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神捕-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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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追问的确是操之过急,于是我便笑道:“你先说说你二师父是谁吧。”
纯洁道:“我二师父法名大得,那日他奉了师父之命去解救鱼炼师,师父再三说过要智取,连一路上的行动计划都给他拟好了,其实师父此举也是不想伤了那些武侯的性命,要知道杀生并不是件好事情,虽然我师父也不完全是出家人,但上天有好生之德,能不杀就尽量不杀,这是我师父给我们的明训。”
我忍不住道:“不过你们毕竟还是杀了,而且还是几十条人命。”
纯洁道:“谁说不是呢?大得师父觉得我师父这些计划太过麻烦,于是就在峡谷设伏射杀了马长海他们一行,不过他们的行动却惊动了那些妖魔,它们好像也对鱼炼师感兴趣,不过碍于大得师父在它们也不敢贸然行动,于是就想办法利用法器使鱼炼师失去了记忆。”
我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是那些妖魔使鱼玄机失去记忆的呢?”
纯洁道:“使君你是知道吸血姬娘子的吧,她就能够窥探人的内心想法,鱼炼师被我们请到这里来之后,在师父的安排之下,吸血姬就对她的头颅进行探查,发现她的记忆区被某种力量封锁了,而这样的事情只有那些妖魔才干得出来。”
我沉吟道:“那他们此举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用意呢?”
纯洁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当大智师父当时听说大得师父屠戳长安武候之后非常震怒,把大得师父痛骂了一顿,说他是个没有脑子的混蛋,不过因为他找到了鱼炼师,大智师父还是很满意的,他知道鱼炼师的记忆区被封锁之后,连忙让竹篱和天真帮鱼炼师沐浴,特别提醒她们一定要注意看鱼炼师后背上有没有反常,结果知道鱼炼师背上并没有异样之后,师父才放松下来。”
我想了半天,仍然想不通大智和尚为什么会这样紧张她的后背,难道她的后背有什么秘密不成?
我继续问纯洁:“莫非鱼玄机的后背上也有着刺青图案不成?”
纯洁红着脸道:“这个小僧就不清楚了。”
第155章 路遇佳人()
我和纯洁在石瓮里说了半天话,肚子饿得越发厉害,发出很多咕咕的怪音.纯洁便道:“使君今日还没用饭吧?”
听到他说到吃饭这个事情,我的肚子越发饿了,不过我又想到清风,倘若她不是为了我去做饭的话,也许现在也用不着死,想到这里,我便有点黯然.
纯洁不知道我的心理变化,于是就道:“等我们出去再用些斋饭吧。”"说到这里,纯洁一声叹息:“罪过啊,今日死了这么多人。”
石瓮震颤着往甬道里飞快地滑行了很久,其实认真算起来的话,我们离开白云寺已经很长一段距离了,从这个速度看来,估计我们现在离白云寺所在也有百里之遥。
石瓮终于还是停了下来,纯洁再次拍开石瓮的门,然后我跟着他走了出去,外面同样是不见头尾的甬道,但在甬道一侧出现一个小小的门洞,沿着门洞走出去,经过一段蜿蜒的天然形成的溶洞,然后我们居然在一堆杂乱的灌木丛中钻了出来。
外面地势辽阔,四野寂寥,到处都是草木幽寂,在辽阔的草野之上,横卧着一条可横过两辆车马的官道。此时天色晦暗,四处刮着凄冷的风,远处的鸟在不断地嘶鸣着,感觉这地方又荒凉又是寂寞。
这个地方虽然有官道,但是看起来绝少有人家,也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安舍到底在什么地方,我跟着纯洁走在官道上,又是饿又是郁闷,加上连日来的疲惫和腰上的伤口,越走越是困乏,事实上我腰间撕裂的伤口渗出了不少的鲜血,这些血已经把我衣服都染红了,但我不好意思跟纯洁说。事实上说了也没用,他也帮不了我。
我咬紧牙关强打精神跟着他在官道上又走了半天,他看我脸色不对,这才发现了我腰间的伤口撕裂了,于是他又在路边把我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次,乘着他包扎的当儿,我问道:“这地方离你们安舍还有多远?”
纯洁道:“还要走一段呢,不过看你这样子走路是不可能的了,干脆我背你吧。”
我谢绝了纯洁,但他执意要背我走,我也只好应允了他,事实上我真的不想走路了,那种熟悉的轻飘飘软绵绵之感又在身体里出现。
纯洁虽然比我的年纪小些,但是他的确有力气,把我这么大一个人背在背上,他照样走得风一般的快,看来他平时也锻炼得不少。
就这样,我被一个和尚背着走在了官道上,我想这个画风肯定非常的强烈。
大约走到一柱香的功夫,我们身后突然出现一辆马车,马车开得飞快,车轮辚辚,碾过之后,带起地上无数的落叶飞舞。我抬头望去,但见车夫是一个大胡子的中年人,他马鞭挥舞得啪啪的甚是威风,当他看到我们一行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神色有些不对。
本来我就想让他们这样过去,没想到纯洁居然举起手来朝那马车打招呼:“这位施主,你们可不可以捎带我们一程!”
就在他高声喊过之后,那马车本来已经和我们擦身而过,但却在远处停了下来,大胡子拿着马鞭跳下车,满脸狐疑地望着纯洁和背上的我:“你们是什么人?干嘛在这荒郊野外行走?”
纯洁道:“这位大哥,我们要去前面的五松镇,但奈何路上被抢夺了车马,而且这位施主腰上还受了伤,所以小僧只好背着他走了。”
我听纯洁和尚撒谎也撒得这样流畅,忍不住在心里笑了。
大胡子仍然对我们非常怀疑,他警惕地望了望我,然后对着纯洁道:“这事情我可做不了主,我得问问我家小姐去。”
说完这话,那大胡子就提着马鞭走到那青色油壁马车边,对着那窗户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转身对我们招手道:“你们过来吧,我家小姐答应你们随行了。”
我们走近的时候,那大胡子恶狠狠地望着我道:“你们可别跟我耍花样!要是跟我玩阴的,小心我捏爆你们的卵蛋!”
纯洁连忙道:“阿弥托佛,施主千万不要如此想,我和背上这位郎君都是守法之人,我们绝对不会乱来的。”
纯洁把我放了下来,然后走上马车,掀开车帘,笑嘻嘻地对着里面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就伸手把我拉了上去,车厢里坐着两个女子,一个大约二十五六,一个只有十多岁。两个女子长相都非常的美貌,而且穿戴不俗,看起来也是个有钱的人家。
那年纪稍大的女子看到我腰间的伤,她微微皱了眉头,将身边一柄长剑放在自己身边,这个细节落在我的眼里,看来这个女子是懂些剑术的。另外一个女子好像是这女子的侍女,她望我们的眼神也是充满了狐疑。
马车开动,速度飞快,不过因此而产生的颠簸也非常厉害,我被摇得晕头转向,实在有些禁受不起。那握剑的女子皱着秀眉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我还没回答,纯洁就笑道:“小僧是附近花觉寺的僧人,要往前面五松镇去找我的师兄。”
那女子眉毛一挑,没好气地望着纯洁道:“我问过你吗?你在这里急什么?你搞抢答啊?”
纯洁尴尬地坐了下来,然后红着脸对我笑笑。我不想跟这女子撒谎,事实上和她撒谎也没必要,于是我就冷冷道:“我是长安武候,到这边来是为了缉拿人犯,现在我要去的地方出现人犯的踪迹,所以我要追查到底!”
纯洁望着我,他一脸的郁闷,想来他是不满我对这女子说真话。
那女子点点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你这样儿倒挺像个吃官饭的人。”
对于她的评价,我只是不置可否地冷笑了一声。
马车继续急行,那女子又问道:“能不能问问官爷,你此番缉拿的人犯到底是何许人也?他们难道是些悍匪,将官爷搞得这样狼狈?”那女子问到这里的时候,旁边那个小女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冷冷地望着她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坐了你的马车就应该对你推心置腹了?”
那女子也冷冷地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只是看你受伤,忍不住问你一问,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
纯洁笑道:“女施主请不要介意,这位官爷就是这个脾气。”
那女子冷冷地望着他道:“我有跟你说话吗?你又来插什么嘴?难道你嘴巴闭上会发臭不成?”
纯洁这下给弄个大红脸,他连声道:“好了好了,我错了!女施主你就少说一句吧,大不了小僧我不跟你说话就是。”
那小女子又咯咯地笑出声来,那女子冷冷地盯着她道:“你又有什么好笑的?这事情有可笑的地方吗?”
那小女子顿时住了笑,表情很尴尬地道:“对不起小姐,我错了。”
那女子仍然冷冷道:“你不是觉得你青春美貌所以才笑得这样骚浪?”
小女子脸色发红,连忙道:“对不起小姐,我真是没有这样想。”
车厢里的气氛顿时非常紧张,我们大家都觉得非常不舒服,其实我也不想对她这么说话,但我就是受不了她这个居高临下的样儿。
马车行使在路上,慢慢的我习惯了路面的颠簸,那种软绵绵轻飘飘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我干脆就闭上眼睛,结果这一闭不要紧,脑袋也跟着旋转起来,我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居然一头栽倒在车厢里,眼前一片黑暗,我好像听到了女子的惊呼和纯洁的呼喊,不过他们的声音都那么远,远得让我不想理睬他们,事实上我感觉非常疲惫,非常想进行深深的睡眠。
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败的茅屋里,周围散发着浓重的霉臭味,我正要挣扎,外面传来脚步声,原来是那个车厢里的小女子。她看我醒来,于是就转身走了出去,外面听到她的声音响起:“小姐,那个人醒过来了。”
那两个女子走进茅屋,当先的正是那个冷冰冰的使人难堪的女子,她捂着鼻子,大概是受不了房间里的味道:“你能给我说说你腰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我虽然躺在床上全身乏力,但不想跟这陌生女子罗嗦,于是就道:“这事情和你无关,既然我已经这样了,你们自去你们的吧,别管我了。”
那女子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道:“你放心吧,我是不会管你的,你是什么人啊,你有什么事情和我有什么相干啊?我只是想告诉你,刚才我检查了你的伤口,你这伤口划得很深,必须要静养一段时间,而且你体内阳火亢冗,必须要用强烈的药石才能治疗,倘若你光是治伤口,那阳火绝对会伤到你的内体,到时候你会神智错乱。”
虽然这女子语气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但其实她是个好人,于是我叹息道:“如此谢过小娘子了,不过你们还是快些上路吧,不要因为我耽误你们的行程。”
第156章 倾心之谈()
那女子捂着鼻子,打量我半天不说话,然后两人又走了出去,没多时纯洁走进来,望着我他神情有些难过:“使君,我没想到你这伤会这样严重。”
我笑道:“这算得上什么伤?一个小口而已。”
外面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你不要小看这个小口,即便它现在愈合了,但你不克制住身体的阳火,它迟早还会崩裂的,到时候你就没法愈合它了。”
纯洁道:“施主,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那女子道:“你放心吧,我让小周郎去帮你们找草药去了,这草药会缓解你这位朋友的内火,对他是有好处的。”
我忍不住道:“我们萍水相逢,你却救我一命,真是无以回报。”
那女子冷冷道:“你放心吧,即便路上有病倒的阿猫阿狗,我也会尽力救他的,何况你还是这么一个大活人。”
听了她这话,我满心的感激立刻灰飞烟灭,原来我在她心中,不过只是路边病倒的阿猫阿狗,于是我笑了起来,觉得这娘子的个性实在太过强烈了。
纯洁苦笑道:“我说你这女施主真是的,施恩不望报这个美德的确是好的,但施主又何必把话说得这样难听?”
那女子在外面冷冷道:“我天生就是这个脾气,改不了,而且也不打算改了。”
那小女子道:“小姐,天色这么晚了,再耽搁下去,恐怕我们到不了五台镇了呢。”
那女子冷冷道:“到不了就到不了,反正去了也不一定能找着他。”
小女子恨恨道:“这个王八蛋,等我抓到他一定要好好扇他几下嘴巴子,实在太让人痛恨了。”
那女子冷冷道:“我说你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你好端端扇人家嘴巴子干嘛?你又不是她娘子,轮得着你出手吗?他又没有欺负你,你这样狗头狗脑的发什么怒?”
那小女子气苦道:“小姐,我这可是为了你说话,有你这么打击人的么?”
那女子冷冷道:“我谢谢你了,但是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操心太多,你尽好你的本分就是,你我本就是主仆关系,还是不要打乱这个规矩才好。”
那小女子沉默了半天,才道:“是的,小姐我记下了,下此我再不胡说八道了。”
纯洁听了半天,然后就走了出去,我听到他脚步踩在枯叶上的沙沙声,本来我想问他要去何处,但想想还是算了。
这茅屋看起来好像是废弃在路边的,因为窗棂已经破败,而且结满了凌乱的蜘蛛网,而且屋顶也坍塌了半边,坍塌之处还生长出了旺盛的野草,就连我睡的床也是布满了灰尘,举手就可以看到手上尽是肮脏的印痕。
外面刮着山风,风在呼啸着,漫卷着,很多枯叶在窗外宛如蝴蝶一般的飞过,空气里弥漫着冰冷的气味,我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凄凉和落寞,特别是想起被飞行物所杀的清风,那感觉就越发的强烈了。
人生充满了各种变数,没有人会算到这些变数,这些变数有好有坏,但是我们无法选择,只能承受,有时候我在想,其实人这一生无非就是图个安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