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桃花使-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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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翠容咬牙道:“她是薛正派过来离间我们,想让你抛弃我的。”
方进石去握了她的手道:“那她有没有办成?天下间没有人可能办到,除非我死了。”梁翠容大为感动,伸手去掩了他的口道:“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们这个行当,是很忌讳说这个字的。”
杀手暗探这些行当,天天游走在生死之间,却是十分讨厌说这个死字,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一语成谶了。
方进石放下她的手,轻声道:“其实她也是很可怜的人,无论是不是假装的都是事实,她无父母兄弟,辽国已亡,故土难回,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已的,她再强也是个女人,辽人内斗,她的状况已经不像以前了,我感觉的出她想安稳下来,再不想过那种以前的日子了,你不是也是这样的想法吗?”
梁翠容低下去头,她虽然没再说什么,可是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方进石又道:“她又不是要求多高,只不过想找个安身之所,以她的的身段相貌,找个什么样的地方安身也不难,只是跟着我了,做人总是要有些良心不是么?多少烟花女子做了别人的小妾,也没有听说败了门风,留人一线天地,她一辈子都会说你的好的。”
梁翠容又叹了一口气道:“总是我做恶人,明明是来和我抢男人的,话却说的这么富丽堂皇,让人驳无可驳的。”
方进石搂过她的腰间柔声了道:“黄姑娘的事暂且由她,云奴儿你留下她,只要她没有什么外心,我就此生守着你们两个女人,再也不找了。”
梁翠容道:“当真?”
方进石认真的道:“我何必骗你?你说过不超过三个女人,我答应过你的,黄金绵过些日子走了,只有你们两个,也没有超过三这个数。”
梁翠容道:“那我就再大方一次,只是若她想使坏害人,你可不能护着她。”方进石笑了道:“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这你放心好了。”
梁翠容道:“你就是太能忍了,什么都不在乎一样。”
方进石笑了道:“其实你不还是一样,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你还不是一样的骗我,若是我和你计较,我就娶不到你了。”
梁翠容嘻嘻笑了道:“谁让你一看就感觉老实好骗,不骗你骗哪个?不过后来却是倒了个颠倒,我反而被你骗到手了。”她这么说话了,心情已经大好,方进石抱过她坐到自己怀中,去亲了她的耳垂,低笑了道:“你这身衣服真好看,好久没看到你穿这样的衣服了。”
梁翠容吃吃笑道:“又胡说,前些日子我还拿出来穿过一次。”方进石笑道:“方才我看你在那里威风八面,想着你晚上和我睡觉时娇声娇气的,根本就不像一个人,我肚子里都在笑。”
梁翠容一手勾了他的脖子,另外一手伸拳头在他胸膛上捶了两拳,娇骂了道:“让你乱说。”然后却又全身扑到他的怀里抱了他的脖子,伸手进他的后脖领里笑道:“又一只泥鳅。”
女人就是这样,尤其是梁翠容这样的女人,方进石是最有办法的,无论她有多气恼,也总是很快让他哄的高兴起来。
二人嘻嘻闹着回到家中,进了房中,梁翠容对方进石道:“你可以去看看她,可能她已经知道消息了。”方进石故意问道:“什么消息?”
梁翠容道:“胜败已分,各安天命了。”她无需说的太多,方进石就明白,这次包括景王赵骇都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方进石走出正房,刚想往云奴儿住的院子走去,只见大门处她正好从外面走进来,神色间果然很是没精神,方进石迎上前去道:“你去哪里了?”
云奴儿低头道:“我有些不舒服,去看郎中。”方进石忙问:“怎么了,要不要紧?”
云奴儿木然的摇了摇头道:“没什么病,只是偶感风寒,睡一觉就好。”方进石走到近前,伸手去触摸她的额头,云奴儿微微躲闪了一下,就不动了,方进石也不懂什么医术,可是额头是不是发烫还是能摸的出来的,这云奴儿就是额头有些发热了。
方进石转头对邓安道:“你去请个郎中到家里来。”邓安转身想要出门,云奴儿急道:“不用了。”
方进石叫住了邓安,转身道:“如果有病了就不要自己硬撑着,一切有我替你顶着,我可不喜欢看着你不高兴的样子。”
云奴儿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终还是低下头去道:“我知道,我真没事,睡一觉就好。”
方进石道:“好吧,没事就好,我送你回去。”
他陪着云奴儿一起回到她自己的院中,甚至照顾着她躺下来,替她盖好被子,云奴儿躺了一会儿,看他竟然坐在那里没走,边喝水边看书,就问了句:“你在看什么?”
方进石放下茶水走到床边道:“我在看秀王送给我的书,一直没时间看,如今可以在这里陪着你,正好读读书。”
云奴儿柔声了道:“我没事的,你不用总是陪着我。”方进石将她面上散乱的头皮轻轻的拢到一边,低语了道:“你病了,又没别的亲人可以照顾你,我不陪着你怎么能行。”他的动作轻柔而温暖,云奴儿心中大动,伸手捉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脑后枕着,低声道:“不许走。”
方进石道:“我不走,我一直留在这里陪着你。”云奴儿满意的闭上眼睛,过了许久,方进石看她好似已经睡着了,就试着轻轻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他尽管动作极小心,可是云奴儿马上察觉睁开了眼,方进石抱歉的道:“我的手臂给你枕的麻了,想活动一下,我不会走的。”
高宠有没有悔当时,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尽管在徐王府中许多人都已经知道他的汉名叫做高宠,可是依然有人叫他那罗延。
尽管高宠这样的名字更平常,那罗延这样的名字奇特,可是都是先知道他叫那罗延,再知道高宠,人们总是更容易记得先前的,而容易遗忘后面的。
第209节 桃花明薄暮()
傍晚。
华灯初上。
徐王府的后门处热闹起来;这里是徐王府一些靠技艺的仆从收工可以出府的时辰;府中的一些花匠、武师、马夫、郎中、裁缝等等仆从;只要不是值日;就可以趁这个时机外出;要么回家;要么到街上闲逛。
相应的;后门处有些商贩看准时机;挑了灯笼在对面附近做些小买卖;挣这些仆从的钱;徐王府人数众多;生意当是不错。
蹴鞠者当然也是这个时辰出门;而且不用晚上值日;所以都会这样时候出去。
那罗延高宠慢慢随着人流走出徐王府的后门;忽然背后被人轻拍了一掌;他回去一看;原来是一起蹴鞠的两个伙伴;一人道:“那罗延;走啊;去春香楼喝几杯。”
高宠陪笑了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另外一人调笑他道:“你又不去喝花酒又不赌的;留着钱让它生钱崽么?”
高宠尚未回答;先前那人道:“那罗延存着钱娶婆娘呢;哪像咱们……走吧走吧。”高宠也不辩驳;脸上带着笑容拱手相送;这两人相互扶着大笑而去。
高宠直起腰来;他确实有些饿了;想到前面的小巷子中吃一碗面;就向那巷子走去。
这徐王府后门的道边栽种了许多大柳树;他慢慢走到最近的一棵柳树旁时;冷不防的从柳树后跃出一人;喝了一声;出现在他面前。
这人并无恶意;只是忽然出现吓他一下;开个玩笑;高宠并没有让这人吓到;借着有些昏暗的灯光望去;突然出现的这人身材矮小;腰身纤细;脸上带着顽皮的笑容;嘻嘻的看着他。
高宠眼前一亮;她虽然穿了男装;可是眼前却晃动着清秀的少女脸庞;高宠要花上些许时间;才能确定眼前的少女是柔福帝姬赵多富;而不是静慧。
她二人虽然长的极像;可是还是稍有不同的;赵多富热情洋溢;喜欢玩闹;说话直来直去;静慧说话轻柔;平日里小心翼翼;总是一本正经;从不和人玩笑。
高宠一笑;露出极白的牙齿;刚要开口说话;赵多富道:“你的牙齿好白。”高宠马上收了笑容;闭上嘴巴;好似不让她再看到一般。
赵多富看他忽然收口不语;不禁问道:“你怎么了?我穿成这样不认得我了?”她整了整衣服又向高宠凑近了一步;将自己的脸朝向灯火一侧;好让高宠看的更清楚一些。
高宠只好开口道:“当然认得;你怎么穿成这样了?”
赵多富微笑了道:“当然是为了能来看你了;要不是穿这件衣服;就总是有一群人跟着来;骂也骂不走的;讨厌的紧。”
高宠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赵多富道:“没到多久;我是算着时辰来的;太早不行;太晚了就呆不了多大功夫;也是不行。”
高宠道:“真是难为你了。”
赵多富嘻嘻笑了道:“别的也不太难;最难的是怎么找到这身衣服;然后去哪里换衣服。”
高宠“哦”了一声;刚要说话;身后一队巡逻的官军走过;赵多富忙得将身形藏在大柳树的后面;直到等官军走过;才又重出来道:“我们不要站在这里了。”
高宠问道:“那去哪里?”赵多富道:“你方才向那边走去;想去哪里?”
高宠老老实实的道:“我想去前面的巷子里吃碗面。”
赵多富上前挽了他的手臂道:“那走吧。”她的动作自然至极;并无做作扭捏的模样;高宠只好和她并肩一起走向那小巷子。
二人走着;赵多富低声道:“方才我听别人和你说娶婆娘;婆娘是什么?是夫人么?”高宠道:“有些地方乡下人管妻子叫婆娘的。”
赵多富低笑了道:“你们家乡呢?也这么叫么?”
高宠道:“我们家乡的农夫也是这么叫的。”赵多富掩了口笑道:“明儿我就给我爹爹说;他有几百个婆娘。”
高宠顿时收了笑容;她的爹爹就是当今天子;大宋皇帝宋徽宗;他极是宠爱自己的这个二十女儿;赵多富可以和他这么说笑;可是高宠听到“我爹爹”三个字;不自主的肃然起来。
好在赵多富没有再多说下去;那小巷子并不远;两个人很快走到了。
高宠在巷子口停下脚步道:“我原来想在这里吃碗面。”赵多富仰起头望着他道:“那就吃吧。”
高宠的意思是以她公主帝姬之尊;怎能在这又黑又狭窄的小巷子里吃上一碗面;不如换个高档一些的酒楼;可是看她这么说了;也就算了。
这卖面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伯伯;摊位也是两张矮桌几只小凳;一盏昏暗的小油灯;此时也没有什么人来光顾他的生意;高宠二人走到近前;老伯伯用围裙擦了擦手道:“还是来一大碗清汤面?”
这高宠最近经常晚上来光顾;吃上一大碗的清汤面;这老伯也已经认识他了;高宠没有回答;回头看着赵多富道:“你要不要吃?”
赵多富微笑着摇摇头;高宠走上前去道:“老伯;要一大碗清汤面;多放些花椒。”老伯伯应上一声;就走到炉火前张罗。
高宠走到小桌前道:“坐吧。”他自己坐了下来;赵多富却没有坐;她走到老伯身后道:“老伯;要一大碗清汤面;多放些花椒。”
这句话和高宠说的一字不差;老伯赶紧回过头来道:“好好好;很快的就好。”
赵多富这才到了矮桌前坐到了高宠的对面;她依然带着笑低声问:“是这么叫的么?”
高宠一愣;这才明白;赵多富之前从来没有到外面吃过饭;更不会到这样一个污垢肮脏的小面摊上吃过饭;也就没有机会向店家点菜叫饭;她什么都透着新鲜;所以刻意的去学着高宠。
高宠道:“是这么叫的;只是那大碗很大;怕是你吃不完。”
赵多富道:“是么?”她伸手去扯了高宠的衣袖看了看道:“你的袖子破了。”
高宠转了手臂看了看;衣服袖口处不知何时挂了个洞;他也不在意的道:“没事;回头找裁缝补一下就好。”
赵多富道:“我看她们很会刺绣的;我却不会;连补个衣服也是不会。”皇城内的衣服当然是不需要破了补补丁再穿的;不过赵多富难得知道衣服是可以打补丁的;对她来说也是不易了。
她说的“她们”;高宠也不敢问指的是谁;不过想来不是妃子们就是宫女了;高宠道:“你会这个也没什么用的。”
赵多富软语了道:“怎么会用不上?你的衣服破了我可以帮你补一下的;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再穿着破洞的衣服了。”高宠不自禁的看了对面的赵多富一眼;以她帝姬的身份;这么美丽的少女;能说出这样的话语来;高宠心里感觉甚是甜蜜;赵多富坐在对面;双手十指交叉支在矮桌面上;下巴放在手腕上;正温情似水的望着他。
一条黑暗的小巷子;一张沾满油污的矮桌;那盏破旧油灯里的灯油里可能混了水;时不时发出“啵啵”的轻响;由于有了这位美貌可人的青春少女相伴;就让高宠感觉到了这里是那么的美好;寒冷的冬夜也好似温暖起来。
老伯伯将两碗做好;端放在两人面前;赵多富看着眼前的大碗有些傻眼;因为这碗实在是太大了;就是一个小瓷盆子;她平时吃饭的碗;都是和她的拳头大小差不多;全是上等细瓷;而眼前的这个大碗不仅大;而且是烧制粗劣的黑瓷;更重要的是;这碗口已经有多处破损;都不知用过了多久了。
高宠笑了笑道:“你实在不喜欢吃就不要吃了;没什么的。”他自己拿了筷子;轻轻搅动了自己眼前的那碗面;热气腾腾;闻起来就好有味道。
他用筷子挑了面来吃;低下头去喝汤;赵多富拿了筷子道:“我要吃。”她把眼前的大碗转了一下;生怕跟前的那个缺口锋利割伤了口唇;只是她却不能像高宠那样吃的爽快;而是小心细致的挑着面来吃。
高宠很快的吃完了;他停下来等着赵多富;赵多富依然慢慢的挑了;低声了问一句:“你家乡是哪里的?家里父母可好了?”
高宠收了笑容;低声了道:“我是常山真定人氏;父亲早年战死;母亲……也死去了。”赵多富道:“那家中还有其他什么人么?”
高宠道:“没有了;还有个叔叔在朝中做到了朝奉大夫;名叫高淆远。”
赵多富似乎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了。”高宠不由重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