃,这就是临阵斗将及单挑的精髓所在。
韩遂的脸仿佛吃了秤砣般铁青,看到三军将士尽皆惊恐的看着吕布,心中又急又怒。
宋健见此,急忙驱马走到韩遂身边:“速战速决,让诸将并肩齐上,迟恐生变。”
他见韩遂点头后,立即调转马头,扭头大喊一声:“侯选、程银、李堪、张横,尔等并肩齐上,一定要斩杀贼将,以振军威!”
“末将遵令”
四员叛将各自对视一眼,齐齐高声应诺!
当时下,叛军阵脚频繁开出,四员大将策马出阵,不过他们并没有一拥而上,而是先遣候选率先迎敌。
吕布抿嘴一笑,车轮战吗?不过正好,今日他要大开杀戒,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他手握画戟,注视冲上来的候选,冷声喝问:“来者何人,某戟下从不死无名之鬼!”
“北地侯选!”
“尔等世食汉禄,不当思为汉室,救难扶危,反而起兵反叛,助纣为虐,其罪当诛!”吕布戟指侯选。
“要打就打,哪来那么多废话?”话音未落,侯选一声咆哮,劈头一刀,迎面斩向吕布。
吕布催马闪开,顺手还了一戟:“就你武艺也敢出来献丑?西凉诸将也不过如此,即便尔等统统上前,某亦不惧。”
“狂妄之徒,欺我西凉无人?”
在五十丈开外掠阵的程银按捺不住怒火,催马向前,手中青铜槊一个举火燎天,由下而上斜挑吕布。
“雕虫小技。”吕布冷笑一声,手中画戟一招神龙摆尾,架住程银斜刺来的长槊。
只见辽原阔野上,枪影绰绰,寒光闪烁,吕布攻势展开,寒光犹如万朵梨花飞舞,无处不在,又如水银泻地,填满整个旷野,令敌我将士眼花缭乱。
程银奋力荡开吕布的画戟,扭头大喝:“谁来助我?”
张横提刀策马,就要上前助战,吕布冷冷一笑:“你敢进我一丈之内,我便教你尸骨尽碎!”
刚刚策马出阵的张横听闻此言,顿时吓得大汗淋漓,当下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愣愣地呆立在两军阵前。
“废物!”韩遂身后的成宜恼羞成怒,大骂一声,舞刀拍马,杀出战阵。
当时下,三员大将围住吕布转灯儿般厮杀,吕布抖擞精神,力战三将。
黄沙疆场,金戈铁马,四人刀来戟往,在沙场中央殊死厮杀,直踏得泥土飞溅,乱草纷飞,酣战三四十回合,胜负难分。
吕布看准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出一戟,逼退程银,反手一戟挑向侯选,侯选大惊失色,挥刀猛劈,将吕布的画戟向外崩了出去。
吕布咧嘴一笑,手中画戟顺势一记横扫千军,拦腰斩向成宜的腰间,成宜吓得大汗淋漓,急忙伏于马背。
“呼”地一声,画戟顺着成宜的头皮横过过去,惊得他冷汗直流。
吕布一招逼退三将,气定神闲道:“哈哈,难道你们就这点能耐吗?简直不堪一击,某要想取尔等狗头,如探囊取物?”
“狂妄之徒,吃我一刀!”侯选开始就被吕布骂的火冒三丈,此刻也顾不得讲规矩了,大喝道:“吾等并肩齐上,将这厮乱刀分尸,以泄我心头之恨!”
说话间,手中大刀劈头盖脸斩下,奔着吕布面门就是就是一刀,吕布挥戟拨开,身后成宜的大刀虎啸而至,吕布反手招架。
在此间隙,侯选的大刀,程银的马槊,一个斩马上将,一个刺坐下马,同时围攻过来。
第39章 兵道()
西北边陲,蔓草横生,北风浩浩荡荡地穿过山谷,肆无忌惮的在荒野上回旋肆虐。
“杀,杀,杀!”两万番兵刀指苍穹,为战场上独战四将的吕布呐喊助威,悠忽之间,一股澎湃的杀气游离于天地间。
“杀,杀,杀!”吕布所率领的汉军不甘落后,纷纷用兵器敲打盾牌,霎时发出一阵阵整齐划一的轰鸣。
吕布朗声狂笑,斗志昂扬,见招拆招,遇式破式。
观战的马玩和李堪见时机已经成熟,遂提刀绰抢,策马前来助阵,马玩不由分说,手中的朴刀一招力劈华山,兜头朝吕布砍来。
马玩劈出朴刀的同时,侯选的大刀也横斩了过来,程银的马槊自背后刺向吕布的后背,李堪的铁枪搠向吕布胸口。
“来得好。”吕布大喝一声,全身爆发出骇人的杀气,手中画戟似幻似真的连连催动,犹如万马奔腾席卷而去。
一声暴喝,吕布画戟如电,先是一戟崩开程银的马槊,旋即荡开马玩的朴刀,马玩的朴刀在重击之下失去了掌控,又将侯选和李堪逼退。
连破三人之后,迎面而来的是成宜的朴刀,此刻已经劈到吕布门前三尺的距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吕布一抖,拔出腰间佩剑,一招“白虹贯日”自下而上闪电般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