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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异世兵甲-第42部分

小说: 异世兵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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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说话之人连连点头,两人重新回到地牢门外,一切重归平静,似乎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最先开口说话的那个人忽然压低声音道:“你说,会不会真的有鬼?”

    另外那人浑身打了个哆嗦,脸色刷地变得苍白,话都有些说不利索起来:“别瞎说,自己吓自己,哪有什么鬼!还差两个时辰就到交接班的时间了,妈蛋,这时间过得慢死了,真是要人命!”

    就在两人絮絮叨叨的同时,谈不缺与洪静萱两人却在他们身后的地牢里进行着一场极其特殊的角逐,两人既相互敌对,或者欲置对方于死地,或者想要彻底摆脱对方的纠缠,箭来剑往,不敢丝毫留情,时而又相互配合,躲避着地牢内部的巡逻守卫。

    即使谈不缺事先预防意外而准备了充足的箭矢,但也经不起如此消耗,背上的箭壶逐渐空了,情况更糟的是落到地上的箭越来越多,终于引起了守卫的注意,整座地牢都紧张了起来,两人的处境更加危急。

    谈不缺眼看离关押奚楚的地方越来越近,但同时守卫也越来越密集,再这样下去他和洪静萱都难逃被抓成为阶下囚的命运,反正也已经被守卫发现了,他索性大声吼道:“神经病吧你,再这样下去,大家都得死!”

    她一咬牙,恨恨道:“那好,我暂时不向你动手,我们一起杀出去!”

    “我怎么相信你不会突然背后捅我一刀?”谈不缺说话间接连不断地砍翻三名已经近身的守卫,继续与洪静萱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她怒道:“那你想要怎么样?我都没说你这个满口谎言、卑鄙阴险的无耻小人什么,你倒是还有脸怀疑我了?”

    谈不缺脸一红,知道她说的是自己欺瞒她那辆穆晋兵车之事,此时也只得硬着头皮道:“你帮我引开这些守卫,我去救一个人,出去之后我保证向你坦诚我知道的一切,怎么样?”

    洪静萱闻言差点没被气炸,大骂道:“无耻之徒,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叫我去做你的挡箭牌,你自己去救完人,还会记得我?要么你放下手里的弓,跟我一起杀出地牢再各凭本事,要么,我们就这样继续耗下去,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地牢整体像是一条隧道,而关押奚楚的牢房就在“隧道”的最深处,地牢遇袭,连同地牢外面,所有守卫全都向地牢深处涌来,谈不缺已能远远听到那纷乱的脚步声如同雷鸣一般。

    谈不缺借助路观图临时躲进一处偏僻的角落要她停步之后才压低声音道:“我必须救出我朋友,否则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我想你要的并不是简单地让我死,而是整件事情的真相,对吧?所以你除了相信我,别无选择!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将这座地牢的路观图借给你,如何?”

    她被说中自己的顾虑,虽然上次被骗,这时心中万分不愿相信,但苦于没有任何办法,只好恨恨地点了点头,收起手中的长剑,门户大开,坦然地迎着谈不缺的箭头所指走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就想这么一箭射出去,就算不能将她立毙当场,也足以令她身受重伤无法对他构成威胁,然而看到她那坚定的眼神还是迟疑了,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她已走到他面前不足三丈的距离。

    她冷冷地注视着他弦上的那支箭,伸出白皙干净的一只手:“拿来!”

    谈不缺愣了下,只好收起弓和箭,将唐杰的那份路观图交到她手上。她随手打开看了两眼就揣入怀中,看似准备离开,却突然拔剑回转,攻了谈不缺一个措手不及,他本就没有多少临敌经验,连怎么回事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到脖颈处一凉,一柄冷嗖嗖的长剑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啊”谈不缺颤声问道,心中后悔死刚才一时不忍,反而将自己的性命拱手送给别人,只是没想到她竟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当诱饵,骗取自己的信任,然后再加无情地摧毁。

    洪静萱得意地笑了笑,嘲讽地看着他:“怎么样?被人欺骗的感受是不是很爽?想活命,你就最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那天我奉命追捕逃出箭壶城的穆晋叛民,追至死亡森林入口,却意外发现那里已然驻扎了一乘兵车”

    谈不缺说了个开头就顿住不说,洪静萱一双杏目圆睁,急切道:“然后呢?继续说,我没让你停就不准停,否则信不信我立即让你血溅当场!”

    谈不缺苦笑着摇摇头,朝着隐隐传来脚步声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是我想讲,他们只怕也不允许!”

    “哼,我带你杀出去,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我随时都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地杀了你!”她说完长剑陡然回鞘,没有足够的距离,现在的谈不缺在她眼里就是刀俎上的鱼肉,她一点儿也不担心。

    她当先弹剑而立,剑鸣之声嗡嗡不绝,傲然道:“继续讲!”看她的架势是决意大开杀戒,即使血洗玄法司地牢,她也非要查清穆晋兵车离奇失踪之谜,谈不缺对她这番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极为佩服,但是,他仍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见到我的朋友,我是不会开口的,不信你大可一试!”

    “是吗?”她头也不回地反手就是缕指风点在谈不缺的腰间。

    他顿时感到全身的肌肤像是被万蚁噬咬般麻痒难当,眨眼之间黄豆大的汗珠已从额头滚滚落下,他咬牙忍住硬是不吭一声,咬牙道:“你还是想想自己怎么一个人离开这里吧!”

    结果他“吧”字刚一出口,嘴巴自然张开,她突然伸手疾速将一颗灰褐色的丹丸塞入他的口中,他急忙想要吐出来,不料他浑身奇痒难忍之下,不由地连吸冷气,反而直接将那药丸吞入腹中,大惊之下颤声道:“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十天之后,易记酒馆,要是在这个时辰之前我还看不到你的话,来年我会给你多烧些纸钱!”

    话音未落,她人已如离弦之箭向大批守卫涌来的方向掠了过去,紧接着便是“呯呯嘭嘭”的兵器交击声和“哎哟哎呀”痛呼惨叫声此起彼伏,远远地传了出,听方向,她果然是独自一人将所有的守卫缓缓向地牢出口引去。

    谈不缺呆立了片刻,也不知这是喜还是忧,只得打起精神,就算自己最终毒发身死,毕竟那也是十天之后的事了,十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还是能做很多事,不是有句话说“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么,明天尚且如此,何况十天之后?

    谈不缺索性背好飞星连弩,短刀插回腰间,双足轻点,飞身而起,一拳闪电般击中最近一名守卫,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绵绵地昏倒在地。他如法炮制,一连击昏守在最后一间牢房四周的几名守卫,翻手拔出短刀,全身真气凝于刀尖,猛地向牢房的门锁上斩了下去。

第六十章 中计() 
“咣当!”

    一声巨响,牢房的门锁处火星四溅,谈不缺眼前一黑,只觉体内血气翻涌,握刀的整条右臂都酸麻了,虎口鲜血长流,几乎握不住手里的短刀,低头一看,并不起眼的门锁毫发未损,自己的佩刀却崩出一个不小的缺口。

    他不死心,一咬牙,再次握紧刀柄,“当当当当当”,一连五刀,分别砍在眼前黑不溜秋的门锁各个部位,无一例外都失败了,他望着整个卷起来的刀刃,忽然心中一动,扔掉手里废了的短刀,急忙从地上几名守卫的身上搜起来。

    终于,他从一名看似小头目装扮的守卫身上找到一把与门锁材质类似的钥匙,心中不由地一阵激动,插入锁中,“喀嚓”一声锁就被打开。

    耳边远处守卫的呼喝声渐渐不闻,整座地牢除了他推动沉重的铁牢门响声外,出奇地安静。

    地牢的光线本就不好,全靠隔着很长一段有一盏壁间油灯,而这座牢房又很大,好半天他才看到最深处的一处阴暗角落里似乎隐约有个人影,他颤声叫道:“奚楚,是你吗?”

    “嗯!”一声微弱到几不可闻的应答中,似乎充满了痛苦与无奈。

    谈不缺鼻子一酸,眼眶湿润,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正要大步上前,四周突然亮起数道刺目的强光,照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紧接着耳边便是一阵满是怨毒的阴冷笑声:“还真是感人,就不知道你死的时候有没有人会你流一滴眼泪!”

    谈不缺一愣,定睛一看,周围就像是从地缝里一下子钻出来十多名黑衣法士,每人手里皆举着一根火把,将整间牢房照得明如白昼。就在他面前,先前以为是奚楚的那个人缓缓转过身来,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精美舒适的软藤椅上,两旁各跪着一名美貌的婢女,脚下不远处还伏着一只大型黑毛獒犬一动不动。

    “是你!”他惊呼道,想不到自己拼尽力气闯入玄法司的地牢最深处,见到的竟不是奚楚,而是那天被他废了的陆政风。魏击依旧是一身黑衣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

    谈不缺本能地转身回头想要退出牢房,却发现牢门口同样站着一名与魏击感觉相仿的蓝衣老者,微微有些发福,白净无须的脸庞上露出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然而看在他眼里,却莫名地从头到脚都生出一股寒意。

    “怎么?还想逃?那天不是挺横的吗?这就怕了?”陆政风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恨声道,“给你介绍下,这位是积善堂堂主韩庆韩叔,如果你自信冲得过去的话大可一试!”

    积善往生,断恶渡死!如果不知道箭壶城玄法司的情况,以为积善堂就是扶贫赈灾的公益机构那就太天真了!凡是玄法司定过罪的犯人均须经过断恶和积善两堂其中的一个。死刑由积善堂执行,名曰往生,杖鞭之刑和囚徒之刑则归断恶堂,名曰渡死。

    所以断恶名虽恶,实则犯人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积善名虽善,犯人却只有等来生轮回了,“宁可十进断恶,莫要一入积善”这是箭壶城老百姓的口口相传的一句话,谈不缺自然也知道。

    “呵呵,不过是仗着老子的势,除了狐假虎威之外还有什么?有本事和我单打独斗,你敢吗?我看你还是叫他们两个一起上吧,免得一个不小心又被废了别的!”面对如此形势,谈不缺只得冒险豁出去,一边迅速苦思应付之策,一边言语刺激对方,只要对方一个没忍住答应和自己单挑,自己就拼尽全力看能不能将他制住,再以他作为人质逼魏、韩两人放自己离开。

    想不到陆政风却不怒反笑,得意洋洋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我新自动手?你不是说我是靠老子的二世祖吗?像我这种人又岂会少得了恶犬,小奚楚,你说是不是呢?”说着他抬起左脚踢了一下趴在地上的那只黑毛獒犬。

    谈不缺起初没怎么反应过来他最后叫的什么,以为是他豢养的这只恶犬的名字,然而等地上的獒犬在听到主人的询问后猛地抬起头的一瞬间,他浑身剧震,顿时如堕冰窟,随即睚眦欲裂,怒吼一声:“混蛋,我要杀了你!”根本不管魏击和韩庆两位一流高手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就要朝藤椅上的陆政风扑过去。

    然而,对他如此几近疯狂的举动,不但魏、韩两人根本没有动,就连端坐在眼前的陆政风也满不在乎地索性翘起了二郞腿,嘲讽道:“只要你今天能杀了本少爷新养的这条恶犬,玄法司地牢就任由你出入!”

    谈不缺的身形骤然停住,不是因为陆政风的话,而是那只面目狰狞的獒犬咆哮着人立而起,挡在了他的身前。他急急地连退三步,两只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哽咽着叫了一声:“奚楚,你你”却再也说不下去一个字。

    全身被浓密黑毛覆盖,只露出一张人脸的正是奚楚,只是此刻往日那双坚毅无比的眼神已变得空洞呆滞,脸上全是横七竖八、纵横交错的无数鞭痕刀伤,满脸血污,时不时地露出两排森森的白牙,喉咙深处发出几声“嗬嗬”怪叫,对谈不缺的呼唤毫无反应。

    “咬死他就有肉吃!”陆政风开始对奚楚发号施令,让谈不缺更加无比痛心的是奚楚竟像是完全变成了主人的一条忠犬,大叫一声就张牙舞爪着向他扑过来,拳打脚踢牙咬无所不用其极,谈不缺却无法还手,被逼得连连后退,陆政风则享受着两名美婢为自己捶腿捏脚,得意地哈哈大笑。

    再退就要撞上门口的韩庆了,无论他怎么呼喊,奚楚始终无动于衷,只是将自己当作一只猎物撕咬,谈不缺身上的衣服被抓得破碎不堪,有好几处已是鲜血淋漓,虽然借助强大的自愈能力一时之间也不致出什么大事,但始终这样只守不攻也不是个办法,他不得不一咬牙,用了三分真气,一拳击中奚楚的左肩,满以为至少他会被击退五六步,没想到只听“喀”的一声骨头碎裂的轻响,奚楚竟是没有后退半步,似乎也没有疼痛的感觉,趁他愣神之际侧头猛地张口咬住了他的手背,他吃痛大叫一声,几乎是条件反射,左手同时一拳击向他的胸口,真气已提至八分,然而就在即将触及奚楚的瞬间,他猛地清醒过来,急忙不顾真气反噬的后果生生凝劲收拳,“哇”地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体内真气一滞,身子不由地剧烈摇晃着。

    奚楚毫不迟疑地抓住这个机会,双手如同箕张的狼爪紧紧地扼住了谈不缺的脖子,双眼开始变得通红起来,就像饥饿和太久的野兽,随时都会咬向他的咽喉。

    谈不缺体内受伤在先,要害受制在后,双手无力地垂下,脖子上的手指就像十根铁索越来越紧,唯有一双迷濛的眼睛直直地与奚楚对视,耳边却不断传来陆政风阴冷的嘲笑声。

    “唐杰这次立了大功,果然,就像他说的,只要一张地牢路观图,不费吹灰之力你就会自投罗网,这次必须好好地奖赏他一番,哈哈哈”

    陆政风大笑声中忽然一脚一个踢开两名婢女,没看惨叫着倒在地上的她们一眼,大步走到谈不缺身前,抬起腿狠狠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接着又是一脚,边踢边疯狂地笑着:“被自己当作好朋友的人出卖,又被自己的好兄弟亲手掐死的滋味怎么样?你这个杂碎,我要你生不如死,想痛快地死,笑话!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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