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妻-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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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柳贞吉无奈了。
“长殳。”小世子见长殳迟迟不抱他,他自己伸过了小手,抱紧了长殳的头,在他沧桑又充满忧虑的脸上摸了摸,轻声道,“你莫要着急,摸摸就不着急了。”
小世子与长殳向来亲腻,摸完长殳,怕他还难过,便翘起小嘴唇,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
长殳鼻子都酸了,抱紧了他。
“去吧。”柳贞吉其实不怎么担心自己的安危,她丈夫给了她一百的死士,王府还有近一千的护卫,他连自个儿身边都没留这么多,她就不信,给她这么多的人,还护不着他们的王府。
更多的,要是被对手潜进自己的国土,自己的家,还要被人赶走,柳贞吉还是觉得自己去死的好。
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当人活着,还是对自己有点要求的好。
当然,这仅限于她要求自己。
她不会让儿女也跟着她争这口气。
他们的安危还是要护着的。
“大成,分五十个出来,跟着长公公?”柳贞吉没再噜嗦,朝大成道。
主子们要一分为二,大成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这时候,已经是不容人再拖了,长殳带了他的人和柳贞吉给他的人,去了暗通。
柳贞吉则带着镜花水月,领着护卫去了后山。
“那知府家中的小公子?”大成路上小声问。
柳贞吉淡道,“他能活到王府?”
想想又道,“能的话,能救就救。”
“属下知道了。”
柳贞吉没再说话。
王爷王妃住的地方有捷道到后山粮库,柳贞吉带着人没一会就到了。
后山这时,已火光一片。
柳贞吉在仓库坐定后,让大成留下二十人,他带剩下的三十人出去杀敌。
“您喝口茶。”镜花水月走的时候,把茶壶也带上了,这时候提壶的提壶,掏杯子的掏杯子,给柳贞吉倒了杯还带着热气的茶水。
柳贞吉都笑出声来了,觉着有这么两个活宝丫头,就算进了地府,也不愁没人跟她一道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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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贞吉在仓库闲着,还清点了下能见光堆的那块地方的库存,按着空间约摸算了算这段时日进来的粮草,心下也是比较舒坦的。
京中皇帝给力,该给她家王爷的,都给了。
柳贞吉这段时日可觉得周文帝好了,觉得以后他打她男人的仇,她都可以少记一点了。
皇帝给的粮草,真是不少了,实打实给的那叫一个大方。
这边送粮,那边她要是在屈奴的刺杀下逃走,这人可真会丢大发了——柳贞吉可不敢想象她家狮王回京上朝被众人嘲笑的脸,光想想她就揪心不已。
屈奴这次倾巢而出,但终归是异地作战,还是没那个本事,杀到柳贞吉的面前来。
半夜,粮草陆续入库。
清晨,长殳带了小世子,和小郡主先来了粮库,见到了正在战台,看着车马入库的柳贞吉……
“米和麦子已经进库了,”见到长殳来,一直低着头往下看柳贞吉拉了长殳过来,兴致勃勃指给他看,“父皇对我们很好,还给我们送了些干肉过来,这几车都是,我刚才让人拿了点上来咬了咬,好吃得紧,长殳你也尝尝。”
她说着的时候,镜花就撕了点刚才拿上来的风干的腊肉到了长殳嘴里。
“是挺好吃的。”长殳伸过手接过放到嘴里,又赶紧抱紧了手中的小世子。
小世子在他长公公的怀里沉沉睡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柳贞吉这才抬起头,微笑了看眼在长殳怀里睡着的儿子,“抱累了吧?”
“老奴不累。”长殳哪会累,与柳贞吉轻声道,“小世子还陪老奴说了半夜的话,老奴哄他,说等他再长一个月,就带他去打屈奴人。”
“哈哈,哄着他就是。”柳贞吉笑了起来。
“娘娘……”梨云这时抱过已经睁开眼的小郡主过来,与柳贞吉轻声道,“没睡,一直醒着。”
柳贞吉愣了一下,看向小女儿的时候,见她眼睛清亮地看着她,她赶紧抱了过来。
“呀呀。”周辰安看了柳贞吉一眼,叫了两声。
“嗨,小郡主。”柳贞吉笑着叫了她一声。
小郡主朝她小小地笑了一下,这一次,她闭上了眼睛。
柳贞吉看着女儿那好像在安慰她的笑,屏息看着她,等确定她睡着了后,觉得女儿聪明得过了火的柳贞吉偏过头,朝梨云道,“一夜都没睡?”
“没有,就是闭了会眼,但没睡。”梨云一直抱着小郡主,睡没睡,她最知道。
“嗯。”柳贞吉顿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把小女儿给了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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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屈奴人的大刺杀,不算最终逃走的几个,落在西北王府的死尸都有四百二十八具。
西北王府,死亡二百零三人。
陈知府的儿子,被救了下来……
柳贞吉听到这事后,笑了笑。
坐在她下首的长殳则顿了一下,示意他的人去查陈家一家。
儿女皆在她身边的寝宫就睡,柳贞吉让丫环泡来浓茶,安安心心秋后算帐。
“昨晚城门是谁守的?”
“老奴已经令人去调守将过来。”
“嗯。”
柳贞吉一条条地列,“京中粮草于昨天到西的事,有哪些人知道?嗯,这事皇上的人知道,调粮的主仓那边知道,我们王府的人知道,还能有谁?”
“还有知府,城门守将……”长殳把浓如黑水的浓茶一口饮尽,搓了搓眼,道,“又套上了。”
内奸是谁,想来查查就知道了。
“墨,钱两家有多少人在主城来着?”柳贞吉去翻册子。
长殳看着她翻。
柳贞吉翻到了,“不少,墨家光男丁,有两百人,钱家也差不多到两百。”
光族人就这么多,算算他们底下养的家丁,每家五六百人也是有的。
她抬头,“这两家来人了?”
“今早来的。”
“嗯。”
这两家,打仗不错,忠国之心是有,但忠君忠主之心,就要略淡几分了。
不过,这种事不能强求,没有救主之心,主子也就没那么惦记他们了。
做几份事,领几份赏,墨钱两家以前领的赏太多,往后可以减减了。
“京中那边的信过去了?”
“过去了。”长殳说到这,又道,“王爷那边的,还在等您写。”
“我快写好了。”柳贞吉手边一直摆着信纸,她把手边的茶一口饮尽,打起精神又说了几句自己守着他们王府的壮举,就把信拿起吹了吹。
夏日字迹干得很快,柳贞吉又看了一遍自己那封末了都不忘夸自己英勇智慧的信,想及他看过信也不会过于太气,总会被她逗笑两声,不禁微微一笑。
“送去罢。”柳贞吉封好信,给了长殳。
长殳接过信,把信放到了一直等着的人的手里。
再回来时,见王妃又在吞茶,他迟疑了一下,道,“您还是去歇一会吧。”
“不歇了,歇也睡不着……”柳贞吉看着门口又来了的人,对长殳道,“让他进来。”
这个时候,到处都是事让她定,王妃确实没法睡,长殳也不能再劝,回头朝人点头,让他进来。
“娘娘,长公公,”山下守卫的小头领时的进来沉声道,“刚才搜寻的人回来报,昨晚西门的守城小将一家从城中消失,到处都找不到人,还有,逃走的人有一个在抓到时自毙身亡,我们没有抓到活口,现下城中大乱,我们已关紧城门,知府的官兵我们已经接手,知府师爷让我问一声,现在知衙由谁主事……”
“由谁主事?”柳贞吉奇了,“为何这么问?不是我们王府主事吗?”
☆、第125章 牢牢把守战果
难道说,因为西北王府没有王爷在;所以王府就不能管事了?
“这师爷……”长殳看向柳贞吉。
“一丘之貉。”柳贞吉淡道。
现在;整个西北城都得由他们西北王府接管;不管王爷在不在;全由他们王府管事。
这个时候,柳贞吉可不想男人在前面打仗;她在背后给他丢人。
这可不是什么随便丢丢脸面还能捡回来的事;他们王府必须强势控制西北主城。
这是他们西北王王府的尊严与威严。
该他们王府的,好的;坏的;她都承担。
“西歧城由我们王府全面接管,违者处死。”柳贞吉拿过王府的狮章,抽出他先写的令纸,在上面戳章,“长殳,你去给大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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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贞吉倒不是个什么怕事的人,她从来怕的只是麻烦,跟人纠缠些无意义的事情,浪费时间不值得,更不喜欢强出头,有那功夫她宁肯多眯会觉,所以许多别人争得头破血流的事,于她来说没什么意义。
她向来觉得日子是自己在过,掌握好了自己的生活就好,别人怎么过,或者怎么说她,只要不对她造成影响,她不在乎。
但真犯到她头上的事,她也不会躲,于她而言,朋友来了有笑容茶水,敌人来了,刀剑伺候也拿得出手。
而现在摆在眼前的,更是不容她逃避的事。
所以,她作为妻子也好,作为王府的王妃也好,该她做的,就是刀子砍到她的脖子前,她也不会往后退一步。
这点担当,她还是有的。
卞京离西北不是很远,急信来去之间,不过七日左右就能到。
周文帝来了圣旨,对西北王府守住了西北城的事给予了赞赏,同时,也明令西北王府全权接管西歧。
这时,狮王周容浚在连续十日内,再攻下屈奴一城。
那速度,令西歧,卞京臣民皆讶。
柳贞吉收到圣旨后,开始着手清扫西北主城。
墨,钱两家的夫人这时皆已离开了西歧,回了两家的地方。
知衙的一些官员,被控制了起来,柳贞吉不通官务,但长殳通,这段时日,她让长殳把全部精力放在了清扫知衙各路官员的事上,可疑的,先关起来,可以用的,调用起来。
西北知衙的官员从未被换得这么快过,关的关,升的升,一时之间,人员大动得怕是只有西北王府的人能知道现在是哪些人就任知衙各部官位。
守将,巡捕房,仓使,税令使等重要官位,全换上了忠于王府的人。
与此同时,京中也派了一些官员进卞京“协助”西北王府。
府中京中的人来信说这是内阁的决定。
这是来分羹哪来的。
什么时候,都不缺坐享其成的人。
要是事成,柳贞吉倒也不在乎有人过来分功,但战事还只打了个开头,这些人来,她想不出他们除了帮倒忙,碍手碍脚还能有什么本事,遂又只好分出一部人力出来,把这些人暂时软禁起来。
人到用时方恨时,这时王府上下的人都被柳贞吉用了起来——柳贞吉还是有些焦心。
她一女流之辈也顶两个人用了,王府带来的门客,就是那说话结巴的小军师,也被柳贞吉推了出去独挡一面。
小军师苦兮兮地出去了,每天过得生不如死,回来跟王妃禀事,眼睛都是红的,结巴更胜以往,好在,说话更不利索了,但让他办的差事,没出什么差池。
所以就算京中来了人添乱,王府还是全权控制住了西北主城。
这时,屈奴再次向周朝举了白旗,并且,屈奴国皇帝向周文帝上贡了决意书,说亲自进周朝卞,与周文帝投降。
从战事起到七月止,狮王周容浚带领西北军,杀了屈奴两万士兵。
屈奴境内,尸首成路。
周朝士兵,也杀了五千有余。
这场大仗,西北王只能赢,不能输。
对柳贞吉而言,这次她家狮王不一举拿下屈奴,难道等着屈奴国人憎恨她家男人?
柳贞吉是一万个不赞成和的。
和了,与他有损。
这一次,墨,钱两家也是不赞成和,他们与西北王和皇帝请令,随西北王打进屈奴国都,周国从上到下,谁也不想和。
但在这时,打进屈奴的狮王军,中了屈奴国的计,他们在侵战一城后,驻扎在城里的狮王军受到屈奴全城百姓,上至老人,下至小儿的以死攻击,狮王更受到死士夹击,身负重伤。
而屈奴国国君借此向周文帝宣示,如要战,屈奴将战死最后一个国人,才会把土地让给周朝,但周朝网开一面,屈奴将世代为周朝属国。
周容浚也上书进京,给他父皇周文帝的信中就几行字,总结起来的意思是:听他放屁。
他要把屈奴彻底打服,哪怕杀光屈奴最后一个百姓。
但人哪是杀得光的,周文帝与杀得起兴的周容浚想法不同,这个时候,屈奴已是强弩之末,他要的不是什么属国,他要的是屈奴称臣民,而不是称臣国。
周文帝准了屈奴国国君进卞京之请,也下令暂时停战。
周容浚怒不可遏。
柳贞吉接到他的信,看他还有怒气骂他父皇出尔反尔,她倒是松了口气。
有怒气骂人就好,只要气势在,像他这样的,伤势再严重,也会很快好起来。
周容浚愤怒,柳贞吉却因为他伤势的稳定变得客观起来,老实说,他要是有事,不管他要处理哪方面的问题,柳贞吉觉得自己肯定是要跟在他后面给他递刀子的,但他一没事,柳王妃就装冷静客观起来了,写信与他分析文帝那杀人不眨眼,不分亲疏的性子,如果允许屈奴国国君进京,他是不可能答应屈奴国国君那种鬼扯的属国的条件。
那么,如果最后不用打仗,屈奴国也成了周朝的疆土,那么面临的是屈奴国国君成王,而他们狮王府在其后的屈奴国整顿中,他们要如何占领战果的问题。
柳贞吉在信中言之切切,告诉她家王爷,他们王府缺人得很,让狮王爷赶紧面对现实,暂时先别发火了,赶紧想想如果屈奴真的认输,他们王府所要得到的,要知道,现在墨家和钱家已经在打算了。
说到墨家钱家,柳贞吉简直就能哀怨成河,她让盯着墨家钱家的人回来报,墨家钱家已经有族人迅速带着人去往他们家王爷攻打过去的地方分享成果了。
一封信里,柳贞吉至少写了一半,六张纸的量,与周容浚倾诉了她担心他们王府为他人作嫁裳的忧虑,让周容浚想点法子,在谈判还没下来之前,赶紧想好如果谈判成事的对策。
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