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兵甲-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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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既然有了这个决定,谈不缺便暂时放下了其它种种,继续专心地看起夜空的星河,直至睡着。
第二天清晨,旭日东升,四下里虫鸟啾鸣,花香浮动,谈不缺双眼微微睁开一道缝,看了一眼四周,它又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出现在不远处。它怀中那野果特有的香气已经惹得谈不缺心痒难耐,但还是立即紧紧闭上了双眼,并且逆运体内的封印之力。
霎时,谈不缺整个身体表面的温度迅速降低,没多久便开始凝结出一层稀薄的冰霜,他也被冻得不住打冷战,牙齿格格作响,整张脸都因太过痛苦而有些扭曲变形,他却十指死死地抓着身下的泥土。
很快,它就发现了谈不缺身上的不对劲,在距离他十步之外的地方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快速移动到谈不缺身前,谈不缺能感觉到有一双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却是炽热如火,顿时听到“嗤嗤”数声轻微响。
谈不缺暗暗停止逆运真元,双手手腕猛地一翻,便抓住了那双手!
第七十章 鸟羽()
如瀑的长发瞬间狂舞而起,一声尖锐如同鸟唳的惊叫声中,它慌忙向后疾退。
谈不缺只觉得霎时一股巨力向自己涌来,那一根根发丝如同尖针划在他的脸上,双手的虎口亦是俱痛无比,感觉原本掌中所握的柔软之物片刻就变成了两块火炭般,根本无法再握住,只得松开。
但饶是如此,他还是在那些长发飘起的瞬间,看到了下面的那张脸。
四目相对,谈不缺一呆,嘴巴不受控制地无声张开,而它,不,应该是她,有那么一秒钟停留在他脸上,然后猛地向后转身就狂奔而去。
谈不缺这才“啊”的一声回过神来,急忙喊道:“你等等!”不等自己话说完就急提体内的真元,毫无保留地全力向她追去。
然而,她却像一朵黑色的云,看着并不甚快,但任凭谈不缺如何急追,却是离她越来越远,终至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他的视野之外。
谈不缺不甘心就此放弃,又继续朝她消失的那个方向追了很久,直至来到一个岔道口才不得不停住脚步,眼前的岔道一条向南,一条向北,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只得在岔道口呆呆地站了很久,然后终于叹了口气,忽觉体内真元不继,颓然坐倒在地上,呼呼喘气,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是汗流浃背,甚至连光脚没穿鞋子都兀自不知。
他又开始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张脸,他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形容,要说五官,无论是澄澈如同泉般的一双眸子,还是那秀气挺翘的鼻子,以及柔嫩若樱瓣的小口,皆是精致端正得令人挑不出一点毛病,但是那脸颊、额头等肌肤看着却是极为骇人,那一道道娇艳无比的朱红色花纹赫然分明就是覆盖着的一片片鸟羽,到现在一想起来还是让谈不缺觉得有些心惊肉跳。
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他还是能断定那些鸟羽状的肌肤并非来自外物诸如染料的涂画,而是来自皮肤下的肌理,也就是说那些状若鸟羽般的纹理是来自她体内自然形成的,这怎么可能?再联想她数次不由自主地发出的那种如同鸟唳般的叫声,难道她是鸟修练成人形的妖精吗?
然而这些虽然让他震撼无比,却不是让他发疯一般云追赶她的原因,他之所以要想不顾一切地追上她,那是因为她的那张脸,以及她的身形,都实在太像她的一个朋友了。
徵儿!这个令他恍若隔世的名字,此刻不停地在他的脑海中翻腾。
那天,最终那名被铁链锁于尧昌城萧朔石堡地底深处的白发人还是答应了他,替他完全解封了体内神裔札记的封印之力,他成为一名真正的札记持有者的同时,原本所有记忆也开始点点滴滴地缓慢恢复,他终于记起自己原来本就是一名另外一个世界来到箭壶城的不速之客,然后自己便在那里待了三年,并且不由自主地被卷入了箭壶城的权力争斗,甚至是整个箭壶城的生死存亡。
但之后发生的那场惊天巨变他记不起来了,而据那白发人所说,自己是因为受到剧创,整个人的意识都被体内的神裔札记所控制,所以自己的这副身体究竟干了什么他的意识自然无法知晓,相当于只是自己的身体被别人借用了一般。
之后他莫名其妙地失云记忆,身受重伤出现在梁丘邑郊外,被恰七上地的义父母所救,再后又因为兵甲招募以及怪兽和天鬼社黑衣人的出现而再次被身不由地卷进时局当中,也许真像虞衡说的那样,自己身为神裔札记的持有者,既然拒绝了作为一个普通人的资格,就注定再无自由可言。
他能肯定的是此次救他性命的就是前不久在梁丘邑被村民多次围捕未果的那只偷吃鸡鸭牛羊的“怪兽”,而且现在回头细想起来,那次也是她救了自己,她为什么要救自己?难道她真的是徵儿?可是徵儿怎么会变成那副样子?还有,徵儿分明是一个十三四岁未谙世事的柔弱孩子,怎么可能会和眼前的它有关系,但那眉眼和身形,实在是太像了!
他很想追上她问她是不是徵儿,这才是他追她的唯一原因。但只可惜,她似乎根本不想看到他,而且她跑起来是那么地快,谈不缺根本就不可能追上。
“罢了,既然她不想见我,我又何必强人所难呢!她既然不想见他,或者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自己还是别让她为难了。”谈不缺给自己随便寻了个蹩脚的理由来作为自我安慰之后,这便努力地暂时甩开有关她究竟是不是徵儿这件事情,开始察看起周围的地势地形来。
这只是绵绵群山的一个极为普通的小山谷,倒是人迹罕至。谈不缺心想也不知曾漠他们后来究竟有没有冲出重围,自己得想办法和尧昌军取得联系,但他并不清楚现在的这个位置。
谈不缺回到几天来休息的地方,捡起散落一地的野果,想着这些很有可能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徵儿亲手摘的,又想着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那样子,然后这大半年来一个人是怎么过的,靠偷吃村邑的鸡鸭牛羊,还被人视为可怕的“怪兽”整日东躲西藏?
想着想着,他怔怔地不由地一阵心痛,若非自己的缘故,她根本不会被卷入那场巨变中,而自己却毫无办法。
还有很多人,章大尤确定在天鬼社,而那名鬼者会是她麟嬴吗?还有其他人都还活着吗?还有还有她
谈不缺的心猛地一阵阵抽搐,锥心之痛,只觉得一阵头疼欲裂,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忽然觉得脸颊上有些凉凉的,他不觉间伸手摸了摸,竟然是自己流泪了。他狠狠地摇了摇头,努力使自己不要去想这些,眼前还是先想办法找到尧昌军的大部队为要,这里可是叛军的势力范围,万一不小心碰上叛军,那可就糟了。
谈不缺勉强收拾了下自己的心情,又找了些野果和泉水,吃饱喝足之后,这才走出山谷,辨明方向,心想尧昌城在南方,向南直行应该不会有错,谁知还没走多远,忽然眼前便是豁然开阔,竟是大路,然而还没等他开心,猛地身后骤起如雷般的蹄车。
第七十一章 司马()
谈不缺心里一惊,伸手瞬间握紧腰间的刀柄,抬头看去,却是那个军旗上熟悉的大大的“萧”字,刚想走上前去,登时被两名兵士上前拦住喝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里?”显然他们是认出了谈不缺身上的这套尧昌军服,但越是如此,越容易引起人的怀疑和警惕。
不等谈不缺开口,曾漠便从队列中闪出来,挥手直接斥退那两名兵士,一把抓住他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忍不住激动地问道:“你没事?你是怎么冲出来的?靳烈呢?你有看到他吗?”
谈不缺愣了愣,这才想起当初靳烈为了更好的阻挡叛军对曾漠他们的追杀而与自己一起冲入叛军的队伍中,至于后来他怎么样了,谈不缺摇了摇头,道:“我昏迷前被被救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别的地方了!”
曾漠“哦”了声,脸上闪过一抹失望,其中又有几分诧异,他明显心中有些疑惑,但又忍住没有询问,谈不缺也故作什么都不知道,正要问曾漠后来突围的事情,却再次听到一阵疾驰而来的蹄声打断。
曾漠的眼中蓦地再次腾起异彩,急忙抬起头循声望去,待看清那是一名披着叛军特有标志的战甲时,他的那双丹凤眼倏地闪过一丝杀气,整个人便要纵身向前迎上去,被旁边的谈不缺急忙拉住。
“放开!”曾漠冷然斥道,谈不缺却没有理会他,依旧没有松手:“曾帅,你冷静一点,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说完不等曾漠反应就忽然松开了他然后退后到一边。
曾漠愣了下,然后冷哼一声,大步迎了上去,喝道:“什么人?”
来人转瞬即至,勒住马匹,看到曾漠铁青的脸色,脸色微变,却并不显十分畏惧之态,与曾漠的目光瞪视了好几秒钟才从马鞍上跳了下来,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沉吟片刻,毅然抬头朗声道:“在下复兴军卒长,此次奉吾主之命特来向贵军主帅递交战书。”
“我只问你一句话,靳烈他人在哪里?”曾漠向前踏上一步,冷森森地问道。
那人脸上一阵错愕,眉头微微皱了皱,茫然中充满了轻蔑不屑了,很明显他根本不知道曾漠口中的靳烈是谁,自然更加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了,只得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份帛书,硬着头皮举过头顶,不卑不亢道:“将军所说之人,在下委实没有听过,更不必说他人在哪里,这是我们的战书,你们何人来接?”
曾漠怒道:“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说话间手中的银戟陡然在空中划起一道弧线,疾如流量般抵至那人的咽喉处,那人不虞曾漠会突然动手,初时在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之意后,随即便仍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倒是对曾漠的银戟坦然面对,毫不惧色。
曾漠身为此次整个尧昌军十三名军司马中的一员,平素又是整个尧昌城中万众瞩目的新秀之首,是以即便是他略有失职僭越之处,却也无人敢说什么,整个场间一片死寂,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那人和曾漠身上。
谈不缺起初还有些担心,后来也慢慢地觉得无所谓了,主要是那个叛军的使者太嚣张了,连他看着都越来越生气,这明显就是挑衅,导致身后的那些兵士有一部分甚至开始起哄要曾漠杀了他。
见此情形,那名叛军使者终于脸上变了颜色,一直高高昂着头终于垂落下来,小声道:“你说的那个人我的确不认识,不过听说前几天那场战斗,抓到了你们一名挺厉害的甲士,现在还关在大营里。”
曾漠手里的银戟就此冷然收回,收下战书,大略扫了一眼,冷冷道:“正面决战?呵呵,你可以走了!”
“那结果你自己能做得了”那人犹兀自有些担心,意欲继续试探,曾漠冷冷地说了句:“还不滚!是想永远留在这里吗?”
他闻言再不敢多问,早已不复先前来时那般傲气,连忙翻身上马仓促而去。
“曾帅,那天你们”谈不缺一边跟着曾漠沿着军列向前走着,一边出言询问,却被他直接打断:“亲眼看过不就知道!”
原来那天曾漠终于冒死冲出弩阵后,原本一千多人只剩下六百多,而其实一大半还是谈不缺的那个营里的人。而等他与大军会合,再次赶到那里的时候,除了地上堆积如山的尸体外,已经空无一人了,他们仔细一具具尸体辨别,却直到找完所有的尸体,也始终没有看到谈不缺和靳烈。
“这次大家能活着回来,全是你一人之功,我已向楚帅详细汇报过此次战斗的经过了,他也对你的突然奇谋一瘵力挽狂澜很赞赏,他当场表示这一定不是临时的碰巧误撞,而是有着出色的指挥才能,所以他曾说过,如果你还活着,就由你来接任我的司马一职,而我此次丧师辱地,几致全军覆没,所以由我去接任你的军候一职。”曾漠平静地对谈不缺说。
“啊!”谈不缺吃惊地看着他,连忙又是摇手又是摇头,“这怎么行,我是真的误打误撞,瞎猫撞上死耗子,哪有什么指挥才能了,你那天也看到了,我连基本的兵法排兵布阵都还没掌握,那天要不是我将他们交予您指挥,肯定会全军覆没的,怎么能让我指挥那么多人呢,万万不可啊!”
曾漠摇了摇头,道:“那你亲自向楚帅解释去吧,反正我要说的话都已经说了,还有,我现在将叛军送来的战书去送给楚帅,以楚帅的风格,对方想来场正面的合战,正是他求之不得,所以这份战书一旦呈上,他必然会同意,希望决战的时候有机会救回靳烈。”
事情果然如曾漠预料的那般,尧昌军与叛军最终都决定来一场合战,直接一决胜负,而谈不缺竟然真被临时任命取代了曾漠的司马一职,而曾漠则代替他做了一名军候,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双方约定好的合战地点进军,谈不缺却时常会想到那个长发遮体,满面鸟羽之人,他总觉得她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但却总是找不到。。
第七十二章 楚阳()
“楚帅要见你!”曾漠拍了拍谈不缺的肩,似笑非笑地说着,眼中颇露出几分期许之色。
谈不缺正想着事情,突然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啊”了一声,惊讶道:“楚帅?他要见我?什么事啊?”
曾漠“哈哈”一笑,道:“你现在可是十三司马之一,而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军候,你问我我怎么可能知道!再说了,现在处于战时,元帅找你们这些司马不是很正常吗?赶紧去吧,你可是新上任不久,得好好表现哦!”
说着他不等一头雾水的谈不缺回答就直接转身走了,留下谈不缺一个人。他想了想,只好硬着头皮向立有元帅旗旆的大账走去。
“你就是谈不缺?”谈不缺刚一走进来,就被一个中气充沛的宏亮声音当头问道。
谈不缺急忙抬头,认得正是那天在点将台上萧朔所授的第一个,大元帅楚阳。他国字方脸,浓眉大眼,三绺长须垂于胸前,威猛中不失几分儒雅之气。旁边站立着几名侍卫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