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妻-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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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贞吉哭笑不得,还长歪了……
章阁老要是听到了,眼珠子都要翻出来了。
不过到底是让长殳高兴了,她也从善如流地继续跟他说扯了下去。
老人年纪大了,年轻时候身子亏损得太过,就算是精心养着,眼看这岁数也快要到头了,她尚还有年岁长吁短叹,悲春伤秋,可他的好日子就那么点时间了,她就别给他添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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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容浚回来,柳贞吉这才知道儿子跟女儿吵架了,应该是儿子单方面地跟女儿吵架,女儿勾了他几次手终于把手牵到,兄妹俩这就算和好了。
太子比他们还死板,他就觉得妹妹身为女儿身,就该好好呆在宫里,以后就是出嫁,住在他们为她建的公主府里就好。
对于她说的她以后要远走高飞的事,太子可不可遏,在御书房里对着公主就吼,“你长大了就不听话了,我就你一个妹妹,你走了我去哪找你去?”
那浑话就是经苏公公的嘴传到她耳里,柳贞吉都不禁为她这幼稚的儿子感到害羞——比妹妹大差不多两岁,一生气,智商比妹妹低二十岁都不止。
等知道书房里的事后,柳贞吉挥退苏公公等人,坐在床边,给一直闭目养神没语言物周容浚揉头,怪不好意思地说,“你看看我给你生的两个儿女,都怪让你费心的,现在肚子里这个可别学了兄妹才是。”
周容浚闻言哼笑了一声,睁开眼看着她,“你少教他们些乱七八糟的才是正经。”
太子的脾性,三分是她纵出来的,渝儿小时甚是认真,更是不喜掉眼泪。
不过他小时确实是脾性太温和了,对谁都好,那几分火气都强忍了下来,人就显得更无害了——这要是换到他身为狮王时身处的环境,儿子这脾性自然是好的,可他现在是周朝唯一的一个太子,没有跟他争没人跟他抢之下他还是温和无害,这就给了别人轻视他的机会了。
有点脾气,才让人忌惮。
可惜太子被他母后逼出了三分火性会发脾气了,但她与女儿也没有幸免,这就不知是她的幸或不幸了。
柳贞吉听到“正经”就笑了起来,皇宫事太多了,丈夫儿子天天被这些事追在屁股后面喘不过气来,她要是跟他们一些正儿八经,只会让他们神经更加紧绷,还不如耍点小浑玩点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好让他们放松下压力。
“以前渝儿气极了也只会握紧小拳手,憋红了小脸还不知道喘气,现在多好,还知道吼人了……”娘娘一点悔过之心也没有,嘴里的笑意越来越浓,“他也是喜爱辰安才舍不得她离开,可惜还小不太懂得调整这种情绪。”
所以才会喊出那般幼稚的话来。
“还小?”周容浚挑了挑眉。
快十一岁了,不小了。
他十岁就在外面立府了。
“唉,是还小,”柳贞吉说到这叹了口气,“也还是随了你,太过霸道了,他能理解你让他小小年纪去军营历练的心,未尝也不能理解辰安也想出外展翅高飞的心思,但浑话还是能随便就说出口,皇上,裕渝再熟读天下书,可心智还没长全,再让他在我们身边呆两三年再放他出去吧,也好让他跟辰安一道再多陪我两三年。”
周容浚沉默了一会,道,“他满了十三就得让他去,有些东西得在他定性之前就得培养他,时间晚了不妥。”
他是这么过来的,知道小时好的习性跟本事能用一辈子。
再晚就来不及了。
时间不会等人。
☆、第261章
公主在章家耍完威风回来;除了章家歇了对公主的心思;一切未变。
柳大嫂也从渭明回了京城;她回来之后,差人叫了柳大嫂进宫,问她可要休书;如果要的话;她会做主替她选门过得去的亲事另嫁。
就是另嫁的话,要隔得远些。
柳大嫂拒绝了柳贞吉的意思;说道让她留在儿子身边就好;柳贞吉也就应了。
她也知道无论在哪个世道;不是好女人都能遇上好男人;再找一个也不一定会是个良人;也许不过是从这个苦海逃到另一个苦海,如果没把握能嫁对对的人的话,还是慎重些好,尤其是二嫁,要知道到时候再反悔就来汲了。
柳大嫂不要休书,柳贞吉就赐了她些东西,就当是她这个皇后给她的体面——她很少赏人赏得这么重,尤其对娘家以前也是因顾忌着影响,不敢赏太多,现在她却是计较不了那么多了,她这时候要是都不出面给她大嫂撑腰,不管是她大嫂在族人中的日子,在还是京中的日子也好,都不好过。
她大嫂嫁来柳家,对柳家也好,对丈夫也好,对婆婆孩子都尽了全心全力,如果她明知这对她不公平还不补偿,那也太对不起这个在柳家耗尽了大半生的女儿了。
柳大嫂走的时候带走了一些赏赐之物,都是些值钱的头面,还有在京外两个生财的庄子,那以前是皇帝当狮王的时候最来财的几个庄子中的两个,隔天,柳贞吉又追加了一些赏赐,令宫人带了东西去了柳府门上宣懿旨,五花八门的赏赐唱了一柱香来的时辰才唱完。
这便也让人很清楚地柳家的大老爷不在了,但皇后那边可没忘了她的侄子们。
到七月盛夏,柳贞吉怀中的肚子也有四个月了,怀孕前期她就乏得很,到了四个月更是动不动就想睡。
周容浚不太喜欢她昏昏欲睡,这让他想起她一睡不醒的以前。
原本因柳贞吉的怀孕有些心满意足的皇帝变得日渐沉默了起来,他也不再带她去德宏宫,让她在万安宫里休息着。
只是上完朝,他就不总呆在德宏宫了,一天有一半的时间至少是留在万花宫。
政务他也没耽误,只是忙一会,就会跟她说几句话,看她着实困得厉害了,就让她睡一会,到了午间傍晚,不管她再不想动,也会拎着她出去走几步。
天气热,凉屋的冰放得也不多,柳贞吉闷热又困乏,每天都吃不下东西,但这时候她也知道是不能再娇气了,便就是恶心也还是逼着自己每天吃一些清爽的,到底是没把她丈夫给吓着。
他们两人从孩童时候就相识,到如今也是二十余年了,柳贞吉也养成了诸多事对他都有些依赖的习惯,但她也知道,在精神上他是依赖她多些的。
他能把自己逼入绝境,对己对人都能做到狠绝,可是,这些的前提是她一直都在他身边。
她是他的爱人,更多的时候,她是他无论做什么都会给他打气的小伙伴,除了长殳,她是陪伴他最久的身边人……
没了她,他就等于没了他打拼努力的那二十来年,没了她,等长殳都走后,就不会再有另一个像他们懂他的人继续陪他下去。时间已经让她成为了他最重要的存在,柳贞吉懂他的沉默,也懂他沉默底下的害怕。
她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这时候,就是身体不适,她也不能像之前那样的卖蠢卖娇,倒淡定了起来,每天比太医都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也尽量让孩子们带到他们跟前凑分散他的心神。
到八月的时候,柳贞吉的肚子大了,人也有些浮肿,不过精神比之前好了些,每天睡的时日不长了。
戚太医来看,也是惊讶,因为这次他很明显地听到了两个心跳声,他听了又听,拿不准这是一个还是两个,又把太医院的一干同撩带出来看诊,祸福与共。
宋涛又是首当其冲。
这次的会诊比第一次确诊是不是喜脉的时间长了些,宋涛等人把了第二次脉,几个老太医几脑袋挤在一块,顶着承武皇那冷酷的眼神又商量了一会,就来道喜了,“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怀的这是双胎。”
皇帝一点喜也没有,看着皇后五个月大,但一点也不显得大的胆子。
说怀着一个他都觉得瘦,这是怀了两个?
皇帝冷冷地翘起嘴角。
宋涛也知道这件事不说清楚,皇帝根本不会放过他们,与皇帝道,“皇上,娘娘的两个孩子一强一弱,所以等到现在才听出另一个小皇子的心跳声,臣等商量这么久,也是不敢隐瞒皇上,那个心跳弱一点的孩子,怕是……”
说着不等宋涛多说什么,他身后的太医们都跪下,“还请皇上恕罪。”
这些时日皇帝也没为难过太医院,但他们骨子里还是忌惮着这个曾带千军扫平屈奴的承武皇。
轻则送命,重则诛族的代价不是谁都付得起的。
但皇帝毕竟不是昏君,他们也知道只要不欺骗他,是事实的话也不会真拿他们如何,所以几个太医商量了又商量,哪怕害怕,也还是说出了实话。
孩子生出来,怕是只有一个能成活。
“嗯,朕知道了,”比之刚才他们商量时的冷酷,承武皇这时候听到这些话反应却平平,“朕看皇后的身子不错,最近也是吃得香睡得着的,朕是天龙天子,老天爷和祖宗会庇佑朕的孩子。”
柳贞吉先前有点魂不守舍,一直在不断地摸着肚子,听了他这话,下意识就对他笑了一下。
宋涛这时候也是明白了,他们这话不该当着娘娘说,是他们失了分寸了。
等他们退下,夜里又被皇帝召来的时候,宋涛等人心里也没意外——皇上之前表现得那么平淡,不过是因着要安抚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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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们走后,皇帝独自在独角处的偏殿坐了好一会,直到苏公公轻声提醒,“皇上,再不回去,娘娘就要担心了。”
皇帝“嗯”了一声。
许是坐得有点久,他起身的时候脚没站稳,跄了一下才站定,吓得苏公公带着小公公慌忙扑了过来。
“皇上……”
周容浚挥了挥袖,“朕无碍。”
说着就站直了身,稳步往前走。
两个孩子,只能活一个,这种事他能接受,但不知道她能不能。
周容浚进了他们的寝宫,看到女儿正陪着她,她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女儿绣花,他不由笑了笑。
“你回来了……”她抬眼看到他,立马笑了,“浏阳府的事办完了?”
“嗯,办完了。”周容浚上前,摸了摸乖巧的女儿的头发,等女儿让开位置后,他坐到了她身边,“浏阳侯说等他们府上的桂花开了,侯夫人擅做桂花糕,回头就让他夫人做了新鲜的给你送来。”
“啊,劳他费心了,我还真是喜欢侯夫人的桂花糕,去年她就给我送过,那日吃完一整天都口齿留香。”柳贞吉笑着点头道,“让她多做点,辰安也喜欢吃。”
辰安也颔了首,很给她母后面子。
“嗯,好。”回头让人送句话去就是。
“就是不知道能宁侯怎么样了?”柳贞吉也是见到宋涛等才想起这位敢于抢侄儿媳妇的大能人。
虽然这种长辈霸占倒霉催的小辈媳妇的事在历朝历代都不鲜见,但是敢在刚整治过风月之事的皇帝眼眼子底下做出这事,柳贞吉也不得不感慨这位宗族中人的气概。
果然就是皇帝狠,有些浑人也是吓不住的。
“这事你就别管了,你肚子里还有着孩子。”周容浚淡道,让她少管血腥之事,尽管能宁侯已经死了,但眼下他也不想说给她听。
“嗯。”柳贞吉点点头,也赞同还是少过问这等污脏事来的好。
“皇上,娘娘,汤水来了。”梨云亲自端了金盘过来,身后还跟着镜花水月。
“皇上,娘娘。”镜花水月给他们请了安。
周容浚没看人,回头看她,这晚膳刚过不久,她还用得下?
“孩子太瘦了,我决定爱吃点多吃点,让他们在我肚子里也好先长长肉。”柳贞吉朝他笑道,伸出双手就要去接碗。
碗在半路让周容浚接走了。
柳贞吉就看他,闻了闻那香香的瘦肉粥,粥上面还冒着热气,便朝他道,“这粥烫,皇上你给我吹凉点吧?”
周容浚嗯了一声。
辰安这时示意梨云苏公公等跟着她出去。
等到了宫门前,辰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梨云道,“云姑姑,你带着花姑姑和月姑姑去歇息会,等会母后这有事我再传你们。”
“镜花和水月你们去吧,我先去厨房守着,娘娘说子时她还想用碗小米粥。”
辰安顿了顿,轻轻颔了下首。
等姑姑们一走,她看向站在门边守着的苏公公,顿了一下,走到了他身边,朝他轻问道,“苏公公,我母后的身子是不是不好?”
苏公公迟疑着。
“公公,与我说实话罢,我也好知道怎么照顾母后。”
“公主,”苏公公无奈,“不是奴婢不说,是皇上还没允许奴婢与您说。”
说到这,他又低低地说了一句,“您已经够忙的了,这事就让皇上操心吧,您也知道在皇上心里没有什么是比得上娘娘的。”
辰安见问不出话,也不多说,转身进了寝宫。
这时柳贞吉被一口粥烫了点嘴,正在跟皇上一个劲地埋怨,“你是男人,人糙嘴也糙,你喝着不烫的,到我嘴里可是会烫的,皇上你再吹凉点吧,可别再粗手粗脚的了,一天到晚就差你帮我做这么点事你都做不好,害我把今儿想夸你的话都忘了。”
☆、第262章
皇帝被埋汰也不在意;下一勺吹得更仔细了。
皇后娘娘喝得更是满意了。
辰安在旁看得怔了,许久忘了往前走动。
这么多年了,他们两个人好起来的时候,还是好得让任何一个人都插不进去。
兄长有时因这个而心酸。
她倒没有过。
可能因她是闺女;母亲教她教得细致;哪怕知道她从来不是个小女孩,从小教她的时候教得极为细致,一点一滴都要手握手地教,如做人这项,更是不忘细心,不厌其烦地再三跟她重复提起。
她在之前就跟她开始讲,女人的一生;家境背景构造了一定的成因,但好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别说没遇到对的人,就是遇到对的人了,日子也需经营谋划的,别当别人的好是应该,理所当然的,也别当自己的身边人是傻的,你真不真心,谁都看得透,如若自己所图不干净,也就不要去怪别人不成全你。
千人千见,万人万解,辰安觉得她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也并不是全然信服。
但她知道这道理换到她母亲身上是成行的。
母亲对父皇的心纯粹得一见就能分明,所以,不管她如何,再冷酷狠绝的男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