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江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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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伸长舌头舔了下嘴唇,顺道用袖子擦了擦流到下巴上的口水,一脸的陶醉相,仿佛金钱美女唾手可得。
不料脚下一滑,吧唧摔了个狗啃泥。
“嘿,小七,你的金银珠宝、美人娇娃咋都变成了狗。屎,哇,还真有坨狗。屎哟。”
地上的确有坨狗。屎,不过距离小七的嘴还有一尺远。
“死胖子还不扶我起来,我叫你笑,叫你笑。”在二胖身上找回自信后,小七又眉飞色舞地道:“大牙叔说咱们老大有王侯之相,将来那是肯定要封侯拜相的,哥发达了,还不提携提携小弟也搞个金山银山、妻妾成群?”
“嘿嘿,嘿嘿。”
“嘿嘿是啥意思。”
“大牙叔还说我有驸马命,将来能当驸马,你看我像吗?”二胖也是一脸的陶醉。
“瞧你那点出息,给皇帝做上门女婿有啥值得羡慕的,我就瞧不起那种靠做女人往上爬的人。有多大能耐吃多大饭,男子汉大丈夫贵在有志气。对吧,默哥。”
“小七,不是我小看你,要是给你个驸马,我保管你跑的比兔子都快。”林哥儿一句话逗的小七火冒三丈,一个飞脚踹过去。
林哥儿人小麻溜,偏身闪过,小七一脚踹空,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哎唷又摔了一跤。想象中的黄金满仓没捞着,手里却摸得一块“软黄金”。
于是长陵城的夜空多了一声鬼哭狼嚎:“谁这么缺德呀,让老子逮着,弄死你全家!”
城中大乱,城西居民也惶恐不安,与城南相比,这里的居民相对富庶,各门各户都忙着收拾细软,性急的已经跑路了。
唐先生真名叫唐百川,现在虽然只是一个税吏,过去可是阔过的,至于怎么个阔法却又没几个人能说的清。李默找到唐先生家,请他去军粮城暂避风头。唐先生倒是没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当下带上老妻、小妾和两个儿子及仆奴四人挑着细软,提着棍棒,趁乱出了本坊。
此刻混乱已经蔓延到全城,街上并不平靖,几个地痞流氓见唐先生的行李沉甸甸的,起了坏心思,想劫个道,却被唐先生一顿哨棒抽的找不到北。
李默赞道:“好棒法,先生这棒法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打狗棒。”
唐百川自诩文武双全,但文名大过武功,如今小露这一手被李默夸赞,心里着实高兴,便道:“这是军中流行的一条棍法,简便实用,以后得空教你。”
正说着,忽有一队快马自大街上通过,奔军粮城方向而去。
唐先生急对李默说:“跟我来。”
他领着李默一干人拐弯抹角,抄小道穿过一片菜地,绕过两口池塘,再穿过一片小树林,眼前便是军粮城。
赵破阵见唐先生平安到来,大喜,开门迎入。
李默道:“方才有一队快马来了城南,不知是否是冲咱们来的,我去探个究竟。”
赵破阵稍加思索,便颔首道:“快去快回,只是刺探军情,不可节外生枝。”李默得令,让二胖留下,只带小七一人出去。
目送李默一行走远,孙大牙悄声问赵破阵:“干嘛让他去,这小伙不错。”
赵破阵道:“人的命三分天注定,七分靠自己,这也是个机会。”
孙大牙喜道:“老家伙,听这意思,你动心啦。”
赵破阵破口骂道:“狗娘养的才想趟这浑水!”骂完却又是一声吁叹:“我算是看透了,这年头,你要不吃人,要不给人吃,没第三条路可走。”
……
李默和小七刚出军粮城就遇到几个贼头贼脑的家伙在暗处窥探军粮城,他先发制人大吼大叫,吓的那几个家伙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小七道:“哥,城里兵荒马乱的,干嘛出来冒这险?”李默道:“正是因为兵荒马乱,才更要小心翼翼,那队人马若是去东门,就是要封锁全城,那咱们可就成了瓮中之鳖,岂非死的更惨?”小七撇撇嘴道:“要死大家一起死,凭什么他们缩在家里要咱们出来拼命。”
话刚说完就挨了李默一脚,李默喝道:“没卵子的货,以后别在外面说你认识我。”
小七揉揉屁股,不敢吭气了。
走了一阵,街角暗处忽有人厉声喝问:“什么人,干什么的?”小七正要答话,被李默扯了一把,抢先答道:“城里不安宁,我和兄弟想出城去躲躲。”
暗中的汉子叫道:“躲什么躲,城门没开哪也去不成,回去谨守门户是正经。”
李默随便应付了一声,拉着小七就跑。
跑了一阵子,见四周安静,小七方道:“这地儿叫土团营,县里的土兵每年秋闲就会集中在那军训。”李默道:“眼下就是秋闲,里面应该有人的。这便蹊跷了,土团是为防贼而设,论说城里乱成这样,他们应该出来弹压才对,但你看这街角还放着拒马,这是干啥用的。”小七道:“能做啥用,阻挡骑马冲锋的呗。你别多想了,但凡眼不瞎,谁不知道今晚要出点事?宁州这鬼地方邪乎着呢,别想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李默点头,这兵荒马乱的在城里走动实在太凶险,指不定哪就射出一支冷箭要了你的命。
想沿原路回去已经不可能,就这一会功夫,暴徒已经冲向南城,百姓哭爹喊娘,四散奔逃,乱的无以复加。
小七道:“我知道有条小道。跟我走。”
他带路,李默随后,路上又被冲撞几次,加上天黑、路生,心慌,一时迷了路。
(本章完)
第8章 我不是要造反()
二人沿着一条僻静的小巷一路狂奔,走到尽头才发现这是条死胡同。欲待回身,巷口已经出现了暴民,正追杀一家逃难的,男人杀光后又要**妇女,得不到配合,也乱刀砍了泄愤,忽然发现巷子里有人影晃动,便呼朋引伴地寻了过来。
李默和小七手里只有棍棒,又未学过武艺,更未经历战阵,只吓得满身是汗。见右手边的墙矮,李默蹲下做人梯,先送小七上墙,自家向上一窜也爬上了墙,抢在一干暴徒冲过来之前翻进了这户人家。
这户人家前后三进,规模甚大,却是草木森森,十分的破败。二人穿堂进入第二进,走没几步,就听得耳畔呜地一声怪响,早有一支羽箭划过,黑暗之中有人厉声喝道:“敢动一动要了你的命。”
李默识得厉害,自己在明,人家在暗,他身无片甲,别人却有弓箭,这架没法打,于是李默将棍棒丢在地上,高举双手说:“好汉休要误会,实在是外面太乱,误打误撞进来的,只为逃命,绝不敢有歹意。”
小七也道:“对对对,我们是好人,不是坏人,求你别放箭。”
却听黑暗中有人说道:“老吴,带他们去后园,叫他们翻墙出去。”
说话的是个年轻女子,语气沉着,透着一股子精明干练。
李默赶忙谢过,跟着一个白发老家人穿过角门来到一处草木森森的花园,老人搬来一架修剪花木的梯子,对李默说:“出去向左,沿着巷子一直走,就是军粮城,那地方都是穷鬼盘踞,谅必乱兵不会去那。”
小七听到“穷鬼”两个字,心中不忿,正要跟他理论,被李默踢了一脚。翻墙出去,先左拐,沿着巷子一直走,走了约两里地,越走越荒凉,巷子两侧都是破败的土屋,穿过一片小树林,眼前突然一黑,林子中间数十号人手握刀枪正引颈眺望。
猝然相遇,彼此都吃惊非常。李默吓的心惊腿软,还能站立,小七倒是干脆,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四条大汉怒吼着扑了过来,李默舞棍相迎,只一招手里的棍就被崩飞了,一个扫堂腿过后他就躺在了地上,摔的昏头昏脑,不及起身,一口锋利的板刀就压在了他的脖子上。
“敢动,我就切了你的鸟头。”
一旁的小七惊恐地大叫:“别切,别切,都是自己人。”
果然有人喝了声住手,一条满脸是疤壮汉上前来察看,疑惑地问道:“怎么是你们?”
压迫李默的膝盖移开了,李默跳起来,定定神,忽然想起这个疤脸汉子叫苏疤脸,今晚才跟魏老刀去过军粮的,他们还一起喝过酒呢。
“你们两个在这干嘛?”
苏疤脸目光雪亮,配着他一脸的刀疤,甚是骇人。
李默被这目光所慑,没敢说谎,如实告之来意,又问苏疤脸为何在此。
苏疤脸嘿了一声,闷声说道:“朝廷不义,把百姓当狗,官府和地方豪强草菅人命,不给我们活路,血性男儿难道不该造反吗?”
小七附和道:“应该,应该,实在太应该了,不瞒你说,我早就想造反了。”
苏疤脸满意地点点头,问李默:“你呢?”
李默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朝廷不义,视万民为草芥。梁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将军举义兵反****,李默愿意誓死追随。”
说完就拉小七拜了下去。
这几句话是李默从某部电视剧上听来的,此刻脱口而出甚是应景,他这么说无非是为了保命,这些人深夜聚集在这口口声声说要造反,他还能说什么,难道喊皇帝万岁吗?
苏疤脸愣了一下,听他说话文绉绉的,一时倒不敢轻慢,忙将刀交给同伴,搀扶二人起身,握着二人的手说道:“好兄弟,今晚咱们就把县衙一锅炖了,杀官起事,成就丰功伟业。”
正说着又有一伙人来,为首的是一条极其雄壮的大汉,浓眉大眼狮子口,目光如炬,见本帮兄弟苏疤脸正和两个陌生人说话,不觉眉头一皱。
小七却笑着叫道:“原来是王大哥,真是不打不相识啊,久仰久仰。您不记得我啦,您还打过我呢,在贤良寺。”
那汉子瞅了眼李默,嘿了声,抱拳道:“在下王雄诞,白天的事多有得罪,还请海涵。”这壮汉不是别人,正是白天两巴掌加一脚全歼李默哥仨的那汉子,他名叫王雄诞,是马帮副帮主,也是王百胜的结拜兄弟。因他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故而打人后不敢逗留,才让他大哥王百胜顶了缸,后来听说李默不计前嫌放了他大哥一马,心里高兴,本想随魏老刀一起去军粮城道谢,赶巧有急事缠身才没去成。
李默和小七也通了姓名,真是不打不成交,打了一架后彼此的关系反倒亲密了不少。
王雄诞交给苏疤脸一根竹筒,说道:“大哥已经得手了,就等我们了。”
苏疤脸大喜,把手一挥:“弟兄们,跟我来。”
百十号人冲出小树林,穿过菜地、竹林,沿着小巷上了大街,直接朝西北杀去,路上遇到几股逃难的百姓,众人嫌他们挡路碍事,挥刀便砍,杀伤颇多。李默不忍多伤人命,提着棒子走在最前面,见人就喊:“暴君无道,造反有理,不相干的统统滚开啦。”
众人一路冲到城西北的县衙,却见门前大街上聚集了三四百人正在猛力攻打,坐镇指挥的正是马帮帮主魏老刀。
魏老刀见到王雄诞和苏疤脸大喜,哈哈大笑道:“我就说土团不会捣乱,你们不信。行啦,现在咱们胜券在握,没想到杨贺如此脓包,一打就跑,他的那些兵根本不够大哥砍的,兄弟你们来晚了。”
王雄诞却没有他那么乐观,城中乱起,土团按兵不动,杨贺孤立无援把所有兵马都撤回县衙固守,这是相当高明的战术,如今县衙虽然四面被围,胜负却未可知,当然当着众人的面他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尤其不能坏了魏老刀的威望,便道:“是我虑事不周,没想到土团这么脓包,竟然不敢露头。”
土团按兵不动可不仅仅是因为脓包,这个魏老刀和王雄诞心里都有数。
魏老刀便道:“人非圣贤,哪能桩桩都算的准,现在也不迟嘛,兄弟你看看咱们怎么打法能在天明前生擒杨贺。”王雄诞四周一望,笑道:“老办法,插他后门。”苏疤脸笑道:“这事我在行,我来。”魏老刀却道:“你不行,你性子太暴躁,老二,还是辛苦你一趟。”
说话间忽听得一声惨叫,一人中箭倒地,不救而亡。
魏老刀怒道:“姓宁的那小子,箭射的极好,你要当心。”
王雄诞见兄弟惨死勃然大怒,当即剥了衣裳,抢过一面木盾,冲到侧墙边,命人搭起人梯,一个汉子手臂有伤,搭的人梯不稳,王雄诞一个不留神摔了一跤。
小七上前将他扶起,再撘人梯送王雄诞进去,自己也跟着翻进县衙,李默放心不下他,也跟了进去。
墙内是一个花园,花木修建的整整齐齐,守卫这的有十几个皂衣吏,这些人平时作威作福此刻却都成了惊弓之鸟,王雄诞一声怒吼,一个个丢了兵器抱头鼠窜。
李默从地上捡了一口刀和一个木盾,对小七说:“跟着我走,别当出头鸟。”
小七本以为打仗好玩,背着李默翻了进来,正面一交手才知道打仗杀人真不是人干的事,此刻早已锐气全无,六神无主,哪用李默提醒,缩着脖子跟在李默屁股后面寸步不敢擅离。
县衙太大,天太黑,心又慌,七拐八拐后李默和小七就傻眼了,前面是乱七八糟的回廊甬道,他们把王雄诞给跟丢了。
“咋办?”
“原路返回。”
“原路……”
面对乱七八糟的回廊甬道,二人再度懵逼。
“可真大呀,我要是能有这么大的宅子,那该多好啊。”
“别傻了,这房子至少十万一平,你哪年能买的起?”
“啥?”
“没什么,我自言自语,我疯了,妈的,你说我们不造反行吗,凭什么县令能住这么大的房子,而我们却吃了上顿没下顿呢,凭什么?”
“对呀,凭什么?”
“我问你呢。”
“我也不知道啊。”
两个懵逼大眼瞪小眼,忽然听得一声惨叫:“滚开,滚开,别碰我,救命啊。”
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有人竟然要强奸妇女,他可真会挑时间。
二人循声找过去,却在一间开着房门的房间里见到一个马帮徒众正将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儿按倒在地,意图不轨。
李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