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之席卷天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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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官见崔均已被说服,自然也不在多话,而是把目光投向张懿,等待他的决断。
张懿将案上战报递给崔均,同时说道:“刚刚收到最新的战报,羌人已绕道河朔,入寇并州,西安阳已失……”
此言一出,众将哗然,如果真如张懿所言,那九原城岂不是危在旦夕?
九原城一旦被羌人攻破,那并州还守个屁。
张懿哪管帐内诸将的表情,他把目光投向吕布,加重了语气:“军情紧急,奉先可否担当重任?”
吕布毫不犹豫的起身,抱拳道:“愿替明公分忧!”
“既如此,老夫分你一万兵马,即可驰援九原郡……”张懿说完,徒然一拳砸在书案上,震得砚台上的墨汁倾泻而出:“其余诸将,即可率领本部军马前往阴山,老夫有言在先,战端已开,众将士当齐心协力,上保疆土,下安黎民,凡有临阵脱逃、怠慢军心者,不管你的靠山是谁,老夫杀无赦……”
众将官知道自己不能置身事外,于是纷纷抱拳道:“末将领命!”
第5章 还敢欺吾年老否?()
“呜呜呜~”
一阵呜咽的号角声刺破长空,韩固缓缓抬头,手扶垛堞,神情凝重的望向了城外。
广袤的荒原上,羌人的军帐连绵数里,无数的羌人放声呐喊,声音若滚滚惊雷,震的大地都为之颤簌。
倏忽之间,随着号角声起,城外正东方的一座军营之中,突然响起阵阵惊天的呐喊,韩固紧扣剑柄,凝神看去。
他的嘴巴翕合着:“东羌……”
前军很快逼近了城头,仿佛层层浊云,将巍峨的冀城笼罩,而后军却还在军营里穿梭前行,宛如蚁群的军卒连绵不绝,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咚咚咚!
又是一阵惊雷般的战鼓从城外传出,韩固的身体微微颤簌,抬头下望,数百米处,一面巨大牙旗冉冉升起,其上绣着一只硕大的狼头,朝阳初始,狼头双眼凛冽,栩栩如生。
韩固紧扣剑柄,目光透过层层大纛,最后停留在狼纛下耀武扬威的羌王。
那羌王轻轻抬手,中军处的令旗随之一挥,狼旗之下,千军万马开始频繁的调动。
“杀~”
排好阵型,静默的羌人同声呐喊,声浪震天,一面面高举盾牌,组成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方阵,护着中间的云梯和攻城车,缓缓逼近九原。
激烈的鼓声犹如暴雨摧林,一声鼓响,攻城士兵肩抗着云梯踏步向前,再一声鼓响,云梯已顶在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士兵仿佛蚂蟥一样依附在云梯上,嗜血的呐喊声震惊四野,仿佛肆虐爆发的洪水漫上了高大的城墙。
“攻城!”羌人的中军处,指挥小校卖力地挥舞手中的狼纛,每挥一下都会高声吼叫。
那站在指挥旗旁的击鼓手抡起遒劲的胳膊,两把一尺鼓锤重重地敲在硕大的牛皮鼓上,咚咚的声音震耳欲聋。
“放箭!”城楼上旌旗一展,数不清的硬重滚木飞砸而下,撞在攻城羌兵的身上,爆发出清脆的骨骼粉碎声。
无数的羌兵被滚木击中,随着滚木一起落入城下,或被鹿角刺穿胸膛,或被檑木砸得脑浆崩裂,死状惨不忍睹。
“浇油!”城堞间又是一声歇斯底里似的喝令,攀城的士兵只感觉头顶一片昏暗,哗啦啦仿佛雷雨袭击,滚烫的热油当头浇下,烫得面目尽毁,惨叫着摔出云梯。
渐渐地,城下的尸骸越堆越多,城楼丢下了火把,火焰点着了热油,城下立刻燃成了一片火海,尸体嗞嗞地冒着黑烟,散发出一股股恶臭,而催促进攻的鼓声依然不断。
所有的羌兵都不敢畏缩退后,头上顶着滚石热油,身体冒着火焰浓烟,一队一队死冒矢石而进,各部将领手持弯刀押在后面,将个别临阵怯战的羌兵就地斩首。
城楼之上,一个身披虎裘的壮汉搭弓拈箭,瞄准了羌军的挥旗小校。
“着~”壮汉右手微动,箭镞离弦而出,
伴随一阵尖锐的破空声,羌军的挥旗小校突然一滞,手中的狼纛如落叶飘坠,一支利箭射穿了他的咽喉,他身体微微一滞,随即倒地毙命。
中军指挥旗一倒,鼓手茫然无所措,鼓声一下弱于一下,各部将官不明军令,号令声胡乱而起,攻城羌兵顿时乱成了一片。
有去扛云梯攻城的,有准备撤兵的,有拿着兵器乱跑一气的,一众人吵吵嚷嚷,乱无章法。
九原守军趁机发起猛烈的反击,刹那间,箭如飞蝗,滚木不断。
东羌王雅丹立即翻身下马,亲自拾起狼纛,丞相彻里吉见此,亦随其下马,亲自擂响战鼓。
攻城的羌兵见自家大王亲自擂鼓挥旗,顿时士气大振,纷纷不要命的往前冲,誓要攻破此城。
韩固望着蜂拥而上的羌兵,不免扪心自问:“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九原内只有一千郡兵和数百赶来增援的义士,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顽强抵抗了三日三夜,刚刚的绝地一击,已经是最后一搏。
擂木、滚石也砸完了,此刻除了一些专职的弓弩手箭壶中尚有羽箭之外,普通兵卒的箭壶里早就空空如也。
容不得韩固多想,有不少羌人已经登上城楼,开始和守军短兵相接,韩固抽出佩剑,嘶哑着大喊:“敌军已登城,敌军已登城……”
不仅仅是士兵,就连搬运物资的百姓都纷纷涌上城楼,奋力围杀那些登城的羌兵,值此危难之际,他们早已将身死置之度外。
可军民虽然一心,但在羌人持续的强攻之下,全城最终还是陷入了物资匮乏的绝境,不仅仅是箭支不够用,便是体积超过鸡蛋的石头也几乎全部砸完。
众人望着城下一浪接着一浪的羌人,百姓们的眼中一片茫然与恐惧。
看到城墙上的弩箭越来越稀疏,羌军主将蛾遮塞引领百十名亲随在城下逡巡驰骋,专门斩杀畏缩不前的士卒。
“全军竭力攻城,哪个敢畏缩不前,立斩无赦!”
在蛾遮塞的强力督战下,两万羌人再次鼓噪呐喊,吹响号角,抖擞起精神,发起了又一波猛烈的攻势,争取一举破城。
“吾大汉疆土,岂容异族肆意践踏?儿郎们,为亲人,为手足,奋力杀敌,杀敌!”
一个年过古稀的老翁手里拎着一个酒坛,站在城头上大声为年轻人鼓劲。
“老贼,你找死?”
一架云梯搭在了女墙上,一名身手敏捷的羌人顶着盾牌,一路爬了上来,猛抬头,挡在面前的却是一名皓首老翁,不由的露出狰狞的笑容。
“噗”的一声,手中钢刀一下子刺穿了老人的胸膛,鲜血汩汩的冒出。
“呸,老朽就算死,也要拉着你!”老翁手中的酒坛高高举起,狠狠砸在了这名悍卒的头上,伴随着瓷片破碎的声音,这名悍卒顿时眼冒金星。
老翁发出一声狂笑,拼尽全身的力气搂住了悍卒的脖子,一起朝着城墙下面倒栽了下去。
这名悍卒伸出双臂,想要抓住近在咫尺云梯,可惜老翁视死如归,紧紧拖住他的身体,看着地面上尖锐的鹿角,这名悍卒发出绝望的呐喊。
就这样,两人的身体从城头坠落,胸口具被鹿角洞穿,老翁看着吐血不止的羌兵,咧嘴讥笑:“哈哈哈,还欺吾年老否?”
第6章 城破()
九原城外,马蹄声碎,遥遥斜阳,昏惨一片,那凛冽的北风如同游荡在荒原上的野狼,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尖叫。
数以万计的羌兵风卷残云般涌上城楼,疯狂的呐喊声犹如索命亡魂,追着溃退的汉军和百姓一路砍杀。
天空更加阴霾,狂风开始席卷砂砾,位于云中和五原交界处的城镇里,平庸的死亡和疯狂的杀戮同时在进行。
九原城东门,一个身着虎皮裘的壮汉窜上屋顶,左手弯弓,右手拈箭,丝毫不犹豫地射向一员正在疯狂屠戮的羌将。
“噗”的一声闷响,力道强劲的箭镞一下射穿那员羌将的咽喉,壮汉目光锐利,迅速搭弓拈箭,专挑羌族将领下手。
“高顺魏续,你们去保护吕司马亲属,这里我来应付!”
壮汉腰悬箭壶,手拎强弓,在屋顶上来回奔跑,左右腾移,虽然暂时压住敌军势头,但羌军仿佛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而箭壶中的雕翎也早已捉襟见肘。
“曹兄,九原城朝不保夕,但有变故,速速与我会和!”一个面容敦厚的壮汉听后,也不推辞,朝屋顶上的壮汉抱拳说道。
“知晓!”
壮汉咧嘴应答,同时弯弓射箭,一气呵成,离弦的箭镞迅疾如电,正中一名羌将额头,脑袋都被掀去一半。
半个时辰的功夫,壮汉连射一百二十余箭,箭无虚发,死者要么是羌将,要么是战斗力凶悍的羌兵,俱都被他一箭封喉,身死命消。
羌族将领见壮汉箭法出神入化,纷纷不敢露头,没有指挥的将官,羌军也不敢逾越上前,纷纷取弓搭箭,射向屋顶上的壮汉。
壮汉冷哼一声,立即抽出环首刀,沿着屋顶朝东街跑去,那些瑟瑟缩缩的羌将见此,急忙窜出人群,喝令大军沿路追击。
“曹兄,我们在这!”壮汉奔跑正急,倏然闻人呼喊,当即跳下屋顶,跑进一座宅院。
先前的黝黑大汉急忙上前询问:“如何?”
“无碍……”壮汉抹掉脸上的血渍,同时问道:“这边如何?”
黝黑大汉眉头紧蹙,重重说道:“你们先在此阻敌,我去布置!”
壮汉抓住黝黑大汉的手臂,郑重的问道:“高顺大哥,此役可有生还的希望?”
高顺没有作答,但目光里的决然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壮汉不再多问,而是率领院内的数十游侠埋伏在大门内,准备给入寇的羌兵致命一击,高顺深深的看了那壮汉一眼,转身从后门跑出。
宅院外,一群羌兵见此宅高墙深院,料想此间主人非富即贵,于是发出一连串兴奋的叫声,乱刀破门而入。
“雁门曹性在此,胡虏受死!”
曹性见已有百八十羌兵涌进宅院,奋力关闭大门,随后挥刀劈向近前的羌兵,这是一个号角,也是一个象征,顿时之间,所有的游侠便一股脑的涌上前去。
但见寒光频繁闪烁,一颗颗人头滚滚落地,被吕布称为‘吾之健儿’的曹性,武艺自然不俗,只见他嗖嗖又是几刀,寒光到处,砍翻数人。
“先杀了这汉将。”看到曹性武艺超群,领头的羌将立即下令羌兵率先围杀曹性。
得到的将令,曹性瞬间成为羌兵的重点照顾对象,数十个羌兵一拥而上,手中的大刀乱劈,长枪乱搠,顿时这条不算宽广的通道一片刀光剑影。
曹性怒喝咆哮,一口钢刀舞得风雨难透,在羌兵的围困中奋力搏杀,每一刀下去,都会砍断一根马槊,或者震飞一把弯刀。
在防守的密不透风的同时,还不时抓住机会,将个别羌兵砍翻,周围同伴见状,纷纷提刀来援,一时杀得羌兵节节后退。
经过几分钟的殊死搏斗,庭院早已伏尸一片,而庭院的大门,同时也被密密麻麻的羌兵撞破。
顿时,羌兵犹如洪水一般涌了进来,曹性以及数十游侠拼死抵挡,双方开始在庭院内展开混战,毫不留情,纷纷要将对手置于死地。
森林一样的矛枪乱镢,雪花一样刺眼的刀剑狂砍,喊杀震天,催天塌地,狂风暴雨、血肉横飞,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绝望的惨叫。
游侠的人数越来越少,羌兵却越来越多,不过他们都是久经杀戮的游侠悍勇,见无生还的希望,便像困兽一样冲向敌人。
“曹兄快走!”一个浑身是血的游侠拉住曹性的手臂,使劲往后门拽,在他们前面有十名游侠用身体排成人墙,以血肉之躯挡住密密麻麻的马槊弯刀。
“我曹性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曹性咬牙切齿,衣甲不整,身上鲜血淋淋的,眼看昔日的同伴慷慨赴死,他双目血红,犹如一头发怒的雄狮。
“众兄弟为了掩护你,不惜以血肉抵挡刀兵,你还不明白,想让他们白死吗?”游侠一拳打在曹性脸上,怒目圆睁地咆哮。
恰这时,数道寒光闪过,已有羌兵突破人墙,弯刀齐刷刷地劈向曹性。
那名游侠见状,急忙挡在曹性面前,五把弯刀齐齐劈在他的后背,顿时鲜血飞溅,如水银般洒满一地。
游侠奋力往后一倒,将后面涌上来的羌兵压倒一片,他看着纹丝不动的曹性,气若游虚道:“性公,还不走?”
曹性抿着嘴唇,眼泪顺着坚毅的脸颊淌下,提刀砍翻欺身上前的羌兵,转身就走。
“为我们报仇!”游侠嘴角露出笑容,他的头上,正有十几把弯刀齐齐落下。
曹性从后门杀出庭院,此时的东街到处都是杀戮和死亡,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成群结队的羌兵肆意屠戮,在他们眼中,没有妇女和儿童,没有士兵和百姓,有的只是无尽的财富。
九原城外,雅丹和彻里吉席地而坐,他们面前摆满酒肉瓜果,面对这四野杀戮,他们喝酒啖肉,谈笑风生,丝毫不受影响。
彻里吉切下一块羊肉,放在手中啧啧称奇:“羊肉虽好,只可惜太少,不够分……”
雅丹见他意有所指,便笑吟吟道:“三城的物资,已够我族数年之用,这五原郡,就留给檀拓吧!”
起初彻里吉定计,相约卢水胡合谋五原,称事成之后和治元平分所得,此役东羌起兵五万,佯攻河朔,卢水胡出兵三万,佯攻阴山。
阴山是九原城的屏障,如果阴山失守,九原城危如累卵,因此张懿必定出兵。
果然不出彻里吉所料,得知卢水胡攻打阴山,张懿想都不想,直接率领大军前往支援,途经满夷谷时被檀拓所围。
而佯攻河朔的雅丹趁机倒转刀兵,绕道河西,进攻西安阳、成宜、九原,三城陷落,所得牲畜数不胜数,更有数千精装奴隶,这样的财富,试问谁不动心?
彻里吉看向阴山方向,冷笑一声:“此役最好让他们两败俱伤,然后趁机吞并卢水胡,我曾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