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江山-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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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遇春的反水大大加快了江都的崩溃,兵变发生第三天,北方防线主将张得海就反水投降了周湛。江都之北门户大开,周湛的先锋只用了一天一夜就到了江都城外与毛遇春会合了。
消息传到江南,苏州、常州守军不战而降,窦融大军进抵至润州城下。
而西路军也攻破大梁西部重镇江州,打开了进军大梁腹心之地的大门。
李默得知消息后自洛阳星夜南下,抵达江都城下,召见萧敬腾,问他为什么要割据江都迟迟不肯归顺朝廷。
萧敬腾怒极而笑道:“你说朕割据江都,试问这天下本来是谁家的,是你们抢了我家的江山,反过来问朕为何不归顺你们?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李默道:“大梁气数已尽,天意归夏,割据是没有前途的。萧江临降了,刘勋也降了,闽浙的诸侯们也纷纷归顺朝廷,你也应该顺应历史的潮流,少生杀孽,也是善莫大焉。”
萧敬腾闭上眼睛,咬着嘴唇,冷笑道:“事到如今,有何话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好了。”
李道远喝道:“你纵然不为黎民苍生,也应该为你的妻儿想想,他们还在城里呢。”
萧敬腾闻言,猛地睁开眼睛,瞪着李默,冷笑道:“她若死了岂非正遂了你的心意。”说罢狂笑不已,笑声未必却又哭了起来。
李道远挥挥手,令人将萧敬腾带下去,却对李默说:“指望他怕是指望不上了,还是给你的老相好写封信,叫她识时务点。女人嘛,你只要拿她的孩子说事,她一准会答应的。”
李默笑道:“她母子不过是提线木偶,顶的什么用,现在是城里一帮老臣在当家。”
李道远道:“这些人的臭毛病都是你惯出来的,过去天下尚未一统,你忍着让着,现如今天下就剩这一块了,索性放开了手脚大干他一场,弟兄们随你奔波,你总不能亏待他们吧。”
李默道:“你们想也别想,江南精华尽在江都,我不贪财,但人和文物风流却经不起你们这么糟蹋。你进城去找那几个老家伙谈谈,要什么条件尽量答应他们。来日方长嘛。”
李道远进城谈判的消息到底还是传到了卢飞燕的耳朵里,卢连碧对姐姐说:“转了一个圈,我们到底还是没能逃脱他的魔掌,你说他会不会恨死我们了。与其落在他手里受无穷无尽的折辱,还不如自己来个痛快。”
卢飞燕瞅了眼外面一夜之间多出来的卫士,苦笑道:“现在想死也来不及了,我们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岂会让我们死的这儿痛快。”
卢连碧森然冷笑道:“若相死还不容易。”
卢飞燕厉声喝道:“你连死都不怕,还用得着怕他吗,你不为自己打算也得给孩子们想想吧。”
卢连碧愣怔了一下,无力地叹了口气,讥讽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卢飞燕心烦意燥,叫道:“今日又怎样,当初又怎样,他要杀要剐随他的便,我只要我的孩子平安无事。”
谈判进行到第六天,双方利益趋于一致,李道远带着江都谈判代表回到城北兵营面见李默,李默对这个结果还是满意的。
择一良辰吉日,李默列出王者之师浩浩荡荡开进江都城。
大梁的旗号撤下,大夏的旗号升起。
江都归入了大夏的版图。
经过多年征战,李默终于实现了江山一统,至少是名义上的一统。
江都之主束手就擒,但江南零星的抵抗还在才继续,当然这些小事本不必李默亲自坐镇解决,但出乎很多人的意料,李默选择留在了江都。他住在萧敬腾的皇宫里,喝着美酒,搂着美姬,过着神仙般的好日子。
有人说江南人觉得输的冤枉,所以抵抗很坚决,李默不放心只得留下坐镇。
也有人说江南的繁华旖旎让李默乐不思返,
还有人说李默在这遇到了旧爱,但囿于礼法只能在江南偷偷摸摸。
种种猜测也不知道哪个是对的,但李默是真的不想回长安了,甚至匈奴攻打云州,他也没有回去。
(本章完)
第605章 长安计划()
长安,未央宫,夜深人静的时候,石杜卜的马车停在了左银台门前,然后在内侍的引领下来到后宫。
外臣入夜后未得皇帝宣召是不能进宫的,这是规矩,但这个规矩在石芙蓉成为贵妃后就废黜了,只要她愿意,可以宣召任何外臣进宫来。
“你夜半三更的急匆匆的找我来有什么事?”石杜卜一见面就焦急地问,但当他看到贵妃左右的内侍宫人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
他的妹妹现在贵为皇贵妃,在后宫里仅在皇后之下。
皇贵妃视正一品,外臣见面是要行礼的。
叩拜完贵妃之后,内侍宫人们陆续退下,只留下几个亲信侍立在门口。
“哥哥起来吧,这些规矩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我们不必如此。”
“陛下宣我进宫有何要事?”
“陛下?哥,他们都是我的心腹,这里没有外人。陛下正宵衣旰食,忙着跟乐坊司的歌舞伎们排演节目。是我叫你来的。”
“你,你居然敢矫诏!”
“矫诏?!这天下矫诏的人何止我一个?!”
“你……”
石杜卜气的吹胡子瞪眼,但很快他就收住了怒意,他决定不在这个小问题上跟她争执。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匈奴人趁李默南征已经秘密南下报恩来了。”
“报恩?宁氏几时有恩于他了?他们这是趁火打劫!”
“说什么都好,总之他们已经来了,从庆州方向沿着泾水来的,三日后就到长安城下。”
石杜卜有些无语,前段时间他的妹子费尽手段把庆州刺史换成了自己的亲信,原来就是为了这个,长安的防线虽然称不上固若金汤,但想要被突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除非有内鬼引路。
石杜卜叹了口气:“一定要引匈奴人进来吗,匈奴人的凶残暴虐你是见识过的,长安已经被他们荼毒过两次,百万人家只剩三十万不到。”
石芙蓉微笑:“这笔账也不好全算在人家头上吧,匈奴人的残暴是浮在面子上的,有些人的残暴是在骨子里的。”
石杜卜道:“纵然你利用匈奴人帮你达成心愿,只怕将来你也要后悔。”
石芙蓉道:“后悔?我不会后悔,一个心死了的人怎么会后悔?”
石杜卜知道自己劝说不了妹妹,但仍有些不甘心,便又道:“就算你不为自己,也应该为孩子想想吧。李默篡夺宁氏江山是早晚的事,但以他的心胸未必就不能容你母子,你又何必这一场折腾呢。”
石芙蓉道:“不,哥,你千万不要被他的虚伪蒙蔽了双眼,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他可以容忍萧江临,可以容忍刘勋,甚至可以容忍萧敬腾,但他不会容忍我儿的。因为他要取代宁家,宁家所有的人他都不会放过,绝不可能有例外。我不是天性爱折腾,但我无路可退,自古废君有几个有浩劫过的,纵然他为了面子让宁买昌活到死,那也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儿!我把儿子送给那个女人无非是权宜之计,要想长远,我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妹妹的见解石杜卜并不认同,但他显然没办法说服自己固执的妹妹,她的固执已经把她送上了一条不归路,作为这个世上他唯一的亲人,他只能硬着头皮追随她走到底。
匈奴人是从庆州方向突入长安的,灵州的马乔山显然是放了水的,关中驻军精锐皆已随李默南征,长安现在着实空虚的很。而这不多的精锐中又皆是石家势力,所以一旦石芙蓉狠了心的要借助匈奴人的力量实现自己的愿望,那么长安实际上就成了一座空城。
毕芃第三次跨马通过长安的城门,他的目标是李默的晋王府。
但晋王府早已人去楼空,李默的留守势力虽然不足以镇压叛军、驱逐来犯之敌,但转移他的家眷还是绰绰有余的。
毕芃当然也知道这个结果,他若非事先得知李默的家眷已经平安转移,是断然不会踏足晋王府的。
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捞偏门归捞偏门,可没想过要得罪什么人。
他饶有兴致地参观了李默的府邸,然后决定把他的行宫安置在这里。
他现在的身份是友邦请来的贵客,大夏的皇帝请他来协助平叛,他出于友邦互助的精神带着满满的诚意来了,仅此而已。
大夏出了奸臣,这个人意图架空皇帝,篡夺宁氏江山,这是友邦绝不能容忍的,所以他出兵了,结果很顺利,那个权臣此刻并不在长安,他在遥远的南方,如果一切顺利,他将被永远放逐在潮湿闷热的南方,再也回不来了。
他的妻妾子女皆已逃遁,毕芃并不在乎这些,他始终认为一个真正做大事的男人是不会被妻儿所累的,他即便是抓住了李默的妻妾孩子,也得不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
与其如此倒不如留一线人情,将来好打交道呀。
李默真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为了博取一统河山的名声,他居然抽走了关中所有的精锐,整个长安城空荡荡,除了西京兵马司的一帮人,几乎找不到像样的守军。
毕芃对西京兵马司很感兴趣,但他对另外一些人的兴趣比西京兵马司还要大。
譬如不久前从江陵迁居长安的萧江临,又比如住在深宅大院里的安乐侯刘勋。
这些人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都做了李默的手下败将,但他们并不甘心,他们的野心依然存在,心中的火苗依然在燃烧,他们依然幻想着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他们现在缺的只是一个机会。
这个机会他毕芃可以给他们,毕芃不仅约会了野心勃勃的萧江临、刘勋,还与幽州和魏州的两个强人私下做了交流。
过去他们也经常通气做交流,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如今的境况毕竟是不同的。
他现在掌控着长安,攥着大夏的心脏,以皇帝和宁家江山保护神的身份跟他们谈判,当然是与众不同了。
毕芃的胃口,他饥渴的想吞下整个大夏。
但他并没有谈出太多的结果来,河北的那两个家伙居然坚信李默还会打回关中,所以他们不承认毕芃自封的地位,他们也不看好宁家皇帝和贵妃娘娘的那个计划。
碰了一鼻子灰,毕芃决定改变策略,转而拉拢宁家权贵,尤其是那些被李默冷落、压制或打倒的人物,譬如前大夏财神爷宁是恭。
宁是恭爽快地接受了毕芃的邀请,宣布东山再起。
(本章完)
第606章 老李挖的坑()
但财神爷显然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自他被打倒后,他的羽翼就被李默剪光了,现在即便是天元号的芮家父子也对他阳奉阴违起来,而且他这个财神爷现在除了控制京兆长安、万年两县,其他地方一概管不着。
直到这个时候过气的财神爷才明白自己可能上了某人的当了,草原上的野蛮人只是在利用他,而完全没管他的死活。
李默会回来吗,从目前的形势看,是有极大可能的。
即便是割据河北的王寅和朱克勋也不看好匈奴治下的大夏,他们还是认李默这个强人。
宁是恭在心里不知道把这两个浑球骂了几百遍,但没用,他们就是不信匈奴人能在长安待的长久,所以拒绝跟匈奴人的任何合作。
至于其他地方,就更没有人买他的账了。
匈奴人真的不行了吗,一连串碰壁后,宁是恭反躬自省,认真思索这个问题。
不错,匈奴人为了自身利益,的确是在扶植萧江临和刘勋回属地招兵买马东山再起,但匈奴人孱弱的财力并不足以支撑起他们这个宏大的计划。
“完了,我可能被匈奴人耍了,怎么办,李默回来一定会要了我的命。”
“老爷怎么也糊涂了,您可不是被匈奴人耍了,您是被匈奴人挟持了,他们把刀架在您的脖子上,您是被迫做的那些事,其实您的心里从来都是向着晋王的。”
“唉,你这话说的好,说的真好。”
得到启示之后,宁是恭就做了一件让他后悔几辈子的蠢事,他给李默写了一份书信,信中表白了自己的心迹,说明他是向着晋王的,只是被匈奴人逼着没办法才勉强出来违心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蠢事,这些事完全不是他的本意,他本人是深恶痛绝的。
而且他现在已经决定了,跟匈奴人彻底决裂,跟石家兄妹彻底决裂,他决定化悲痛为力量,潜伏在敌人的心脏,翘首以盼王者之师的归来。
书信写好,交给一个他最信得过的人,秘密出京去见李默。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的死死,书信很快就落到了石芙蓉的手里,石芙蓉连夜召见她的兄长,她要石杜卜立即捕拿宁是恭。
石杜卜道:“宁是恭固然该死,但我们似乎缺了点什么,譬如你应该劝陛下下一道诏书,定李默一个逆反才好。”
石芙蓉冷笑道:“哥,你说这话是嘲笑我吗,指责李默是逆反,我怎么敢呢,这不是找死吗。”
石杜卜道:“若是如此,你有何理由去杀宁是恭。”
石芙蓉咬牙切齿道:“就凭他跟我不是一条心,他就该死。杀这老朽若是不能明着来,那就暗中结果了他。”
宁是恭自书信寄出之后,心里像是去了一块石头,他一面期盼着李默早日归来,一面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跟匈奴人周旋,跟石家兄妹周旋。
然后在一个飘着细雨的夜晚,他被刺客刺杀于宠姬的肚皮上。
浑身一丁点伤痕都找不出来,所以宁是恭的死被定性为马上风。财神爷毕竟年纪大了,又服了药,真是祸福难测啊。
官方定论之后,私下里就有人放风,说宁是恭是被刺客刺杀的,杀他的刺客是河山盟的一位玉牌令,叫什么来着了,反正很厉害,千里之外祭起飞剑,杀人于无形之中。
谁都知道河山盟的大靠山是谁,谁都知道宁是恭是因为什么被拽下神坛的,而且人们也都清楚宁是恭复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