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桃花使-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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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婉重新又站上油坛子,冯庆为她倒满酒,冯婉把酒碗向施全示意一下道:“施全,开始了啊。”她此时又不叫“全哥”,而又直呼其名了。
施全伸直臂倒了自己一碗酒,扭头看去,冯婉已经也完成一碗,这个比赛并不在意谁倒洒掉了多少,喝了多少,只要你在油坛子上站着,就不算输,大家乐呵看的是你淋的一脸一身的狼狈相。
冯婉道:“再来。”冯家兄弟又为二人各自倒了一碗,重又开始,四碗之后,施全是和冯宝斗酒时,衣服就被酒水淋湿大半,此时冯婉也是衣襟肩头全是酒湿,连头发都往下滴水,真正喝下去的其实有限。
冯宝看施全果然是没有想让着冯婉的意思,暗暗着急,他给施全倒了第五碗酒后,并没有让开一些,施全仰头直臂倒酒时,冯宝使坏,偷偷的用足尖踢了一下施全脚下的油坛子,这油坛子本就是又光又滑,躺着放在地上,给他这么轻轻一踢,施全马上就从油坛子上滑了下来,未倒完的半碗酒全都洒了。
冯宝大笑道:“你输了。”他看冯婉那边还在倒酒,走过去喜道:“不用比了,施二郎已经输了。”
冯婉还是倒完了那碗酒,她虽然脸上身上都是酒,但是面上难掩喜悦,笑吟吟的看着施全。
冯宝向施全大声喊道:“施二郎,你认输了没有?”
施全道:“认输了。”
冯宝笑道:“愿赌服输,你可不许耍赖。”
施全道:“你不耍赖我也不会赖。”
冯宝大笑道:“不就是去御廊大街骑一下猪么,这个脸丢的真是值得。”
冯婉从油坛子上下来,径直走到桌前,提起一坛子满满的酒坛,举过头顶把这坛子酒全部倾倒在自己头上,好好的把自己淋了一下,然后把空坛子摔在地上,跌个粉碎。
冯婉晃晃脑袋,抖落一下头发上的酒水,然后用手在自己脸上上下抹洗了几次,无人知道她是抹了脸上的酒水,还是还夹杂着一点开心的眼泪,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晓。
这一淋一摔,怎生的淋的自己快意当前,摔的心情痛快淋漓,人最痛苦的事是求之不得,人生最快意的事,也莫过于求了多久,求的辛苦艰难,得到的那一刻钟,喜极而涕不仅仅是动词,还可以是形容词。
第323节 秦公子秦付()
狼狈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生活,只是不要天天总是狼狈就可以了。
冯庆道:“今日我冯家真是双喜临门啊,施二郎,以后可要对你改改口了,只是以前和你拼酒,我妹妹骂我,以后再和你拼酒,保不住还是骂我的。”这两个骂当然还是不一样的,众人一起大笑了。
方进石在宾客人群后看到冯婉准备要走,就挤了过来喊道:“冯姑娘慢走。”
施全回头猛然间看到他,大喜道:“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方进石笑了道:“刚刚才回来,我等一下和大哥说话。”他跑到冯婉面前,去桌面上取了一杯酒道:“以后就是大嫂了,今日要先敬你一杯。”
冯婉脸色微红,接过来喝了,然后这才回房间里,方进石过来和施全及冯家兄弟叙话,又喝了一会儿酒,这才散了。
临分别时,冯宝对施全道:“施二郎,你什么时候过来下聘礼?”
施全道:“总得回永安县禀明家父一下吧,这几天我就回去一趟。”
冯宝道:“老太公早盼望着亲上加亲呢,等的头发胡子都白了,写封信回去就行。”
施全道:“这种事怎么能写个信就行呢?”冯宝这才呵呵笑着走开。
方进石和施全一起坐了驴车回去,路上方进石把在江南的事大致说了一下,最后道:“大哥我没和你商量就把锦线庄转手给别人了,实在有些对不住。”
施全道:“那个店铺是你自己开的,你怎么做总有你的道理,说什么对不住的话。”
方进石自信的道:“等过些时候,我一定再把它赎回来。”
施全喜道:“这个我相信,想想你都是做的几千贯几万贯的大生意,我们布庄开了几代人了,也没有过如此大的买卖,换做是我,只怕要想的睡不着觉,也不敢下定决心。”
方进石道:“我最大的一桩生意,和人做了五十万贯的买卖。”
施全道:“五十万贯,那不是钱都堆成山了?”
方进石哈哈笑了,得意的道:“是换成金银了,哪里会全部给我铜钱。”
施全认真的道:“那也是很多很多了,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钱。”
方进石道:“那些钱也不是我的,大哥,金兵马上就过来了,把汴梁城的锦线庄铺子关了,我们去淮西吧。”
施全道:“这个可不行,家都在这里,能去哪儿?金兵还远着呢,他们再有能耐,能打得过几十万禁军?能长翅膀飞过黄河来?”
方进石内心暗叹一声,若要说服施全放弃经营了几代人的基业,带着全家人逃难到江南,在现在这个时间,无疑是不现实的。
所以方进石转移话题,问施全道:“大哥刚刚和冯姑娘比试,是存心要来真的要赢了她么?”
施全笑道:“赢了她如何让她下台,她的面子往哪搁,只是不想做的太明显了而已。”
方进石道:“大哥还是很在意她的,说真的,拖了这么久,大哥对冯姑娘有些不公平,今天终于捅破窗纸,实在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实在有些不太明白,大哥除了放不下王玉梅,还在顾忌什么。”
施全道:“怕人家嫌弃我脸上的金印,怕真的跟了我,别人看低了人家,还有就是,自小一起长大,都是亲妹妹一样的,脑子转不过来这个弯来。”
方进石笑了道:“大哥想的太多了。”
二人说着话,驴车就到了御廊大街的锦线庄,一下车,店里的伙计就迎出来对施全道:“那位秦公子又来了,正在会客房等呢。”
施全马上邹起眉头道:“他……他怎么又来了。”
方进石看施全这样的表情,就问:“这位秦公子是谁?”
施全道:“是秦中丞的大公子,名叫秦付,整日无事可做,喜欢遛鸟斗鸡,最近总是缠着我让我帮他找鸟。”
方进石马上明白了,这个秦付秦公子,是秦桧的儿子,王玉梅嫁给秦桧,做他的小妾,事实上秦桧还有一个正妻,这个秦付就是秦桧正妻所生的。
只是施全一个开布庄的生意人大忙人,这位游手好闲的秦公子,何以会缠着施全让他帮助找好鸟儿,就有点让方进石想不出来了。
他跟着施全走进会客的房间,只见一个约十五六岁的白净少年正在用笔涂黑桌上放着的一盆花草叶子,这个少年衣着华贵,眉毛斜搭着,一看就是秦桧的种,因为实在是太仿秦桧了。
施全进来向秦付拱了拱手道:“秦公子。”
秦付手中不停,看也不看施全道:“施全,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你家乡捉那个红肚子画眉鸟?”他直呼施全名字,丝毫不带客气称谓。
施全道:“这……这种画眉鸟可遇不可求,平安县本来就离汴京很远,要捉鸟儿需要上嵩山上去,秦公子真的喜欢这种画眉鸟,出钱让附近的乡农捉来就是,何须自己亲自辛苦的上山去捉?”
秦付停下来手中的毛笔,他手上粘了一些墨汁,就去桌上撕下一页账册擦拭,也不问一下人家这个账册是否还有用处,他把擦过手的纸张团了扔在桌面上,然后才对施全道:“这个你就不懂了,真正喜欢鸟儿的人,最想去看看那些鸟儿窝在哪里,能亲手捉到,才是最好的鸟儿。”
施全无法,只好道:“我这几天就回永安县一趟,秦公子若有兴趣,可一同前往,只是能不能捉到红肚子画眉鸟,我可不敢保证。”
秦付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他马上转身往外走,到了门口道:“回去时让人通知我一声。”说完走出去,坐了马车回去了。
施全送他离开,方进石看他回来,就问到:“这位秦公子为何要找大哥你带他去捉鸟儿?”
施全尴尬的笑笑,道:“我也不知道。”
尽管施全说不知道,但方进石隐约感觉,秦付这样的一个公子哥,认识施全这样的一个生意人,也许并不容易,他们唯一的交集点,就是王玉梅了。
只是王玉梅为何要把秦付介绍给施全认识,若是王玉梅还想着施全,那就更不应该让秦家人和施全走的近。
何况方进石坚信,以施全的为人,断是不会和王玉梅再暗地里再续前缘的。
第324节 宇文虚中()
方进石嘻嘻笑道:“大哥什么时候迎娶冯姑娘,小弟我可是盼望着喝这杯喜酒呢。”
施全道:“先回永安县禀明家父,然后选个好日子才好去提亲。”
方进石道:“大哥回永安县兴庆关时,我也想跟着去,好久没有喝到最正宗的桃花醇酒了,还有点想呢。”
施全微笑着道:“我就说嘛,这酒初始喝着可能不惯,多喝几次,越喝越有味道,越喝越离不开它了。”
方进石道:“今晚我就不回去了,就在这里和大哥好好说说话。”
施全急道:“那可不成,以前怎么都可以,如今兄弟有家有口的,又是刚刚回来,晚上不回去,弟妹会抱怨我这个大哥太不懂事了。”
方进石道:“那……好吧,明天白天我再来和大哥说话。”
他回到家里自己房间里,把施全和冯婉的事给梁翠容说了,梁翠容道:“冯姑娘也真够心大,若非她这么执着主动,施大哥都不知道让她等到什么时候,有时候你们男人的想法,真是也想不透。”
方进石道:“那你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梁翠容奇怪的道:“我何时让你等了?”
方进石笑了道:“你不是白天说,让我等到晚上么?”
梁翠容看着他微笑着故意叹了一口气道:“你啊……”
第二天早上,方进石早早的前去见郓王爷赵楷,赵楷听说他回来了,就在凉阁召见了他,陪同的还有宇文虚中,方进石把他在江南的事情大致讲述一遍,赵楷听了良久才道:“原来蔡孟这般对你,不知道蔡驸马知道不知道。”
方进石道:“这个……倒也难说。”
赵楷道:“多半是不知道的,否则蔡驸马不会容许他这么做的。”
宇文虚中在一边道:“若是没有蔡驸马默许,蔡孟决不会如此放肆,蔡驸马是人品端正,但是人都有私心,蔡家如今是风光无限,但是他们父子兄弟也是各怀心思,赵三哥也不能把所有人都想的太好。”
赵楷没有了主意,问宇文虚中道:“那应该如何是好?”
宇文虚中道:“午后茶会,让他也加入吧,到时候再商议。”
赵楷道:“那好吧,你就在府中等着,午后在这里和大伙儿一起品品茶。”
方进石不知道这个茶会到底是什么样的茶会,只是他此时对赵楷感觉到了失望,赵楷固然心慈手软,平易近人,也素有德行,但是若是把一个王朝真的交到这样一个没有主见的人手里,也是令人堪忧。
赵楷好像还没有意识到政治斗争的残酷性,信奉的还是书本上那些礼仪仁慈,方进石在郓王府吃了午饭,坐着休息了一下,郓王府的管家过来让他前去凉阁,说赵楷有请。
方进石跟着管家来到凉阁,只见凉阁里已经就坐了七八个人,方进石是一个也不认识。
这些人有的两三个围在一起小声说话,有的单独坐着发呆,有的在品茶,管家把方进石让到下首一个位置,并给他奉上茶水。
方进石再一看茶,竟然是天下名品龙团胜雪,郓王府的尊贵果然是不一样。
他等了没有多久,宇文虚中陪着赵楷就走了进来,赵楷居中就坐,谈论的人也安静了下来,赵楷看看下面几人道:“人都到齐了,你们有什么说的就开始吧。”
一个胖子站起来道:“不知道新来的这个小兄弟,是那个府衙的,官居何职。”
赵楷道:“他姓方,名字叫方进石,是为我到江南照顾生意的,不在军职衙门。”他又对方进石道:“这位是陈将军是奉宁军观察使,名叫陈甲丑。”
方进石看看这位陈甲丑,此人也并不丑,却起的这样的名字,本来观察使在宋已经是虚职,不驻本州,但是奉宁军节度使是赵楷,他自己无法赴任,就有这个观察使替他前往处置军中事务。
这个陈甲丑听闻赵楷这么说,转头看了看方进石道:“赵三哥,不知道能否划拨些钱到奉宁军做军备。”
赵楷道:“军备饷银自有朝廷供养,奉宁军军费饷银我会依例向朝廷催促的。”
陈甲丑只好拱手道:“是。”他终是不太甘心,小声嘀咕了一句:“又不是要很多钱。”
这声音大小能让所有在凉阁的人都听到,赵楷也听到了,却假装没听到,旁边的宇文虚中道:“赵三哥,奉宁军驻守淮西左近,军费饷钱是由朝廷供养不假,但是我们补上一些也无不当,不如给他们两个便宜行事职权,也好做成事。”
赵楷犹豫道:“只怕有些不妥,外人也会有闲言碎语的。”
宇文虚中道:“他们两人自有分寸,做大事者,不能总顾忌别人说三道四,否则大事难成。”
赵楷住口不说,宇文虚中又道:“做大事须当机立断,此等小事都犹豫不决,何以成大业。”他这个是在责问赵楷了,赵楷沉思了一下,抬起头来道:“也罢,就依宇文先生。”
宇文虚中这才对陈甲丑道:“除了朝廷供养银,一月郓王爷多加一万缗,够了么?”
陈甲丑面带喜色道:“虽然不是很多,只是已经能够应急了。”
赵楷却向宇文虚中道:“是否……数目太高了。”
宇文虚中道:“已经不高了,除了奉宁军,我看静安军也一样要加,静安军驻守相州府,不仅是禁军中的精锐之师,且更重要的是相州近在汴京咫尺,一旦有事可立马来援。”
赵楷道:“这是不假,只是这个钱确实有些高了。”
宇文虚中道:“何不问问方进