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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部分

皇妻-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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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皇上。”柳贞雯起身,把颤抖的手放在衣袖下藏着,嘴里淡然地问着皇帝,“皇上,妾身能走近看看皇后吗?”
  皇帝犹豫了一下。
  她是来探病的,是得让人看一眼吧?怎么说都是她姐姐?她这人年纪一大把了,贾柳氏进宫她都还爱跟说悄悄话,他不喜欢贾柳氏的众多地方中尤以为这点为最,都各自嫁人这么久了,哪来的那么多悄悄话可以说,不过他再不喜,贾柳氏也是她看重的娘家姐姐,他以前也没想过拿这事跟她计较,现在也只好让人看了,免得她醒来又说他的不是。
  “嗯,过来吧。”皇帝还是挪开了点位置,让出了大半挡着皇后的身体。
  “谢皇上……”柳贞雯走了过来。
  等看到妹妹苍白僵硬的脸孔,她腿一软,跪了下来。
  皇帝只当她是见礼,瞥了她一眼,然后跟她说道,“你帮朕看看,皇后是不是瘦了?她这两天根本吃不进东西,药也喂不进,朕都烦了,再瘦下去怎么得了?她本就瘦极。”
  柳贞雯看着已无任何生气的妹妹这时心就像被人生生从胸口挖了出来一样的疼,她根本没把皇帝的话听进去,抖着手臂去摸了摸睡在里头的那个睡着的人的脸,眼泪一行一行地从她的眼睛里掉落了下来,飞快地滑过下巴,落入空中……
  “贞吉儿……”她轻轻唤了她一声,生怕扰着了她一般,“妹妹,妹妹。”
  我的妹妹。
☆、第279章
  “皇上……”柳贞雯低下头;拦着眼睛,泪水一会就浸湿了她的手;她道;“贞吉儿走了。”
  她得替妹妹告诉他。
  妹妹不会让他睡在她冰冷的身躯旁。
  皇帝皱眉;他看着说着奇怪的话的贾柳氏,“什么走了?”
  “贞吉儿走了。”
  皇帝这次听明白了,略挑了下眉;好笑地道;“你哭是因她走了?”
  说着就沉下了脸,“滚。”
  喝罢头又疼了起来;他喊苏公公;“把这个丧气东西带下去。”
  说着就上了床,一掀床帐;厚厚的金色帷纱垂落了下来,一里一外隔开了两个世界。
  “贾夫人,走吧。”苏公公老态毕现,驼着腰走了过来。
  皇上不认,谁也没办法了。
  床里面,皇帝跟睡着的皇后讲,“朕可没罚她。”
  说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又淡道,“我脾气很好,你醒来别念叨我。”
  说着想起她憋着话难过的样子,他叹了口气,“说几句就行了,别没完没了的说。”
  别没完没了的说……
  可现在,只剩他一直跟娘娘在说了。
  皇上要到什么时候才愿意承认……
  苏公公闭着眼睛,拿袖子把流出来的眼泪擦干,又朝柳贞雯低声道,“贾夫人,走吧。”
  柳贞雯跪在地上,摇了摇头,“贞吉儿不想的。”
  “她不想又如何,她都……”苏公公咽下“死了”两字,缓了好一会,才又低低道,“娘娘都走了,没人劝得住他了,老奴侍候了他们一辈子,一辈子,也没见过除了娘娘,谁还劝得住皇上……”
  “苏依……”帷帐内,皇帝不耐烦地道,“你在念叨什么?还不赶紧退下,朕跟皇后要睡了。”
  “走吧。”苏公公拉着贾夫人起来,又动了动嘴。
  劝不住的,他早该明白。
  帷帐内这时候起了皇帝的咳嗽声。
  柳贞雯想起了每次进宫,妹妹说起皇帝那张笑得甜蜜的脸,想起皇帝别说咳嗽,就是身有哪点不适,她都会紧张得团团乱转的样子……
  “她怎么就这么狠心。”柳贞雯抬头任由眼泪流下,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那个信誓旦旦说要走在皇帝后面的人怎么就先走了。
  她走了,留下谁也侍候不了的皇帝,让她的孩子们怎么办,让这个皇宫怎么办,让这个天下怎么办……
  “走吧。”帷帐里快要伸出手,苏公公拉着她往外走,再留下去,皇帝就要生气了。
  他最不喜有人在他面前放肆了。
  这世上,那个能让他稍微忍忍的人已经走了。
  **
  太子在外面等着,见到柳贞雯跟苏公公步履蹒跚地出来了,原本有点想望的脸又暗淡了下来……
  他想叫一声贾夫人,但过大的失望让他虚弱得厉害,他推了来扶他的人,扶着宫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朝贾夫人额首,道,“劳烦大姨了,这段时日,还需您陪纱儿和皇长孙他们几日……”
  柳贞雯也是木木的,她点了点头,好一会,她沙哑着声音道,“长公主呢?辰安呢?她在哪?”
  她肯定有办法的不是?
  她以前就救过他们的母后。
  “辰安和辰佑会很快回来。”太子淡淡地道,又吩咐了身边的内侍送贾夫人去东宫,他则又往里走。
  “太子,皇上歇着了。”苏公公驼着腰拦了一下。
  “我去看看。”太子扶了下他的肩,稳了稳,又往内走。
  他刚走到里面,就听到了明显压抑的轻咳声。
  太子没有放轻脚步。
  “谁又来了?”
  “父皇,我。”
  皇帝掀开了帷帐,看到太子跪到了床前,等太子把帷帐系好,皇帝叹了口气,“就不能让我们好生歇会?宋涛呢?让他过来一下。”
  说着他往里瞧了瞧,第一次朝太子露出了忧虑的神情,“你母后脸色有些不好,药都喝不进了,朕担心呐。”
  “您脸色也不好。”
  皇帝不以为然,“刚喝药了,睡一晚就没事了。”
  他说话的时候是压低着声音的,但太子这次没有,皇帝有些不快地看了太子一声,“声音小点。”
  太子摇摇头,淡道,“没事,再大母后也听不到了。”
  皇帝看着他,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的儿子,他的太子,眼神越来越冷,冷得就像太子母后的脸孔一样冰冷又僵硬……
  “太子,你最好现在就下去。”
  “没用的,父皇,您杀了我,母后也是没了……”太子淡淡,他跪着,于是卧在床上的皇帝看不到他袖中紧捏的拳头上的血,正滴答滴答地往地上掉,“您杀了我也好,我先下去服侍母后,告诉她没了她,您连她为您生的儿女都不要了。”
  皇帝冷冷地看着胡说八道的太子,一直看着……
  太子的声音竟丝毫未抖,依旧有条不紊地用他哑得不成形的喉咙一字字地说,“母后死了,父皇,您的皇后已经断气两天了,您是想让她烂在您的龙床上吗?您没看到她的脸都僵了,都不好看了吗?”
  皇帝死死地看着他……
  太子这时候把一直拿在手中的剑放到了龙床上。
  “父皇,要么杀了我,要么把母后放到冰棺里去吧。”太子知道他这是在挖他父皇的心,在刮他的肉放他的血,他知道。
  他也同样的挖自己的心刮自己的肉放自己的血,他也疼。
  可再疼又如何,他已经没了母亲了,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养育他,带大他,跟他并肩作战的男人也一道走了。
  他没有能力能同时承受丧母丧父之痛。
  他不能,他的弟弟妹妹们更不能。
  远在他乡的辰安和裕佑,连他们的母后最后一眼也没见到,如果连父皇也这么没了,他们该如何自处?
  他们父皇不能想的,不想想的,他都得想了。
  太子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这么憎恨过自己的冷静,他想哭,他想就这样放任他的父皇跟着他们的母后去——可是不能。
  他是这么的自私。
  皇帝一直在盯着太子,盯着太子说话的每一个神情,直到他把剑放到床上,松开的手流出的血染红了他们的床。
  太子手心一片血肉模糊。
  皇帝看了两眼,转过头,问身边躺着的女人,“你是走了吗?”
  他伸过身去,在她唇上轻吻了几下,良久,他轻轻叹息,无限惆怅,“竟然是走了。”
  所以,这一次,她是彻底抛弃他了。
  说好的天长地久,白天偕老,竟然是她骗了他。
  “我对你太好了。”他这一生原谅过她太多次了,所以,她都敢不把他的话当话了,要是早知如此,就不该那么放纵她,让她在他的身边,在他的心里为所欲为,然后,话都不留一句就走了。
  太子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那眼泪打在床上的声音,让皇帝转过了头。
  “你哭什么?”皇帝淡道,“朕都没哭。”
  是他的皇后没了,他都没哭,他们大可不必哭泣。
  “父皇……”太子把头磕在龙床上,悲泣出声。
  “冰棺就算了,”皇帝疲倦地靠在床头,拉过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想了想道,“你母后怕冷,别用冰棺,屈奴那上贡的万年木打好的棺材还在着吧?”
  太子抬起头,脸上全是泪……
  皇帝见他一脸痛苦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摇摇头,道,“朕记着是在的,就拿那个出来吧,早前朕嫌晦气,你母后倒是敢把木头打了棺材,那个合棺本来是要先装朕的,没想成,倒是先装了你母后。”
  皇帝说着笑了一声,“这天下臣民,都道朕是个百无禁忌,无所不做的,没想到朕这性子,也把你母后养成了个百无禁忌的,这天下哪有她不敢做不敢为的事?仗着朕疼她,她是什么事都敢做啊。”
  所以走了,连句话都可以不用留。
  “父皇……”
  “朕敢做的事,她都敢做,以前还道朕要杀人,她就帮我递刀子。”承武皇说到这,把手中的那只手放到腹间,又回过头去看了看她,尔后转过头来对太子淡道,“朕知道朕这一生所做的事都是有后果的,你看,朕的报应来了……”
  说罢,他摸了摸牙咬得紧紧的太子的头,那淡然的脸慢慢地冷酷了起来,“你放心,朕不会跟着你母后一同去,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的报应是到了,但那些报应他的人,他们的报应才刚刚开始。
  没把那些人杀干净,他是不会带她走的。
  他会让那些背后的宵小明白,他从来不会因她被人打垮,他从来只会因她而更勇往直前。
  就是她死了,也亦如此。
  **
  元昌二十八年正月底,长公主与佑皇子回到了他们阔别已久的皇宫的家。
  只是家中这次已没有母亲相迎,更没有她的欢声笑语。
  往日在长公主眼里巍峨雄伟的皇宫,在踏进去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了萧瑟寒冷,那以往望去通往温柔的人身边的路,竟一望无际到让她举步维艰。
  一路坚韧,近十日连夜赶路回京也未吭过一声的周裕佑在踏进皇宫的那一刻,扶了墙门许久,才直起了腰。
  太子迎了他们。
  走向他们的太子身上的蟒袍在空中飘荡,冰冷的脸孔在这时候竟有七分肖似了他们的父皇承武皇。
  “回来了?走吧。”
  长公主牵着手中女儿的手,往万安宫的方向看去……
  太子也随着她的眼睛看去,尔后笑了笑,“走吧,回万安宫,母后现在依旧跟父皇住在里头。”
  一路所有人都没有出声。
  等到了万安宫,皇帝不在。
  “父皇上午在德宏宫忙国事,中午才回来。”太子带了他们进去,进了偏殿,指了指正位旁边的棺材,便没再说话了。
  他坐下,掀炉吹火提壶烧水,准备茶叶……
  他手边的紫砂洗盆里,早上他与皇帝喝的茶杯还放在里面。
  太子找了找,看杯子不够,转头对跟进来的叶苏公公道,“再拿几个杯子来。”
  辰安拉着她在信里跟她母后说过的那个长得肖似她的女儿的手,伸手碰了碰棺材,跟她道,“这是你皇外祖母……”
  “母后,我带您想看的小郡主来看你了……”她把脸贴上冰冷的棺材,眼泪缓缓地流了出来……
  她回来得太晚了,太晚了。
  周辰佑还是没有说话,他从怀中掏出他的金算盘,把它搁到了棺材上面,然后坐到了太子的身边,看着跪下的长姐一家,他淡道,“皇兄,我以后不走了,不想走了,也走不动了。”
  再走,就没有人等他回来了,他就要没有家了。
☆、第280章
  政事本来之前大多已是太子在理;太子受伤后;皇后想让太子好好养伤;别落下病根,皇帝就又拿了一些回来。
  承武皇还是跟之前一样,要去德宏殿半天。
  皇后与他一生;很多东西已不需用言语说道,她懂他对这天下的期盼,对他们周王朝的展望,懂他的放不开手,所以她就一直陪着他坐在这宫中;理着这天下的琐事。
  她这一生;用自己成全了他所有想做的事。
  所以承武皇想怪她言而无信先走了,怪了两天,也就不怪了。
  有什么好怪的,都原谅她那么多次了。
  而她也包容了他一辈子。
  一辈子啊,又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而是一辈子,她用一辈子说她爱他,就是死,也是为他死的。
  那么锋利的剑,也有像她那般爱他的人,能想也不想挡在他的面前,甚至来不及与他道一个别,威胁警告或者哀求他就是没有她,也要好好活下去。
  承武皇懂就是她走了,她也要他好好地过。
  所以他就好好地过。
  跟过去的十年一样,上午理政务,下午回来陪她说说话,陪她走走,然后处理点报来的琐事……
  只是,当他生气想跟她说道几句的时候,没人跟他吵架了。
  但皇帝也还是不寂寞的。
  他原本以为没有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但其实没有。
  他有那么多的往事可回忆,而且,她现在就在他身边,在等着他一块儿走。
  他不过是比她多活几年,把他们没做完的事做完了才走。
  过了几天,他就觉得没什么需要悲伤的了。
  他等儿女回来,等太子继位,等到差不多了,他还是可以跟她在一起。
  她一声都没留就走了,想来自己也后悔,正在等着他过去了,跟他道歉呢。
  承武皇想起这事来还有几分愉快,心道自己这次得生气久点,不那么容易原谅她才行,要不然,她都不长记性。
  知道长公主他们回来了,皇帝让苏公公回去帮着太子安置好长公主他们的内务,他自己还是按原来的时辰午时回了万安宫。
  见到长女带着儿女向他问安,他嘴角翘了翘,“嗯”了一声,多看了长女那肖似他皇后的女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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