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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宁州江山-第175部分

小说: 宁州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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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军器监令仍然坐堂,但已无权断事,由军器监的一把手成了被架空的傀儡,不久之后他便外放地方刺史,彻底给李默腾了位置。

    闲逛多日之后,李默终于又有了工作,掌管全**器及军事装备制造,权力很大,地位很高,油水也是杠杠的。

    在外人看来,这当然是件舒心的日子,但李默心里很清楚,这是宁是勤给他压担子呢。

    历次征战中,新军的表现越来越好,尝到甜头后宁是勤决定把新军的规模扩充到十万人,按照这一计划,今后一段时间内,禁军、内府军、南衙军至少有一半的部队需要改造,军器生产任务骤然加大,而且皇帝对军械改良也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

    这就要求李默不得不拿出十分力气来完成这个任务。

    宁州机器局主体在宁州,搬迁至长安的难度太大,李默决定在长安另起炉灶再建一个机器局。就选址问题,李默考察过好几个地方,最终相中了前梁神机营附设的军械厂。

    这个军械厂虽然残破不堪,但骨架还在,部分厂房和机器修修还能用,麻烦是动力系统,几台老式蒸汽机就像危重哮喘病患者,工作时总是发出令人极度不安的声响。

    修复这些蒸汽机不是什么难事,但需要时间,战争说不定就在明天,所以只能留作预备而不能完全依赖。

    李默决定从宁州总社制造局那采购几台蒸汽机,总社制造局平均三年能造出一台蒸汽机,平均用两年就得大修一次,比军械厂的这几台老爷机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不仅质量差,价格还高的不像话。

    经过讨价还价,李默最终采购了三台,总社那边吭吭哧哧拖了一个月后总算交付了一台,剩余的两台说需要再等两年。

    李默以军事需要为名,强行从总社制造局厂房里拆了一台过来,美其名曰“租借”。

    抢来的这台机器是从宁州千里迢迢拉过来的,这台史前老爷机虽然破旧,但质量要比总社自己制造的强的多。

    动力问题虽然解决了,但生产力这东西不可能一蹴而就,还需要一个过程,所以军械生产尤其是热兵器的生产暂时还得依靠宁州方面,至于冷兵器的制造李默倒没有丝毫犹豫,干净彻底地搬迁到了长安。

    大夏的军器监完整地继承了前朝遗产,硬件设施很好,人力资源也很充足,所缺的是效率和热情,而改造组织、组织生产却是李默的强项,经过三个月深入骨髓的大改造,军器监所辖六大军械所的生产效率都有了惊喜的飞跃。

    李默的计划是两年之内实现全军wu qi的制式化,将兵器质量提升一个台阶。

    至于其他军品生产,核心部分坚持自己制造,非核心部分李默建议兵部采取招标采购的方式,走军民融合之路,利用民力满足军需。

    有御史弹劾李默,说他此举存了私心,这是在为他的振武制造局揽生意。这位御史很快被贬出京,因为他不仅触动了李默的利益,也触动了总社的利益,总社一发力,他就滚蛋了。

    (本章完)

第304章 坊州铁厂() 
过去宁州缺铁,受制于河东多年,后来建设了银县铁厂,这一问题得以彻底解决。【。aiyoushenm】现在宁州变成了大夏,大夏也缺铁,大夏不是宁州,不能借助外力来解决,所以解决钢铁gong ying问题就尖锐地摆在了李默面前。

    有人建议将银县的铁厂搬迁到关中来,被李默拒绝了,银县铁厂的优势是靠近原料产地,银县有煤有铁,且质量都不错,生产成本极低,虽然远离需求市场,运费较高,但算综合账还是很划算的。

    把银县铁厂搬迁到关中就断了它赖以生存的根,光离市场近有个屁用,价格太高,质量太次一样没有竞争力。解决关中缺铁问题,必须另觅良策。

    经过多方论证,李默决定在坊州铜川再建一座铁厂,产品直供长安和关中地区。

    这个地方煤矿资源丰富,距离铁矿产地也不算远,而且有熔炼铜的经验,人力资源丰富。

    这话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并不那么容易。关中和长安的钢铁由总社盐铁局zhuān mài,盐铁局的铁来自河东,后来银县铁厂建成后,也享有zhuān mài权,总社盐铁局就很不满意,双方扯皮多年,最后妥协,银县铁厂在宁、丰、灵、延四州享有zhuān mài,四州之外由总社盐铁局dài lixiāo shou,总社盐铁局因为这项dài li权,每年获利百万贯以上。

    坊州铁厂一旦建成,总社的zhuān mài权势必会被打破,李默不可能把到手的肥肉拱手相让。

    所以自打坊州铁厂立项起,总社就拼命反对,动用一切手段来捣乱。

    李默多次协商无果,祭出大招,他放风说将奏请皇帝将总社盐铁局独立出来,设盐铁使专管,由户部监管,实行盐铁国家zhuān mài,为国聚财,为民造福。

    设盐铁使实行盐铁zhuān mài,是宁是勤的夙愿,只是阻力太大一时不得实现,若是有李默这样的重臣倾力支持,难保皇帝不来个乾纲独断。

    这可要了总社的亲命了,楚王宁桧放下宰相至尊,亲赴卫国公府与李默讲和。

    经过一轮讨价还价,双方达成协议,总社全力支持机器局筹建坊州铁厂,机器局承诺坊州铁厂建成后,总社盐铁局享有潼关以东、南山以南、凤翔以西、阴山以北等区域的独家dài li权。

    和议即成,两家握手言和,坊州铁厂得以顺利立项开工。

    障碍即已扫除,至于怎么建厂,自有得力的干将去冲锋陷阵。李默只要给他们争取到政策、人和钱,然后规划,然后监督,其他的只管放手让他们做去。

    多花点钱,多折腾点事,他都不在乎,钱是公家的,海量花就是了,省多少别人都会认为你在贪。皇帝尚且不差饿兵,何况他一个办事的官员。

    底下人不捞足了怎么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日子过的不舒心谁又会真心实意地替你办事?

    只有一样李默不含糊,质量和进度,拿了钱就得认真给我办事,钱贪了,事情又干的一团糟,那对不起,请你过来,我虽然可以保证不打死你,但一定会打你,打的你哭爹叫娘,下半辈子坐在轮椅上后悔。

    当然你说你能改也行,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早点把事情办好了,屁股上也不至于挨板子了不是。

    忙里偷闲,李默和宁樱接连主持了两场婚礼,一场是裴如卿娶李红菱过门,另一场是李道成娶白雪霜为妻。

    裴如卿和李红菱的婚事还在前梁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但不巧的是订婚后不久李红菱的生母就去世了,孝顺的女儿要为母亲守孝三年,乃至一直拖延至今。

    裴如卿是李默门下出身,虽然官至枢密院副使,但身上仍然被打着李默的标签,何况李红菱又是李默的义妹,所以主持这个婚礼非李默不行。

    至于李道成和白雪霜,则更应该是李默主持,李道成他的兄弟,无父无母,当然得依靠他这个大哥。

    白家在宁州崛兴的过程中多多少少还是立下了功勋的,所以宁是勤已经赦免了白氏一族,该封的封,该赏的赏,充分体现了一位开国明君应有的风度。

    白雪霜现在是大夏的自由民,有权追求自己的幸福。二胖李道成这些年倾心呵护她,早已赢得了白雪霜的芳心,这样的男人不嫁天理不容。

    李道成当年追随李默西征萧融,阵前受伤,此后一直留在长安养病。痊愈后留在后方协助宁是敬训练新军,做战争的支援工作,所以无战功有苦劳。

    皇帝没有忘记他的功勋,东巡后封了他一个平安伯,现在兵部任职。

    一起出来混的小七李道远现在已经是正三品后将军了,林哥儿也在内府军做正五品副尉,而当初最为李默看好的二胖李道成却还是个从六品小吏,说起来让人唏嘘。

    对这样的境遇,李道成倒不怎么在意,用他的话说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他能活到今天已经知足了。

    像他这样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人能在兵部任职更是几世修来的造化,他应该惜福。

    李默在裴如卿的婚礼上向新郎官敬酒时,意味深长地说:“枢密院事涉机密,我这个妹子又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你以后回避着她点。”

    裴如卿明白他的意思,时代不同了,两个人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朝夕相处,什么话都能说了。还是悠着点好。

    转眼春暖花开,卫国公府后园的镜湖修整完毕,碧波荡漾,花团锦簇,美不胜收。湖心小岛上的秋月亭又恰好修复完成,为这湖平添了几分姿色。

    “镜湖秋月”乃西京十景之一,每逢寒秋月夜,文人墨客在此吟诗作画,饮酒酬唱,儒雅风流,自成画卷,湖边游子仕女如云,欢声笑语,乐在其中。但自前次王顺德败走,长安城内起了一场变乱,两伙盗贼躲在此分赃,因为分配不均互相殴斗起来,结果就把这亭子烧了。当初筹建卫国公府时,李默并没想到要重建这亭子。

    某日翰林院学士马山来府中拜望,游览镜湖,远眺湖中小岛上光秃秃的,不觉十分感慨就说起“镜湖秋月”的典故,他祈求李默能重建秋月亭,恢复旧日盛况。

    李默这才同意重建秋月亭,这亭子修复之后果然不俗,翼然若飞,十分精神。

    (本章完)

第305章 大将军原来是个诗人() 
一干故旧好友闻讯纷纷前来祝贺,傅西山自告奋勇为亭子题字。傅西山出身将门,但自幼受塾师严格督导,字写的还是蛮不错的,比李默强了不知多少倍。

    落笔已成,众人赶上去一阵吹捧,又有翰林院学士马山作文以纪念。

    马山素有才名,出手的确不凡,文成众人诵读再三,纷纷叫好,闹哄哄的又嚷着叫李默做首诗出来,这可难坏了李默,他不要说作诗就是吟诗也吃力。

    被众人纠缠的无可奈何,只得咬咬牙剽窃刘禹锡的一首《望洞庭》,希望能蒙混过关。

    诗曰:

    湖光秋月两相和,

    潭面无风镜未磨。

    遥望镜湖山水翠,

    白银盘里一馍馍。

    诗成,李默哈哈大笑,他把刘诗最后一句里“青螺”改成了“馍馍”,押韵却有些胡闹,以此掩饰他心里的怯。

    众皆大惊,他们中的绝大多数着实没想到李默竟然真的会作诗,而且似乎还很押韵,这太不可思议了,堂堂一品大将军李默竟然会作诗,而且有模有样,每一行都是七个字,四七三十八,平仄押韵,有模有样,这太神奇,简直是莫名其妙。

    至于诗的意境如何,他们倒无从判断,他们也不在乎,因为能把诗做出来本身就是一件很惊悚的事。

    有一个人却是大惊失色,翰林学士马山。

    他是一个文人,一个才华横溢的文人,在诗词方面造诣颇深,自然能掂量出李默这诗的分量,虽说最后的“馍馍”出来的有些突兀,坏了不少事,但整体架构和意境在那摆着,这绝对是一首上乘佳作。这真的是李默即兴之作,若说不是,怎会如此贴切,让李默作诗完全是傅西山等人整蛊他的手段,从他刚才的窘迫看,他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让损友给坑了的。

    退一步说,这诗纵然是李默早前准备好的,那总得有作者不是,能营造出此等意境的人,又岂是等闲之辈?遍观李默的门客,张显、萧震川、徐文胜等人都是智谋之士,论运筹帷幄、致胜千里的确是一时人杰,但说到文章方面可着实是一般的很。

    就算是文采最高的张显也断然写不出这等意境的诗来。

    想到这马山试探着问道:“卫国公这首诗,意境高远,用词洗练,只是这最后的馍馍出来的太过突兀了,以小生愚见似有可斟酌之处。”

    李默想了想,道:“那改做青螺如何,你看这岛像不像一只青螺?”

    马山细细品品,一揖到底,道:“高论,高论,一词之易,整个意境就出来了,敢问卫国公这诗题作何名?”

    李默随口道:“就叫《望镜湖》吧。”

    马山再拜,赶紧取笔录下来,仔细收好,再拜道:“从此西京又多一诗人矣。”

    李默一把拽住马山的胳膊,哀求道:“别,学士哥,千万别说是我写的,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让我的脸往哪放?”

    马山道:“卫国公谦虚过甚啦,这首诗一旦公示天下,西京诗坛必为之一震。若有哪个不服气的,只管拿出佳作来比比,却又是抛玉引玉的一桩妙事。”

    李默赔笑道:“这诗坛水深,比咱这镜湖水都深,我这样的大老粗平日连字都写不周全,万一遇到几个喷子,硬说我这是剽窃,你让我的老脸往哪搁呀。”

    傅西山也帮着劝:“是啊,马山,你就饶了他吧,他会作诗,我怎么不信呢,多半是抄谁的,这倒不是说他故意哄你,而是他这个人有个能耐叫过目不忘,指不定什么时候在哪看到的这首诗,一时记住了,今晚顺嘴给你吟出来,他自己也搞不清来历了,你这一给他宣扬出去,将来作者找来了,岂不是打的他的脸啪啪作响,其次人家也说你没见识。何苦呢。”

    李默道:“魏国公这话虽然一半是屁话,但还有一半是实话。学士哥,你就高抬贵手,别折腾我了吧,我自罚三杯,以后再不作诗。”

    话说到这个份上,马山不好再坚持,拿出李默的诗作道:“那这诗又如何处置?妙手偶得,浑然天作,埋没了实在可惜。”

    傅西山道:“嗨,这有什么难办的,这诗不是你写的吗,你瞧瞧这字,谁敢说不是出自马学士的手笔?”

    众人哈哈大笑,李默也做个“送”的手势。

    马山讪讪笑道:“大家归隐,遂让我等竖子成名。”

    热闹到亥时,众人才各自告辞。

    二日月色依旧皎洁,李默命人在青螺岛上设宴与家人一起赏月。

    宁樱带着桃儿,姜鸢带着小红,文芫带着小翠,宁士吉、崔二娘夫妇,吴大用、薛三娘夫妇,薛燕、张白露夫妇,冯翊、王芸芸夫妇等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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