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之席卷天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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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里吉看向阴山方向,冷笑一声:“此役最好让他们两败俱伤,然后趁机吞并卢水胡,我曾听说,额尔古纳河可以养活五万勇士,如此肥沃的土地,唯有德者居之!”
雅丹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心中正在盘算如何吞并卢水胡时,平原上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寒光,紧接着是闪烁一片,那此起彼伏的森然光芒,映得荒野如同一个白色漩涡。
雅丹对这种光很熟悉,那是刀剑反射太阳的光芒,按这密集程度算,人数起码在五千人以上。
第7章 箭威()
河水萦带,群山纠纷,日暮的山风徒起,声音凄厉如怨鬼烦哭,雅丹手摁弯刀,将目光移向身后。
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一汪湖泊,夺目的阳光在其上波光粼粼,好似浪涛般汹涌澎湃,跌宕起伏,宛同荒漠上的海市蜃楼,充满蛊惑。
伴随湖泊的飘逸浮动,远处同时传来阵阵闷雷,天地也莫名地颤簌起来,彻里吉骇然起身,定睛细看,周围的亲兵也不安地眺望着这奇特的景象。
雅丹的脸色就像突然被人抽光了血,在阳光下变得惨白,先是双手,接着浑身都在哆嗦。
滚滚雷声隆隆接近,并不急促,但十分沉重,彻里吉终于看清楚了,那波光粼粼的湖泊实则是一望无际的刀光。
赤色的旌旗!
赤色的骑兵!
赤色的天空!
是大汉帝国的骑兵……
如林的矛戟,成片的刀剑,汹涌的人头,飘荡的旌旗,以及四下弥漫的杀气,促使一个个羌人发出惊恐万状的呐喊。
己方大军已攻入城池,留在平原上的只有雅丹和彻里吉的亲卫,紧凭这点人马,如何能抵挡这些如狼似虎的汉军。
在绝对实力面前,羌人纷纷丢弃兵器,丧失了战士应有尊严和勇气,开始争先恐后的夺命狂奔。
雅丹和彻里吉也没有了先前的意气风发,在亲卫的护卫下朝南奔驰。
“快吹角……”
雅丹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喝令传令兵吹响号角。
可集结的号角没响两下就戛然而止,它连同数百羌人一同淹没在滂沱箭雨中,浑厚的马蹄捶打大地,压迫它发出沙哑的哭泣,同时也压迫着雅丹和彻里吉的心脏。
经过长达数十里的奔逃,雅丹和彻里吉终于逃到登录口岸,望着越来越近的汉军,两人急忙登上舟楫,拼命划桨。
余下的羌人开始争夺剩下的舟楫,可僧多粥少,所有人都发疯似的争扯船缆,想要率先上船。
上船的羌人眼见舟楫即将倾覆,纷纷拔出弯刀,奔着那些争抢船缆的羌人一顿乱砍。
霎时之间,哀鸿遍野,不少人被剁掉手掌,捂着光秃秃的手臂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而那些没有登船的羌人则绝望地跪在地上痛哭。
少部分羌人仍不死心,想要游过河去,可混浊的河水刚刚没膝,身后就穿来一阵令人心悸的破空之声。
他们纷纷扭头,眼睛被一片箭镞凝聚成的黑幕笼罩。
无数支羽箭尖啸而来,在空中形成庞大的箭雨,飞蝗般密集的箭镞瞬间逼至面前,闪着青光的箭头在视野中倏然变大。
“噗”“噗”“噗”
利箭射入身体的声音不绝入耳,揪心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更有甚者甚至发不出惨叫,咽喉和嘴巴瞬间就被射烂,整个人都面目全非。
号角‘呜’的一声长啸,这是冲锋的号角,前进的汉军显然加快了速度,呈新月形向口岸边的羌人围拢过来。
铜墙铁壁的军阵和密不透风的弩箭将四散逃逸的羌人像赶羊一样驱赶到一起,从四面八方将他们围在登录口岸。
很快,所有幸存的羌人都被如墙般的汉军团团围住,刀剑反射的寒光刺痛着他们的神经,汉军战马硕大的眼睛和他的主人一样,冷冷地注视着战战兢兢的羌人。
余下的羌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彼此拥挤在一起,还有几分勇气的仍端着弯刀,但大部分都虚弱地垂放自己的兵器。
主将溃逃,兵无斗志,挣扎何用?
汉军似乎对他们的命运没有丝毫兴趣,并没有再出手,只是移动步伐,步步紧逼,进一步缩小包围圈。
他们将绝望的羌人挤在中间,饶有兴致地观赏他们的恐惧和惊惶。
雅丹矗立在船头,目光投向九原城,他心里清楚,不仅是登录口岸的勇士,恐怕连攻入城池的勇士都将凶多吉少。
他不知道这是哪里的援军,本来胜券在握的他,莫名其妙就败了,而且败得一塌涂地。
想着想着,他就被一阵兴奋的呼声拉回现实,雅丹举目远眺,双眼被一抹金光刺痛,他下意识的遮住双眼。
当他再次睁眼时,登录口岸矗立着一员汉将。
那员汉将傲然而立,一人一马如烈日骄阳,分外夺人眼目。
在一身金灿灿的铠甲上,斜挂着西川红绵百花袍,鞍前龙蛇宝弓,腰挂三尺青峰,手中丈二画戟,再加上九尺开外的身躯,给人一种如泰山般的压力。
尽管大军阵列在前,但雅丹一眼就能看见他。
“东羌王雅丹?”那员汉将大声询问。
雅丹负着双手,傲然回答:“正是,敢问将军名号?”
“是便好,至于我的名号,你还不配知道!”雅丹倨傲,汉将比他更傲。
雅丹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他堂堂的东羌王,何时被人这般轻视,当下变得恼羞成怒起来:“今日之耻,日后定当加倍奉还!”
那员汉将微微摇头,朗声大笑:“恐怕你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伴随着这声大笑,龙蛇宝弓拉得如同满月,他的手一抖,弓弦发出轻微悦耳的脆响,雕翎如同流星划过苍穹般飞出。
“嗖”的一声,破空之声疾驰而来。
雅丹还没来得及反应,咽喉就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自己的咽喉早被锋利而强劲的箭镞射穿,自后颈透出。
“呃,咳!”
凉风自撕裂的喉咙倒灌进身体,雅丹的脸庞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他死死抓住箭尾,努力想要拔出来,只是双手早已绵软无力。
弥留之际,他的耳畔传来那员汉将的笑声。
“听好了,吾乃九原吕布,吕奉先……”
吕布威名遍于漠北,雅丹自然知道其名,如果知道这员汉将是吕布,先前他就不会堂而皇之的矗立船头。
雅丹的眼睛越来越暗,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最后不甘的闭上眼睛,而丞相彻里吉,早已划船远去,渐渐消失在雾气缭绕的河面上。
“将军,这些羌人怎么办?”魏越策马上前,指着那些战战兢兢的羌人问道。
吕布面无表情地看了魏越一眼,策马朝九原城驰骋而去。
魏越大手一挥,立即下令:“杀!”
随着他一声令下,汉军将士一拥而上,枪戟翻飞,刀剑乱砍,弓箭乱射,利器扎入肉体沉闷的钝响,令人胆寒。
待聚拢的汉军散开,小小的包围圈里只剩下满地的鲜血和七零八落的肢体。
第8章 归顺()
茫茫大雪静悄悄的落下,却在刚刚接触地面时,被热血化成一道潺流,苍穆的天空仍不断吐雪,如泪水般惨惨戚戚。
护城河内尸横累积,尸体将整条护城河塞得没有一丝缝隙,浓稠的鲜血压住河水,冷冽的寒风一过,很快凝得硬邦邦的。
四野之荒回旋着腥臭的气味,但丝毫不影响战争双方的殊死搏杀。
杀戮仍在继续。
当吕布率军杀入九原城时,与东羌的后军撞个正着,双方并不搭话,提刀攥枪,各自挑选对手厮杀。
乱军之中,吕布弃马步行,手提画戟冲在大军最前面,无奈羌人实在过盛,他一把夺过魏越的朴刀,奔着前面的羌兵一记横扫千军。
但见一缕寒光乍现,有几个倒霉的羌兵被吕布一刀砍成两截,死相凄惨无比。
两名羌将瞧见吕布于乱军之中横冲直撞,把东羌勇士当做萝卜般乱切乱砍,当下对视一眼,同时杀出阵脚,想要以二敌一,双战吕布。
吕布剑眉微挑,提刀健步而上,待两人逼近,他突然凌空而起,劈头一刀砍向左边那员羌将。
那员羌将急忙止住脚步,用刀柄迎上去抵挡。
“啪”的一声脆响,那员羌将的刀柄应声而断,而吕布的朴刀余势未消,将那员羌将连头带脚,一刀劈成两半。
与此同时,另一员羌将的马槊后发而至,朝吕布胸口搠来,吕布不慌不忙,从容应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佩剑。
仓啷一声,利剑出鞘。
一道弧形的剑光忽闪而过,伴随剑锋切进皮肉的钝响,羌将的咽喉迎刃而裂,一缕血痕乍现,血流如注。
汉军将士见吕布轻松斩杀两员羌将,顿时士气大震,纷纷以猛虎下山之势杀向羌兵,在吕布的带头冲杀下,汉军一路势如破竹,逐渐杀入羌军腹地。
随着大军不断深入,遇到的羌兵也越来越多,而吕布的武器也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刀枪斧钺,样样精通,直看得三军将士目瞪口呆。
而且从开战之初,死在他手上的羌兵羌将不下八百人,这样的彪榜战绩,足以令三军折服,敌军胆寒。
“将军快看!”魏越正随吕布左突右刺,杀得正欢,眼尖的他突然看见一群羌人鬼鬼祟祟,护着一员羌将朝北门而去。
“那必是敌军主将。”
吕布画戟翻飞,夺过一匹战马,策马直追。
一个羌族头目见吕布如一辆失控的火车般杀来,立即倒提马槊,迎面而来。
“噗!”
方天画戟贯胸而入,羌族头目的咽喉咯咯一阵怪响,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轰然倒地。
与此同时,两支长矛将吕布的战马戳翻在地,在战马即将倒地的瞬间,吕布一声轻呵,身体如苍鹰般飞跃而起,锋利的画戟掠过羌兵的头顶,呼吸之间,便将拦在前面的羌兵劈得血肉横飞。
羌人们从未见过如此凶猛的汉将,这员汉将轻健如飞,转眼便杀退己方大军,凌冽的兵锋在冲天的刀光里四散迸发,但有掩其锋芒者,无不丧命。
“他是飞将吕布……”
羌人终于被杀破了胆,也终于认出来了吕布,尽管死伤枕籍,可羌人依旧死死缠住他,誓死掩护主将撤退。
可惜螳臂当车,蜉蝣撼树,吕布一人一戟,直杀得羌人鸡飞狗跳,不分南北。
夕阳渐渐沉坠,但血战仍在持续,老天爷似乎不愿再见到这样的杀戮,将漆黑的夜幕降临人间。
羌军主将蛾遮塞策马狂奔,他是第一个冲进九原城的,也是第一个逃出来的。
此时的他早已汗透重衣,几处深浅不一的伤口正在汨汨冒血,他竭力稳住身躯,带领部下连续突破几道汉军防线,终于从北门突围而出。
“有多少人逃出城?”他的战马口吐白沫,浑身痉挛。
“回禀将军,好像只有我们……”副将战战兢兢的回答。
在辉煌的灯火下,九原城的城门徐徐紧闭,城门一关,预示着不再会有羌兵出城,他们的结果只有投降和死亡。
尽管如此,仍有不少羌人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成千上万的汉军将他们围得如粽子一般,羌族勇士的喊杀声越来越弱,直至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万大军,十不存九,经此一役,东羌元气大伤,之后如何在漠北立足?”
蛾遮塞呆呆的看着九原城,心里黯然萧索。
九原城内,当汉军杀死最后一个试图反抗的羌兵,九原之战宣布彻底结束,汉军开始成群结队,逐一清理城内的羌族残余和细作。
吕布还来不及整军,便马不停蹄的赶往府宅,而此时的东街,足以用人间炼狱来形容。
整整一条街道,都被尸体所填满,有羌人的、有汉军的、有百姓的,一眼望去,不知几何。
这些尸体俱都残缺不齐,有被砍掉脑袋的、有被砍成两截的、有被砍掉四肢的,总之没有一具囫囵尸首。
这其中以吕府最盛,层层叠叠的躺满了人尸马骸,那汇聚而成的血流,足以托起沉重的铁盾。
所谓的流血漂橹,便是形容此景。
“奉先!”
吕布刚刚跑到门口,便有一人冲出府门,朝他胸口捶了一拳。
吕布看着跟前的血葫芦,似乎有点不确认:“你是魏续?”
魏续哈哈大笑,迅速用衣服擦掉自己脸上的血渍,谁知他衣服上全身鲜血,不仅没有擦干净,反而愈发的狰狞。
吕布沉思半晌,心里忽然明悟,前世他驻守武功城时,魏续的确带来数百人相助,高顺和曹性便在其中,而这数百人便是后世陷阵营的基础。
想到此处,吕布登时吓得一哆嗦,这一世如果没有魏续和高顺,这府邸恐怕早就被羌人攻破,那结果岂不是家破人亡?
他不敢多想,急忙与魏续并肩而入,可刚刚踏进庭院,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瞠目结舌。
吕布府邸内,人尸马骸数量之多,形状之惨令人触目惊心,此时此景,可以预想战事是多么的惨烈。
区区几百人能在上千人的攻击下坚持到现在,已实属奇迹,但还能杀敌过半,那更是难于登天。
在魏续的搀扶下,受伤的高顺走上前来,朝吕布抱拳道:“高顺拜见吕将军……”
“曹性,拜见吕将军!”
曹性全身上下都是伤口,他想挣扎着想起身,无奈身上伤口疼得他直冒冷汗,当下只有坐在地上,朝吕布拱手抱拳。
吕布急忙健步上前,弯腰扶起高顺,同时把目光投向曹性,重重道:“今日多谢诸位鼎力相助,但有所求,某无所不应!”
高顺轻轻荡开魏续的手,随即单膝跪地,抱拳道:“在下彭城人高顺,字叔达,亦曾心系天下,忧怀社稷,数年逡巡,终得遇将军,愿效将军麾下,以平身所学,倾囊相助,还望将军应允!”
“在下雁门曹性,字子健,愿效将军鞍前马后,不避斧镬,身死相随。”
“我等愿意誓死追随将军,共襄大义。”余下的游侠纷纷跪倒在地,慷慨陈词。
在几百双眼睛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