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勋戚崛起-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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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三边总制王越（）
丁二面对着自己家少爷的质问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可是坐在马车中的苏小小却早已准备好了说辞。
“妾身得知公子今日前去宁夏镇戊边，特来献曲为公子壮行。”
苏小小说完也不等张延龄回应，便走出车厢站在马车上唱了起来：“男儿生世间，及壮当封侯。战伐有功业，焉能守旧丘。召募赴蓟门，军动不可留。千金买马鞭，百金装刀头。闾里送我行，亲戚拥道周。斑白居上列，酒酣进庶羞。少年别有赠，含笑看吴钩。”
张延龄听到苏小小唱的竟然是杜甫的《后出塞》，不禁感到一阵动容。
这首《后出塞》的前半篇的确很适合张延龄及所属的部下如今的出征，可以说很是应景，真是难得苏小小特意学了这首军曲。张延龄可不相信教坊司跟暖春阁会教给她这么一首雄壮的歌曲，想必是苏小小为了讨好自己特意新学的。想到这里，张延龄不禁有一些感动，内心里突然觉得自己今天早晨对苏小小的态度实在是有一些暴虐。
这时苏小小的曲子已经唱完，开口说道：“小小本想陪公子一起前去边地御敌，可惜小小身为女儿身，不能上阵杀敌，只能高歌一曲以壮军威！”
“谢谢！”
听到苏小小如此通情达理，张延龄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马云跟严公益两人赶着新买的马车归来，突然看到“寻夫到此”的小小姑娘。马云不禁开口道：“小小姑娘也要同我们一同前往宁夏镇吗？可真是太好了！”
“马云不要胡说……”
张延龄刚刚开口想要拒绝马云的说辞，没想到苏小小却以更加洪亮的声音答道：“马将军说的是，妾身也想要随同公子一同前往宁夏镇，可是公子似乎不太愿意！”
听到苏小小的回答，傻大粗黑的马云立马说道：“我们公子怎么可能不乐意，小小姑娘你要是随同我们一起前去宁夏镇，公子肯定是同意的……”
张延龄还没有说什么，马云就大包大揽的替他决定了苏小小将和他们一起前往宁夏镇的事情。反正因为要装载火药、虎蹲炮等火器因而筹集了五辆马车，在多上苏小小的一辆马车似乎也不为过。
其实在张延龄心里也是非常希望小小姑娘一起前去，昨天白日和今日清晨那销魂的滋味，实在是让张延龄欲罢不能，因而张延龄便默认了马云替自己答应了苏小小的请求。
于是，在前往宁夏镇的张延龄所部又多了丁二、苏小小以及服侍苏小小的丫鬟板儿三人。
……
京师至宁夏镇足有两干多里路，由于张的队伍中有六辆马车，因而不得不放缓了前去宁夏镇的速度。幸好张延龄本来就是提前出的京师，若不然以现在每日八十余里的速度，怕是等到了宁夏镇早就错过任职时间了。《大明律》有载：军中所令：过时不到者一一斩！
出京十余日，张延龄一行来到陕西的省治西安府。
张延龄前来西安府的目的是为了拜会总制三边的，三边总制威宁伯王越。
王越是大明朝第一个因军功封爵位的文臣，被称为大明“战神”，但凡出兵无有不胜，可惜因为王越本人属文官系统，虽然身材高大且善骑射，但主要以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为主，因而不显于后世。
王越是景泰二年的进士，曾任兵部尚书，右副督御史，且总领督察院多年。如今王越受当今陛下朱祐樘点将，以右副督御史总制陕西、甘肃、宁夏、延绥三镇的总督，加太子太保衔。
王越身为三边总制，开府正在西安府城内。张延龄在总制府门前投了拜贴，不一会儿就有牌旗官前来引张延龄进府。
张延龄来到总制府正堂，看到上首坐着一位身材甚是高大的精硕老者，张延龄立马下拜：“属下宁夏镇参将张延龄拜见总制大人。”
“免礼！”
王越看着下手单膝见礼的张延龄不由的暗道滑头。本来王越作为三边总制兼领太子太保衔，张延龄作为属下见礼当双膝下跪，可是张延龄故意穿了一身甲胄，以甲胄在身为由行了单膝军礼。
听到上位的三边总制王越说道的免礼，张延龄立马就站了起来，一点也不愿意多跪。
王越看到张延龄起身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淡淡的问道：
“宁夏镇参将张延龄是吧？”
“正是属下！”
“老夫听说过你。”
张延龄听到三边总制王越竟然听说过自己，不禁脸上笑容微露。暗道：自己在平乐府平叛的事情没想到都已经传到王总制耳朵里了。
可是让张延龄没想到的是，还不等他搭话，却听到王越冷哼一声说道：“老夫听人说，去年冬月里，你一把火烧了京师内的一整条街，可有此事？”
“没，没错，却有此事。”
张延龄本来想要否认，但是一想，当初火烧平民巷的事情在京师内世人皆知。而且自己纵火是由于遭受到杀手追杀，自己何必否认引起总制不满呢，于是便承认了下来。
“哼，身为朝廷命官，不思报效国家，却纵火烧毁民居房，你可知罪？”
“耶？”
张延龄本来以为自己大方的承认己错，会得到总制大人“勇于认错”的表扬，结果却发现总制根本就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张延龄不知道王越为什么特意针对他，不过张延龄也不惧王越的故意针对，抱拳答道：“当初属下正在被人追杀，力不能拒，只好放火以图逃生，好在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属下也对损害的居民进行了赔偿，并亲自督造了水泥样板房。并且属下的爵位也因此后失去，受到如此之大的惩罚属下认为已经足够了。因而属下认为属下如今已经没有罪过了！”
张延龄一席话说的有理有据不卑不亢，甚显男儿本色。
听到张延龄的回答，原本对张延龄略带不满的的王越终于变的笑容满面，不由的满意的点点头。
这时从总制府的后衙内走出一个人来，笑着对王越说道：“世昌兄，我说的没错吧，这个张家小子与众不同吧？你可还满意。”
“满意，还算满意。汪贤弟向来知人善用，你推荐的人为兄甚为满意。”
张延龄看到从后衙走出来的人，不禁就是一愣，原来从后衙走出来的人正是曾执掌西厂多年的汪直汪太监。
张延龄看到汪直从后衙内走出来，不禁开口问道：“汪太监，你怎么会在这里？”
“哼！张参将，杂家对三边总镇拥有监军之职，如何不能在这里？”
听到汪直的的话后，张延龄突然想起来。自己在京师时曾想要寻汪太监，帮自己查询总是在幕后向自己下黑手的幕后之人的时候，就听宫内的太监说过，汪太监前往三边担任三边总监军。这也就难怪汪太监会出现在这里了。
汪直见张延龄一副傻愣愣的形象，不由的再次开口说道：“张参将，为何见了本监军不赶快过来见礼，小心本监军向陛下参奏，革了你的参军之职，让你当个扛旗背锅的小卒。”
看到汪直出现在此，本来张延龄还在为他乡遇故知而感到高兴，可是听到汪直的话后，不得不悻悻的再次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宁夏镇参将张延龄拜见监军大人！”
“嗯哪，免礼！”
……
滴二百二十八章 王总制彪悍的过往战绩（）
对于张延龄的参拜，汪直汪太监可是摆足了架势才让张延龄起来，恨的张延龄不由的一阵牙痒痒。虽然只是个单膝军礼，但是来到大明这么久，张延龄还没有向谁一次性下跪这么久。
张延龄看着上首得意洋洋的汪太监，不由的在心里暗暗诅咒。哼哼！诅咒你生的孩子没！
额，汪太监一个连小弟弟都没有的阉人，根本生不出孩子来，有没根本就无所谓。
不提张延龄在下首不停的诅咒着汪直汪太监。汪太监看着跪在下边的张延龄，过足了瘾之后，才让张延龄起来。
等张延龄一起身，坐在上首的王越再次开口道：“张参将，不知道你对如今大明的边地形势有什么看法？”
张延龄听到王越的问话，不由的就是一愣。不过，很快又得意起来：吆喝，这是王总制在考量咱们呐！
张延龄努力的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认真的答道：“如今整体来说，我大明比蒙元余孽势力的实力要大的许多，但是具体到我大明的北地，却又是另外一种情况。”
说道这里，张延龄抬头看了看坐在上首的汪直汪太监跟王越王总制，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说道：“虽然我大明这些年来设立了几大边军总镇，但是总的来说却是一种消极防守的形式。属下窃以为：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只有一直不断的向蒙元余孽进攻，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蒙元余孽的问题。若是像如今不断的设立新的军镇的话，只能是不断的加重朝廷的负担，一旦有一天，朝廷支付不起边军的军饷，就是我大明败亡之时……”
“放肆！闭嘴！”
张延龄还没有说完，就被汪直一声厉吓给喝止。
王越听到张延龄的话却是不置可否，反而淡淡的说道：“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张参将你可知道当年蜀相诸葛亮就是遵从你这一套理论以攻代守，十多年来七伐曹魏，最终却落的蜀地人口凋零半世而亡。如今我大明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各部只要紧守各隘，不使蒙元大规模南下，蒙元余孽总有一天会因内部倾扎而败亡……”
“总制所言，属下不敢苟同！”
张延龄本来还耐心的听着王越解释着大明的御北国策，但是却越听越感到悲哀，指望着敌人内部倾扎败亡，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不过，大明的结局却正是由于东林党的内部倾扎党争不断，最终葬送了大明的大好江山！
张延龄喝断了王越对北地边军的描述后，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到王越跟汪直两人直勾勾的向自己看过来，不由的一阵心虚，忙按着额头道：“属下多日来长途跋涉，突然感到头痛，属下可否先行告退？”
王越看着装模作样的张延龄低声说道：“可！”
“谢谢总制大人体谅，属下先行告退了。”
张延龄听到王越同意自己离去，便立马躬身离开了总制府，一刻也没有留念的样子。
张延龄计划着，只要自己一回到自己的马队中，立马就带着手下前去宁夏镇就职。不然，刚才自己吼了总制一嗓子，要是总制大人来找麻烦给小鞋穿怎么办？
而且只要到了宁夏镇，天高总制远，总制大人也就管不到自己了。再说西安府这里还有汪直汪太监给自己说和，估计自己到时候也没有什么事儿。别看刚才汪直汪太监给了张延龄一个下马威，但是张延龄知道，那不过是汪太监跟他闹着玩呐。
想到汪太监，张延龄突然又想起了远在京师的汪小蕊，不对！如今是昕薇公主朱秀蕊了。也不知道朱秀蕊怎么就成了公主了呢？她不是汪太监的亲侄女么？想到这里，张延龄不禁想回转总制府，跟汪太监问问，他怎么就那么牛逼，把自己侄女给运作成公主了呢？
不提张延龄在哪里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向自己手下马队的方向走去。仍旧在总制府大堂内端坐的王越跟汪直两人正在乐呵呵的聊着。
汪直看到张延龄离去，开口向王越问道：“世昌兄对这个张家小伙子，可否满意？”
听到汪直的问话，刚才还板着个脸似乎对张延龄的说辞感到不满的王越乐呵呵的说道：“满意，满意极了！哈哈一一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说的一点没错，比朝堂上那群迂腐强的多！”
如果张延龄现在还留在这里，一定会对王越的看法表示赞同，毕竟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是两人心中最好的话题。
王越之所以被称为大明“军神”，除了是因为王越自出战以来均以胜为终。最重要的是王越是近五十年来唯一一位成功的主动出击蒙元腹地的人。
其中影响力最大的就是成化九年得红盐池之战以及成化十六年威宁海之战，
成化九年，鞑袒可汗满都鲁集大军袭甘肃，导致老巢红盐池空虚。王越得知后亲率四干六百余骑奔袭红盐池，一举打垮满都鲁的红盐池大营。斩敌无数，连满都鲁的汗王妃也斩与马下，缴获驼马牛羊无算，将大帐庐舍俱之一焚，然后又跟赶回来的救援的满都鲁大战一场，这才得胜而归，打的满都鲁痛哭不已退出了河套地区，使的大明再次收复河套地区。
成化十六年，王越侦知鞑袒小王子达延汗巴图蒙克将汗帐设立于威宁海。便召集大同、宣府两镇精兵两万一千多人连夜奔袭威宁海，大破鞑袒人，仅小王子达延汗巴图蒙克只身逃走，其汗妃满都海及大量部属被灭，缴获汗旗十二副，牛羊六千余头，盔甲皮甲一万余件。
王越也是因此而受封威宁伯。
仅此两战即可看出，王越根本就不是如朝堂诸公那般无智之人。
王越之所以故意说保守的守边之策，是为了试探张延龄对待蒙元的态度。如今大明内部，不但是朝堂之上有保守防御的文臣，就是在地处对抗蒙元余孽的前线，大明斥巨资设立的九边中，都有不少得过且过的守成之人。
王越虽然是三边总制，但是却无法下令调走自己不满意的守将，现在终于从边军之外调来一个参军，王越当然要辩一辨他的成色，要是不满意就将他调往它处。
不过，现在很显然，张延龄完全符合王越的期望。
张延龄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入了王越王总制的法眼，还一心想着赶快离开西安府前往宁夏镇就职。
可惜，张延龄不知道的是等到他抵达宁夏镇以后，就会被立即委以重任……
第二百二十九章 再见绿衣（）
如果说张延龄离开总制府的时候是一肚子晦气加郁闷的话，那么回到自己马队的时候就是一肚子的意外了。
当张延龄匆匆忙忙的离开总制府回到自己骑兵队的附近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