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神捕-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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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讨论完毕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马长海决定用餐之后开始正式探查东市凶肆,因为那个靠近春明门的地道口正在该地,那地方是鱼玄机最有可能的逃亡路线之一。
从平面图上看去,东市分成九个块面,每一个块面都有其独立的经营范围,靠左面上方的那个块面是临路店,肉行,酒市,毕罗肆,在临路店后面便是邸站。往下便是刁家印刷和李家印刷这两个大印刷长所在,规模巨大占据了单独一块地区,两家印刷厂下便是锦绣彩帛行,彩帛行下也是邸站,靠中间最上的这一块是官府收粮的常平仓,那是为了均衡粮价而设置的官家仓库,最中间的便是官署,专门解决市场纠纷的所在,官署之下是平淮署,性质也和官署差不多。平面图上右边这一块最靠上的是放生池,同样在这里也有邸站,面对着放生池的波光粼粼水面,这里同样的人往人来,非常热闹。
接下来便是马长海最感兴趣的地方了,紧靠着放生池下方这块便是凶肆的所在,在这个区域里,还有铁行笔行和牛马市场,凶肆面对的便是臭烘烘的牛马市场,这地方非常热闹拥挤,但却是长安最臭的地方。再往下那块都是经营乐器的所在,卖琵琶的,卖胡琴的,卖二胡的,卖箜篌古筝的,在乐器经营区也有邸舍,住满了与此相关的商人和旅客。
地道的线路大致是这样的:地道从平康坊过来,钻越了两道坊墙,进入了东市的李家印刷厂,从李家印刷厂的地道口出来,再从新的入口进去,经过市署,然后就直接到凶肆的堆放半成品棺材的房间。一般棺材都需要几道工序,从砍伐到取材,从推磨到截取安装,最后还要晾干上漆,而这房间里堆放的都是等待着安装的半成品棺材。武候刚钻出来的时候还吓了一大跳,认为自己是不是来到了墓葬坑。
房间里弥漫着木材特别的气味,和牛马市场上的臭味混淆在空气里,使人特别的难受。马长海先是命令武候将凶肆包围起来,然后让凶肆老板关门上板等待发落。
老板吓得全身发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马长海坐在已经关门的棺材铺里的一张摇椅上,望着战战兢兢排列成一行的老板伙计和匠人,马长海冷冷道:“今日我召集你们到这里来,是因为你们已经牵涉到一件大案中,假如你们不老实配合我调查,上头怪罪下来你们可是要蹲大牢的!现在就要看你们的态度如何了。”
凶肆老板穿着朴素的麻衣,他战战兢兢的道:“官爷你有话尽管问,我们知无不言。”
牛化龙怒道:“说说你们房间里那个地道是怎么回事?我警告你们,可不要虚言搪塞,根据最新的情报,你们凶肆里的人和那些逃犯是有勾结的!”
老板立刻跪倒在地,叩头道:“官爷,我们可是良民呀,不信你们可以去调查,我们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的做人,从来都是和死者家属打交道,哪里敢去勾结外面的逃犯,我们也是怕事的人呀。”
马长海缓缓道:“你也不要太过紧张,此番我们问话你们要给我们老实交代就行,不过要是你们胆敢虚言撒谎那是断然不会饶恕你们的。”
牛化龙一看吓得差不多了,于是就提出将他们分开询问,马长海点头同意了。
凶肆的店铺里只有三个房间,除了店铺之外,里面还有个客厅和一个小房间,沿着客厅的大门走出去,是一个大大的院子,院子里到处摆放着已经加工完毕的棺材。
第67章 女扮男装()
从院子过去,对面还有十几个房间,这些房间有大有小,大的用来摆放木头和棺材,小的则是工人们休息起居之所,在房间的背后便是一块菜地,菜地里的蔬菜长势却不好,焉头巴脑的没有生气。菜地里还栽着一棵巨大的槐树,槐树紧靠着围墙生长,连根须都爬进了那围墙的砖缝里去,看起来宛如几十条钻入砖缝的活蛇。槐树后面便是茅房,在那茅房的后面也有块小小的空地,空地上摆放着几张黄竹椅,想来是大家闲坐的地方。
我们将这些人分别隔离到后院的这些小房间分别询问,大约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居然出了结果,店里的伙计周小秋说,前日中午时分,的确有一帮人出入过凶肆。这个消息使我们精神大震,马长海猛地拍了椅子靠,嘿嘿笑道:“果然没错!老子就晓得他们肯定要从这里跑!”
周小秋说,前日大约是中午上时刻时分,当时他正带着一个客人朝着院子里堆放半成品棺材的房间走,这是因为那讨厌的顾客看不起店铺里的棺材盖子,想让他们重新换一个,但急切之间他们没有新的,只好让他进到半成品房间去选,选好再拿出来加工,推开那扇门之时,周小秋马上就惊呆了,堆放棺材零件的房间里,居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六个人,那些人中有男有女,有几个甚至看起来明显就是女扮男装,看到他进来,她们的神情很紧张,虽然她们女扮男装,不过女扮男装在长安也不是很希奇的事情,女子们张扬大胆的穿着这早就不是什么奇闻了。但周小秋奇怪的是,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呢?
正当他狐疑忧惧之时,一个面目阴沉的男人走上来道:“那小兄弟,就按照你们老板说的罢,我也不为难你们了。”
听他说话这语气,肯定是店里的顾客,不过周小秋实在郁闷,自己明明就在店铺门口,为什么没看到他们进来,于是就笑道:“这位老板,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呀?”
一个戴着帏帽的女子慢条斯理的道:“我们刚进来的时候,不也是没看到你么!”
那男子有点不高兴了:“你这小厮好生无礼,难道我们还会偷偷进你家这地方不成?莫非你把我们当盗贼了?”
那阴沉男子从腰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开元通宝出来,摊在手心给他看,怒道:“你看看我是盗贼么?”
能够这么随便就掏出一把开元通宝的人在长安也不多,周小秋当时就连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小的不是这个意思,请不要见怪呀。”
阴沉男子对周小秋道:“你们老板在哪里?我要找他!”
周小秋连忙指着店铺道:“他现在铺子里,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过去找。”
那阴沉男子于是就回头对后面那几人道:“我们走罢,看了半天差不多都是这些样子了,现在重要的是入土为安,讲究太多也没意思。”
那几人前前后后的走出了房间,周小秋被那顾客纠缠着看棺材盖子,也就没理会他们。
谁知道老板匆匆的跑进来问:“小秋,刚才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周小秋这才感觉有问题,于是问道:“他们不是找你去了么?我还以为他们是要买棺材的呢。”
老板狐疑道:“他们并没有找我啊,我就是奇怪才过来问你,今日我们店里根本就没这几个人进来,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周小秋这才觉得蹊跷,于是连忙扔了那顾客,风一般的冲出店门,他倒要追问一下那几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家房间里,难道他们真是盗贼?或者是朝廷捉拿的要犯?不过周小秋实在无法确定,要知道出现这些麻烦是很讨厌的,到时候还会连累到自家,所以周小秋一定要去问个清楚。
他冲出店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那几人匆匆的朝着东市的右侧行去,在那地方不远便是出口,从东市出去便是通衢大道,沿着那通衢大道一直往前行,便是春明门,这一日坊禁解除,大街小巷甚至通衢大道上都是人流,个个笑逐颜开,充满了节日的欢乐。
周小秋没有留意到这些,他留意到那几人在前面分别钻进了两辆黑色的马车,本来他也想过放弃,但他硬是弄不明白为什么这几人平白无故的会出现在他们的房间里,他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于是他就急步飞跑,去追那两辆马车,而且他还边跑边喊:“
停车停车!”
但那两辆马车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那马车夫还甩着鞭花,啪啪的打得马匹跑得越发的飞快了。要是换了别人,也许会放弃,但周小秋是长跑的健将,原来他在东市的时候就做过跑堂的,脚下的功夫早就练出来了,于是他使出全身的力气飞奔,跑着跑着,居然跟那两匹马的距离逐渐的拉近了。
奔跑中的周小秋留意到,两辆马车的车窗帘子上都绣着一对嬉戏的鸳鸯,鸳鸯的绣工非常精细,栩栩如生且色彩鲜明,在阳光下越发的显得耀眼精致。
就在他跑得胸膛发痛的时候,他还留意到车窗的帘子被一只白皙的手掀开,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眸对着他望了一眼,然后那帘子就放了回去,手也缩了。
这时候那两辆马车后面这辆突然停了下来,前面那辆仍然疾速前进。
周小秋停止了奔跑,双手扶着膝盖,低头大口大口的喘气,停下来的马车掀开车帘帏,走下来那个阴沉的男子,他望着周小秋:“小兄弟,你这样死追我们是什么意思?”
周小秋大口喘气道:“我,我就是,弄不明白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你们,跑我们店铺里干什么?”
阴沉男子盯着周小秋望了半天:“看来弄不明白我们是什么人你是不死心的了?”
周小秋点头,喘气道:“我是怕老板找我麻烦。”
阴沉男子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块铜牌递给周小秋:“你且看看这个,就明白我们的身份了。”
周小秋忐忑的接过那沉甸甸的长方形牌子一看,立刻吓了一跳,在那牌子上端赫然盘踞着几条张牙舞爪的龙,这些龙面目狰狞,相互绞缠着盘踞在牌子上方,在牌子的中间,浮凸着三个苍劲的字体“青龙”。在三个字旁边还浮显着几个小字“风云第十五组员”
周小秋一看,立刻汗如雨下,这块牌子他是认得的,这是长安青龙组的标志!想不到这几个潜入房间的神秘人居然是长安黑社会组织,这就难怪他们会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自家房间里,全长安人都知道这个恐怖的组织,他们能够无声无息的取人性命,肯定也能够来去自如的进入别人的房间。
周小秋揩着冷汗,陪着笑恭敬的把铜牌还给阴沉男子,男子揣了铜牌,然后冷笑道:“现在你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周小秋连忙低头道:“没有了,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马长海厉声道:“既然你知道这些情形,那为什么不报官?”
周小秋连忙跪倒在地上道:“官爷,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躲在我们铺子里,而且我们铺子当时也没损失,所以我们老板也没在意。”
马长海警告道:“但若是我发现你们与那些逃犯勾结,我不会放过你们一个!你可知道勾结逃犯那可是要犯死罪的。”
周小秋忙道:“小的知道,小的明白。”
马长海和牛化龙还有几个武候分别询问了棺材铺的伙计和匠人,大家的口径也大都差不多,看来他们都没有撒谎。虽然目前还没掌握到鱼玄机足够的逃跑线索,但有了这个开始,这就说明大家的分析方向是对的。
马长海继续带领武候对春明门的守卫们进行排查,特别是针对十五那日当值的守兵,守城的郎将和马长海的私交也不错,两人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带了那日当值的几名守兵到城楼的碉楼询问。
让人非常遗憾的是,因为那日是十五,坊禁开放,所以人流量非常之大,进城和出城的人非常多,所以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
那些进出的人大多数都是骑乘车马,只有那些贩夫柴夫们靠步行进出。虽然坊禁开放,但不等于城禁也开放了,进出城门还是需要牒文和手续,因为人太多,所以登记和查询也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而且工作量实在太大,大家根本记不清楚到底是哪辆马车帘子上绣着鸳鸯,事实上当时长安的牛车马车的车帘或窗帘上都喜欢绣东西,譬如牡丹呀,梅花了,松柏了甚至还有青竹了什么的不一而足,那天车辆和马匹如此之多,简直看得人眼睛花,即便真是有着绣鸳鸯的车辆经过,他们也记不清楚了。再说了,那天那么忙,有谁会去关注马车窗帘的图案呀?
对于进出行人的牒文登记,牛化龙也认真看了几遍,看不出什么名堂,人家时刻谋划着逃狱之事,肯定会在这方面做足了文章,所以根本就看不出破绽。
第68章 追捕()
马长海足足盯着那些牒文看了将近一柱香的功夫,也没看出什么问题,后来一行人才恹恹的下了城楼,马长海甚至连郎将请他吃饭的话都没听进去。
大家站在春明门的门口,望着外面辽阔的天空和宽阔的官道和无边无际的田野,心情非常复杂,虽然知道鱼玄机是从这里逃跑的,但是亡羊在歧路,长安城外有这么多条道路,这么多的方向,鱼玄机到底逃往哪一条?他们到底会去洛阳?还是终南山中?或者他们根本就是藏匿在长安郊外樊川某个豪华的别墅里?也许这几人现在已经坐在酒桌面前举杯庆祝吃喝得一饱二醉也未可知。
牛化龙望着马长海道:“马郎,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马长海阴沉着脸道:“化龙,假如你现在走得累了,你想不想饮酒?”
牛化龙莫名其妙:“我们不是刚用过饭了么?再说我现在根本没心情。”
马长海望着春明门外无边无际的苜蓿草田,摸着自己根本没有胡须的下巴道:“在这三条官道前行十五里,都有逆旅邸舍,也有官驿,我们分散人手,全部乔装进入这些逆旅邸舍去调查,应该会有结果,他们一路逃亡,也需要休息吃饭的。”
牛化龙恍然大悟:“还是马使君棋高一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马长海没有回牛化龙的话,而是望着苜蓿草田远处一座云气氤氲的山峰,摸着光下巴若有所思,他回过头问牛化龙:“化龙,你看那座山通往何处?”
牛化龙道:“那里没有官道,貌似只有山路吧,而且那地方也通不到哪里去,后面都是大山,听说山里还有虎豹出没。”
马长海眼睛一亮,他指着那座山道:“你说鱼玄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