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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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论她怀的孩子是谁的,依她这身子是怎么怀上的,这还是个问题。
而且,王府给侍寝女子食百日红之事传出去,虽说是避免贱奴怀上长子,但对子嗣之事都如此冷酷,且里头还有皇上皇后赐的人,就更坐实他们王府残暴,王爷目中无人的名声了。
狮王府的群芳院也有左右两院之分,右院的侍妾可以随便给人侍寝,端看王爷的吩咐,她们一道挤在左边乐阁的一角,与王府的乐师挤在一块住着,右院的则是王爷自己收的侍妾,只侍候王爷一人,这侍候王爷的,也分贵贱,但再分贵贱,都是不能与外人私通,更何况,湘香院的还是皇上赐的,湘美人是选秀进的宫,其父是太肃一带的知州,赐给狮王爷摆明了是以后要抬姨娘,当贵妾的。
周朝王爷,自古以来虽然只能娶一正妃,但大小贵妾可纳四位,像二皇子和三皇子,前两位贵妾皆是长者所赐,所以柳贞吉知道群芳院在她嫁进来的这几日里动静不少,尤其皇上皇后的人动得厉害,她也不奇怪。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都是避免不了的规律,也怪不得人家。
但自下午她知道是其中的香姑娘有了身孕,她还是不自禁地皱起了眉,一直到了晚上周容浚回来,她脸上也没个笑。
周容浚回来就得了她的丫环的暗示,见她板着张小脸在那绣花,他挑了挑眉走过去坐她身边,问她,“没等我用晚膳?”
柳贞吉扁嘴。
“我还饿着。”
柳贞吉鄙夷地斜刮了他肚子一道。
“能坐起来了?”
柳贞吉不快地偏过头,有点不愿意听他讲话。
“那赵童氏确实有点问题……”
这次,柳贞吉沉默了好一会,不甘不愿地道,“什么问题?”
“她出现的时机刚刚好,线索来得太及时,现在想想,太顺了。”周容浚伸过手去搂她,却发现她的手是冷的,连他碰到的脸也是。
他本想再逗逗她,但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沉声与她解释了起来,“群芳院的女人该走的会走,要进来的会进来,那里头的人少不了……”
柳贞吉干干地“哦”了一声,心情暗沉。
“不过,”周容浚低头吻了吻她的发,淡道,“你不喜欢的事以后不会有了。”
她的小心思,他是知道的,以前他哪天要是不小心身上带了别的女人的味去找她,那天就算把她逗得哭昏,她也不会与他多讲一句话。
后来他小心了些,就没见她那么发过脾气了。
周容浚的话让柳贞吉扭起了手,好一会,她别扭地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什么事……”
“嗯,我知道。”周容浚淡淡道,“你身上无论什么我都知道,我看着你很多年了,能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柳贞吉知道柳府有他的人,她一直在猜她娘身边的桃红可能就是他的人,她身边的杏雨也是他的人……
虽然不确定,但她知道她的事瞒不过他太多,但这是第一次听他说得这么明白,她在他怀里沉默了良久,随后,她窝在他怀里有些难受地道,“你以后别了,我受不了那个。”
有多喜欢,就有多受不了。
☆、第41章
隔日狮王府热闹得很;宫里内务府的人来了,赵家的人也凑热闹,递帖子要拜见……
而柳贞吉家王爷,一大早就去宫里头了。
还好长殳在。
宫里内务府的人一到,就过来与她请安,柳贞吉好奇地看着他们;冲着他们就是笑——与人为善总错不了;哪怕她身处最复杂的皇家;但皇家内外的人也不是成天斗来斗去,老想着别人会害自己,那也太辛苦。
再说,上头的人不好说,底下的人绝大部份都是在讨生活,没几个愿意招惹是非,这种人其实最好相处。
而且哪个人都不是傻子,你对他友善,只要不是天生生下来就看谁谁就不顺眼的,基本上那人也不会太讨厌你。
这也是柳贞吉向来跟下人相处得好的法宝,她见着这些人冲着他们笑是真乐呵,她是真喜欢与人为善。
当然,这也是她母亲和姐姐一直嫌她傻的重要原因,就没见过哪家大家小姐冲着下人笑得甜得跟见了亲娘似的。
当然也不是哪个下人都喜欢她这样笑,也有不少觉得她傻呼呼。
柳贞吉琢磨着以后在狮王府里,还会有人觉得她笑中带刺……
“王妃娘娘,娘娘……”长殳见她的甜笑变成了傻笑,忙在她身边轻声叫了她两句。
开小差的柳贞吉回过神来,朝内务府那些过来请安的人点了头,“那好,你们去忙吧,等王爷回来了,我就告诉他。”
说罢又是甜甜一笑,笑得内务府的人皆低头不敢看她,看着地上退了出去。
“赵家的呀……”等人一走,柳贞吉就凑头往桌上的拜贴看去,她翻了翻那烫金的拜贴,嘴里道,“来了,那就见嘛。”
她声音娇嫩清脆,无忧无虑地说起话来,那笑音中更是带着几许天真的意味,讨人喜欢,也让人掉以轻心。
她身边的几个丫环,闻声都掩嘴轻笑了起来。
来的人是赵家的大爷夫人,兵部尚书的长子其夫人。
“那奴婢去传?”镜花一扬头,朝柳贞吉笑道。
“去吧。”最善谈的镜花自动请缨,柳贞吉也是笑点了头。
镜花一走,如花就朝似玉小小声道,“不知道那位赵家八小姐有没有跟来……”
“说是只来了一位。”似玉跟她耳语。
柳贞吉听到了她们的交头耳语,就笑着与长殳道,“我见过赵家的大爷夫人,赵家那位妹妹我也见过,都是美人儿……”
“那是。”
五月的天,已经有些热了,柳贞吉为了遮盖脖子上的痕迹,这也是穿得严严整整,她耳处有吻痕,也是遮了白粉,脸上也是上了妆,今天又穿了紫青色的宫装,人要较平日显得老成了许多,没了那么稚嫩,所以夸完别人是美人儿后,柳贞吉上下看了自己的宫装一眼,与长殳叹息道,“我今日确是好像一个王妃,长殳你说是不是?”
言语之间,觉得宫装太老气,她不那么美了。
长殳微笑不语。
如花似玉忙过来与她理头上的凤钗,替她整理袖子,嘴里都道娘娘美极了……
柳贞吉眨眨眼,毫不心虚地把赞美受着了。
老实说,她还真是——挺讨厌赵家人的,所以万万不能落了下风去。
**
周容浚回来已到午时,进府就听下人来报,说王妃留了赵家大爷夫人的饭,午饭摆在芙蓉院。
“王爷……”俞飞舟靠近他,叫了他一声。
“回狮园,你叫人送膳进来。”周容浚带着七皇子周行言往里头走。
俞飞舟领命而去,周行言很失望,“那不能与四嫂一道行膳了?”
“改天是一样。“周容浚淡淡道。
“我能在京呆几天啊……”周行言皱眉,“我这次回来就两天,回头等父皇圣旨一下,我还不得往西北那边跑,明天走都说不定。”
“等会我叫她过来一趟。”
“那行吧。”见比不见强,能让他见个礼就好。
“你晚上就不过来了?”
“哪能啊,父皇那怕是要召我说话。”周行言从西北军营回来是送军情的,现在跟着来他这四皇兄的府中,也是忙里抽闲。
“对了,四哥……”周行言叫了周容浚一声,十三个皇子里,他与周容浚感情最好,也最信服周容浚,当然也是最维护周容浚,“要不要我临走前抽老八一顿?”
“用得着你。”周容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少添乱。”
周行言挠挠头,“那把小十一吊树上?”
周容浚干脆赏了一下他后脑袋,一句话也懒得说。
周行言耸耸肩,“那行吧,回头我把陇北那边的花名册给你,就当是我的贺礼了?”
周容浚点了下头。
“那你跟嫂子说一下,可不是我没送。”
“嗯。”
“四哥……”快进狮园,周行言又问了周容浚一句,“嫂子现在可聪明了一些了吧?”
周容浚拍拍他的头,无意跟他说他王妃的事,道,“她的事你少问,以后回京,府里缺什么你只管问她要就是,但……”
“但她的事我少问。”周行言拍了下额头,示意他总算记起他这四哥以前与他说过的话来了。
老七是他的人,周容浚无意与他追究,没再多说。
周行言也是不明白,西北三年,他这四哥可一次也没跟他说过柳家小姐的事,就是他主动提起,他这四哥反应也淡淡。
所以他前阵子还这么急着把她娶进府里,老实说周行言觉得这事别说皇后生气,他也挺想不明白了——他四哥可不是那么多情的男人,他抛弃起惊心动魄的绝世美人起来可不带眨眼的,怎么就这么想娶柳家那小姐?
他那小嫂子,美则美矣,可跟西北那位连骨子里都刻着风情的绝世美人比起来,就要差太多招男人喜欢的野性了。
周容浚娶谁,周行言都没意见,但他还是想不通,所以进了狮园的门还是与周容浚不解地道,“小嫂子这两年是不是美得都胜过绯绯了?”
见他提起司绯绯,周容浚眯了眯眼,朝他这弟弟道,“你若是在我府里再提起这个名字,就给我滚蛋。”
“啊……”周行言没反应过来,有些错愣。
周容浚还要警告他两句,却见亭阁小路转弯处,柳贞吉这时迎面过来,好奇地看着他俩,然后问他,“谁是绯绯啊?很漂亮吗?”
刚与赵大夫人比艳,觉得身上太沉重的柳贞吉回来换了一身粉装,这还没出狮园的门,就又听到有大嗓门在喊有人能漂亮过她,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天底下的美人怎么这么多?
“七王爷,您回来了?”说着,柳贞吉看向了周行言,满眼的好奇,“绯绯谁啊?”
“你不是在芙蓉园?”周容浚这时皱起的眉头能夹死蚊子,“怎么身边没人,丫环呢?”
“后面呢……”柳贞吉看了看后面,“给我拿着篮子,我挑了些绣品,打算给赵夫人看看。”
说着回过头,与狮王爷与七王爷孜孜不倦求问,“绯绯谁啊?”
☆、第42章
柳贞吉等着他们谁回答她。
周行言本想说话,但眼睛一往他四哥看去;见他眉头深锁;话到嘴边就咽下了。
“绯绯谁啊?”柳贞吉又问;这句很像自喃。
周行言见状尴尬地别过眼,不太怎么敢看他这个小嫂子了,心道他这小嫂子还是别再问了的好;他四哥生平可是最厌争风吃醋的女人了。
柳贞吉见她连问了几句;一个答的人也没有。
他死皱眉头不快地看着她;七皇子甚至尴尬得不敢看她。
她便心中有数了。
突然之间,她也不想知道答案了;遂在丫环到达,朝两位王爷行礼后,她朝周行言展颜一笑,“那七王爷好好地玩呀。”
说罢朝他一福,又朝周容浚笑眼弯弯,“狮王哥哥,我去芙蓉院了,两个赵夫人都还在等着我用膳呢。”
周容浚抿了抿嘴,他看着她,眉头皱得很不好看。
他本想说点什么,但眼睛扫过身边的弟弟,也就没再说什么,仅朝她点了下头。
柳贞吉倒也习惯他这样,朝他嫣然一笑,福福身子,就带了丫环往外走。
“贞吉儿……”走了几步,背后他叫了她。
她便回了头,带笑望着他。
周容浚见她微笑回头,静静地看着他,他沉默了一会,也不知说何话才好,最后还是朝她道,“没事,去吧。”
“好,”柳贞吉莞尔,“那我去了。”
走出狮园的那刻,她心道,以后还是要少喜欢他一点才好。
感情,越深越自伤。
那厢,周容浚拧着眉头看着她,直到她再也看不见,才回头继续走。
周行言突觉有些不安,忐忑地出声,大嗓门都降了不少,“那个,四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周容浚这次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死皱着眉头忽略心中那道隐隐的不安,直到周行言提起西北军营这次的调防,才忘了这事。
**
柳贞吉出了园门外就深吸了口气,然后大露了个笑容,就当刚才的事是过去了。
像她这样经了点事过来的人,都知道一个人如果被打败的话,最终都是自己打败自己的,觉得受了伤,觉得软弱的时候都没什么了不起的,忽视它,过个几天就好了。
哪个人身上没点不如意的事。
她其实也是到刚刚,才发现,在感情上,她和昨晚与她同床共枕的那个人其实是不平等的,他可以万片花丛过,想摘谁就摘谁,想娶谁就娶谁,而她只能嫁他一人,身边也不可能有别的男子存在,就算有,她也未必喜欢得上。
所以,还是少喜欢一些吧,爱浅孽轻,对他们谁都好。
想通了,柳贞吉就高高兴兴地往芙蓉院走,她身后的丫环也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见她雀跃地走着路,嘴里还哼着小调,都在后笑着说,“王妃小点路,别摔着了。”
柳贞吉轻轻脆脆地应了声“好”,抬头望去,蓝天白云,天地自有它的一番海阔天空。
她娘担心的事情,她自始自终都知道不会发现在她身上。
去了芙蓉院,赵大夫人与赵童氏都等着她,柳贞吉先招呼她们上桌用膳,之后又拿出了绣品与她们看,正就着绣法聊得起兴,下人来报,说王爷让她过去。
就势,赵大夫人提出告辞。
柳贞吉聊也与她聊了,让她单独与赵童氏呆也呆了,多少心中有数,也不久留她,让镜花送了她出门,她则去了狮园。
“狮王哥哥,七王爷……”见到人,柳贞吉轻脆地叫了人,骨碌碌的眼睛还是明亮动人,里面一点杂质也无。
但周容浚一见到她,先前心底的那点不对劲就又起来了,总觉得哪儿有什么不对。
但柳贞吉却是表现得很正常,她好奇地看着周行言,问他,“七王爷,你可是要回京娶媳妇了?”
周行言哭笑不得,连连摆手,“没这回事,没这回事。”
他娶亲还早得很,订的王妃才十三岁,离及笄还两年。
“哦。”柳贞吉听了回答点点头,又转头朝周容浚眨巴着眼睛,又看了看凳子,示意他可以让她坐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