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1918-第3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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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战经验丰富,所以要求你们也参与到搜捕中来。”陈烈文说毕,朱景行沉默了。
这种滋味不好受,这种转化实在是太快了,刚刚还是说要帮着去帮胡立群说好话、捞人,转眼间又成了要缉拿的对象。
这种转变让朱景行觉得心里堵得慌,像是一块石头压在那一样,隐隐的难受。
黄正看了看朱景行后道:“景行,此事事关重大,你务必要挑起担子。你对胡立群比较了解,想一想他有没有可能去什么地方?或者是去找什么人之类?”
朱景行想了想后道:“他在南京并无什么亲戚和朋友,他老家是在山东,我看还是多方面入手吧。”
“嗯,我已经向国防部申请了,把特务营都派出去。何应钦总长已经亲自批示,务必抓捕归案。”陈烈文又道:“这件事还没有向委员长汇报,但我想如果今晚还抓捕不了的话,无论如何都要汇报的。”
这是陈烈文担心所在,上峰的意见永远是这些秘书们行动的风向标,如果稍有差池的地方,那影响可就大了。
而此时,朱景行也担心着,他担心的是胡立群,他的内心是矛盾的,一方面他担心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再去伤及无辜,希望他早一点落网;而另外一方面,他心里头也明白,杀了几个上级军官又带枪出逃,这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死罪了,倒不如跑个无影无踪,让搜捕的人无处可找。
这会儿,朱景行的内心之中便是这样的焦灼矛盾,他闭上眼睛在胸口划着十字,他一直都不是教徒,但此时却只能祈求肖恩牧师告诉他的上帝来帮助他。
黄正明白朱景行这种矛盾的心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景行,这个时候可不能有丝毫的个人感情。胡立群今日所作所为都已经越线,无论如何都不能继续留下去了。”
朱景行重重的点了点头。
抢了一辆吉普车和几支*的胡立群这时候在南京城郊丢弃了这辆吉普车。
他知道车辆的目标太大,这个时候开车极容易被发现。不过车辆倒是没有随意丢弃,而是将车开到了护城河边,挂上空挡之后直接推到了河里。
临把车推扔钱,他海拔车上的一个帆布包拿来,将枪支都装在里面,又拿着从那几个军法处军官身上摸来的现金票子,揉了揉之后装在口袋里。
他把身上原有的军装脱去,尽力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中下层的苦劳力的模样,然后拎着帆布包去了附近的一家估衣铺。
估衣铺正准备上板歇业,胡立群想要进去买一套衣服,不过想着一来估衣铺子都是量了尺寸再做,一时半会取不出来衣服,二来自己晚上过去买衣服,显得突兀,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挨到晚上,等到估衣铺老板上板歇业之后,他才摸索过去。撬锁砸开门窗进去取了件已经做好的袍褂和一顶黑色的礼帽,两个羊毛做的耳捂子和一条围巾,给自己穿戴齐整之后,这才朝着外面走去。
他将围巾围在脸上,耳捂子戴上,再戴上礼帽,一张脸便只是露出一双眼睛,双手拎着那个帆布包,便从容的出去了。
路过一条热闹的小吃街,汽灯挂着,路灯也亮了,寒风刺骨的街边,摊贩们摆着各种小吃摊子冒着腾腾的热气,还有的摊贩吆喝着,南腔北调尽汇其中。
看到这般情景,胡立群心里升腾出一丝暖意,在外打仗多年,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见过这般情景了。
胡立群走到一个包子铺前,学着南京话的腔调指着那包子要了五个,老板说了个价钱,他掏出一张十块的法币递了过去。
老板拿着油纸包了着五个包子递给了他。恰在这时候,后面上的路上有几辆警备司令部的吉普车鸣着长笛不时的飞驰而过,紧接着,警察老爷们吹着警笛嘟嘟嘟的跑了过去,周围之人纷纷驻足,低声议论着。
“这该不会是日本人又要打过来了吧?”
“这不能够!日本人马上连上海滩都守不住了。”
“估摸着是抓间谍呐!最近日本人的间谍很是猖狂,说混进来不少呐。”
“也只有抓间谍才会这样了。”
这些人的议论无意间传到了胡利群的耳朵里,他眉头紧锁,看来自己这一档子事情有些难办了。
“先生,你的钱!先生,找你的零钱!”那老板连着吆喝了几声,胡立群才回过神来,他伸手接过零钱,也不清点便直接放进了自己口袋。
接着,他拎着已经打包好的包子起身便走了。看这样子事情已经惊动了起来,估计接下来就是全城搜捕了,胡立群知道,自己必须赶紧出城,越是晚出城,对自己越是不利。
特务营全体出动,搜捕胡利群。朱景行对大家说:“我知道你们很多人在心理上不容易接受,不过不能接受也要接受。我们最先找到他,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一个选择。还有,胡利群手里有一支*和数把手枪弹药,如果大家发现了他,要保持最高的警惕,必要的时候”
说到这里,朱景行停顿了一下,不过片刻之后,他便又提高嗓音说道:“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击毙!”
“是!”各队队员声音响如雷鸣。随着命令的下达,特务营全体除少数后勤人员外,基本上都投入到了搜捕胡利群的行动之中。
与此同时,国防部警卫处、预备干部处、南京市警察署以及城防警备司令部等多个部门组成了临时搜捕小组,并且在警察总署设立了一个临时指挥部。
指挥部,各部门的人马都以举齐,大家围绕着如何搜捕纷纷建言献策,说出自己的办法。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各路人马争先恐后的说明自己举措的合理性,最终形成了一个既定的搜捕计划。
不过无非都是些加强车站、码头等交通要害部门管控的常规办法,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些都很难奏效。
预备干部处的戴笠捏着烟,想了想说道:“胡利群是特务营的特战军官,受过丛林战和特种作战的训练,又经历过很多次战场,野外生存能力不是一般人,甚至是一般军人能够比拟的,所以除了常规的办法之外,我们还是要请朱景行队长来谈一谈。”
说着,众人把目光投向了桌子一角一直未发言的朱景行,作为胡利群原单位的代表,朱景行的发言还是有一定建设意义的。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朱景行想了想后道:“我了解胡利群,如果说他想逃跑的话,我们将他生擒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这怎么能行?”
“难不成他是三头六臂?”
众人又都说了起来,戴笠示意大家安静,编队朱景行问道:“朱队长,既然你这么说,那么你有什么什么建议?”
第032章 红泥小火炉()
众人皆对朱景行的这个提议不置可否,不过从心底里来说,这个提议是得到大家拥护的。在场的人当中,最了解胡利群的人莫过于朱景行,他说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
可另一方面,一旦采取了朱景行提出的建议,将意味着这件事要被公之于众。公之于众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影响,这不是朱景行这个级别的人能够考虑的,但他们的长官在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肯定会把这个列入其中的考量。
果不出其然,在朱景行话音刚落,本次围捕行动的指挥,国防部参谋部的一个少将便摆手道:“动静太大,不利于当前的大环境。这个方案否决,其他人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众人要说的刚刚都已经说了,这个时候只有面面相觑。
倒是戴笠想了想之后说道:“长官所言极是,眼下的环境的确不宜进行大规模的搜捕。不过倒是可以以警察总署的名义,给基层的民兵和群众组织发放通缉令,印着他的相片,再发放到保甲长的手里,不说什么军人叛变,只说通缉要犯,反正警察方面通缉要犯也属于正常工作。这样一来,既可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也就实现了全覆盖。”
少将点了点头,觉得戴笠说的建议符合了他的预期,可他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不过胡利群此人携带枪支,同时又是战斗经验丰富,恐怕发现了之后很难实施有效抓捕。”
“这个不碍事,现在全城到处都是兵,只要发现了他,锁定目标所在区域,就能围住他!双拳难敌四手,再说了,咱们的搜捕队员也不是吃素的,除了特务营、警卫处和城防部队外,咱们武装警察和巡逻的民兵也都是参加过战斗的,不要太过担心。”警察署长自信满满的说道。
少将点点头,转头对朱景行问道:“朱队长,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了,这样的安排很妥当。长官,我们部队是作为机动力量,还是也上街头?”朱景行补充问道。
少将思索了一下后道:“撒出去吧,随时保持机动。我提醒大家一点,委员长就要从华北前线视察回来了,无论如何,在他回来之前务必将此人缉拿归案!今天夜里是关键的一夜,夜里大伙都别睡了,全部在指挥部待命。”
“是!”众人声音一致的回道。
入夜,胡利群拎着包子帆布包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他知道今天出城是有困难了,这个时候肯定各个路口码头都布置的严严实实,今天夜里找个地方躲起来,这叫“灯下黑”。
这样思索着,胡立群盘算着今晚落脚的地方。说实在的,在哪凑合一晚上他都不在意,不过在外面终究不安全,若是碰到巡夜的问起来,自己也不好回答。
索性,他按照自己打扮的这个身份,准备去大车店凑合一晚上。大车店睡通铺,虽说是人多眼杂,可却也容易掩护和逃离,再说了,他这身打扮要去去住寻常的旅店,倒是显得有些突兀了。
正想着,在他的身后传来几声询问声:“见过这个人没有?”
他瞥眼一看,是几个巡警在向商户们进行走访,手里拿着的是一张通缉令一样的东西。
胡立群心里一揪,他走的步子越来越快,因为后面已经有人在注意他了。
“前面那个戴帽子的,站住!”后面巡警喊了一声,他不确定是不是在喊他,但他不敢回头去问。
“呆子!喊你站住!”巡警的声音加大了,他明显听到步伐也越来越快。
胡立群不敢回头,挎上帆布包快步的向前跑去。此时,更让后面的巡警更加起疑,便吹着哨子嘟嘟嘟的朝着前面追去。
胡立群心一横,奔跑的同时,手里的包子已经扔下,他将帆布包斜挎,手已经攥住了里面的*,不到万不得已,他根本不愿意开枪,那样不仅会伤及无辜,还会引来更多的兵,对自己不利。
不过眼下这两个巡警要是一直咬着,那自己没办法的话只能铤而走险。
前面是一个胡同,胡立群找准出口,准备在那个地方展开致命一击。
巡警吹着哨子奔了过来,听到哨子音之后,更多的巡警聚集了过来。
“妈的,大不了一死!”胡立群见胡同前面已经没路了,便索性抽出帆布包,准备拼了。
巡警眼看就要追到,这时候,胡同的一间屋子里闪开一道门,一个男子一把将胡立群拽了进来,紧接着又将门立刻掩上。
巡警找来时,发现不见了踪影,看到前面有条路,便急匆匆的朝着那条路追去了。
到了一个小院子里,胡立群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诧异道:“你怎么把我拉到你院子了?”
那人笑了笑道:“你忘记了,我就是你前些天从平塘战俘营救出来的人,我叫陈子河!”
这么一说,胡立群想起来了,他脸上洋溢着笑容道:“老陈,我记得你,你是战俘们的头头!”
两人既然相互认识了,话也就都聊的开了。
老陈说,他是今天晚些时候在街上看到了胡立群的通缉令,虽然是什么都没说,可照片上的人却记得清楚。
“我刚才打那路过,听到警察的哨子声,嘟嘟嘟的。再一看他们追的人是你,虽说我没有看清楚你的脸,不过我从身材和步伐笃定是你,所以就把你拉进来了。”老陈笑呵呵的说道,他又接着问道:“你这到底是犯了什么事了?怎么一下子就成了被通缉的要犯了?”
“我”胡立群想要说出来,不过想起一句“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的老话来,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不过转念一想,老陈对自己如此坦荡,不知道什么事就出手相救,若是自己遮遮掩掩,也太不够意思。
他索性将事情的前后经过都说了个出来,说完之后他轻声叹息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步是走错了还是走对了!”
“你这是得罪了权贵!唉”老陈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甭管对错了,既然走了,也别想这么多了。这样吧,明天我给你找个地方住下,过些天看看能不能安排你出城。”
说话间,胡立群看了看老陈住的地方,这是一个不大的小院,前后加上过道走廊厨房共有四间屋子,不过都不大,再加上里面堆砌着各种废弃的东西,显得也比较拥挤。
老陈说,这里是他临时租住下来的地方。胡立群问他为什么要在这里住下,他说是便于审查。
原来,按照相应的程序,他们这批战俘在被营救出来之后,要接受相关单位长期的审查隔离。除了在管理所进行一段时间审查外,其他人还要固定时间和地点接受审查。
陈子河苦笑一番道:“这不,明天还得去警备处报到,把我一天的行踪什么的都汇报上去。妈的!老子在日本人那是犯人,回来了还是犯人,你说这过的叫个什么日子?不过这些还都是其次,毕竟这是组织程序,被俘了接受审查也是应该的。可老子受不了周围人对我的看法。不瞒你说,这条街上的街坊邻居看我都跟怪物一样,背地里说什么的都有,说我没卵子,说我是孬种,说我给日本人投降了!啧啧啧”
说到这里,陈子河五指揸开,挠了挠已经刮的铁青的头皮,不过今日一切都已看淡了,经历过生死让他觉得,活着比什么都好。“可有时候想想,这就够了,我也不奢求什么了,老老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