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勋戚崛起-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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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延龄撩起马车的窗帘,欣赏起窗外的景致。大道两旁的垂柳拖着快要打到地上,路旁的麦田里麦穗上挂着沉甸甸的果实,弘治八年的确是一个风调雨顺的好年景。
“得得得……”
张延龄正看着兴起,七八区枣红大马从车架旁呼啸而过,卷起阵阵尘土,飘进来不及放下窗帘的张延龄马车内,引的他咳嗽涟涟,作为贴身丫鬟的瑶儿也手忙脚乱的照顾起来……
好半天才止住咳,张延龄撩开车帘向驾车的丁二询问刚才这些没有一点交通道德的几人是何人。丁二却是说不明白,倒是骑马跟在马车后面的马云说道,似乎也是哪家的官宦子弟。
锦衣怒马可不是谁都可以穿的,太祖定下的非官宦人家不得着锦衣,虽然在很多地方都已经名存实亡,但在京师这个首善之地,大家还是比较遵守的,毕竟身处京城,各阶官员多入牛毛,要是乱穿锦衣恶了那个官员,被对方抓住把柄,也是不小的麻烦。
张延龄听完马云的话不置可否,放下门帘在车厢里假寐起来。
马车晃晃悠悠的沿着官道继续前行,快到自己家庄子的时候前方传来喧闹的声音,马车也被迫停了下来,显然是喧闹的人群堵了前进的道路。
马云拨马前去探了消息回报,原来前方是一群官宦子弟冲撞了另一群官宦子弟,双方争执不下,都要让对方服软,现在对峙。
张延龄听罢挑帘下了马车,却没有前去凑热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张延龄一直以来的行为准则,要不是坐马车坐的差一点散架,张延龄怕是马车都不会下。
张延龄坐着古代木头做的车轮马车,头都快要被颠晕了,早知道就骑马出游了,还好早有准备,这时马云将拴在马车后边的大黑马解开牵了过来。
张延龄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动作也甚是纯熟,原本诗书传家的张延龄是不会骑马的,直到穿越而来的张延龄被禁足在伯府的时候才让管家去马市挑了一匹性情温顺的大黑马在宅内试着学习了骑行,学习的结果还不错,最起码在宅内慢慢骑行不是问题,今儿个是第一次在户外骑行。
“驾!”
马云开道张延龄随后,两人骑着马慢慢的擦着争吵人群的边儿向庄园方向走去,争吵的官宦子弟们看到两人前来稍稍让了一条道,同时都在猜测着这个身着锦袍的公子哪家官宦之家的子弟。
“张延龄!”
本来张延龄和马云骑着马都快要通过人群,没想到人群中突然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张延龄勒住马头停止前行向众人看去,想要看看是哪一位旧友在呼唤自己。
“好贼子,果然是你这个腌臜!”
张延龄还在四处找寻可能的友人,不曾想一个面白无须的男子猛的向自己冲了过来,在冲过来的时候不知道是被人绊了一下还是自己不小心,脚下一滑一头撞在了张延龄坐骑大黑马的肚子上,大黑马虽然性情温顺,但受此刺激一扬前蹄,把本来骑术就一般的张延龄给掀翻在地,然后一撒蹄子远远的跑开了。
什么情况?!
张延龄从地上拍着手爬了起来,感到一阵得莫名奇妙,刚才还在马上搜寻着可能的友人,结果一眨眼自己竟然被大黑马一把掀翻在地,要不是这三年来努力的锻炼身体,这一下能要自己半条命。
“张延龄,我打死你个腌臜!”
张延龄刚站直了身子,白面无须的男子从地上爬起来揪着张延龄的衣领就撕打了起来。
“我靠,你谁呀?!”
张延龄三年打熬的身子可不是小白脸能打的过的,张延龄一脚把小白脸踹翻在地,挣脱白面无须男的纠缠厉声喝问。
“呀呵呵呵……张延龄你如今是贵为伯爷了,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连老同窗刘瑜刘子杰怕是也不认识了吧!”
刘子杰从地上爬起来怒视着张延龄,两个身材高大的仆从挡在了刘子杰的身前,估计是他的家仆,似乎在害怕张延龄伤害到自己家公子。
张延龄看着刘子杰家仆如临大敌的样子,感到一阵好笑,也不知道是谁先出的手,自己一直是防守反击的好不好。
“公子!”
事发突然,马云直到纠缠结束才来到自己家伯爷的身旁,阴着脸站在张延龄的身后,浑身肌肉紧绷,似乎随时都可以累起伤人。不过跟站在刘子杰身前的家仆比起来,总感觉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刘瑜!”
张延龄也认出了面前的小白脸是谁,是自己在国子监的同窗刘瑜刘子杰,十七岁就高中举人的青年俊才,有望刷新最小年龄金榜题名的士林才子,只是三年没见,感觉身材消瘦了很多,脸色也是煞人的苍白,一时间尽然没有认出来。
“张伯爷,没想到你这个大贵人还记得刘某,算算日子三年禁足也结束了,以后咱们同窗可要好好亲近亲近。”
冷静下来的刘子杰,说起话来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张延龄看着刘子杰的眼晴就仿佛被毒舌盯上了一样。
“刘兄,当年的事情大家都有错,我们也都受到了惩罚,当年的事情就当过去吧。”
冤家宜解不宜结,张延龄被皇上下中旨禁足三年,就是因为同刘子杰的冲突,当然最主要的是,刘瑜刘子杰是现如今的内阁首辅刘健的长子。
“哈哈……”
刘子杰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
“张延龄啊张延龄别以为你有当姐姐的皇后罩着你,我就怕了你,想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你做梦!咱们绿水长流,走着瞧!”
刘子杰说完带着自己的家仆离去,原本跟刘子杰一伙的争吵对峙的一方也跟着离去。
另一方听完张延龄和刘子杰的对话,也算都知道了张延龄的身份,全都过来见礼,原来他们全是五军都督府中的兵N代,哦,不对,是将N代。而跟他们对峙的全都是一些六七品京官的官二代,要不是当中有个父亲是首辅的刘子杰,他们早就出手打的对方他妈也认不出来了……
第八章 往事()
做别了五军都督府的众多将N代,张延龄已经没有了继续郊游的心思,坐着马车又回归了建昌伯府。
张延龄坐在自己的书房内,想着今天遇见的刘子杰,三年前的事情又涌上心头。
弘治五年刚刚过完春节,恰逢皇子朱厚燳“”百岁”,初为人父的皇帝朱佑樘龙颜大悦,在皇宫里西北角的玉琼苑大宴群臣,并当场加封自己的长子朱厚燳为太子(注1)。
宴请中作为皇后的娘家,国丈张峦带着张延龄,张鹤龄也一同出席。宴会当酣,皇上朱佑樘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真情流露,从御座上走下来同各位朝堂堂官同饮。
席间拉着国丈张峦一个劲的表示感谢,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感谢国丈张峦养了个好姑娘,教养的知书达礼,并嫁给了朕,还给朕生了个嗓音洪亮的好太子,一看就是好孩子,自己一定会知恩图报什么的云云……
酒宴过后张峦一家也没有把皇帝的话当真,酒席上的话最是做不得准的,况且还是最是无情帝王家的皇帝。没想到三天后的大朝会,皇帝朱佑樘突然在早朝上提出要加封国丈为寿宁侯。
朱佑樘在早朝上的提议,一石激起千层浪,众朝官在龙图阁大学士刘键的带领下抵制皇上加封国丈为侯的提议,并拿出祖制为挡箭牌:非军功不得封爵,一场好好的朝会弄得所有人不欢而散。
第二日早朝,朱佑樘重提封国丈封爵的事情,众朝臣再次拒不答应,早朝再次不欢而散。
第三日朱佑樘没有在早朝上再提加封国丈为爵的事情,却在朝会后将一份加封国丈为寿宁侯的中旨送入内阁,在明朝皇帝自己写的圣旨叫中旨,也就是宫中旨议的意思,需要去内阁加盖内阁大印才能算正儿八经的圣旨。
册封国丈的中旨的当天,在内阁值班的是两朝元老内阁首辅刘吉。
内阁首辅刘吉是成化年间遗留到弘治年间的最后一个阁臣,有一个很牛逼的外号“刘棉花”,这个外号可不是什么好听的称呼,是说他脸皮厚。一般官员受到他人弹劾一定会上表自辩或者干脆认错。可刘吉“刘棉花”不是这样,他是别人怎么弹劾都不上表认错,更不用说自辩,简直是唾面自干的典范。
因为刘吉他不怕弹(弹棉花),所以“刘棉花”的外号就传了出来,但是你要以为刘吉“刘棉花”是个软柿子那就大错特错了,但凡弹劾过他的人,不是被他罢官,就是被他流放,全都落的个家破人亡。
刘吉作为阁臣不但对冒犯自己的低官下吏手段阴狠,而且有一点更是让人所不耻,那就是媚上,也就是爱拍皇上得马屁。
早在成化年间就没有少拍明宪宗朱见深得马屁,靠着拍马屁竟然一路坐到大明的内阁辅臣,也是没谁了。
弘治皇帝上位,刘吉也是靠着拍马屁才成为内阁里唯一的前朝遗老。朱佑樘也就是看到马屁精刘吉在内阁值班,才把加封国丈为寿宁侯的中旨递了过去,只要刘吉在朱佑樘的中旨上加盖内阁大印,一份完整的圣旨就出炉了。圣旨一下不容更改,皇上朱佑樘的目的就是照成既成事实,这样加封国丈的事情就算是圆满完成。事后,就是其他阁臣(刘键)在不满意,也不会在提起此事,群臣也不会继续在这件事上在做纠缠。
但让朱佑樘没想到得是,拍了一辈子皇帝马屁的刘吉尽然出人意料的雄起了,驳回了皇帝朱佑樘的中旨,并也加入了反对国丈封爵的队伍。
皇帝一怒,罢免了刘吉的龙图阁大学士的加冕,把刘吉踢出大明的官场,提拔当时还是小小的翰林院编修谢迁进入内阁并加龙图阁大学士衔(注2)。
顶着群臣的压力,刚刚入阁的谢迁投桃报李,在加封国丈为寿宁侯的中旨上加盖了内阁大印,算是完成了皇帝陛下的期望。
就在别人以为加盖了内阁大印的谢迁会在抗议外戚封爵的风潮中遗臭万年的时候,没想到谢迁尽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自己摘清,舆论的风潮再次涌向了国丈张峦一家。
张延龄清楚的记得当初有无数的文人士子,挡在自己家门前引经论典的斥父亲张峦为国贼,把本来就年岁以高的父亲张峦气的呕血不止。
读书人出身的张峦当年就是凭着家世清白,诗书传家才让女儿成为后宫之主,这是张峦身为大明文人一辈子的骄傲,看,连皇家都认可我的家教文风,认为我育子有方。
如今仅仅是因为封爵一事,自己骄傲了一辈子的清名,被一群后辈小子污蔑。
气不过的张峦带着夫人金氏连夜跑到皇宫求见女婿皇上朱佑樘,请求收回封赏,却被皇上驳回。
第二日皇上下旨加封吴太后,周老太后,以及其他尚在后宫赡养的太妃,老太妃的亲族为爵,一口气大封了十数为皇亲国戚为伯为侯,而这一次内阁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驳回,在所有的封爵中旨上全都签发了内阁大印,大明瞬间增加了十多位新的勋贵,消息传出朝野震动。
而后有风言传出,大封群戚的前一天,新封的寿宁侯张峦有带着夫人金氏进宫面圣,而后又传出皇上大封外戚的昏旨就是国丈寿宁侯给出的主意。
一时间到张家骂街的文人士子越发激愤起来,更有身手敏捷的士子翻墙入院,誓要手刃国贼,虽然没有成功,却把以知天命的张峦吓的一病不起,可怜的国丈连吓带病短短四五个月就撒手西去。
想到这里张延龄不禁看了看放在书桌一角的砚台,砚台是一整个大青石雕刻而成,上面浅浅的雕刻着竹,松,柏“岁寒三友”,是自己十二岁束发父亲张峦买来的礼物,可能是受到原本张延龄魂魄的影响,张延龄看着略显破旧的砚台,甚至有一些思念已故的父亲。
注1:朱厚燳是历史上明武宗的真名,是火字旁的,现在大多数影视和书籍多写成朱厚照,也不算错,大家知道是谁就行。
注2:谢迁是在弘治八年跟李东阳一起入阁的,小说需要,让他提前了。
再说一遍,这是历史架空小说,考据当就不要来看了,我会在原有的历史上加一些东西,架空嘛!你懂的!
第九章 往事(续)()
寿宁侯张峦的仙逝,又给了无耻文人们少许茶余饭后的谈资,说什么“天不藏奸”,说什么“圣人一怒”,仿佛原本和他们一样的老文士,仅仅因为封爵,就成了大奸大惡之徒。纷纷诋毁着这个老文清的最后声誉,诋毁着这个已故文人的最后体面。
张延龄记得父亲的丧事办的很是荒凉,除了自请的三十六位大和尚做的的水木道场,连前来拜祭的人都很少。
如果说以文官为首的士人没有前来拜祭还算是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同为功勋的其他勋爵也很少前来,那就是根本瞧不起因女封爵的张永,好在几乎同时被封为劲爵的其他外戚一个不剩的全都到场了,才让场面不太难看。
毕竟在他们看来正是有已故寿宁侯的推荐和提议他们才得以封爵(其实这就是个误会),况且当今万岁独宠皇后张氏,所生皇长子也早早被封了太子,这意味张家至少在未来的几十年决对是官宦圈子里最顶级的存在,这样的大粗腿怎么能不赶紧抱紧。
国丈寿宁侯的去逝并不是这一场封爵斗争的结束,仅仅能算个高潮。
逝者已逝,但活着的人还需要继续的活着。
弘治五年八月十五,皇帝按照惯例在玉琼苑大宴群臣,刚刚在永济陪已故父亲过完百天的张鹤龄,张延龄也再邀之列。
“呦,这不是奸戚的两儿子么?”
不知道是谁最先看到了故意躲在角落里吃宴的张鹤龄,张延龄兄弟二人,于是刺耳得声音不停的传进两人的耳朵里,更有甚者借着来张延龄这桌敬酒的机会,故意明嘲暗讽的故意撩拨张延龄兄弟,其中一个七品的小御史更是明目张胆的过来诋毁已故的寿宁侯,被忍无可忍的张鹤龄给泼了一脸的热茶,看着无耻小人离去,当时才十六岁的张延龄第一次发现原来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中秋过后的大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